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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頁 雷恩那 霍連環沉著臉,怒氣在胸臆間暗自蒸騰,他在對自己發怒,恨當時在她身邊的是別的男子。 她臉容蒼白得近乎澄透,輕語著:「直到後來我才曉得,六叔連密道所在也透露給那些惡人了,永瀾哥哥衝出去後,立即將石牆合起,毀去機括,他想引開那些惡人,那一次為了我……他吃了不少苦頭,受了很重的傷,在床榻上躺了將近三個月才復原,而一張臉就這麼毀了,我瞧了好心痛,他卻笑著對我說,那不是我的錯,他沒事,他好得很,就只是臉上多了幾條疤……」 她小手輕顫,每每回想起當日情狀,總教她胸口悶痛,愈要呼出那份難受,愈是緊繃沉重。 莫怪,她對年家那刀疤男會這般依戀。霍連環胸口也悶,像被千斤大石給壓住,悶得兩排牙都快咬出血絲。 深瞳一瞇,男性大掌忽地捧起她的小臉。 「看著我。」他略帶霸氣的命令。 鳳寧芙悄悄揚睫,被動地看著他,還鬧不明白他的意圖,那灼熱氣息已灌進檀口當中。 他濕潤的舌長驅直入,極盡挑逗之能事地糾纏著她的香舌,一對黑瞳則緊緊盯住她,挑撥她最深處的悸動,她圓眸當真眨也沒眨,渾身發燙,顫抖得比適才還厲害,卻已不關驚懼。 忽然間,他抽撤開來,見姑娘香頰暈開兩團霞紅,朱唇潤澤微腫,眸光憨氣地瞅著他,男性的優越感和獨佔欲凌駕而起。 他薄唇輕揚,氣息拂上她的臉膚,「不准再想那個刀疤男,聽見沒有?不准再想他!」 鳳寧關心跳尚未緩下,思緒仍有些混沌,過了會兒才意會過來他說些什麼。 「不許你這麼說他。」她柳眉飛揚。刀疤男?他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永瀾哥哥? 霍連環銳目沉了沉,「我說錯了嗎?」 「你你你……反正就是不許你說,他是我永瀾哥哥。」她音量微高,硬是揮開他的手,天知道他有意無意的碰觸總教她亂了心神。 「那個該死的年永瀾不是妳的,妳也不是他的,妳是我的,屬於我獨有,誰也不能奪去!」 他按住她的肩,力勁下得太重,她疼得咬牙,發倔地瞪住他。 「我才不是你的!我就是我。」 「告訴我……」霍連環深沉地呼吸,峻臉逼得好近,沙嗄地問:「妳當真喜愛年家那個醜八怪?拿他當心上人看待嗎?」 鳳寧關抽了口氣,惱得小臉紅通通,「永瀾哥哥不是醜八怪,不許你這樣侮辱他。」 他揚唇冷笑,「為什麼要粉飾太平?那姓年的就是醜,難道要我睜眼說瞎話嗎?」胸腔幾要氣炸,他費力自制,發覺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已碎成一地殘骸。 「霍連環!」她警告意味濃厚地喊著他的姓名,氣息短促,不知怎地就覺得傷心,好傷心、好傷心……他竟然問她是不是喜愛上別人,難道他不能理解,佔據她芳心的那個男子明明就是……就是…… 眼眶泛紅,霧濛濛一片,她氣得口不擇言:「永瀾哥哥不醜,一點也不!他不知較你好看幾百倍,我就是喜愛他,我一輩子喜愛他,永生永世喜愛他,我……唔唔唔……」 男人的吻來勢洶洶,堵住一切教他發狂、發瘋的言語,他摟緊那柔軟嬌軀,像要嵌進自個兒體內,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鳳寧芙睜大雙眸,屈辱的淚水由眼角滲出,順著勻頰滑落,亦染濕了他的臉龐。 為什麼? 為什麼…… 她不要他這樣,不要! 男人悶哼一聲,舌教她的貝齒狠狠咬傷。 他略頓了頓,未撤出,卻變本加厲地糾纏,吻已如野獸般癲狂,在她絲絨小口中留下他灼熱的血味,強迫她咽進肚腹。 許久,許久,那陰霾籠罩的峻顏終是抬起,他懊惱地瞧著姑娘哭紅的臉兒,想說幾句安慰話語,可薄唇似乎不受控制,卻是道: 「他若死,我瞧妳還喜愛誰?」 第八章 波雲暗湧若癲狂 混蛋!混蛋!混蛋! 