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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凌子曦    


  他不動如山,抬著一張早已濕透的俊顏,任由她像是貪嘴的貓兒,將他給「吃干抹淨」。

  舔著,她吐吐舌,抿抿嘴,嘗了嘗味道後,唇角彎起,開心地笑了起來,便再要啟口吐舌,當舌尖滑經往上揚起的唇瓣,緊抿的雙唇倏地覆蓋上來,反守為攻,封住紅唇,靈活的舌纏繞不規矩的丁香,與之糾結。

  來不及驚呼出聲,璃兒的小舌便被他緊緊截住,睜著銅鈴大眼,心兒慌慌不定,一股熱燙陡然襲向全身,不自主地隨之糾纏。得了她的熱切回應,他瞇眼一笑,更是霸道地直竄入內,無所忌憚的品嚐她的甜蜜。餘韻未絕,兩唇分離,他刻意用了舌尖劃過紅腫的唇瓣,大手扣住她的腰際,盛接已然軟倒在懷裡的嬌軀。

  抬起迷離的目光,燦亮如星的眸子帶著幾絲沉醉和不捨,璃兒下意識地舔舔紅唇,感到些微的刺疼,不禁蹙起秀眉,可唇內的甜膩卻又讓她主動迎上前去,笨拙地舔著他抿直的薄唇,學著他適才的方式,柔軟的丁香不顧一切地長驅直入,想再次嘗得唇中的甜味。

  細瞇了眼,注視的雙眸變得深邃,戚少瑛打橫地將她一把抱起,踏著穩建極速的步伐,穿過迴廊走道,進入水閣廂房,相疊的唇瓣,仍舊緊緊密合。

  房裡擺設清雅,內裡的一張白牙雕床卻是極為華麗,艷紅的簾帳、龍鳳雙枕,輕紗襯裡,簡直就像是新婚燕房,處處洋溢著喜氣,更顯出戚少瑛對這日後房內人的重視,無形中亦是宣誓了她的重要性。

  緩緩地,他將懷中的人兒輕放於絲絹軟榻上,動手解卸身著的一襲白月衫,一件件脫去。

  「瑛哥哥,你要做什麼?」璃兒半掩羽睫,輕吐幽蘭,翦如秋水的眸子掩上一層朦朧,天真的模樣霎是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嫵媚所取代,彷似不滿地嘟起紅艷艷的小嘴,眉頭微微揪結,傻愣愣地看著撐於身上的男人。

  他笑而不答,拿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卸去身著的最後一件襯衣,露出寬闊黝黑的胸膛。

  俯下身,瞇眼一笑,瞅著身下仍是一臉茫然的小女人,模仿著她先前的逗弄,拿舌劃過柔嫩的唇瓣,接而緊緊覆住,烙上軟軟的紅唇。

  輕嚀了聲,唇上吻的起勁,可那雙鳳眼卻頗煞風景地瞄呀瞄的,大大的眼珠咕溜溜地轉,直瞧著眼前和她緊貼的俊臉,熱燙的男性氣息迎面而來,一股奇特的感覺不斷在她身子裡流竄,惹的她渾身酥麻不已,像是有萬隻小蟲般搔弄。

  「璃兒,閉上眼……」細眸微睜,他粗嘎地說道,大掌不規矩地深入薄紗,扯掉兜兒。

  點點頭,璃兒聽話地閉上眸子,小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

  渾不知羞怯為何物,她只覺全身發燙燥熱,舞著雙手,主動脫去身上繁複的衣物,越是發急,層層的衣衫更是褪不開來。

  她扭著身子掙扎,突地一雙大掌替她解去了束縛,輕風透來的冷涼,卻讓她不禁將身軀蜷曲起來,下意識攀上身旁唯一的熱源,像只取暖的貓兒,拿臉不停磨蹭著,發出舒服的咕噥聲。

  感受到身下的顫抖,他倚著剛強的身軀欺壓上來,熨燙了些微溫涼的肌膚,粉頰泛出微微的紅暈,金釵盡落,黑亮的青絲散滿軟榻,幾許髮絲落於白皙的胸前,更是襯出透白如雪的冰肌玉膚,宛如一尊雕工細緻的瓷娃娃,亦若是不存於人間的仙子,是那般的清麗脫俗,卻又嬌艷非常。

  僅消一眼,便是讓人心慌意亂、氣血翻騰。

  眼前這般美好的可人兒,即是他心愛的璃兒啊!

  雙眼微睜,他摟抱她的嬌軀,環視眼下一覽無遺的美艷胴體,唇角上揚,吻上白皙纖美的頸窩。

  躺在他如火的胸膛,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後背,心底最原始的慾望教璃兒忘了形,不自覺地伸出利爪,硬是在他後背劃下道道紅印,淡淡的血腥揉和著激情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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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露重,燈火闌珊。

  兩廂情義重,了卻相思債。昏黃的燈火下,一張沉睡甜美的容顏透出安詳和天真,單手托腮,戚少瑛輕手撩去貼於粉頰的鬢髮,仔仔細細地瞧著。

  此地的擺設,宛如新人燭房,今夜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於心底,這刻起,他和她已是成了一生一世的夫妻。

  執起柔若無骨的小手,貼於他寬大的掌心,緊緊包握,望著眼下無邪的睡顏,唇角不由微揚,默聲無言,他只想就此般凝視著她。

  只可惜,這一切僅是幻夢……

  眸子透出一片寂寞冷清,他無聲地輕歎著,身為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卻不能和自個兒深愛的女人相守,過多的利益瓜葛成了纏繞不去的籐蔓,注定阻礙重重。

  棄了璃兒,他將心碎,長上之命,又恐難違,萬般之事,唯獨一個孝字,兩者不得兼取,必定捨棄一方。

  孰輕孰重?他很是明瞭,就因如此,他更是心疼呀!

