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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李葳 「不錯。」提起恢復,中毒的經過歷歷在目。司徒燁心一冷,停下腳步。 不奇看得見閃過他臉上的種種情緒,雖然這時已被他用冰霜的表情所覆蓋,但在那之前,她看見了許多……有訝異、有傷痛,還有慾望。就像她一樣,他也不能忘記。不奇酸楚的想著,就算過去他差點「愛」上自己,這份情感也被命運所扼殺了。僅有錯誤的恨意還活在他們之間。 「那麼你終於能親自來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對付我了?」不奇躲入她費了這麼多天時間緩慢築起的層層心牆後方,堅強的問著。 還在那兒,司徒燁不知為何高興的發現,她的勇敢依然在身上,只是因為意外的消瘦讓他以為她不再擁有它。「你認為自己不應該被『對付』嗎?」 戲弄老鼠的貓,不奇曉得司徒燁此刻是勝利的貓,但她不願意做垂死掙扎的老鼠。「省掉那些玩法,司徒燁,我不害怕被你對付,只管告訴我你打算何時殺我?」 「殺你?」他歪歪頭,「我沒有殺妻的習慣。」 臉兒一紅,不奇擰起眉心,「看得出來你很樂在其中,我又一次輸在你的手上了,不是嗎?偉大的王爺。」 司徒燁靜看她一會兒,「為什麼你不吃飯?」 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我……」她皺眉,「我吃不吃關你什麼事?」 「是我們王府的菜做得不好,不合你胃口?」 「我沒注意什麼味道不味道的。」 「是我不好,我馬上命人換廚師好了。」他淡笑說。 不奇臉更紅了,「你作弄我覺得很有趣是嗎?不管你換幾個廚師都一樣,我沒有胃口就是沒有胃口。」 他挑高一眉,神情頗為邪惡的說:「你不會在害喜吧?」 這個可能性是不奇連想都不願意去想的,它不止加速惡化她目前的處境,也複雜了所有的問題。於是她直覺反射回答,「不可能。」 「是有點太早了些。」司徒燁也順著她口氣說下去,「那麼,你的沒胃口是來自於其他的原因?是我這間屋子太乏味,讓你覺得氣悶,是不是?」 不奇唇邊浮現朵冷笑,「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了,如果我開口求你,勝利的果實是否更加甜美呢?不用了,我滿意於現在的牢房,畢竟我是階下囚,不得不看人家眼色,哪裡敢評論牢房舒不舒服。」 像沒聽見她的回答似的,他逕自走向隔開寢室的門扉,輕一推,裡面也是同樣單調無趣的灰色陳設,床是僅有的擺設,連張鏡子或是盥洗盆都不見蹤影。 司徒燁看了一下,宛弟的確將他的命令執行得很徹底。曉得不奇聰明的程度,就連鏡、盆之類的物品都可能被利用來脫逃,所以一概不允許擺在屋內。如果她有需要,會讓專人送進來,用完立刻收回。 「滿意了沒有?這是你自己的屋子,怎麼你像認不得了?」她在他身後冷冷的說:「歡迎你高興看多久就看多久。」 「你每天都怎麼浴洗?」他回身來,神色自若像在談天氣的問道。 不奇怒瞪他一眼,「關你啥……」 「我可以問下人們,他們一樣會講。可是你寧可自己說出來吧?」司徒燁知她甚詳的說:「告訴我。」 他是來羞辱我的,那就讓他做到高興吧!不奇咬牙說:「每天夜裡安嬸會幫我送一盆熱水來,我就在寢室內洗……洗完後他們就把水抬出去了。」 「嗯,不錯。宛弟做得還算周到。」他點頭,離開寢室走出來。「每天的衣物呢?你有乾淨的衣物能換穿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懷疑的抬眼看他說:「我的衣物與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這次你又想出什麼點子要折騰人了?僕人我已經做過了,難道你要我去燒飯洗衣不成?」 司徒燁一雙瞧不出任何情緒的黑眼緩緩掃過她,不奇胸口一窒,對他強烈的情感湧上,幾乎要將她淹沒,要面對一個你明明深愛卻不能說出口的人,明知他對你只存有恨意與厭惡的感受時,呼吸與站立都成了一種奢侈的慾望。她退後一步,不慎絆到身後的桌角,腳步一不穩,他的大手瞬間就已搭扶住她的腰間定住她。 「謝謝。」不奇想退開,他卻不放手。她懷疑地抬頭看向他。 他眉眼一抹凝重,腰間的大手緩慢移上來,罩住她的臉頰包住她的小臉,不奇原可以躲開的,但被他磁力般的雙眼所蠱惑,竟無法動彈。