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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楚臻    


  「更嘔的是——」林偉豐將整顆頭轉向看往舞池中狂舞辣妹的劉錫威,激動地抓著他的肩膀。

  「我喜歡的女人居然利用我是婦產科醫生,要我作假,騙她的男朋友說她懷孕了,這樣才有辦法和他結婚,你說過不過分啊?」

  「我是個基督徒耶!怎麼可以說謊呢?可是我愛她!我拒絕不了她的請求!」林偉豐用力搖著他上副痛苦的樣子。「喔,好啦!別傷心了。」心不在焉的劉錫威根本不想理他,眼光一直瞄向舞池中的辣妹。

  「咦?」劉錫威突然想起他剛剛話中的重點。懷孕?結婚?

  「喂,你說的朋友是誰啊?」劉錫威拉起已經趴在桌上快閉上眼睛的林偉豐。

  「盼盼,我愛你!盼盼!為什麼你要嫁給別人?」林偉豐喃喃自語著。

  整間酒館像是在這時候凍結住了般,時間也在此刻停止了運轉,只剩劉錫威腦中的一片混亂。

  「喂!你給我起來!」忿怒的劉錫威將趴在桌上的林偉豐用力拉起,將酒杯中剩下的冰塊全倒在他頭上。「你給我說清楚!」

  「喂!你做什麼啊?」醉酒的林偉豐被這突如其來的清涼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站了起來,卻又忍不住酒意搖晃著身體。

  「你說那個女人是顧盼盼?是她叫你作假,騙我她懷孕的嗎?」劉錫威抓著林偉豐,大聲質問。

  酒館中其他的人也被劉錫威這舉動嚇了一跳,正議論紛紛著。

  「你說啊!你給我說清楚!聽到沒有?!」

  被顧盼盼這樣欺騙的劉錫威心裡自然不好受。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對著林偉豐咆哮,絲毫不在意他人驚訝的眼光全在他倆身上。

  「喂,你們兩個別這樣!」

  酒保深怕他們在店內面鬧事,連忙過來圓場。

  「走!我們到外面去說!」劉錫威掏出錢,扔在桌上,將林偉豐拉到外面的停車場去。

  「哎呀,好冷!」

  林偉豐被劉錫威架到停車場,便將他丟在地上,希望冰冷的地板可以讓他清醒一些。

  「你說,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聯合顧盼盼一起騙我?!」

  劉錫威想起陪顧盼盼一起到診所驗孕時,林偉豐還笑著恭喜他要做爸爸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

  「對!是騙你的,那又怎樣?!」

  林偉豐不知哪來的勇氣,站起身,向劉錫威大喊:

  「我愛盼盼!所以我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

  林偉豐豁出去了,反正紙是包不住火的,他早就因這件事而心煩,倒不如現在就告訴劉錫威真相,總比生米煮成熟飯再來後悔好些。

  「誰叫她那麼愛你,要用這種手段來和你結婚。我雖然不贊成,但是她求我,我也只好答應了。」

  林偉豐不勝酒力的坐倒在地上,看到情敵痛苦氣憤的模樣,不禁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劉錫威向他大叫。

  「笑你傻,笑你笨!居然就這樣被盼盼騙過了。」

  林偉豐呈大字型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希望寒冷的感覺能夠讓他多一些清醒,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愛人真苦!」林偉豐哽咽。

  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居然還在為愛情苦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偌大的停車場裡就聽到一個男人的哭喊,說實在的,聽來有些令人鼻酸。

  一直站著看林偉豐發酒瘋的劉錫威,到現在腦中仍是空白一片,這幾天忙著準備結婚的事,一一浮上眼前。

  他沒想到即將和自己共度一生的新娘,居然會用這種醜陋的手段將他騙進結婚禮堂。想到顧盼盼笑語盈盈地和他拍結婚照,體貼的替他打理婚禮的一切……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劉錫威跪坐在地上,雙手捶著地板,希望剛剛聽到的全是假的。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林偉豐由大聲哭泣到低聲嗚咽,在在證明他剛剛說的話不假……

  *  *  *

  「盼盼!害你變成這樣,我真的……」林偉豐不停向盼盼道歉,希望能得到諒解。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他才會……」顧盼盼頹然坐回床邊,喃喃自語。

  「偉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了盼盼一輩子?!早告訴你不要喝酒,你看,真的誤事了吧!」葉承芳開始數落他。「對不起、對不起!」林偉豐低著頭,只是一味道著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不過,我有一個挽救的方法。」林偉豐福至心靈,突然又開了口。

