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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楚茜茜 「他去年過世了,我很懷念他。」寶蝶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你住在深山裡有受教育嗎?」 「我住在深山的七年中,養父包辦了我所有的學科,他和我父親一樣是生物學博士,更巧的是都專攻大自然毒物。不過在感情上,我父親比較幸運,他和我母親非常恩愛;養父則遭未婚妻拋棄所以性情大變,陰陽怪氣的,不過我喜歡他,他其實是個性情中人。」 兩人坐上宙的跑車,準備回去收拾寶蝶在修道院的行李。 一上車寶蝶就大聲嚷嚷:「慘了,我早上出門時忘了喂寵物吃東西。」 「沒關係,小狗、小貓餓一頓不會怎麼樣的。」宙隨口安慰她。 「才不是小狗、小貓呢!我養的是蜘蛛、蟒蛇、蜥蜴和變色龍。」 宙瞬間傻住了。「你在和我開玩笑?!」 「才不是呢!我難道沒告訴你,修女們討厭我的寵物?」她一臉無辜地對宙表白。 宙終於明白她不受修女歡迎的原因,也終於明白為何修女那麼容易昏倒的原因了! 「你能不能把蜘蛛換成小鳥,把蟒蛇換成小狗,把蜥蜴換成金魚,把變色龍換成小貓,這些我都能接受?」宙理性地建議她。 「如果不能呢?」她瞇著眼睛笑著,一點也不明白換寵物的必要性。 「你養的這些寵物太『嚇人』了,你不覺得嗎?」 「我一點都不覺得,它們雖然長得醜,可你不應該歧視長得醜陋的動物。」寶蝶替她的寵物辯駁。 「我不會歧視長得醜陋的動物,不過如果它們的存在影響我的心情,嚇壞了週遭的人們,它們是不是該回到更適合它們生存的地方去,畢竟這裡是平地,不是深山。」 寶蝶皺了皺眉頭,她一點也不想和她的寵物們分開,只好抿緊雙唇不再答腔。 回到修道院,才進入雕花鐵門,寶蝶就察覺了怪異的氣氛。 平常修道院是禁區,訪客和教徒頂多在教堂逗留,不會到內部來,今天卻多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群。 她對站在樹林走道上探頭探腦的人們深感怪異不安,遂上前詢問一位老伯:「請問你們在看什麼?」 老伯興致勃勃地回答:「有條蟒蛇吃掉一個嬰孩。」老伯根本什麼也沒看見就道聽塗說加油添醋。 「什麼?」宙受到不小的驚嚇,寶蝶養的蟒蛇有這麼大嗎? 「胡說八道,我的蟒蛇吃素的,只吃藥草。」寶蝶雙手握拳反駁道。 「你的蟒蛇?那蟒蛇是你的?」老伯顯然是被眼前這位小女孩嚇住了,什麼不好養,竟然養蛇!宙心想,寶蝶這次麻煩可闖大了。 「那個嬰孩的父親正是我們鎮長的兒子,我們鎮長知道了大發雷霆打算告李院長呢!」老伯幸災樂禍地看著寶蝶。 宙拉著闖禍的寶蝶走進去,還沒走到院長室,在門口就聽見鎮長咆哮的吼聲。 「這條蟒蛇不是你們修道院飼養的,你們就不用負責嗎?」 院長去接他的孫女,他的孫女淺草正巧今天從法國回來。院長室裡吳修女不斷地低頭道歉,表情難看得可以! 「我們每個禮拜都到你們的教堂做禮拜,可是你們這裡竟然有蟒蛇出沒,那你要鎮民們以後怎麼敢來?」鎮長咄咄逼人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響亮。 「蟒蛇已經被消防隊捉走了,我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吳修女一再地低頭,看都不敢看鎮長一眼。 寶蝶一聽到她的寶貝寵物被捉走可忍不住了! 「對不起,蟒蛇現在被抓到哪去了?」她只擔心有人會對她的蟒蛇不利。 吳修女一看見她可火大了,二話不說就甩了她一巴掌,差點沒把她打飛出去。 「都是你這個惹禍精。」吳修女轉頭對鎮長說:「鎮長,蟒蛇就是她帶來的,你要告就告她好了,這件事原本就和我們修道院無關,都是這丫頭自己闖的禍!」 吳修女洩恨似地揪著寶蝶的辮子猛打她。 宙重重地甩開吳修女揪住寶蝶的勁手,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寶蝶。「夠了,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這是做什麼?」 鎮長口嚼檳榔,狠狠地瞪著躲在宙身後的寶蝶。 「蟒蛇是你養的?」他以一口台灣國語質問寶蝶。 寶蝶毫不畏懼地點頭。「我的蟒蛇是吃藥草長大的,它吃素,才不會吃嬰兒呢!」 宙搭著寶蝶的肩膀。「嬰兒如果有任何損傷,醫藥費由我負責。」 鎮長吐了一口檳榔汁,對宙一臉不屑的輕蔑表情。「你是什麼東西?我在這個教會捐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現在根本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的寶貝金孫有沒有事;沒事情那就算了,如果他有什麼損傷,我是不會輕易饒她的。」 