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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黎芯 「姑爺!」 像是上天也感應到她的一片忠心,讓她在半路上便遇見提早返家的楚洛祈,她放聲大喊,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喜春!」 遠遠在街頭那端的楚洛祈,一瞧見喜春哭著朝他奔來,當下便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也跑過去跟她會合。 「是不是凝湄怎了?」他的眼皮突然猛跳個不停。 喜春連忙以眼神示意他,將他帶入一條幽靜的死巷中。 「姑爺,您一定要想辦法去救小姐!」她說著便朝他跪下,「小姐一個人去宰相府,她打算為柳家的所有冤魂報仇,可是她此去就只有死路一條,根本是自投羅網。」 「她要去宰相府報仇?」這下可好,他完全聽不懂,「什麼柳家所有死去的冤魂?凝湄到底跟劉崎有什麼恩怨?」 她知道柳凝湄一直未將身世告訴他,而此時一切已無法再隱瞞了。 「其實,小姐的父親就是前御史大夫,柳衛柳大人。當年御史府遭金吾將軍領皇命滅門一事,姑爺您時常往來京城,應該也曾聽聞吧?」 他完全愣住了。 那件慘絕人環的滅門血案,他怎麼可能不知情,就是在劉崎父子幹下這件令人髮指的罪行,還以斬殺逆臣的「功跡」受賞,才讓他更加堅決要幫太子及唐茗揪出奸相罪證,非要他們以命償命不可。 他曾聽聞柳夫人當年攜女逃出,但大家都猜測她倆已死在深山野地,所以無論好相事後派出多少人追捕都毫無消息,而他怎麼也料不到,原來忠臣遺孤就在楚家,而且還成為他的妻! 「可是,她為什麼突然一個人去闖宰相府?」他實在想不透,「實在太魯莽子,她以為宰相府是什麼地方?她一個平民百姓根本進不去,更別提碰劉家父子一根寒毛了!她如果自曝身份,不過是去送死而已,」 「她就是想送死!」喜春明瞭主人的心情,「小姐知道您移情別戀,她已經死心了,她就是想去找金吾將軍,跟他同歸於盡,她根本就不想活了。」 「我移情別戀?」他更糊塗了,「這話認何說起?」 「昨晚在河畔,我和小姐全看到了。」 喜春將昨晚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包括柳凝湄與劉中吉定下戌時之約等等全說了,還把錦袋交給他。 「這裡面也許就是小姐的遺書。」 「凝湄——」 他緊握錦袋,什麼話也不說,拔腿便往宰相府的方向衝去。 * * * 見到凝湄當真主動送上門來,劉申吉簡直樂得合不扼嘴。 他二話不說,連忙樓著美人的肩,將她帶入自己房中,關起門來就想胡作非為。 「且慢。」柳凝湄見他那副饞樣、依然鎮定的實行自己的計劃。「我最討厭不懂情趣的男人了,人家可是空著肚子來的,如今天色還早,難道您不肯先賠我吃一頓飯嗎?」 美人撒嬌,他哪有不依的,況且人都已經在他房裡,他也不怕她跑掉,於是他立刻吩咐卜去.要廚房將好酒好菜全端進他房裡。 柳凝湄使出渾身解數,讓他將一杯杯的美酒往嘴裡灌,忍耐著被他摟抱、親吻的噁心,終於讓她趁他神志恍惚時,將自己暗藏的砒霜加入酒中,親自餵他喝下。 「啊——」 毒藥很快便發作,劉申吉怎麼也沒料到,身旁的絕色佳人竟是索命夜叉。只見他狀極痛苦地按住自己的脖子,還沒來得及喊救命便口吐白沫、兩眼一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真是天助她也! 不知是否慘死在他手下的那些冤魂的保佑,計劃的進行遠比柳凝湄想像中還順利。 但她的報復尚未結束,還有劉崎那個老賊未死! 剛才進府,她就央求劉申吉帶她去拜見「未來的公公」,卻因劉崎在會客而末成行,但劉申吉已應她要求。帶她參觀宰相府,讓她記住了劉崎的居處。 只要她能繼續保有幸運,一路上別碰到府裡的守衛,安全的潛入劉崎臥房,並在他茶裡下藥,就算沒毒死他,她也還能用懷中的匕首刺死他。 當然,也許她的好運已經用完,無法順利地潛入他的屋內,但她已殺死劉申吉,就算下黃泉,她也有臉去見爹娘了。 「祈哥哥——」 她親吻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在她托喜春轉交給相公的錦袋裡,有好相唆使三皇子謀殺太子的罪證,也就是它讓柳家數十口人慘死刀下,讓她與母親受人日、夜追殺,她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只好將好相罪證以及自己的遺書全放入錦袋裡交給他。 