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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葉雙 「其實,這次的設計圖並不是我畫的,你應孩也察覺出這些設計圖的風格和我之前的迥異。」 「咦,那這次的設計圖是誰畫的?能畫得那麼棒的人,在台灣應該也算小有名氣才是,那他為什麼要用你的名字來發表?」 琉璃聞言露出一抹驚異的神情,因為興奮而連珠炮似的問個不停。 「她是一個沒有任何設計背景的人,我原先怕你們不接受,所以……」情風含笑解釋,對於琉璃的反應,她很是開心,因為她知道這代表著平心即將跨出人生很重要的一步。 如果這一次真的成功了,那麼平心就不用那麼辛苦的擺地攤了呵! ☆ ☆ ☆ ☆ ☆ ☆ ☆ ☆ ☆ ☆ ☆ ☆ ☆ ☆ 「啪」地一聱,一份厚重的報紙重重的跌到了桌面上。 浪少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向來嚴肅的他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眼。 但眼前荒謬的一切卻沒有消失,他閉上了眼,報紙上那斗大的標題和內文還是清清楚楚地浮現在他的腦際-- 企業之子徵婚,作媒全國總動員! 舉凡設籍台灣年滿二十歲,對商業有獨到見解,擁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且有自信能讓東平集團總裁嚴家裕成為一個認真負責的繼承人的女性,皆有資格參與遴選…… 睜開眼歎了一口氣,他一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無奈。 這就是秦揚天的方法,難怪昨夜他的眸中狡黠之光閃閃,而他竟粗心大意的沒有防備。 天啊! 正當他為了秦揚天的天才行為仰天長歎之隙,辦公室的門突地「砰」地一聲被人重重地推了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總是笑臉迎人的臉上如今怖滿了鐵青,嚴家裕手裡緊捉著一份報紙,氣急敗壤的瞪著浪少雲,質問道。 「這……」浪少雲試著開口想要解釋,但他卻已經搶先一步的打斷他的話。 「浪大哥,我知道我很不負責任,也知道自己不該為了興趣而將集團裡的重責大任都推給你,但你應該知道,我本來就志不在此,你又何必用這種方法來惡搞我呢?」 簡直已經氣到口不擇言的地步,嚴家裕在數落的同時,完全沒有瞧見浪少雲的神色從原本的歉疚轉為氣怒,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要的不是這礙手綁腳的事業,更不是一個沒有一丁點感情基礎的妻子,而是自由,你懂嗎?」 雙手環胸,浪少雲看著長篇大論的嚴家裕,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股騰騰的怒火。 他懂嗎?! 這真是個該死的好問題,他怎麼會不知道那種渴望自由的奢望? 只是他更知道「負責」兩個字要怎麼寫! 「家裕。」浪少雲開口打斷了他的責問,一雙利眼炯炯地望著他,以著不容更改的語氣,堅決地給他兩個選擇。 「放棄攝影,結婚,你自己選一樣吧!」 「我不選。」 「那我走!」浪少雲神情不動,給了他第三個選擇。「或許真該是時候讓你學習負責任了,你該清楚東平集團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 他的威脅來得很突然又很直接,也讓嚴家裕驚愕。 他詫然地望著浪少雲好一會兒,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輿憤怒。 他一直以為浪大哥會是嚴家一輩子的家人與倚靠,所以才敢這般恣意而大瞻的享受著自己的生命與自由,可如今…… 顯然,他是鐵了心的要終結自己的自由了。 不,他不能屈服! 「好,我選,我選結婚,可是人選必須由我自己決定,我才不要像只種馬一樣讓女人挑選。」他氣急敗壞的低吼道,然後霍地回身,如同來時般像是一陣颶風似的旋了出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浪少雲忍不住的揉了揉酸疼的眉間。 希望呵! 這樣的方式,真能讓家裕長大些,否別,他真的只能用「束手無策」來形容自己的處境了。 因為在心裡面他很明白,如果家裕不屈服,那麼他勢必無法放手,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注定了他得因為恩情而困守東平一輩子了。 唉! 第二章 結婚?! 這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發明之一。 