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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頁 藍雁沙 圍牆內有榕樹,圍牆外可是光禿禿的馬路…… 但是……可是……抓抓被蚊子叮咬得紅腫的手臂和鼻子,她咬緊牙關地轉身,將身子往外探出去。 「好吧,事到臨頭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我想老天爺不會見死不救吧!」 緩緩將身子往下降,翔芸知道自己該放手了,但她的手指就是不聽指揮,讓她懸在那裡,不上不下地晃著。 蚊子多,手又酸又麻……翔芸突然懊惱起自己異想天開,何必這麼麻煩呢? 明天天一亮,叫露西開門不就結了,省事又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但是,現在才想到這一點,似乎太遲了! 左右手輪流甩動,但越甩卻是越酸,也越凸顯這個餿主意的蠢…… 「我可以請教,你在這裡幹什麼嗎?」 背後傳來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翔芸不必回頭也知道是何方神聖。 「如果我說我在這裡賞月,你會相信嗎?」 半回過頭,翔芸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忍不住恨得牙癢癢地頂回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擾你的雅興。只是很不幸,你剛好壓在警報系統上,這組系統設定當有外力入侵時,會發出高壓電,預計是在發生入侵五分鐘後,根據我的估計,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賞月。」 微笑地看著翔芸發出尖叫聲後,像塊石頭般掉下來。他一個箭步向前,輕而易舉地將翔芸接住。 「你……」看著他的表情,翔芸懷疑地大叫,「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不,我厭惡不誠實。」說著他撿起一片枯葉,朝圍牆扔過去。 枯葉在碰觸到圍牆前,發出一片激烈火花,然後化為灰燼掉落在翔芸面前。 「那……那……」被眼前的事實所驚嚇,翔芸好半天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那是真的!想到自己幾分鐘前,還不知天高地厚地「掛」在那上頭……光想到這點,就令翔芸不寒而慄。 他沒有將翔芸送回房間,相反的,他將翔芸帶回他房間。他俯視著手足無措的翔芸,強硬地扳起她下顎。 「不要,絕對不要再試圖逃跑。這棟屋子有很多安全設施,剛才若不是我從螢幕上看到你的行徑,現在的你……已經不存在了。」 「你不能硬把我留在這裡,我也不想當維廉的家教,你何不讓我離開,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 說不出是什麼讓她不安,他有節奏地按摩她肩膀的手指,還是他深邃得讓人幾乎陷溺的雙眸。翔芸只知道自己要避開他的眼眸,不然可能隨時會被看穿。 「我不能放你走,我對你有太多的疑惑了。你怎麼會剛好出現,你的樣子……你讓我感到熟悉又陌生……你讓我想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但是……」 「但是什麼?」 幾乎被他眼神所催眠,翔芸知道自己應該躲開他;躲開這個對自己滿懷惡意的男子,但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想向他靠近的渴望。 「你是不是真如你所宣示的清白、無辜呢?」 捧起翔芸的臉頰,他緩緩靠近,溫暖氣息將翔芸籠罩,讓她幾乎無法動彈。 他的唇很燙,像熾熱的石板,從唇一路傳送到心底的某個角落。雖然只是短暫接觸,翔芸卻感到有如一世紀那麼長。 春風般溫柔,火焰似的灼人,嘴角逸出一聲歎息,她煽動濃密的睫毛,一面感受這個吻帶來的甜美感受,翔芸一面對自己的反應感到不解。再怎麼說,他總還是個陌生人啊! 但是……她卻絲毫沒有被侵犯的感覺,好像……好像她就該這樣被他吻似的自然。每個細胞都對他的吻,響以熱烈的反應,這……陌生卻不討厭的感覺,讓她驚異;也令她害怕。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每個細胞對他的氣息,像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期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對一個陌生人…… 突然,一個畫面如電光石火般閃過她眼前,讓她詫異得僵住了。 那也是一個吻,但卻是如此霸道、蠻橫的吻。不像這個美好的感覺,那個吻中帶著太多的憤怒,像是要責罰、發洩怒氣的吻。一個讓人傷心的吻! 他是憤怒的!像只被激怒了的獅子,咆哮著宣示他的主權。