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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雷詠娟 另一方面,傷心的香雲腦子裡完全無法思考,只能逃回到她安全的堡壘,獨自一人療著傷口。一開門卻見到許久不見的室友維德,滿腔的傷心再也忍不住對他宣洩而出,哭倒在他懷中。 「你怎麼了?一回來就哭成這樣,別嚇我啊!」香雲只顧著哭,根本不理會他緊張的問話。 維德只好先讓她哭個夠,但是三十分鐘後她的淚水非但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絕。 「你再哭下去我就快淹死了。」他無奈地翻著白眼。 「我停不住嘛……」 她嗚咽著仍是埋頭痛哭,看到剛買的新襯衫沾滿了她的淚水與鼻涕,維德心疼呻吟著。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試著輕聲軟語哄她說話,也許移轉注意力後她會忘了哭。 「我老公有外遇,而且是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親熱。」她的眼淚像水龍頭一樣怎麼也關不住,不斷的流出來。 「嘿,有的時候雙眼所看到的事未必是事實喲。」 「你知道嗎,他前一刻才和我親熱被打斷,下一刻就吻上別的女人,面對這樣的情形你不會懷疑嗎?」她氣憤的揮著拳頭。 「呃……有的時候男人會『衝動』了點。」他邊點頭附和還得分神閃避她沒長眼睛的拳頭。 「不,都是那個狐狸精的錯,她是存心要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的。」她抽出好幾張面紙用力擤著鼻涕。 「既然你明白那還哭什麼?」他丟了個白眼給她,「白白損失我最好的襯衫。」 「我哭是因為傷心我和仲懦之間的鴻溝比太平洋還大,而且我嫉妒那個女人待在仲儒身邊的時間比我多了好多好多!」她揪住他的衣領吼著。 「我沒重聽,別在我耳邊亂叫。」維德無奈的揉揉可憐受虐的耳朵,仍是好心勸道:「同事和妻子怎能比?同事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隨時可以換,但是妻子卻是生活中不可或缺,是要攜手走一生的親密伴侶,放心,狐狸精贏不了的。」 他的話非但沒能安慰她,反而還讓她垮下了臉蛋,幽幽歎道:「但是我對這段強求來的姻緣感到好無奈、好無力,我不知道往後要如何走下去。來法國時我只是氣憤他的狠心無情,好久都不理我。但是自從他出現在這兒,再一次闖進我的生活之中,我又猶豫不決了,而且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我發現我更加不想也無法和他分離了。」說著她的淚水又撲簌簌直流,「怎麼辦?」 「唉唉唉,別又哭了。」 「怎麼辦啦?!」她乾脆放聲大哭。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孟仲儒森冷的問話如北極寒風冷颼颼吹了進來,屋裡的溫度立即降了十度。 他氣急敗壞的瞪著自己的妻子窩在別的男人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原本的心急與不捨在見著她肩上該死的手時倏地被怒火燒個精光。 一和哈琳娜說明白他便急得四處找她解釋,但她卻躺在別的男人懷裡。是他不對不該惹她傷心難過,但她也不能因此就找其他男人尋求慰藉! 在孟仲儒兇猛怒火的瞪視下,維德的手臂彷彿被燙著般趕緊離開香雲的肩頭,盛怒中的孟仲儒四周彷彿被地獄之火包圍住的駭人,為了小命著想維德趕緊出聲安撫:「我只是在安慰她,沒其他意思。」 「哼,我們只是在做你剛才做過的事。」 香雲卻故意抱住維德的腰,惹得孟仲儒兩眼快噴出火焰。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只是又氣又傷心才胡言亂語。」維德嚇得像是被火燒到似的趕緊跳離沙發,離兩人遠遠的,免得不是被目光殺死就是讓香雲害死。 莫怪老人家總是說,不要插手管別人的感情事,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曉得。今日他可著實體會到了。 「我才沒有傷心,我高興得很。」但她的神情卻像是氣得火冒三丈的母獅。 孟仲儒努力壓下瀕臨決堤的怒火試著和顏悅色的開口:「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談你和哈琳娜的姦情?」 「我們只是同事!」他咬緊牙關低吼。 維德忍不住翻著白眼,不要命的插嘴,「你們這對夫妻在幹什麼?有話好說,能順利結為夫妻是多幸福的事,有多少人羨慕——」 「我們夫妻倆的事不敢勞你費心!」 他朝維德吼完,馬上以飛快的速度將香雲拉進她的房間。 「你走開,放開我!」話音才落便被摔在床上,她氣壞地大吼:「滾出去!」 「沒將事情說清楚我不會走的。」