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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林曉筠 女孩出聲了,師家妘的聲音有種小孩子似的甜膩嗓音,但這個女孩則是成熟、低沉。 有好一會兒沒有反應,但敖威仁接著恢復正常的看著她。「坐下!」 師雪竫不知道他希望她坐哪,在他的辦公室裡,有一套很現代的皮沙發,但她沒有多問,挑了單人座的沙發坐下。 「師雪竫?」他問。 「是。」 「剛從國外回來?」 「上個月底。」 「怎麼會想到勁藍來上班?」 「人力銀行上--」 「妳瞭解勁藍多少?」他又搶著問。 「是一家很有潛力而且知名的科技公司。」 不知道自己是想找出什麼關連或是相似處,敖威仁突然發現自己的問話嚴厲得像是在審問犯人。他到底怎麼了?想嚇跑她嗎? 師雪竫在套裝底下的針織衫已濕透,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緊張一千倍,只是她不能自露馬腳,不然敖威仁會更恨她,她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大大方方的出現,但她卻偏要換個人來到他面前。 「妳家裡有什麼人?」敖威仁忽然又問。 因為已經和家人講好,反正她若要當師雪竫,就不能明目張瞻的和他們聯絡,她必須偷偷摸摸的回家和父母及姊姊見面,她老爸特別在內湖幫她買了間小套房,都是為了她方便。 「一個哥哥,但……人在國外。」她撒謊。 「所以妳台灣沒有什麼親人?」 「有些不是很親的親戚在。」師雪竫希望自己死後不要被割舌頭,她也不想如此,誰知道她居然能幸運的找到適合她的骨髓,並且移植成功。 「妳打算在台灣定居?」他又犀利問道。 「是的!」 敖威仁脫口而出,「有男朋友嗎?」 「這和我的工作有關嗎?」她反守為攻。 他聳聳肩,「我只是想瞭解一下我員工的交友狀況。」 「沒有!」 「沒有癡心的男人一路追著妳回到台灣?」敖威仁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很酸。 「據我瞭解沒有,我應該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她自我解嘲的說。 敖威仁確信她有!這個師雪竫有種獨立、看破人世的成熟感,她年紀輕輕,可是眼神騙不了人,這一刻他相信她不是家妘,家妘是一個單純、以為世界是美好的樂觀主義者,這個女孩,眼底深處藏了很多情緒。 「薪水妳滿意嗎?」他看著她的穿著、打扮,好像都不是名牌貨。 「夠用就可以了。」 「一般的公司裡都會有一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情形,很多人都相信得踩著別人才能往上爬,我希望妳可以很快的學會如何生存。」不會對每一個新進員工都這麼說,唯獨對這個師雪竫,他特別有一份保護欲。 「我會察言觀色的。」她笑笑。 「如果有什麼問題……」 「可以找你?!」 「不!妳去找妳的直屬上司。」敖威仁馬上又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他可不想讓她以為已經有了靠山或是後台。 師雪竫有些愕然,但馬上恢復了正常。 「妳可以去妳的部門報到了。」他打發她的命令。 她馬上起身。 「祝妳工作愉快。」 她點點頭,然後轉身朝他辦公室的大門走去。已經過了第一關!她已經安全的通過了第一關的考驗,謝天謝地!感謝上帝-- 「家妘!」突然他在她的背後喚了聲。 但是師雪竫機警的沒有任何停頓或是回頭,她仍筆直、堅定的往前走,好像她對「家妘」完全沒有反應。 第三章 這一次可是敖威仁自己主動去找殷恆毅出來喝酒,因為他擔心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他真的擔心! 然而,因為敖威仁的舉動反常,所以殷恆毅非但不替他斟酒,有時還會搶走敖威仁手中的酒杯,不准他多喝。威仁一定是快瘋了,不然不會胡亂喝一通,把酒當是白開水。 「你要得失心瘋也不會等到這時候,威仁,是出了什麼大事啊?」他投去深究的眸光。 「我錄取了一名員工,她姓師。」敖威仁一個僵笑。 「還真是巧!」殷恆毅不是很在意的回了句。 「我覺得她有些神韻和師家妘很像。」 「威仁,你該去掛精神科了。」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可是……」那種感覺是敖威仁無法用精準的文字形容出來的,他知道她不是家妘,光臉孔就不是,聲音也不太對,語氣更是不同,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偏偏一再浮現…… 「那就不要疑神疑鬼。」 「我的直覺告訴我……」 「威仁,我和一個腦科醫生很熟,不然我幫你掛個號!」