  葉承芳和顧盼盼抬起了頭,看著他。

  「盼盼!」林偉豐突然走向前,握住了顧盼盼的手。

  這個舉動當場把顧盼盼和葉承芳嚇了一大跳,最驚訝的應該要算一直對林偉豐有好感的葉承芳吧。

  「嫁給我吧!我知道我條件不好,又離過婚。不過,我會好好對待你的,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在婚禮上丟下你不管的!」

  「啊,」顧盼盼呆住了,她沒想到林偉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是我害你當不成新娘的,沒關係,我們再辦一次風光的婚禮,你要怎樣就怎樣的婚禮,好不好?!」林偉豐一口氣說出了他深埋心中已久的話。而他的臉早紅得不像話了。

  「盼盼,」葉承芳開口了:「你就答應他吧,反正只是新郎換個人罷了,這樣也好,你就不用怕別人的冷言冷語了。」葉承芳心中雖然愛慕著林偉豐,但看到好友這樣為愛所苦,心裡著實不好過。如果林偉豐能夠好好對待盼盼,那麼她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以前就曾懷疑林偉豐喜歡的人是盼盼,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下證明了她的猜測。

  「承芳,你瘋啦?!」顧盼盼抽回被林偉豐握住的手,心疼著好友的體貼與細心。

  「我不會接受你的。」顧盼盼直接拒絕了林偉豐。「劉錫威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要回來。你們不用替我操心,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顧盼盼似乎又回復到從前般的高傲、目空一切,想是心理已經調適過來了。

  「出去!出去!」顧盼盼推著兩人,將他們趕出房間。「就當剛剛的事情不曾發生。偉豐,你送承芳回去,我還有事,你們快走吧。」

  不待他們回話,顧盼盼硬是把兩人推至門外,關上了房門。

  「盼盼,你要幹什麼啊?」承芳敲著門,問道。

  「你們快走啦,我沒事了,不用陪我了!」顧盼盼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

  敲了幾分鐘門,葉承芳知道盼盼是鐵了心不會開門,歎了口氣,看看站在身邊、傻得跟木頭一樣的林偉豐,正準備轉身離開,門卻突然打開了。

  「盼盼,你的頭髮?!」葉承芳驚叫了一聲。

  顧盼盼居然用剪刀將自己好不容易留到肩膀的長髮削成像個小男生一般,並且換了外出服,看起來像是要外出。

  「我要出去一下。」顧盼盼頂著狗啃般的頭髮,大步走出家門,不理家人及兩位好友震驚的表情。

  第四章

  葉小如以救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快手快腳的化上了大濃妝,從衣櫃中挑了件舞台裝,再套上那雙會摔死人的高跟鞋。

  才走出房門口,剛好和經過的劉錫威撞個正著。

  「哎喲!痛死了!」兩人同時哀叫出聲。

  「你要去哪裡啊?穿成這個樣子。」劉錫威打量她。

  剛剛清純模樣的葉小如和眼前彷彿陪酒小姐俗不可耐的打扮簡直有天壤之別!也難怪劉錫威會一直盯著她看。

  「工作啊,幹嘛了?你當初遇到我的時候,我不就這副德性嗎?做什麼大驚小怪的!」葉小如瞪他,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正經工作不做,幹什麼去出賣自己啊?」

  劉錫威看著她短到不能再短的迷你裙,還有一彎腰就一覽無遺的低胸上衣,不禁搖起頭。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可沒出賣自己!」葉小如披上一件大衣,將自己緊緊包裹住,準備出門。「我可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陪酒小姐哦,我只是在台上唱唱歌、說說笑話而已。我可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你也想太多了吧!」

  「可是!你穿成這樣,只要是男人都會起色心的吧?穿者無意,看者有心啊。」劉錫威大皺其眉;顯然很不以為然。「好啦!別說了,等我晚上回來再和你吵個夠,我快來不及了!老娘要出門了,再見!」

  葉小如丟下這句話後,就關上了門,一走了之。

  「唉!這個小女孩,真令人擔心。」劉錫威搖著頭,回到自己房中。

  而當葉小如趕到喜宴會場時,節目已經開始了半個小時,還好有別的小姐撐場面,整個喜宴才不至於太冷清。

  「小如,怎麼這麼晚啊?」負責伴奏的鍵盤手向她招呼。

  「對不起,塞車。」葉小如連忙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現在我們歡迎享譽東南亞,青春美麗、身材一級棒的露露小姐!」在台上的主持人一見葉小如來到,馬上將麥克風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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