他雙臂抱胸像座山杵在門口瞪著她。 「沒什麼好說的,我親眼看到你們擁抱在一起熱吻,還能說什麼。」她倔強地不願在他面前落淚。 他立即心疼的放軟聲調解釋道:「那不是吻,只是唇碰唇,而且是她來抱我——」 「那不是重點!」不待他說完香雲即低聲吼著。 今日的事情只是個導火線,讓她終於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她和仲儒就像天與地、雲與泥,差了十萬八千里,終究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而且她也累了。 「我沒有哈琳娜的美麗,也沒有她的能幹,她是你事業上的好夥伴、得力助手。」香雲喃喃自語陷入自己的思維中。「她說得對,她擁有太多我所沒有的優勢,那是我渴望了一輩子都不能到達的……」 「你們各有優缺點,但是她從來就不是我要的。」他極不喜歡她說的話與神情,歎口氣又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處理得不好,但是我已經和她說明白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你能把握不會再有第二個哈琳娜?」 孟仲儒的眉蹙緊,「你總不能要我以後工作時只要是女同事就離得遠遠的吧?」 「有何不可。」她故意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別說氣話。」他的臉色難看極了,額際暴出的青筋顯示出他的耐性快達臨界點了。 「我說的可是肺腑之言耶。」香雲漾出一抹笑靨,甜美極了,但是她臉上的笑愈是燦爛她的心就愈是痛苦。 「你究竟在鬧什麼脾氣?」 他直想將她的腦袋搖清醒些,但手掌才碰上她的肩她便大叫。 「不要拿碰過她的髒手碰我!」 孟仲儒的臉色難看得像是便秘了好幾天,臭得不能再臭。 香雲趁著決心還沒變弱前趕緊開口:「我問你,你瞭解我多少?你瞭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我喜歡什麼東西?討厭什麼食物?愛看什麼書?朋友有哪些?這些你知道嗎?」接連七、八個問題問得他說不出話來,不待他思考她又接著說:「你回答不出來,因為你不知道,但是我卻瞭解你比你瞭解我多,你喜歡吃中國菜,討厭喝牛奶,最常看的書除了考古類外還有散文,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最不能原諒欺騙,最愛的是關於考古的事物——」 「該死,我正試著多瞭解你!」他難堪的吼,「而且我不是正試著當個好老公嗎?」 「你以為和妻子做愛就是當個好老公?」她挫敗的搖了搖頭,「不夠的。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你愛我嗎?」終究她還是問出口了,但她卻膽小得不敢聽他的答案。「到頭來,我們還是注定分道揚鑣。」 「休想!」他雙手用力捉住她的肩膀怒吼,努力想自她黑潭似的眼眸看出真正的原因。 「嘿,我是放你自由讓你和哈琳娜雙宿雙飛耶。」她故作輕鬆的道。 「然後你再回頭找拋棄你的那個男人?」 「也許吧,畢竟我最愛的人三年來不曾變過。」 親耳聽到她還是愛著張磊,孟仲儒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她身旁的棉被上,繼而怒不可遏地衝了出去,當房門被用力甩上時,兩行清淚立即自香雲蒼白的臉上落了下來。 第六章 第二天香雲還是紅著眼,精神不濟的去上班,她知道昨天的戲她演得很成功,因為孟仲儒氣沖沖出去後便不曾回來,可見得她的無理取鬧真的惹惱他了。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反而好想大哭一場。 她才剛到辦公室,皮包都還未放下,便讓氣沖沖的Candy匆忙的拉到樓梯間說話。 「虧我對你推心置腹,將你當好姐妹,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瞞著我!」Gandy雙手叉腰氣壞瞪著她。 「什麼事?」香雲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是孟氏財團二公子夫人這件事!」 香雲驚訝地瞪著她,「你怎麼知道?」 「現在大概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你三年前就嫁給總經理了為什麼不說?你不說,總經理也沒說,你們夫妻倆是耍我們這些手下玩是不是?」 「我沒有。」 「大家都說你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員工才隱瞞的,認為我們沒那個資格知道你們大人物的事。」她真的很難相信性情溫和有禮的香雲會是個勢利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