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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凌瑋    


  末了,滕公子又瞪出那種「妳怎麼可以忘了」的眼神。

  「呵,原來如此,不過,說到吃白食的廢物……」樂清平凝著冷笑,視線淡掃一干吃白食的老資歷廢物。

  不過,老資歷就是老資歷,廢物可不是當假的,除了兩個繼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之外,剩下的幾個都突然忙了起來--

  「我很忙、我很忙,我每天都在拔這些雜草,怎麼拔都拔不完哪!」這是老二!

  「我更忙、我更忙,這棵樹擋在路中央是不行的,我總有一天會把它移到路邊的,免得擋了大家的道。」這是老四。

  「我才真的忙死了,這裡到處都有螞蟻窩,被咬了會痛上好幾天的,我拿火來驅螞蟻。」這是老六。

  「很好,大家都不是廢物,可不可以先把這兩個『死人』抬回去安置好,另外,小九一時喘不過氣,正躺在後院裡,你們就順便把他也抬回去吧!」

  得令,樂姓子弟們一哄而散,

  剩下一老、兩少,你眼望我眼、我眼望你眼,最後還是老陶和樂清平默契最佳,兩人光用眼神就能溝通。

  你認為怎樣?他恢復功力了?樂清平微皺眉。

  他的功力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只是忘了怎麼使用而已。老陶恥笑她。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的狀況是只有在遇到威脅時,他才會下意識地出手?樂清平一副「你誆我」的表情。

  大概就是如此,不然妳試試。老陶一副「信不信隨妳」的神態。

  試就試。「你過來。」她像叫兒子一樣喚著滕公子。

  乖兒子果真乖乖上前,立定站好,卻怎麼也沒想到樂清平會不先知會一聲就朝他伸出祿山之爪。

  「清……清平?!」滕公子滿臉通紅,吶吶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別動,我不會害你。」目前還不會。

  樂清平氣蓄雙掌,一掌貼在滕公子的小腹丹田之上,一掌抓著他的手,暗暗推出銳氣,如此一來,只要他體內真氣生出抵禦,甚至是反抗、迎擊的反應時,她覆在他小腹氣海之上的手便會查知。

  但,出乎意料地,過了好一會兒仍沒有動靜,樂清平納悶至極地問:「我這樣碰你,你都沒感覺嗎?」

  「我……我覺得好怪……清平這樣摸……我好像很舒服。」

  樂清平根本還在莫名其妙當中,卻先聽見老陶「嘎嘎」可怕的怪笑聲,再見到他像中了暗算縮成一團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的樣子,她才將目光緩緩的往上挪移。

  然後,她看到一張幾乎可以冒出蒸氣的紅色大臉,上面還眨著一雙無辜又羞澀的黑眸直瞅著她瞧,接著,兩管鼻血就從那張臉的鼻孔中流了下來。

  「啊?!」兩人同時驚呼。

  「我沒有!我沒有流血,清平不要趕我走。」他驚慌失措地捂著鼻子。

  他真的有把樂清平的每一句話當成「聖旨」來奉行。

  「你別緊張……」

  樂清平就算江湖閱歷再怎麼豐富,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遇上這種尷尬的時刻,還得先忽略自個兒已然飛紅的雙頰,輕聲安撫眼前這個嚴重受驚的「男人」,這……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

  最可惡的是,附近還有個槽老頭不斷用著明明已經岔了氣,偏又不肯斷氣的「嘎嘎」剌耳笑聲來影響他人的心情,實在有夠吵、有夠惹人厭的!

  「沒用的,他對妳根本沒有敵我意識,就算妳真的出手傷他,他還是不會反抗妳的,小丫頭白費心機囉!」

  哼!那正好。「是嗎?那也沒辦法了,就由你來試吧!」反將老陶一軍。

  「什、什麼?!」笑聲立時消失。

  「滕公子不用客氣,就把老陶當成殺父仇人吧!盡量打沒關係,打昏有小賞,打死有超級大賞。」

  「耶?!」草菅人命啊!

  ☆ ☆ ☆ ☆ ☆ ☆ ☆ ☆ ☆ ☆ ☆ ☆ ☆ ☆

  「丫頭,妳這一趟被困得太久,『賊窟』的夥計們全在問妳需不需要幫忙?還是要放棄這一把?他們那邊手頭上多的是等著完成的交易。」前一段時間老陶無聊到發慌,自己跑了一趟「賊窟」閒話家常後,又因想樂清平想得緊,所以才會回來吵這個野丫頭。

  至於「賊窟」,當然就是一群和樂清平志同道合,以賺錢為樂的怪傢伙們給自己取的名號了。

  「不行,我從下做白工的,九幽宮這個匱尊寶藏把我折磨得愈久,我愈是不甘心放棄。」

  老陶當然能理解,雖然樂清平確實是樂府內唯一正常的人,但只要是人都有點小毛病,樂府內其他人的毛病都不小,全都是花錢精;而樂清平的小毛病嘛!則正好相反,有錢不賺,她會癢死!