「沒問題,不管出了什麼事都由我負責!」宙邊承諾著,邊把自己的聯絡電話留給鎮長。 鎮長接過,兀自打量著這個長得像電影明星的外國人。「看在你這麼有膽識、有誠意的分上,有問題我會找你的。」撂下一句話後,便率眾離去。 鎮長已經走了,但吳修女並不打算這麼輕易饒過寶蝶。「你現在就給我收拾行李走人,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繼續留下來。」 寶蝶倔著一張臉,二話不說轉身回房收拾行李。 就在這個時候,李院長帶著孫女淺草回來了。 吳修女一股腦地對院長嚷叫著寶蝶的過失。 寶蝶對著李院長。行了一個九十度的禮。 「謝謝院長這些天來的照顧,惹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想我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 宙摟著寶蝶。「我代表寶蝶的監護人前來,院長請你放心。我會妥善地照顧她。」 院長看了宙一眼。「你要把她帶回法國去?」 「暫時不會。寶蝶會常常回來看院長的,是不是,寶蝶?」宙摩挲著寶蝶的頭髮。 「沒錯。」寶蝶仰頭望著院長笑著,突然發現站在院長身邊的女孩以憂怨沉痛的眼瞅著宙。 她認識宙嗎?為何用這樣深刻悲慟的眼神望著他?寶蝶不明白,她側過臉看了宙一眼。 他根本不看那個女孩,牽著寶蝶的手很快地走了出來。 「需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你認識站在院長旁邊的女孩嗎?」 「為什麼這麼問?」宙看不慣她毛茸茸的頭髮,把她的辮子拆開,掏出放在西裝內側袋裡的平面梳幫她梳頭髮,再重新編好辮子。 「我覺得她好像認識你。」她瞅著他,發現他編的辮子很好看,比她自己編得還好。 「我不認識她,根本沒注意她長什麼樣子。」他把平面小梳子放回西裝內側的口袋。 「『藍』,你綁的辮子好漂亮,你以前當過保姆嗎?」寶蝶捉著自己的辮子,興高采烈地說,根本忘了她剛剛被打的事了。 宙笑了,想起小時候母親那頭漂亮的頭髮是他最愛的玩具。「我當過保姆,在小時候我妹妹的頭髮都是我幫忙整理的。」 寶蝶看了院長室一眼,發現那女孩還站在那裡,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仇恨。 「你確定你不認識她嗎?」 「百分之百確定,也許她認識的是你啊!」宙把手搭在寶蝶身上,把寶蝶拉離院長室。 寶蝶又偷瞄了那個女孩一眼,發現她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滴。哇!她嚇住了,對著宙猛搖頭。「我一定不認識她,她穿著那麼講究,我不可能認識這樣高貴典雅的小姐,我真的不認識她!不過,她為什麼哭?我看見了她在流淚。」 相對她的認真,宙顯得漫不經心。「也許她只是眼角進了風沙,你快去收拾行李吧!」 「也好,我得快點去把我的蟒蛇找回來。」寶蝶的心思已轉回寵物身上。 「什麼?你要去把蛇找回來?」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想他們會把我的蛇捉到哪裡去?」她的眼中只有她親愛的蟒蛇。 宙不禁頭痛了起來。「不去找不行嗎?」 「不行,它是我的寶貝。」她生氣地跺著腳。 「好、好!你去收拾行李,我替你想辦法。」宙走到樓下打公共電話給曹策,確定消防隊的位置。掛下電話,一轉身就發現淺草站在他身後。 「為何說不認識我?」淺草安靜地佇立在他身後。聲音顫抖,身軀卻平靜地像雕像一般。 宙眨眨眼,給了她一個性感又無辜的笑臉。「天底下巧的事真多,我不以為我們分手之後還會再碰面。」 「為何說不認識我?怕那個女孩吃醋是嗎?」她瞪著他。 「沒錯,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短期內打算結婚。」宙不想她還纏住自己不放。暗忖:要殘忍就殘忍到底,打破她對他還抱持的一絲殘存期待。 「她哪裡比我好?」他們才分手六個月,他竟然馬上要結婚了。錯愕、痛苦、難堪的感覺吞噬著她。 宙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傷害她,可是他開口說出的話卻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比你年輕、比你活潑,更重要的是她是個處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