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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林淮玉    


  她被他粗魯的態度嚇住,拉下店門後轉身看著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許久不見,一見面沒有情話綿綿,反而像仇人相見。

  藍昊盯著她看,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和方禮賢是怎麼回事?」

  她一驚,他為什麼問起這個?「我不知道你想瞭解什麼?」

  「為什麼不回答?是不是心虛?」他的心情惡劣透了,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傷他,他沒辦法原諒她。

  「我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心虛?」她不接受不實的指控。

  「方禮賢向你示愛,而你接受了?」他挑明著問。

  她不想否認,因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

  「是的,禮賢是向我表白了,這不就是你的期望嗎?」柳頁兒只承認了一半,她並沒有接受方禮賢的示愛。

  「不知羞恥!」

  藍昊一揚手,一巴掌揮過去,打得柳頁兒踉蹌了一下。

  為什麼她痛的不是肉體,而是心……

  麻木的站穩身子之後,她緩緩的說:「你不該怪我的,從一開始,這就是你交代我要完成的事,不是嗎?讓禮賢不再纏著艾蜜莉、讓禮賢喜歡我,這所有的一切不是你的計畫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怪起我來?」

  他呆住,因為她說的這一番話,字字句句都是這麼有力。

  「你自己的心呢?」他問。「你沒有主見嗎?」

  這話說得多麼薄弱,她澀澀一笑。

  「我的心?我的主見?我能有心、有主見嗎?欠你太多,許多事不過是身不由己。」

  他不能接受這個答案。「我要你離開禮賢。」

  因為恨他不瞭解她的思念,所以柳頁兒任性的回話:「太遲了,我不能傷害禮賢。」

  「不能傷害禮賢?」那麼,他受傷的心又有誰來安慰了?

  「是的,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已經為了愛情吃過太多苦、受過太多傷,我不能不顧及他的感受。」她沒把話講真。

  事實上,她很清楚自己無法接受方禮賢的愛,所以她要用溫和無害的方式讓方禮賢知不可為而退之。

  愛情,不一定非要弄得兩敗俱傷不可。

  「所以你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藍昊脫口而出。

  她不語,發球權並不在她身上。

  「那一夜……我不相信你沒有一點感覺。」他想提醒她。

  她淒然一笑,「是身不由己。」

  聽到這句話,他火大了。「是身不由己嗎?你一點快感也沒有?」

  柳頁兒低下頭,小聲的回答:「沒有。」

  「你說謊,我清楚的記得你那天的反應,你為什麼不說實話?」他負傷的說。

  「那不重要。」她要的不是只有一晌貪歡。

  他像是被打了一拳,「好,我知道了,一個男人所看重的果然和女人不同,你喜歡禮賢是嗎?我這個人從不對女人糾纏不清,我不會再來找你,你也不欠我了,剛才打了你,所有相欠的債就一筆勾銷。」

  藍昊轉身要離去,她叫住他:「等等!」

  他以為她要留住他,結果,他失望了。

  「朵兒?」

  「她傷得不輕,不過韓卓的醫療團隊會好好照顧她,你不必太掛心。」

  「謝謝。」

  藍昊一陣風似的離去,耳邊輕輕劃過柳頁兒這最後一句話。

  第九章

  一年後  台灣

  「頁兒,快救命啊,我的烏龜好像快要死掉了。」文亭華慌慌張張的抱著烏龜跑進柳頁兒工作的出版社。

  「亭華姊,我看你根本不適合養烏龜嘛,三天兩頭看你這麼緊張的模樣,我的心臟都會被你給嚇出病來。」說話的女孩是高職工讀生,小名叫小筱,正值花樣年華、青春朝氣的年紀。

  「我偏不信邪,所謂熟能生巧,就不相信我不能把烏龜養得又白又胖。」文亭華把烏龜往柳頁兒桌上一擱。

  「烏龜不用養得又白又胖啦,只要注意小細節就能把烏龜養得健康。」柳頁兒仔細的將烏龜檢查了一遍。

  「小筱今天不用上課嗎?怎麼還在這裡?」文亭華問道。

  「昨天校慶今天補假一天,等一會兒要和國中同學去唱歌,頁兒姊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我同學都想看看真正的美女長得什麼模樣。」小筱滿懷希望的問道。

  「校慶活動不是白天舉行嗎?跟你們夜間部的學生有什麼關係,我覺得你們學校要補假應該補日間部就好了。」文亭華故意這麼說。

  「我們很辛苦耶,白天工作晚上又要上課;再說,也不是我們要求學校一定要補假的。」

  「看來你的烏龜是因為很久不曾好好吃一頓,才會這樣無精打采。」柳頁兒專業的說。

  「我有餵它啊。」真是冤枉啊!