「王府內有許多許多的僕傭做那些差事,我不需要你去搶他們的差事。」他唇微彎冷笑說:「這是我們第二次討論你的用途了,是不?不奇姑娘。」 她腦中一片渾沌。 「只是上次的氣氛我比較喜歡,這次的……我該拿你這個背叛親夫的娘子怎麼辦?或者,你想要告訴我……為什麼你要一手毒我,另一手救我呢?」他說話的聲音是如此輕柔,但蘊藏著洶湧如浪的力量,只等著狂風掀起的一刻。 後悔了,不奇太后悔自己這兩天沒有胃口補充自己的營養,現在她全身虛弱得找不出半分與他抗衡的力量,她怎麼知道兩人會有這針鋒相對的機會,他根本不該出現的,司徒燁應該會勃然大怒只願意派人告訴她——她將會遭受什麼樣的懲處,是死、是活、是油炸,還是紅燒! 「沒有理由。」在他耐性十足的等待中,不奇勉強說出一個答案。 司徒燁加強了他捉握的力量,以具佔有力的指尖輕畫過她的唇,「我要聽實話,不奇,說!」瞇起冷酷的目光,「為什麼你要下毒,又為什麼回頭來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不說!」不奇怒道:「我不需要解釋任何的事情,隨你高興怎麼處置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我的目的和你或任何人都無關!」 有關的,不奇心中卻哀傷的低嗚著:唯一她會錯下毒藥,唯一她會無怨無悔回頭來救他的理由,全都與司徒燁有關,但她卻一輩子也不能將那三個字說出口。可笑的是,不奇更清楚的知道,就算此刻她告訴司徒燁她愛他,得回的報酬必是他得意非凡的將這份愛活生生踩在腳底下蹂躪,他不可能會相信的。 因此,緘默是她最好的選擇。 「但我非知道不可。」他堅定的語氣沒半絲商量餘地,「不管需要花費我多大的力氣,不管由什麼地方得知真相,我保證我會把這件事完整的真相找出來。你最好把這一點放在心上,因為你越早領悟這點,對於所有的人越好。」 「所有的人?你指誰?」 他冷冷一笑,「你以為呢?」 不奇整個頭皮都發麻,「你還要去找我師父和婆婆們?難道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嗎?我救你不是為了……」她警覺的住口。 「繼續說下去,我滿心期待想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救我的?」他不懷善意的低語說:「為了我的頭銜?為了好玩?還是捨不得我剛剛教會你玩男歡女愛的那種遊戲呢?」 不奇在他懷中僵直。 「不說話?」司徒燁鬆開她,「那麼,等我把所有人都找齊了,真相自然大白,無所謂。」 換作她緊緊拉住他衣袖,「不!求求你不要那麼做,讓它過去吧!你已經有我這個罪魁禍首在了,你可以對我發洩你所有的怒氣、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報復,直到你高興為止。但不要再去找婆婆們,太危險了!」 不論對婆婆們或是司徒燁,不奇直覺出這一回雙方再不罷休,或許真會兩敗俱傷發生無法挽回的憾事。身為高高在上的王爺,司徒燁準備應敵而有備而來時,別說是三個婆婆,就算三十個、三百個也都會被他擊潰。他徹頭徹尾是個可怕難纏的敵人,問不奇就知道了。 他瞇著眼無語的看著她,良久不語。 不奇查覺在那面無表情的俊容中有著教人發寒的意圖,她不知不覺的放開。 他拂拂衣袖退了一步。 「冤……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難道不能放過婆婆她們,只屈就我這個……頭號主犯?」 「當我手頭上有這許多債主時,我何必只找你這一家呢?」他淡淡的說。 「你只是想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麼誰來不都一樣。我可以替婆婆們贖罪,好嗎?」她咬著下唇,憂心的等待他的答案。 但他狡猾的笑了,「我想不出一個反覆無常的低賤女子對我有何用處?放你在我身邊只不過增加更多你毒害我的機會。」 「你可以揍我、打我出氣。」不奇勇敢的告訴他。 「你這麼瘦不禁風的樣子,恐怕我打不到兩下就沒氣了,沒意思。」他亦假亦真的說著。 「我會吃,從今天起我會把自己吃得壯壯的。」她立刻回道。 「這是你自己說的。」他點頭,「我期望見到你今後每餐飯盒都是乾乾淨淨的吃得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