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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藍沁    


  杜懷仁望了她一眼,看不出有什麼意思,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那碗苦澀的愛心補品。

  杜夫人見狀,這才放心的微笑著,「今後,都由紅花來服伺少爺吧!紅花,你可得小心些,別讓懷仁受涼了。」

  「我會小心的,娘。」紅花微笑頜首的。

  「那麼,咱們都出去吧!讓他們夫妻倆好好的說說話。」杜夫人將一些人,全叫出了屋子,只留他們兩人在內。

  紅花望著杜懷仁說:「原來,你裝病真是不得已的呀!」

  杜懷仁盯著她,冷冷的問:「你又來做什麼?」

  見杜懷仁一臉冷漠,紅花原本同情他的心,一下子全不見了,她邪邪的笑著,「我來給少爺進補,送補品啊!少爺身子弱,該多吃點,來,再多喝些。」

  紅花又餵了一大口進杜懷仁的嘴,接著又笑嘻嘻的問:「人家說,良藥苦口,這補藥想必是又苦又澀吧?」

  杜懷仁望著她,嘴邊忽然出現一抹笑,「我身子弱,你看來也不強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呢!我看,你更應該補一補才是。」

  杜懷仁說罷,一把搶過紅花手上的藥汁,自己喝了一大口,在紅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前,就已按住她的頭,將他口中的補藥全餵進紅花的嘴中了。

  紅花一反應過來,隨即掙扎著,但已喝下不少苦澀的補藥了,「你……你做什麼!」紅花漲紅了臉,伸手忙抹去嘴角流出的苦澀藥汁,也慌忙的推開了杜懷仁。

  「給你進補啊!」杜懷仁將藥碗塞進紅花抖著的手中。

  紅花一個拿不穩藥碗,整個摔碎在地上,聞聲,何嬤嬤和水煙奔了進來,何嬤嬤望著地上的碎碗片,責怪的問:「你怎麼把藥汁全灑在地上呢?」

  紅花漲紅著臉,指著杜懷仁說:「他……他欺負我。」

  何嬤嬤望著躺在床上,一臉淡漠又臉色蒼白的杜懷仁,不禁又責怪起紅花來了,「少爺會欺負你?少夫人,少爺身子這麼弱,哪有力氣來欺負你呢?」

  「可是他把藥汁……把藥汁……」紅花的臉更紅了,她怎能把杜懷仁剛才對她做的事說出來呢?她的唇,可是第一次給男人碰著,而且,還碰那麼久,讓她的心怦怦跳。

  「把藥汁怎麼了?你不會是想說少爺自己把藥汁打翻的吧?剛才我們出去時,藥汁可是端在你手上的呀!」何嬤嬤皺起了眉頭。

  「我……」紅花望著杜懷仁,看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算了,真不明白夫人為何要你來伺候少爺,瞧你,喂個藥也喂不好,要是水煙,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何嬤嬤吩咐著水煙收拾地上的殘局。

  「何嬤嬤,你就別再怪少夫人了,畢竟她今天可是第一次伺候少爺呀!久了,就會順手了。」水煙柔柔的說著。

  何嬤嬤搖頭又歎氣的,「走吧!再去給少爺熬碗藥來。」

  說著,何嬤嬤和水煙便走了出去。他們一走,紅花又望向杜懷仁,只見他仍在笑著,紅花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你很得意,就算我說破了嘴,也沒人會相信我說的話。」紅花站得離他遠遠的。

  杜懷仁假裝歎了口氣,「我身子弱啊!」

  紅花只能氣悶在心裡頭,她轉過身說:「我要走了。」

  杜懷仁在她身後又說著:「你別再來了,我不想見到你,明白了嗎?」

  紅花站在門口,回頭又朝他一笑,「你不想見到我?那可不行,娘可是囑咐我要伺候你,免得你受涼呢!」紅花說完,得意的笑著出門,杜懷仁愈不想見她,她就愈要讓他見到她,氣死他算了,紅花忿忿的想著。

  另一方面,她不自主的捂著唇,剛才杜懷仁那不懷好意的舉動,竟擾亂了她整個心。那柔軟的觸感,還留在她的唇上,教紅花愈想臉就愈紅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紅花每天都會到松竹園報到,可杜懷仁卻老是一副愛理不睬的對她,令紅花倍感挫折。

  紅花蹲在松竹園的廚房,辛苦的熬著藥汁,她已花了兩個多時辰在這悶熱的廚房熬藥了。這全是何嬤嬤交代的,她說,熬藥要用小火慢慢熬,而且至少要熬三個時辰以上,所以紅花一大早就被叫來廚房熬藥了。

