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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藍沁 相安無事的過了十多天,金鈴一早又跑向雲仙的窗外,倚在窗口,看著喜妹為雲仙打扮。喜妹見她一臉羨慕的眼神忙說:「進來啊!別站在那看!」 金鈴忙跑了進去,看見梳妝台上許多胭脂花紅,眼睛睜得老大,「這些小東西好漂亮,還有這衣裳,輕飄飄的,穿上去好像會飛呢!我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喜妹笑了起來,「這些是一般女人該有的東西,在宮中,樣式更多呢!只是沒辦法全帶出來。你呀!住在這滿是男人的山谷裡,難怪會沒見過。」 「原來如此。宮裡有許多美麗的衣裳及寶石是吧?」 「是呀!各國進貢的東西可不少呢!」喜妹將燕雲國的盛況大致說給金鈴聽,金鈴聽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十七年的生命裡,從不知道外面的種種,原以為這世界就是心中谷了,沒想到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事。 喜妹又笑問:「金鈴啊!難道你一直是做這副男子樣的打扮嗎?你多大啦?」 「我十七了,在心中谷大家都穿一樣的衣服。」 「可是,你總是個女孩子呀!不然我來幫你打扮打扮,好讓你大師兄認不出你來,可好?」喜妹笑望著她。 「真的嗎?我打扮起來會像公主一樣美嗎?」 「會呀!你長得也美,就是不會裝扮,不然可也是傾國傾城之姿呢!還有,能不能麻煩你,在你師父面前多幫我們說說好話,燕雲國真的很需要他的幫助。他這幾天都在閉關,不肯見我們,聽說他最疼愛你了,就拜託你了!」 金鈴聽見喜妹說她長得美,早已樂陶陶了,她把玩著那些胭脂花紅,胡亂的點著頭。「好呀!我要讓大家瞧瞧我變漂亮的樣子,尤其一定要給大師兄瞧瞧。」 雲仙在一旁淺笑著,這女孩單純得可愛,才小她一歲,可是行為卻像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喜妹輕巧的為金鈴抹上胭脂,沒想到才抹上一點點,金鈴的美就令人驚艷,甚至將雲仙比了下去。 金鈴眨著那雙又圓又亮的眼直問:「怎麼了?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很美呢!是個小美人胚子!」喜妹由衷的說。 金鈴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外跑了去,「我要去給大家看看。」 「喂!金鈴,還沒好呢!」喜妹叫著她,金鈴才上了胭脂,但,全身還是男人般的打扮,令她看來有些怪異。 金鈴跑著跳著,一個不小心,竟絆倒跌在地上。「哎呀!好痛!」金鈴直捂著鼻子,雙手胡亂抹了抹臉,將臉上的困脂全搞花了,她卻不知道,一心想早點讓白若虛瞧瞧。 浮游提著水看見了她那張大花臉,嚇得大叫:「天!你是金鈴吧?幹嘛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怎樣?你還認得出是我嗎?很美吧?」她開心的問。 「你覺得美就好了。」浮游提著水,頭也不回的跑著。他強忍著笑,迫不及待想叫其它人來看看金鈴! 金鈴直奔向柴房,一把打開門—— 「大師兄,我美嗎?是不是和公主一樣美?」金鈴滿臉期待的望著白若虛。 在一旁的惠思已笑得直不起腰了。「小……小師妹,你那張花臉真有趣!」 白若虛皺著眉說:「金鈴,是誰把你搞成這樣?快去把臉洗一洗,這樣太不像話了!」 金鈴原本期待的讚美卻換來了責罵,令她好難過。「不要,誰不知道在你心中只有公主最美,我比不上她!」 「誰要你跟她比了!去,去把臉洗乾淨。」 「不要!」金鈴倔強的站在原地不動。白若虛沒辦法,只好一把將她攔腰抓起,金鈴掙扎著,大叫:「放開我!我要告訴師父,你欺負我!」金鈴就這樣一路任白若虛拎到山澗旁,他拉著金鈴望著水面! 「看看你的臉!」 金鈴由水中倒影看見了自己,滿頭亂髮和一張花臉,模樣相當可笑!她掩面哭了起來,「剛剛不是這樣子的……」 白若虛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別哭!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快洗洗臉吧!」 金鈴聽話的洗了臉,白若虛用袖子幫她擦乾了臉上的水漬。「這樣好多了!你別學人家公主打扮,她是公主,你又不是,別那麼糟蹋自己!」 金鈴愣愣的坐在原地不語,雙手撥弄著水面。 「怎麼了?」白若虛難得見她如此沉默,不禁開口問。 金鈴悶悶的問:「大師兄,你是不是喜歡雲仙公主?」 