  撫著如黑絲緞般的秀髮,露出盈亮的小臉,那俏麗、柔媚,使他是心醉復心酸,捨不得、棄不了,掙扎的痛苦咬嚙著他的心。

  一時間,迷亂、茫然,擾得他神志昏昏,像只離水的魚兒,沒了一泓清水,只能在枯流中折磨,直至身疲心死。實是諷刺呵!他予她的承諾,竟由他自個兒打破,無力挽回,莫非真是注定他一生遺憾,今生今世,永不得真愛?

  或許,她論的對,男人總是教女人傷心、痛苦,可他,又何嘗不是?!

  搖頭苦笑,他低首吻了吻沉睡中的嬌顏,再過幾個時辰,他將背負起背棄的罪名,用以她的真情,換取他的不忠。窗外透出幾許曙光,天是漸漸地亮了,可他的心反倒是蒙上一層烏雲,越積越深,再無清明的時刻。

  他緩緩地坐起,輕吻微露的香肩,身旁熟睡的人兒仍是不知所以地沉於夢鄉,說著幾句模糊不清的夢囈,朱唇彎起,彷彿正做著好夢。

  苦澀一笑,他傾身於她的耳畔輕語幾句,為她蓋好被褥,便起身穿上衣袍,悄悄地,喀啦一聲,輕推門扉,撩袍跨步,出了門。

  寧靜、寂寥,深深的、悄悄的……

  天火未明,邊際間還有幾許星子閃爍,迴廊上懸掛無數的燈籠,如一幅幅揮之不去的紅紗,大紅喜氣,反炫目的令人暈眩,宛如一條止不盡的長流,連綿而去。

  萬籟俱寂,姑蘇城外的鐘響,幾乎隱約可聞,戚少瑛深吸了口清新,頓然舒爽,迷亂的心思略略安定,激盪的氣血逐漸平伏。

  站定佇立,凝神傾聽百里傳來的裊裊餘音,糾成一團亂麻的思緒似是被嗡嗡響音所包容,遙飛消逝,最終歸於寂靜,接而又再一次地送來了第二聲,週而復始,直至敲上一百零八響。

  莊嚴、宏大的鐘聲,猶如撥雲見日,澄清一片心田。

  罷了!戚少瑛仰頭一歎,擺擺衣袖,恍然而悟,既事非如此,不汲不取,萬事聽天由命,該是最好的抉擇。璃兒於他仍是心中的一塊瑰寶,只要心志不變,將自己所有的真情實愛獨予她,萬事變易,情定心堅,又有啥好煩憂苦惱的?

  再者,一生一世是那麼的長,待他實掌大業,誰又能管束他一輩子?名份如何,有名無實更是枉然,有朝一日,他定將心頭的這道缺憾抹平,眼下的當口,咬牙一忍,便過去了。

  想得透,看得淡,死灰的心志又是澎湃起來,渾身散出勃勃生氣,恢復了神采。

  穩住了心緒,他大步一伸,走出了北苑,回至西苑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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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州的戚家少爺——戚少瑛要成親了!

  此消息一放開,無不震撼整個蘇州城,尤其未出閣的姑娘們是個個掩袖抹淚,虎丘旁的船娘們更是驚天動地的放聲哭喊,她們哀傷的不是少了位金主、冤大頭,而是少了位難得的好郎君。

  論人品,戚少瑛乃是一等一的翩翩君子,論文采,亦是不輸名家大士,不似一般紈褲子弟風流矯情,品性溫和有禮,容貌俊秀又多情,試問這樣的好男人要是成婚了、定下局,再也不得奢望,怎能教她們不槌胸落淚,為自個兒惋惜?!

  宏偉的大門敞開著,魚貫而入的人潮擠的擁塞不通,有本事資格身份進府的人是絡繹不絕,一般的鄉野市民個個圍在門前徘徊,只見一大箱一大箱的賀禮紛紛抬入府邸,歡騰喜氣鼓鼓鬧鬧,場面之大,算得上是蘇州數一數二的。

  大紅的燈籠掛滿了戚府四處,各扇的門扉上貼上了個大大的喜字,周圍皆是紅衣赤裳,人來人往忙個不停。

  恭賀聲此起彼落,崔秀玉坐於主堂上笑得合不攏嘴,和著前來道喜的貴官大佬閒話家常,說的不外乎是些奉承之語,論及自個兒挑上即將過門的媳婦兒更是笑顏逐開,喜不勝收,待提到了今日的正主兒新郎倌,微揚的笑意頓時僵住,面色一沉,杏眸一掃,睨向四處,不用想也猜的出此刻眾位賓客口中的主角兒是身處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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