他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有幾種面目? 為什麼上一刻他溫暖的摟擁、深邃的注視才幾要揉碎她的心,教她悸動不已,下一刻卻態度丕變,那些由他俊唇吐出的惡言如同嚴冬寒風,吹得她渾身戰慄,讓她恨得直想撲去狠咬他一口。 這個混蛋! 「妳這小丫頭想啥兒呀?思春啦?」瘦小老頭從駕馬的座位上躍下,動作頗為俐索,來到馬車後頭。 車後的灰布簾子已然撩開,鳳寧芙探出大半身子,她兩手撐著秀顎,輕抿朱唇,粉藕衫裙在這春草香漫的郊野顯得格外柔嫩。 聽見小老兒說話,她心神一收,嗓音微揚,道:「福伯,您、您您別胡說,什麼思春不思春的?這時節正是大好春天,作啥兒思它?」 「是嗎?咱瞧妳直盯著樹下那一對,兩頰紅撲撲,還道妳心裡羨慕,也想找個如意郎君啦!」 她……羨慕?! 如意郎君? 鳳寧芙美眸圓瞪,不自覺又瞧向遠遠草坡上的那棵樹下,緊緊相擁的一對男女。 那是永勁和祥蘭兒。 這幾日,鳳祥蘭和年永勁之間似乎是波濤洶湧,原就不太平順的關係更是雪上加霜,害得鳳祥蘭心緒消沉,連笑也教人瞧得心疼,鳳寧芙怕她再這麼窩在年家大宅裡,遲早要悶出病來,今早才會特地求年家的馬房管事福伯,駕車載她們堂姐妹倆兒出城透透氣。 出了開封城,馬車沿著運河一路輕馳,原要往郊外的慈雲庵去,卻被正在督造防汛工程的年永勁半途攔截,他先是鐵青著臉命令她們回年家大宅,在「交涉」失敗後,福伯只得將馬車掉頭,可跑沒多遠,他卻又發狂似地追來,二話不說就把鳳祥蘭給挾了去,避到坡頂的那棵樹下。 好事多磨,如今終是圓滿呵……見那兩個身影擁在一塊兒,鳳寧芙好替鳳祥蘭歡喜。 情字由來最傷人,喜也為它,惱也為它,惆悵黯然皆是它。她隱約想著,思潮愈益洶湧,那男子粗獷峻容抹煞不去,在腦海中翻騰著他各樣的神情,戲謔的、溫柔的、霸氣的、爽朗的、別具深意的、吊兒郎當的……原來,她竟記住了這麼多,一顆心不知覺間已被蠶食鯨吞,可他依舊教她捉摸不定。 他怎能說翻臉就翻臉? 怎能那樣溫暖地將她鎖在胸前,卻說出那麼可惡的威脅話語? 怎能安慰過她,信誓旦旦著要她別怕之後,又那樣無情、冷酷地從她身旁走開? 他怎能?! 是。此時此刻,她真羨慕祥蘭兒,苦苦守候,終得有情郎。 而她呢?這一生誰能到老相守?誰能常伴左右? 「耶?咱亂蒙也給蒙中啦!」福伯見她無語,以為真說中她心事,登時笑呵呵地撫著山羊鬚,「傻姑娘咧,別艷羨人家,妳要找個好兒郎還不易嗎?」 「福伯,您說哪兒去啦?」她苦笑。 「可不是嗎?咱們年家一籮筐俊才,閉著眼,隨手一指都是上等貨色,妳和祥蘭兒要是一塊兒嫁進年家,姐妹成妯娌,那真真皆大歡喜哩!」 秀容一愕,鳳寧芙哭笑不得,「福伯呀--」 小老兒卻自得其樂,笑皺一張老臉。 在此際,下坡不遠處的防汛工地跑上一名漢子,鳳寧芙不以為意,還道是官府請來的築堤工人,又或者是熱心出力的尋常百姓,直到福伯大喝了一聲,才驚覺除那名漢子外,斜後方亦奔近兩人,立時搶下馬車。 「福伯?!」鳳寧芙驚喊,見福伯以年家太極拳同來人對了幾招,他自保尚可,要想救人可就不易,搶進間,胸口和肚腹各挨了一掌,重喘倒地。 那漢子也不拖延,倏地跳進馬車裡,前頭的人「駕」地一聲,馬匹拉著車在坡道上飛奔。 這三個惡人打算連馬帶車又劫人,不管車身晃動得多劇烈,鳳寧芙一把扯開灰布簾子,張聲便叫:「永勁哥哥,救我!永勁哥哥--不要,放開我!走開,走開--」 一名漢子硬將她拖住,她拳打腳踢地掙扎,仍是被扯了過去。 「媽的,給老子安分點兒!」 黝黑的手欲要摀住她的嘴,她緊閉雙眸叫得更響,幾要用盡力氣,「永勁哥哥--」 此一時分,那教她又酸又澀、又愛又惱的熟悉笑聲傳進車內,她方寸一扯,陡地睜開眼睛,聽那男子豪氣一呼-- 「留下吧!」 急馳的馬車明顯慢下,男子仗著臂壯力強,將前頭駕馬的人擲飛出去,隨即竄進車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