白若虛有些臉紅,「別亂說!人家是公主,我配不上她的!」 「說得也是。」金鈴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而白若虛眼底的歎息她絲毫沒發覺。 忽然,白若虛皺起眉頭望向遠方,「你聽,有馬蹄聲!而且都是重裝備的聲音,是一大群的人往心中谷來了。」 金鈴豎起了耳朵,沒錯,是眾多馬蹄及盔甲的聲音,且以整齊的步伐往心中谷來。「大師兄,有人闖入心中谷了!」 他們立刻飛奔回心中谷。到底是誰呢?誰能走得過白霧森林,而沒迷失在茫茫大霧之中?金鈴奔向陰陽子關閉的石洞中,沒想到陰陽子正摸著鬍子走了出來。 「師父,大事不好了,有大軍闖入心中谷了!」心中谷的多位弟子都來到石洞外。 「唉!這天終於到來了,大家要小心點!」陰陽子領著眾弟子走到心中谷的路口,準備迎接這些不速之客。 雲仙和喜妹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看見了不遠處逐漸逼近的黑色軍隊。 「天哪!是頤軍!」喜妹失聲的大叫。 陰陽子握住白若虛的肩,沉重的說:「如果待會兒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你要帶領大家由秘道逃走,明白嗎?」 「不,師父,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白若虛堅定的說。 「是呀!我們絕不會離開心中谷的!」易緣附和著。 陰陽子拍了拍白若虛的肩又說:「至少要有個人保護公主到金朝王國,紫龍珠絕不能落在頤軍的手裡,這關係著天下蒼生啊!」 「但,師父……」 「若虛,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 白若虛低垂著頭。金鈴拔出長劍,頤軍已來到了心中谷,統領豹子坐在馬背上,俯看著眼前這群深山中的隱者,他冷冽的目光令人心寒,但金鈴天不怕地不怕的回望著他,豹子的眼光淡淡的掃過了她,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大膽的直視他而無所畏懼! 此時,有位頤軍自馬背上跳了下來,脫下頭上的盔甲,走向陰陽子。 「師父,我是明鏡呀!」明鏡笑得一臉燦爛。 「明鏡!」大伙滿臉驚訝。惠思不滿的望著他,「二師兄,你為何帶這些人來心中谷,你忘了師父的規定嗎?」 明鏡笑道:「沒忘,沒忘,師父說下了山,更少要有些成就回谷才好交代,我現在可是頤國的副參謀長呢!」 「那又如何,你不該帶他們來的!」浮游瞪視著他,發現他變了,變得市儈、狡詐,令人厭惡。 「放心好了,他們跟我保證,不會傷害心中谷的任何一個人,只是想討個東西。」明鏡拍胸脯保證著。 「什麼東西?」良田好奇的問。良田是明鏡在心中谷最要好的兄弟。 明鏡挑了挑眉望向雲仙,白若虛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氣惱。 「紫龍珠!只要雲仙公主將紫龍珠交出,我頤軍保證不動她一根寒毛。」明鏡像施恩與人的樣子。 喜妹怒火中燒,「休想!紫龍珠豈可落入你們這些殘暴之徒的手中!」 喜妹話才說完,不知哪裡甩出一條長鞭,一把圈住了她,狠狠的將她拖曳至地,她慘叫一聲,血流滿面。 「住手!你們放開她呀!」雲仙欲跑上前,卻被白若虛一把拉住,以保護者姿態將她拉到身後。 「朱將軍請手下留情!」明鏡朝施鞭者拱了拱手。 朱以烈將軍揮了揮手中的長鞭,令喜妹在地上連滾好幾圈。雲仙又欲跑上前探視喜妹,不料朱以烈又一揮鞭,恰好在她往前的一步劃上一道深深的鞭痕,把她和喜妹做了個分界。白若虛再次拉住雲仙,雲仙忍不住啜泣起來。 「別再靠近,否則我會讓她人頭落地!」朱以烈陰狠的說。朱以烈長得高大魁梧,一臉凶相,是個大鬍子,說話的聲音似洪鐘,很是駭人。 雲仙哀戚的大叫:「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很簡單,交出紫龍珠,我們馬上離開。」明鏡帶笑著說,那嘴臉令人不齒。 「明鏡,你叫他們離開心中谷,別傷害人!」良田拉著明鏡懇求著! 雲仙倔強的說:「我絕不會交出紫龍珠的!」 「囉唆!」朱以烈又一揮鞭,將良田一鞭打得飛了出去,只見血四濺了開來,陰陽子一縱身,接住了他滿身是血的愛徒。 「良田!」心中谷的大伙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全都又驚又怒。 明鏡愣了好一會,然後不解的望著朱以烈。「你說過不傷害心中谷任何一個人,我才帶你們來的!你為何殺了良田?他是我最好的拜把兄弟,你竟殺了他!你不守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