來此之前她已做下決定,無論事成與否,她都會自己了結性命,至於死後軀殼會受到柯種凌辱,會歸於何處,她都不在乎,她只求楚洛祈見到她的屍首時不要來認她,免得楚家遭受牽連。 但或許是她顧慮太多了吧? 也許相公早已不在乎她的生死,如今在的地眼裡只有杜六娘。 她拿起酒壺,打算假裝要去廚房盛酒,以防在半路上遇到盤問,主意一打定,她費力地將劉申吉拉回椅子上坐著,讓他看似趴睡於桌上;接著她將門關上,朝劉崎的臥房而去。 暗夜中,她聽到自己又急又亂的心跳聲,毒死劉申吉已經讓她手腳發軟。她只能祈求所有死去的親人助她一臂之力,別讓她殺害劉畸時出差錯。 「凝湄!」 一聲極輕卻極具威喝力的呼喚喊讓她停下腳步,她無法置信地回過頭,雙眼像見到鬼魅一般,瞪得有如鋼鈴大。 「跟我回去!」 楚洛祈曾與寒子夜潛入宰相府找罪證,所以他對宰相府內部的位置記憶猶新,他發現劉申吉已死,思忖著她下一個目標必定是劉崎,果然被他料到。 「不要!」她避過他的手,「你別管我,我要替大家報仇!」 「別鬧了!」他又急又氣,「能讓你毒死劉申古算你僥倖,至於劉崎那個老賊,隨時都有帶刀護衛保護,就連睡覺時都有人在房外看守,你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他為什麼對劉崎的事那麼清楚? 雖然覺得奇怪,但此時她也無暇探問了。 「送死也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不打算活著回去!」她倔強地轉過身不看他。「你走!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什麼生死相隨的誓言都作罷,你就當作從不認識我,反正你已經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子,我也不用替你擔心了。」 她說完便想跑開,卻被他快一步由後緊緊摟住。 「你要我當作從來不認識你?我們可是一體同心的夫妻,要死也得——」 「來人呀!有刺客!」 楚洛祈還沒來得及向她解釋、就被兩名巡院護衛發現,對方拔出劍便朝他倆衝過來。 「跟我走!」雖然他輕功不高,但帶她越牆脫逃還不成問題。 「不要廠她硬是掙離他的箝制,「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為我家人報仇,我——」 沒有其他辦法了,婪洛祈一指點了她的昏穴,一手緊摟著她。一手拔出長劍與兩名護衛展開殊死戰。 突然,一落千丈罩紗斗笠的黑衣人由天外飛人,拔出長劍便與楚洛祈並肩作戰。 「快!把『累贅』交給我。」 打算夜探宰相府,正巧趕上這一仗的寒子夜,在接近好友時低聲說,而楚洛祈毫不猶豫便將愛妻托付好友。 「我先聲明。她不是我的累贅!」他表示抗議。 寒子夜一邊舉劍迎敵,一邊笑說:「是,突圍後去找你的『損友』會合,我先把你的:心肝』帶過去了!」 他抱著柳凝湄,一躍飛上簷頂,一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好,不怕死的儘管來吧!」這下楚洛祈可氣勢如虹了。 * * * 當柳凝湄由昏睡中醒來,已經是隔天午時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朝陽王府。」楚洛祈故意將一切事全辦妥才解開她的穴道,「你放心,已經沒事了。昨晚唐茗連夜進宮,跟太子一同向皇上呈交你給我的好相罪證,現在劉崎已被打入天牢,待刑部確認無誤便會押赴刑場處決了。」 「什麼?」她懷疑他在編故事,哄她暫時不去尋仇。「唐茗是誰?他為什麼能進宮,還能跟太子認識?你只是個珠寶商人,又怎麼會跟這些人結識?」 她坐起身,環顧室內一眼,又問:「還有,我們原先不是在宰相府嗎?為什麼我會突然失去知覺,一醒來卻躺在『朝陽玉府』?」 他很有耐心地回答她一連串的問題。「你抵死不肯離開宰相府,我只好點了你的昏穴,讓我的朋友帶你來到這兒。而唐茗就是『朝陽王。他是我的生死至交,太子也是,至於我們如何結識,這就說來話長了。總之,劉崎死罪難逃,你已經報了滅門之仇了!」 「真的?」她問。 「當然,不然我叫唐茗親自來向你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