  「可那小子記性不好,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妳找誰要寶藏去?還是妳想賭他明天就想起一切?古大夫早說過了,也有人一忘就忘一輩子的。」

  「你當我白癡嗎?這種事我早想過千回了,只等著您佬能敬業一點,快提供些更有用的消息了。」

  「早知道妳等得不耐煩了,醜話說在前頭,即使是夥伴,私用『賊窟』情報網的資源還是要記帳的,妳想清楚了沒?小氣的鬼丫頭不心痛嗎?」

  「那是投資!沒腦的老傢伙是不會懂的。」

  「算了,我這厚道的老人家就不跟妳這種小人之輩計較了,仔細聽好!九幽宮安靜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聽說九幽宮主正為不久後的祭師大典閉關修煉中,目前所有對內宮務由右護法揚威主持,對外宮務則是左護法耀武在把關。」

  「耀武揚威的左、右護法嗎?聽起來像是狠角色。」

  「比誰都狠哪!在九幽宮等級只是一人之下而已,右護法掌懲戒賞罰,因為九幽宮宮規森嚴,戒尺一向很少出動,聽說只要是被戒尺追討之人,非死即傷;左護法掌兵符,九幽宮上萬名教眾任由他指揮調度,通常只要他一出動,沒有百人祭旗是不會停手的。」

  「怪嚇人的,這樣厲害的手下,滕翼管得住嗎?」

  「聽說他們是從小就被挑選出來以服從、扶持滕翼為目的特訓而成的,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滕翼,滕翼也非常信任仰賴他們;有人說九幽宮最可怕的不是滕翼,也不是左、右兩護法,而是當滕翼想對付某個目標時,又同時有左、右兩護法支持幫襯的時候。」

  「為什麼?」

  「想要讓一個朝代滅亡,最快的方法就是出現一個昏君,要不,暴君也行,滕翼絕不是前面那一種,但他個性上有缺憾,加上左、右護法護短的個性,要看九幽宮滅絕,就等著他成為暴君就成了。」

  老陶盯著樂清平苦惱的模樣,壞心眼地挑釁,「怎樣?很棘手對吧!」

  「我心裡自有計量,你別吵我。」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妳以為我喜歡惹人嫌嗎?只是要提醒妳,留著那小子沒好處,要是那小子如妳所願什麼都記起來了,卻發現彼此是仇人,妳可怎麼辦?」

  「不會,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滕劭。」她笑得跟賊一樣。

  「妳如何確定他就是滕劭?」老陶瞇起眼,擺明不信的模樣。

  「沒有辦法可以確定。」

  「那妳又一口咬定他是滕劭?!妳是終於要承認自己是個瘋子了嗎?」氣得破口大罵。

  「我會這麼肯定是因為,我確定這位可愛的滕公子絕不會是那個殺了人還跟對方說『抱歉讓你不夠痛苦』的滕翼。」她還小有信心的,

  「是有差啦!好,暫時別管這個,先說出妳的計畫讓我參詳、參詳。」

  「用說的我擔心老人家的腦袋太遲鈍,無法理解,所以……」樂清平突地對空曠無人的花圃喊去,「滕公子可以過來一下嗎?」

  她這一喊,把老陶嚇了一大跳,馬上擺出迎敵架式,誰教這幾天為了激出這小伙子的潛能,他都被打得差點丟了老臉。

  「妳當是在叫狗嗎?咦?還真的來了?!」

  才一眨眼,滕公子已經笑盈盈地站在兩人面前,非常的訓練有素。「清平,我抓了好多螞蟻,可是我好笨,分不清哪只公的?哪只是母的?清平要不要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攤開雙手,手上果真有一堆螞蟻在爬,那雙手更是被螞蟻咬得紅腫不堪,卻也沒聽他抱怨一聲。

  「算了,今天不玩螞蟻了。」樂清平不當一回事地拍開他的手,對他手上的紅腫更是不甩一眼。

  「清平要跟我玩別的嗎?」滕公子滿臉的興奮。

  「別笑得像個小白癡,忘了我教過你的嗎?笑一點點就好了,不要露出牙齒,來,再重來一次。」樂清平像買菜一樣,東挑西嫌的。

  老陶在一旁早就看得心酸不已,這兩個人的搭配真的很可怕,一個似乎被虐待得很爽,另一個則是個沒心、沒肝的小壞蛋。

  「喂,丫頭,人家明明笑得很好看說,俊得讓人流口水,妳到底在嫌什麼?」

  樂清平不理老陶,逕自對滕公子進行再教育。「不對,嘴角淺淺地勾一下就夠了!不對……停,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隨便對人笑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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