踏著憤憤的步伐,顯然動怒的嚴家裕此刻胸臆間蕩漾著一股想要殺人的慾望。 他氣,他恨,他更不懂為什麼他視如親兄弟的浪大哥就是不懂,青菜羅卜各有所好的道理呢? 他就是不喜歡商埸上的爾虞我詐,更是不喜歡那種身負萬人生計的壓力。 這點浪大哥明明可以做得很好,他幹麼不繼續做下去,一定要逼他呢? 他一丁點也不想繼承家業,更不想結婚,可問題是自浪大哥堅定的眼神中,他看得出來這次他是玩真的。 厚,他現在究竟該怎麼瓣啊?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棄他最心愛的攝影,也不可能結婚,那…… 突然間,耳邊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哨子聲,引起他的注意,順著那陣嘈雜聲望過去,眼前的一幕令他驚奇。 幾乎傻眼的瞧著一個穿著牛仔褲及布鞋的女人,以著極度粗魯的姿勢,快速的打包著一堆攤在地上的衣服。 然後她一把將那一大包幾乎足以將那纖軀壓垮的衣服扛上了肩,接下來便是拔腿就跑。 攤販躲警察,這原本沒啥稀奇的,這戲碼幾乎天天都在台北的街頭上演,可問題是,那纖細身軀所爆發出來的氣力和狠勁,簡直是嚴家裕前所未見,緊接著,有兩群警察追在那個女孩的身後跑著。 不由自主的,嚴家裕的步伐也跟在他們的後頭跑去。 在你追我跑之間,他們不知不覺的跑了兩條街,就連那原本想要創造「業績」的警察都已經停下了腳步,可嚴家裕卸依然追著那個女孩。 莫名其妙的一陣追逐,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要追她,總之,先追上了再說。 終於,氣力用盡了,跑得幾乎快要斷氣的關平心停下了疲憊的腳步。 隨手將肩上的大布包一甩,她雙手虛軟地撐著自己的膝蓋,不停地大口喘著氣,口裡還粗魯地朝嚴家裕低咒了一句,「該死的……你該死的幹麼……追我……」 「我……」 嚴家裕一樣的氣喘吁吁,他才一張口想要說話,劇烈的喘息遇上了冷空氣之後,便是一陣狼狽的狂咳。 「老娘沒空和你窮蘑菇,我的時間可寶貴了,都得拿來賺錢。」 雖然早就習慣了你追我跑的陣仗,平心的恢愎期自然較嚴家裕來得快多了。 只見她再次將大布包給扛上了肩,俐落的頭一回,就要走人。 在走之前,她撂下話來,「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我可是空手道七段,柔道八段,若是想對我心懷不軌,我肯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哇,這個女人真是夠狠也夠粗魯的了,著實令嚴家裕這從小便在上流社會打轉的公子哥兒開了眼界。 他愣愣地望著她的背影,腮海中突然一抹露光閃現。 如果……只是如果……那…… 他愈想愈覺得可行,興奮的他哪裡還管得了方才人家惡狠狠的警告,幾個箭步追上前去,伸手拍上了她的肩頭……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彷彿是功夫電影似的,那個看似嬌小的女人,竟在轉瞬之間扔下了肩頭的大布包,然後纖手搭上了他擱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緊緊的握住之後,跟著便是一記既狠且準的過肩摔。 「砰」地一聲巨響在兩人的耳際響起,嚴家裕驚愕地抬眸向上望去,就見她居高臨下的睨著已經在地上躺平的自己。 「這可是你自找的,畢竟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竟然還敢毛手毛腳的,這是教會你懂得『尊重』兩字怎寫。」 俐落地拍了拍自己的雙手,平心再次準備走人。 即使方纔的那記遇肩摔讓他全身痛得要人命,可他仍奮力坐起,不屈不撓的朝著她的背影喊道:「我不是想要非禮你,我只是想跟你談個交易而已。」 他說他的,那纖細的背影完全不理會他的低呼,步履踩得又穩又快。 隨著她的身影愈離愈遠,嚴家裕的腦子也愈轉愈快,終於就在平心即將踏出他的視線之外的那一刻,他又揚聲喊道-- 「至少跟我談一談,我發誓我付你錢,而且我保證讓你不會覺得得自己在浪費時間。」 他察覺到在他提到錢的那一刻,她的身影明顯的頓了一下,於是他又加了把勁。 「我保證我絕對不是壞人,我只不過是想請你幫個忙罷了。」 終於,平心腳步完全的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回身,她背著嚴家裕問道:「多少?」 「什麼多少?」這沒頭沒尾的問題,問得他一愣一愣地。 「你要付我多少錢?」雖然今天沒被條子追著,沒有被開罰單,但沒擺到地攤賺到錢也是讓她損失慘重。 所以阻止她離去步伐的,不是嚴家裕的誠心,而是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