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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黎芯    


  娶了這麼一個不解情事的小媳婦,他也只好先跟著她「變小」,再慢慢陪著她「長大」羅!

  *  *  *

  「少爺、少爺,不好了,出事了!」

  門僮阿豪掄起拳頭猛敲門,急著趕來通報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焦躁得直想乾脆把門端開箅了!

  「別吵了,我馬上開門!」

  門內,好夢方酣的楚洛祈硬是被這催人命的呼喊聲給吵醒,但柳凝湄卻像是老僧入定般,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楚洛祈快步走出門外,並將房門再度掩上。「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不要急。」

  相對於他的從容不迫,阿豪的棋樣簡直就像是天快塌下來一樣。

  「大事不好了!剛剛丫鬃小燕端著洗瞼水要送去給如夫人,卻發現房門大敞,夫人的繡鞋好好地擺在床下,外袍還擱在屋裡,但人卻不見了!」阿豪焦急地說:「這家裡前前後後全找遍了,就是不見如夫人蹤影,員外要我趕緊來通知少爺一聲,只怕如夫人是被鹼人給綁了,請你立刻到大廳。」

  「凝湄在我房裡。」楚洛祈打了一個呵欠,「她怕雷聲,所以昨夜跑來我房裡睡,事情就是這樣,請你去跟我爹說一聲,我要回去睡了。」

  說完,他將膛目結舌的阿豪留在原地,自己則回房補眠,昨晚跟凝湄玩到四更天才睡,現在的他可困極了。

  「嗯!」

  他小心翼翼地掀被上床,看著身旁的她無邪的睡顏,而她似乎有些半夢半醒,吃語般地發出一些微弱聲音後,微微地張開眼睛看他,然後就像只小貓一樣,蜷縮著身子挨進他懷中繼續睡。

  楚洛祈伸出手輕摟著她,帶著滿足的笑容入睡,但此時一個念頭卻突然閃進他的腦海,一旦爹娘知道他昨晚和凝湄同床共寢,那他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大家一定可以為他和凝湄已經——

  「祈哥哥。」

  懷中的小佳人突然喚他,大概是在夢中見著他吧?

  他淺淺一笑,將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項上,心裡有股無法言喻的溫馨感受。算了,隨便大家去想吧!反正他和凝湄本來就是同床夫妻嘛!

  *  *  *

  大家好像有點怪怪的耶!是昨晚被雷嚇到嗎?

  柳凝湄夾了一塊醬瓜進碗,一抬頭,正好跟楚奶奶四目相對,楚奶奶朝她笑了笑,她連忙也羞澀一笑,然後又埋頭吃粥。

  太奇怪了!

  今天她和祈哥哥起晚了,原以為飯廳裡已經沒有人在吃早飯,哪曉得爹、娘、奶奶三人全都還在飯廳裡。

  而且,大家猛朝她笑,害她只好跟著笑,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凝湄,你昨晚跑去找你的祈哥哥睡,他有沒有不高興,還是對你發脾氣呀?」楚員外突然問。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祈哥哥從來不對我發脾氣,他很疼我的,而昨天晚上我吵醒他,他也沒生氣,而且還端水讓我洗腳,又陪我玩到很晚呢!」

  「哦?那他陪你玩些什麼?「老夫人立刻接口問。

  「奶奶!」楚洛祈知道大伙想套出什麼,「我什麼事也沒對她做,你們的好奇心可以收起來了。」

  楚員外冒出一句,「我可不相信你是柳下惠。」

  「爹!」他怎麼會長在這種家庭?

  楚夫人則是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正常」,乾脆直接問柳凝湄。「凝湄,娘問你,昨晚祈兒有沒有親你,或是幫你脫衣服?」

  楚洛祈聽見,被一口飯給噎住,雖然他的爹、娘平日就十分開通,但是對自己的兒媳婦問起閨房之事——天哪!這未免也「開通」得過火了!

  但是,在柳凝湄聽來,卻不覺得婆婆的問話有什麼不對。

  她老實的微笑說:「有啊!昨大晚上祈哥哥學小狗對我又親、又舔的,害人家好癢喔!不過他沒有幫我脫衣服,他只是——」

  「可以了!」這時候要挖個地洞來鑽已經來不及了,楚洛祈只能阻止天真的小妻子繼續往下說。「凝湄,過來。」

  「嗯!」

  她將碗筷往桌上一擱,立刻來到他身邊,而他也起身牽著她往外走。

  「祈兒,你不吃啦?」楚奶奶在後頭問著。

  「我帶凝湄出去。」他回頭看著父母,「我招架不住你們的逼供啦!我承認我喜歡凝湄,也知道你們急著抱孫子,不過她年紀還小,生兒育女的事,一、兩年之後再說吧!」

  「看來祈兒是真的喜歡上凝湄那孩子了。」老夫人看著他倆手牽手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地說:「但是還得等上一、兩年,我才有機會看到我的曾孫子出世,想起來就覺得好久。」