  水煙走了進來,有些不忍的望著滿頭大汗的紅花,「少夫人,讓我來吧!你去陪少爺說說話。」

  紅花擦著滿頭的大汗微笑說:「沒關係的,再過一個時辰這藥就熬好了。」

  水煙柔柔的笑著,「少夫人,真難為你了。」

  紅花煽著小火,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她望向水煙,不經意說道:「水煙,這真是奇怪,你伺候少爺這麼些年了,怎杜家娶媳婦沖喜之時,沒想到要娶你進門呢?你是如此的美麗又柔順啊!」

  水煙的臉立時嫣紅著,看來嬌羞可人,「少夫人,你說到哪兒去了,我只是個下人,配不上少爺的。」

  「怎會呢?我的出身也不高啊!只是個江湖賣藝的,比起水煙你,那還差多了呢!」紅花老實的說。

  「少夫人快別這麼說了。」水煙忙低下頭。

  「她說得可一點也沒錯,她真是配不上大哥。」杜懷笙不知何時已來到松竹園,此時大步的走進了廚房。

  「小姐……」水煙打了聲招呼之後,忙走出了廚房。

  紅花捅著小火,另一方面瞄了杜懷笙一眼,「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是來要大哥教我讀書寫字的,順便來看看你這位醜媳婦。」杜懷笙滿臉的不懷好意。

  紅花不理會她的嘲諷,只是問道:「你大哥常教你讀書寫字嗎?

  「是呀!從我進杜家大門那天,就只有大哥對我最好,他不光教我讀書寫字,還教我琴棋書畫呢?」

  「是這樣的嗎?他不是……身子虛弱得很?」紅花問著。

  「大哥的身體好得很呢!自從十年前,極叔踏進杜家開始照顧大哥後,大哥的身子就逐漸好了,這全是極叔的功勞,他懂得許多養生的秘方,而且十八般武藝都精通,我和大哥的武功,也全是他教的。」

  「你也會武功?」聽杜懷笙這一席話,令紅花十分吃驚,雖然她早知司徒無極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會的事,可不少唷!」杜懷笙笑得非常詭異。

  「也包括損人嗎?」紅花挑著眉微笑。

  杜懷笙止住了笑,瞪著紅花:「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這樣對我說話。」

  「我不是什麼人,在杜家,你好像該叫我聲大嫂對吧?」

  「大嫂?你根本就配不上大哥,竟敢擅自稱自己為大嫂?別笑死人了!」杜懷笙看來十分生氣。

  紅花皺著眉望她,「外傳你有戀兄情結,莫非是真的?」

  「沒錯,這世上我就只愛大哥一個,大哥也說過他喜歡我,否則,怎會他身子好好的,新娘進了門卻不去拜堂呢?這全是因為我和大哥彼此相愛呀!」杜懷笙十分激動的說。

  紅花差點站不住腳,「這……你們是兄妹呀……」

  「就因為是兄妹不能結合,所以,進杜家的新娘都得死!」杜懷笙陰冷的望著紅花。

  「你……莫非,那六個新娘的死,全跟你有關?」

  杜懷笙笑了起來,那模樣十分恐怖,「你說呢?我真是想不透,你怎還活到這個時候呢?或許是今天晚上吧……亦或明天,你就死了?」

  「你……」紅花有些恐懼的望著杜懷笙。

  「怕了吧?怕了的話,就快逃呀!」杜懷笙冷笑著。

  紅花告訴自己要鎮靜,「我燕紅花是不可能會逃的,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杜懷笙冷冷的望著紅花,「你究竟為什麼硬要待在杜家莊?你明知道大哥根本不會去愛上你這又乾又扁的醜丫頭的。」

  「我也沒指望他會愛上我。可我有骨氣,你們愈想我走,我就偏不走。」紅花站穩了身子,滿臉堅決。

  杜懷笙忽然走近了紅花的身旁,「你也知道大哥是沒病的吧?」

  紅花見她忽然如此一問,不禁愣了愣說:「我是知道。」

  「那麼,你知不知道大娘為何如此保護大哥呢?」

  「她只有杜懷仁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保護得緊了。」

  杜懷笙搖了搖頭,「大娘寵愛大哥,已到了病態的程度了,就如大哥已是正常人了,大娘卻仍把他當成病得快死了,不准他下床、不准他外出,你知道為什麼嗎?」

  「還有其他原因嗎?」紅花不解的問。

  「當然有呀!她為了保衛自己在杜家的地位,所以不得不用體弱多病的兒子來牽制住那花心的丈夫。大哥是杜家唯一的血脈,是我爹最心疼的兒子,大娘很聰明的用這招來套住丈夫。」杜懷笙緩緩的說著。

  「不會的,娘……她是如此好的一個女人,她怎會如此對自己的孩子呢?天下哪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病得快死了呢?」紅花不可置信的說,但心裡卻浮現著那幕杜夫人硬要兒子去床上躺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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