  「你餵它吃了些什麼?」

  「我吃什麼它就吃什麼囉,反正它命很好就是了,吃香喝辣時絕少不了它。」

  出版社負責人陳剛走出辦公室,「你說什麼?你竟然喂烏龜喝辣油。」

  「陳剛,你做什麼要偷聽我說話?」文亭華拿起一份報紙丟向陳剛。

  兩人一見面就是喜歡鬥嘴,誰也不讓誰,不過每一次都是文亭華比較暴力,動手又動腳的。

  「你們慢慢吵吧,我要下班了。」小筱立刻閃人。

  「你嗓門這麼大,除非是聾子,否則誰會聽不見?」他繼續取笑道。

  「烏龜可以吃些什麼,我全寫在這張紙上了,你照著上面的建議餵食,別憑感覺亂喂,否則烏龜會承受不住。」柳頁兒不理會兩人吵鬧自顧自的說。

  「你怎麼不跟小筱一起去唱歌?」陳剛問。

  「朵兒明天要回台灣,家裡正忙著準備。」

  她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心裡不知盼望多久。

  「好快啊!上個月才說要回來,三十天轉眼就過去,不知道朵兒的模樣改變多少,是不是還能看出你們是孿生姊妹?」文亭華有感而發。

  「不是說有名醫替她治療?」陳剛看向柳頁兒。

  陳剛的出版社是一家專門出版旅遊叢書的小型出版社,員工不多,一個文字編輯、兩名攝影師,然後就是跑腿的工讀生。

  為了節省開銷,柳頁兒是文字編輯,也是撰稿者;陳剛既是老闆、美編,又是攝影師,反正在這裡就是能者多勞。

  「名醫也是平凡人,你以為真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啊,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何況朵兒寄來的相片你又不是沒看到,一年的時間,我無法想像會有多大的變化。」

  一年前,藍昊為了不讓柳頁兒擔心,所以把柳朵兒的照片交給司機讓他燒了;可是柳朵兒還是把底片寄回台灣,家人看過之後沒有不心碎痛哭的。

  ☆ ☆ ☆ ☆ ☆ ☆ ☆ ☆ ☆ ☆ ☆ ☆ ☆ ☆

  梢晚,柳頁兒和文亭華一塊吃晚餐。

  文亭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藍昊會不會請朵兒帶什麼消息回來?」

  許久不曾出現在談話裡的名字,今日再次聽聞,柳頁兒有一種莫名的酸楚。

  「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

  一年前離開法國的前夕,柳頁兒說出埋藏在心中許久的秘密,文亭華一點也不意外,孤男寡女且是郎才女貌,很容易一時天雷勾動地火,相互吸引。

  「我看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喝著榮莉香片的文亭華一副經驗老到的說。

  「我在他心裡沒有任何意義。」直到現在,只要想起藍昊,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她以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吃、可以工作、可以笑,可時間證明了,原來她的心還是會在意、還是會想念。

  「是嗎?那藍昊為什麼還是這麼熱心的幫朵兒?」

  「因為他本來就喜歡行善。」柳頁兒回答得很牽強。

  「你還在乎他對不對?」

  在乎嗎?應該說忘不了,藍昊的身影一直在她的心裡,她不願回想,可在她一個人獨處時還是會突然跑出來,擾亂她的心緒。

  「有些事不是說遺忘就能遺忘的,需要更長的時間。」

  「邦鈞學長最近問了我兩次,問我你的心裡是不是有了別人。」

  柳頁兒淡淡一笑。「你怎麼回答?」

  「我說你的心裡有沒有別人我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不會是他。」

  「你說得這麼直接?」柳頁兒又是一笑。

  「這樣叫作直接嗎?大概是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說話吧,反正你本來就對邦鈞學長沒意思了,不是嗎?而且他有處女情結,這不就是你顧忌的,好奇怪啊,都什麼時代了,人類都已經可以上太空旅行,為什麼男人還看重這些?」

  「每個人有不同的擇偶條件,不能怪他。」

  「這麼說你不覺得可惜?」

  江邦鈞現在可是熱門的電子新貴,黃金單身漢。

  柳頁兒搖搖頭,「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對我有無感情,並不在我關心的範圍,我想就讓他死心吧!」

  「你好理智。」

  「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內心的平靜,波瀾壯闊的愛戀……已非我所需。」

  螫傷人啊!

  「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藍昊真的出現了,你也不會再接受他的求愛囉!」

  「可以這麼說。」她曾經盼過,但現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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