但是,一邊的她,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在沒有交集的爭辯後,那個吻,結束了所有爭端。 訝異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翔芸竭力思索著,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片段。 那是誰?為什麼如此的憤怒?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古怪神色在她臉上掠過,璩傑也被自己的行為所震驚。 雖然這些年來從不缺女人投懷送抱,但他從不曾如此的失去控制。 事實上,能讓他失去控制的也只有「她」……想起在他懷中的嚶呢細語,嬌憨沒有矯飾的天真,以及淚眼汪汪的「她」……他抹把臉,很快地放開翔芸。 「你早點休息,明天有得你忙呢!」走到屋子另一端的躺椅,他拉起薄毯,仰望窗外繁星滿天。 「你……這是你的床,我看我回我房間睡好了。」意識到自己和他獨處一室,翔芸慌亂地跳起來。 「不,我不放心讓你再做出什麼傻事,傷害你自己,或是破壞房子的保全。睡吧,我會守在這裡。」 「我保證……」 「你的保證不值一分錢!」 翻過身去,他根本不理會翔芸,不多時即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可惡,這麼不相信我……」 叨叨念著,看他沒任何反應,翔芸只好拉起毯子蓋住自己,很快的呼呼大睡。 夢……又開始將她帶進一個似真如幻的境地。人們來來去去,不同以往的溫暖、開朗,恐怖和害怕、憤怒積壓在她肩上。 她想逃離,卻怎麼也無法掙脫,只有無奈地被那股陰影吞沒。「早……翔芸,你真的要跟我叔叔去警察局?」吃著早餐,維廉湊近翔芸問道。 「是啊,如果不讓他找到證明的話,我懷疑他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雖然睡得很飽,但想到他一副未審先判的模樣,翔芸還是不太高興地嘟噥著。 「可憐的翔芸,我叔叔一向對女人很無情的。你別說是我講的,我是有一次聽到我爸跟他朋友講電話時,偷聽到的。」覷著璩傑去客廳接電話,維廉對著翔芸耳語道。 「是嗎?可憐的人,他該不會是以前有被女人拋棄過的經驗,所以變得這麼怪異吧?」低下頭和維廉咬耳朵的翔芸說著,和維廉擠擠眼。 「對啊,我也是這麼想,但是不敢問。」有著同謀的快感,維廉點頭如搗蒜。 「那……」還想再問一些有關璩傑的事時,冷不防她和維廉之間插進個人影。 「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炯炯有神的眼睛,輪流盯著他們,他的聲音很輕、很柔,但聽在維廉和翔芸耳裡,可半點都不敢輕忽他語氣中的嚴厲。 「沒……沒有,我要去看牙醫了,翔芸你真的不能跟我去?」帶著期盼的眼神,維廉還是不想放棄。 「我說過,史小姐今天會很忙。」看都不看翔芸一眼,璩傑逕自宣佈著。 「如果你吃飽了,我們十五分鐘後出發。」 簡短對翔芸吩咐後,他拿著電話回到客廳。維廉莫可奈何地對翔芸聳聳肩,咬了咬下唇,並且對璩傑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那我只好自己去羅,翔芸,不要被他嚇到,其實他人不錯,不然不會臨時接下我和公司這兩個爛攤子。」看到翔芸若有所思的表情,維廉老氣橫秋說道。 「我不會的,他不會對我生氣的!」 說完翔芸自己先嚇一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脫口說出這種話來。就好像……她已經認識他很久了…… 維廉絲毫沒有察覺她的語病,揮揮手,「我得趕快了,醫生每次都一大早幫我看牙,因為叔叔說,我必須避開其他人,這樣比較安全。」 「嗯,那你快點去吧,路上小心。」 同情地看著維廉坐進車裡,可憐的孩子,他一定比較希望自己騎車去吧! 「維廉每次出門的路線,都經過規劃和設計的。」 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璩傑輕描淡寫說著,兩眼卻意有所指地盯著翔芸。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們對維廉的安全,有著最大心力的注意。」 「喔?那跟我沒有關係吧?」乍看到儀表堂堂的璩傑,翔芸幾乎透不過氣來。 不像全身只有一條拳師褲般性感、自然;也不像一身休閒打扮時那麼從容、閒適的樣子。全身的昂貴訂做西服,將他衣架子般的體魄,修飾得更加偉岸、頎長。 「最好沒有,因為我不是可以輕易饒恕別人的人。」托起翔芸的下巴,他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說道。 「那麼,你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因為,你把自己禁錮在對別人的仇恨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