  楚員外說:「沒辦法了,凝湄的年紀的確是小了些。」

  「但洛祈可不小啦!不如幫他娶妻吧!」楚夫人想到一個主意,「羽依已經十六歲了,想當年我也這個年紀嫁人楚家,先前我大哥捨不得將唯一的女兒嫁來咱們家沖喜,現在再談婚事應該就沒問題了。」

  「你大哥不介意洛祈已經納妾一事嗎?」楚員外對性情有些驕縱的羽依其實並不怎麼滿意。

  「介意又如何?誰教他當時不答應沖喜!」楚奶奶有把握地說:「論家世、論人品,咱們祈兒可是頂尖的,看在彼此是親家,。兩個孩子又是青梅竹馬的份上,總想著親上加親也不錯,否則要挑比羽依還好的姑娘,是輕而易舉的。」

  楚夫人則順著婆婆的話接著說:「是啊!我大哥能體諒的,更何況羽依那孩子自小就錘悄於祈兒,上回我大哥不准她嫁過來沖喜,她很傷心,這件事由我去說,包管成功的!「

  楚夫人胸有成竹地說,卻沒想過自己的寶貝兒子不再昏迷,可難再受其擺佈羅!

  *  *  *

  獨自去參加同窗好友的兒子的彌月酒宴,結束後,楚洛祈感覺就像上衙門接受審訊,好不容易才「無罪釋放」。

  拜家裡那些長舌的傭僕所賜,他納妾沖喜一事已是遠近皆知。

  楚家在地方上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戶,加上祖上幾代皆曾在朝為官,就算他沒有任何作為,頂著楚家大少爺的頭銜,還是讓他的一舉一動備受矚目。

  所以,他納了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為妾,不只是爹、娘關心他的「閨房之事」,就連那些熟識的友人也好奇不已,還一個個逼問他。何時能喝到他請兒子的滿月酒?

  太尷尬了!

  雖然他外表風流倜儻,像是個風流種,可是真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個癡情種,談感情還是個生手哩!

  只因為他嚮往的是爹、娘那種恩愛相守、一夫一妻制的婚姻,所以他多年來謹慎尋覓那位與自己綁著同一條紅線的佳人,不肯輕許婚事。

  怎曉得,人算不如天算,他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回到現實生活就平空冒出一個妾,而他更沒料到自己會喜歡上她,恨不能將她捧在手心叼護著,從白晝到黑夜都守著她,寸步不離。

  就像此刻,他一回到家便急著想見她,勿促的腳步只為了早一點看見她的笑臉。

  但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他失望了,柳凝湄並沒有在房裡等他。

  「跑到哪兒去了?」

  他坐在房裡喝了一杯茶,等了一會兒,終於耐不任等候,乾脆去妹妹房裡找人。

  「哇,好漂亮喔!」

  楚洛祈站在妹妹房門前,手才舉起準備敲門,就聽見房裡傳來妹妹的讚歎聲。

  「采戀,凝湄在不在你這兒?」

  「在!」應聲的是柳凝湄,而她也立刻前來開門。

  「祈哥哥,你回來啦!」她甜甜的問候。

  「嗯!我回來了。」如果不是有妹妹在場,他還真想親她一口。

  「哥,給你看一件寶貝。」楚采戀指著桌上攤開的一張畫紙,」凝湄畫的『紅梅圖』,很傳種喔!」

  「凝湄畫的?」

  他完全不曉得她會作畫,吃驚之餘,也連忙移動腳步想去瞧一瞧。

  「我只是隨便畫畫。」柳凝湄攔著他,不好意思讓他看。「不好看的,你不要看嘛!」

  「無論好不好看,總得讓我先看過再說。」她根本攔不住楚洛祈,只見他伸臂環過她的腰,反倒將她控制住。

  「這是——」

  畫裡是後院的殷紅花海,朵朵似火焰般值目,一名懷春少女在樹下仰望著紅花,小白狗則在地腳邊磨蹭著。

  太美了!

  景物描繪得栩栩如生,畫風清新、自然,無絲豪匠氣,更無生手的拙劣筆觸。

  畫的右上方還提了一首詩,雖然談不上是曠世佳作,倒也韻合意切,值得一提的是,那娟秀的字跡連他都自歎不如。

  柳凝湄仔細盯著他的神情,見他眉心突然皺起,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我說過我畫得不好——」其實,她本來覺得自己畫得還不錯。

  「不,你畫得太好了,連書法都寫得極妙!」就是這樣他才訝異,「這詩也是你自己作的嗎?」

  「嗯!」

  有了他的誇讚,她應的這聲可是自信滿滿。

  采戀在一旁補充,「哥,凝湄不但精於刺繡,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我的程度可遠不及她呢!這麼十全十美的姑娘配你這個浪蕩子,實在是太可惜了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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