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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藍月 「你,跟我來。」他朝浣凝開口。 她充滿防備的瞪著他,轉身欲與他分道揚鑣。 「想保住手絹,跟來是上策。」他拋下一句話。 浣凝一呆,只好轉身跟著他的腳步,臣服在他的威脅下。 **** 機諄一直盯著她的臉。 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在昨天打了她之後,他竟像犯了滔天大罪般內心不安。 「王找我只是為了發呆?」她離他五步遠。 「京裡來的使者說你十分會彈箏,是真的?」 「不。」浣凝想也沒想的否認。 「俄羅斯使者來訪,我打算安排你演奏。」 「那只會讓你丟臉。」 「無所謂,只要你夠吸引人就好。」他一直盯著她,心裡盤算著。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無話可說。」她轉身欲走。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腕。「從今天起,你不用回膳房,恢復你王妃的身份。」 「太突然了。」她揮開機諄的手。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警告道。 「你又要動手打我了?」她閉上眼。 「這又是另一種勾引人的戲碼?你這女人真是與眾不同,我有的是時間跟耐性陪你玩。」 浣凝瞪大眼,「什麼意思……」 她才開口,他立刻堵住她紅艷的唇。 「讓我品嚐你的味道。」他的手壓制住她的頭。 「不要!」浣凝推拒,害怕再受傷。 但他不再粗暴,細細的啄吻她的唇。 當他的舌熟練的與青澀的她糾纏時,浣凝倒抽一口氣。 「我可以證明我比那個冬貝更好。」他離開了她的唇。 浣凝臉色一變,但他沒有嘲諷的意思,一臉正經。 他忽然點住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 他抱起她往椅子上一坐。「解開?那我又何必點你的穴?」 「你卑鄙,用這種手段制伏我!」 機諄撫摸她的臉,「別這麼激動。」 他故意慢慢拉開她的衣襟,存心玩弄她。 「機諄!」眼看他的動作滿是邪意,她忍不住大叫。 「上個藥而已,你緊張什麼。」 他親自為她塗藥,淡淡的清香逸出,涼爽又舒服。可是他的手指在她的頸項及胸口徘徊,讓她難以平靜。 「我自己來就行。」浣凝禁不住心跳加速,雙頰緋紅。 「有些地方你擦不到。」 他故意在每個地方逗留,撩起曖昧的火焰。 「你根本沒必要點我的穴!」她努力排除那股火熱的無力感。 「你發誓解穴後不逃走,我就解開你的穴。」 浣凝喜歡這種飄飄然的感覺,彷彿額娘的安撫,但她要自己別沉迷。 「我做不到。」她的聲音細如蚊鳴。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說了。」他的嘴咧了咧。「舒服點了嗎?」 「用這種方法,你想一步一步的控制我的身子,直到我低下頭求你,你就達到你的目的。」 她明白他的計畫,他跟一般男人一樣,覬覦她的身子。 「我可是什麼也沒做,僅是為你上藥。」 他滑動著手指,她光滑柔嫩的肌膚確實令他想人非非。 「可是你的用意騙不了人!」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得在西寧過一輩子,除非我肯,你才可以離開,就因為如此,我不想跟你惡言相向。」他緩下速度,但手仍未離開她身上。 「是你將羞辱加諸在我身上。」她感到無比委屈。 「真可憐,好吧,在我得到你之前,你有任何要求,可以說出來。」 她一頓,凝睇他俊逸的臉。 「像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永遠不瞭解女人所要的是什麼。」 她想起了她額娘。 她每夜獨坐床沿等待,然而心繫的男人卻在別的女人的床榻上。一旦男人掌控了女人的身心,他就能為所欲為,因為女人的心已不能沒有他。 「女人要的不外乎是金銀珠寶。」 「所以我說你不懂。」她眸子閃過苦澀。 「浣凝,是誰使得你這樣防備?男人和女人之間很簡單,合則來,不合則散。」 「大部分王公貴人的思想是如此。」 「因為這樣,所以你害怕?」機諄瞧出端倪? 「瞎猜。」浣凝說什麼也不承認。 「我似乎忘了,你還有一個冬貝。」他為她穿好衣服。 「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可以不在意過去,但未來你必須只有我,我會證明我不比冬貝差。」