他可不是在鬧著玩的,他真的認為好友應該去看醫生。 冷冷的瞪了殷恆毅一眼後,敖威仁搶過了酒瓶,然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酒。 「是個尤物嗎?」殷恆毅好奇的問。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問這個女員工騷不騷、浪不浪?」 「殷恆毅!」敖威仁真是敗在他的手下了。「她才來一天而已,我怎麼知道她騷不騷、浪不浪。」 「她有沒有企圖挑逗你?」 「恆毅!」敖威仁氣結。 「勾引你?」 「閉嘴!」 「如果都沒有,那她可能只是單純來上班,賺一份餬口的薪水,而且剛巧姓師,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也不是自己想姓師,我想是因為她老頭姓師吧!」殷恆毅幽默的說。 「我沒有指控她做錯什麼或是她姓師有什麼問題,我只是覺得怎麼會這麼巧!」敖威仁一直困惑此點。 「無巧不成書嘛!」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你真是多心!」 「恆毅,有沒有可能……」在一股韓風、韓流的吹襲之下,整型成了全民運動,只要有點小錢,大家都會想去小整一下,畢竟女為悅己者容,而且這年頭多愛自己是正確的。「師家妘去整型!」 「不是沒有可能,但那符合師家妘的個性及作風嗎?」殷恆毅中肯道。 「不符合!」敖威仁苦笑。 「你認為師家妘的突然消失會只為了整個型、換張臉、改個名字的再出現在你面前?」他由鼻孔一哼。「師家妘又不醜,或許她不是美若天仙或傾國傾城,但起碼她耐看又有氣質。」 敖威仁不語。 「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想你說得對!」敖威仁一口乾了他杯裡的酒,有些揶揄自己。「所以我才會問你我是不是瘋了?或是已在瘋狂邊緣?」 「威仁,想不想追?」殷恆毅擠眉弄眼的問。 「追誰?」 「那個姓師的員工啊!」 「恆毅,兔子不吃窩邊草!」 「你的腦筋怎麼還這麼死板、老土,你不會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肥水不落外人田嗎?」這比喻雖不是很優美,但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至理名言。「威仁,你早該再談戀愛了。」 敖威仁沉著臉不語。 「師家妘不會再回來,人家跟你提分手了。」 「但她明明沒任何道理。」敖威仁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服氣這一點。 「女人的決定哪裡需要什麼道理。」 敖威仁沒有接腔,他知道好友的話都對,是他自己看不破、是他自己讓自己走進死胡同裡。 「哪天讓我認識一下!」殷恆毅隨口一句。 「你想幹麼?!」敖威仁驟然的問。 「如果適合我,我追。」 「恆毅,她不適合你!」敖威仁不需多想的說。 「你怎麼知道?」 「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師雪竫不是什麼騷貨、浪女,她是那種看起來自律、自制,自愛而且頭腦清楚的女孩,你不要浪費力氣了。」不知道哪來的一股佔有慾,敖威仁要他的哥兒們斷了念頭。 「威仁,你的反應很強烈哦!」殷恆毅狐疑的問,卻開心的笑了。「我看你的心開始解凍嘍,我打賭你不再心如死水了!」 敖威仁懶得答。 「往前看吧!好哥兒們,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 「或許吧。」 「你總算頑石點頭了。」殷恆毅興奮的笑。 「八字還沒一撇呢。」 「只要你肯跨出一步你就贏了,你沒有辜負師家妘,更沒有虧欠她,該內疚、該慚愧、該自省的人絕不會是你,機會稍縱即逝,你現在不追……」殷恆毅激他。「只怕你想追時也只能捶胸頓足。」 ☆ ☆ ☆ ☆ ☆ ☆ ☆ ☆ ☆ ☆ ☆ ☆ ☆ ☆ 敖威仁的車才開出公司的停車場,就看到了不遠的路口正撐著傘要過馬路的師雪竫。沒想到她居然在公司待到這麼晚? 沒有多加思考的,他把車開到了她將經過的另一端路口,搖下車窗好整以暇的等著她。 師雪竫被嚇了一跳,因為她不知道會有這麼戲劇化的巧遇,而且忙了一天又加班,她現在真的沒有精力可以和他打仗。 「我送妳。」敖威仁沒有多囉唆。 「總裁,不用了。」 「下著雨……」 「我有傘。」她還是拒絕。 「上車!」他更乾脆了,直接命令。 「我可以叫出租車。」本來她是想搭公車,因為歷經過車禍的她,現在對搭小車子都有種莫名的畏懼,對她而言,大車子比較能給她安全感,何況現在不是交通顛峰時間,搭公車很舒適,偏偏碰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