他認真的說。 浣凝不禁有些顫抖,她害怕他這種語氣,似乎非達目的誓不罷休。 「若是你不自量力呢?」她假設問道。 「屆時再談。」冬貝在她心中的份量很重,他很清楚。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令她害怕。 「天下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目前我最想得到你。」 「只不過是我激起你的征服欲?」 「答對了,你如我所料的冰雪聰明。」他的臉離她極近。 熱氣吹拂在她臉上,讓她的臉頰泛起紅暈。 「到頭來,我還是你手上的玩物。」 機諄解開她的穴道,不再繼續這話題。 「過來給我倒杯茶。」他命令,邪佞的眼調戲著她。 不過他知道,如果她肯這麼做,那麼天就要塌了。 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他逕自端起茶啜了一口。 浣凝頭也不回的離開。她要逃避他一輩子,這是她的決定。 第四章 連續半個月,浣凝的日子風平浪靜,她當回王妃,住回新房。她刻意的迴避尚未展開,反倒是沒多久機諄就消失了,她問了下人才知道他出戰蠻族。 邊界有群蠻族時常進犯,俄羅斯為討好他,願無條件協助他趕走外蠻的侵略,因此他很快的出兵,希望速戰速決,以絕後患。 浣凝一個人漫步在庭院中。 他最好在外音訊全無,這不是她長久以來的奢望嗎? 「這裡是軍事重地,嚴禁外人進入。」 她抬起眼,看見兩名兵士守在一幢屋前。 「等一下,我懷疑你可能是外族,企圖竊取軍事機密。」兩名兵士攔下她。 「我手無縛雞之力,有什麼本領竊取你們的資料?」她不過是四處走走罷了。 「先將你抓起來再說。」 「你們……我是機諄……」她一驚,連忙喊道。 「放肆,王的名諱豈容你直喊!」 浣凝踉蹌的往後退,無意間撞上一個男子偉岸的胸膛。 「她當然能喊,浣凝是我的王妃。」機諄的聲音響起。 她忽地抬眼看著他。 「王請恕罪。」兵士們紛紛下跪求饒。 「沒關係。」浣凝低聲道,但他們仍跪地不起。 機諄握著她冰冷的柔荑,沒有說話。 「機諄,他們只聽你的命令。 「下去吧,記得別再魯莽。」他道,注意力放在美人身上。 「你可以放開我了。」她的背仍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長出胡碴,紮著她的肌膚。 「難得你會來看我,我十分高興。」 「我是誤闖軍事重地,差點喪命。」 「沒必要解釋得這麼快,讓我作作夢也好。」他汲取她的芳香,十多日不見,他竟極為思念她。 她掙開他的摟抱看著他。「我總算見到你戰場閻王的架式。」他看來風塵僕僕,但英姿煥發。 「如果不積極剷除那些蠻子,你這個王妃可能當不久。」 「屆時我走我的,你死你的。」她輕描淡寫地道。 機諄再次摟住她,「真是無情啊!既然已經嫁給我了,咱們就要當同命鴛鴦才對啊。」 「放手,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她臉頰潮紅。 自他發誓要與冬貝競爭後,便不再羞辱她,然而侵略她的魔爪卻未見收斂。 「除非你說你關心我。」他親親她的耳垂。 「這是玩弄的手段之一?」 「要我把你當成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是件難事。」 「收起玩弄,我不會上當。」她拒絕他的接近與探觸。 「為什麼你要把自己鎖得死緊?」他支著她的下顎,直直看進她的黑瞳中。 「沒有為什麼。」她逃避他的目光。 「讓我知道,」 急急的腳步聲傅來,浣凝轉過頭,卻驚得閉不上嘴。 「王,咱們砍了蠻子將領的頭,敵方已潰不成罩。」那人提著一顆瞪大眼滴著血的人頭向機諄稟告。 她嚇得撲進機諄懷中,猛烈顫抖。 「嗯,你下去吧,兄弟們該記功嘉獎的,全由你處理。」他知道浣凝嚇得不輕,於是將人打發走。 「浣凝,沒事了。」他輕聲道,可憐的小女人,這樣的她勾起他的保護欲。 「這是權勢地盤的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抖得如風中落葉。 「你說得很對。」即使她已語無倫次,他仍附和。 「抱緊我,我怕,好怕……」 「我們先進屋吧。」 「冬貝,別走,我怕。」她環著他的腰,卻叫著另一人的名。 機諄眼眸黯然,那個冬貝,像在她心中紮了根,怎麼也拔不去。 **** 寂寥的夜,月光照進屋裡,顯得格外幽靜。 機諄心浮氣躁。那日浣凝抱著他,卻喊著冬貝! 他將孫子兵法推至一旁,已無心看下去了。 銳利的眼瞥向門外,他精明的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