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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藍靖 「好像在哪兒見過妳?是哪裡呢?」定下心仔細想了一下,他終於喚起了自己的記億,「我想起來了,妳是那個快遞。」 先前他曾在安琪的辦公室裡,見過這女人一面。 「喂,你客氣點,什麼快遞?我是聿皇的代理總裁,聽清楚沒?代理總裁。」 聿爾煊一口否認,同時擺架子似的坐上了辦公室中那張厚實的皮椅裡。 「管妳是快遞還是總裁,很明顯的,妳和聿爾烈是一夥的。」 賀姆斯走向前去,兩手撐在辦公桌上,先別說他魁梧的身材令人不安,單他那氣勢就讓聿爾煊連人帶椅的退了一大步。 「我說了,我找的是聿爾烈,妳最好別淌這淌渾水。」他再一次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凶什麼凶呀!」看這男人囂張跋扈的樣子,她快氣斃了。「如果他人在這兒,我還需要做什麼代理總裁嗎?簡直笨得可以。」 聿爾煊沒好氣的說著。 「那他在哪裡?」 「不知道。」 這兩人,一個問得直接,一個回答得倒也乾脆。 賀姆斯斟酌了一會兒,覺得這女人不像在說謊,再開口時語氣便緩和了些。 「快想想聿爾烈可能會在哪,他帶走了安琪,我擔心他們有危險。」 她不雅的吹了聲口哨,「呵呵……想不到我哥哥手腳那麼快,已經和嫂子雙宿雙飛了。」 「聿爾烈是妳哥哥?」進門來,賀姆斯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一閃即過。 「沒錯,我是他的妹妹聿爾煊。」 「那妳更應該知道他的下落。」他窮追不捨的問。 「錯錯錯,」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動,「我是他妹妹並不代表一定知道他在哪裡。事實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糊里糊塗被告知來公司代理他的。」她指著桌上一份公告解釋著。 賀姆斯瞄了一眼,隨口咒罵著。他原以為可以找到聿爾烈帶回安琪,哪想到他們兩個一起失蹤。 「不管怎樣,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們兩個找出來。」他提出建議。 「錯錯錯,你又錯了。是你急著要找他們,我可沒說。」 聿爾煊打趣的響應,一副事不關己的說著風涼話。 「我倒是很好奇,」她眼中閃爍著光芒,盯著賀姆斯猛瞧,「我哥哥和嫂嫂重相逢,人家說不定二度蜜月去了,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哦……你在暗戀我嫂嫂對不對?」 她只是憑直覺猜測,並不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 「我擔心她的安全。」結果他面無表情冷冷的說著,話中既不承認也未否認。 聿爾煊仰望眼前的男人,但笑不語。她並未因為有人暗戀嫂嫂而生氣,反倒覺得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像賀姆斯這樣一個癡情種。 她探究的眼光令賀姆斯很不自在,他深吸了口氣,決定離開這讓人不太舒服的地方。 「妳不會袖手旁觀的,」他邊說邊移動步伐向門口走去,在自己的身影消失前留下最後一句話,「因為妳不希望一直被代理總裁這個身份給綁死的。」 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瀟灑的離開。 聿爾煊愣愣的望著被他關上的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一變。她是不想順他的心、如他的意,可是該死的,他竟說對了! 她的確不希望一直被代理總裁這個身份給綁死。 「該死的賀姆斯,竟然威脅我。」她恨得牙癢癢的,一張臉難看到極點。 ☆ ☆ ☆ ☆ ☆ ☆ ☆ ☆ ☆ ☆ ☆ ☆ ☆ ☆ 「可惡可惡!」喬以薰死命捶打著眼前的拉吧檯,差點不顧淑女形象的站起來一腳踹了過去。她這表情和動作,當然惹得一旁的聿爾烈捧腹大笑。 時間已過午夜十二點,他們兩人此刻就窩在這個離台灣只有一海之隔的澳門賭城裡。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一定想不到他們會選擇近在咫尺的澳門。 而他們之所以決定來到這裡,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同時也是為了回味初相逢的感覺。 「你還笑,我的錢全被吃進去了,現在口袋空空,兩手也空空了啦。」為了強調自己輸得精光,喬以薰提起了兩串蕉在他面前晃著。 伸手抓住她晃動的雙手,聿爾烈仍是止不住笑意。安琪這模樣彷彿將兩人帶回五年前在拉斯維加斯的情景。 「好好好,不笑……」他輕握著妻子的手,說是不笑,卻仍揚起嘴角,就見他兩眼炯炯有神的說道:「讓我幫妳報仇。」 他扶起了她,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下,顯然是要玩兩把。 「喂,你還玩呀,它已經吃了我很多錢耶。」喬以薰指著機器,嘟著小嘴不高興的嚷嚷。 聿爾烈不慌不忙的掏出口袋中的硬幣,「就是因為坑了妳很多錢,才要找它下手啊。妳沒聽過『滿招損』嗎?我相信這台機器該吐出些錢來了。」 他邊說邊開始聚精會神在拉吧檯上,抓準時機便按下了鈕。只一會兒,嘩啦啦的錢幣掉落聲,響逼四周。 「贏了贏了,哈哈哈……」喬以薰的笑聲比錢幣聲還響亮。 她像發現寶藏一樣,興奮的從出幣口挖出一堆又一堆的銅板,聿爾烈也是笑得闔不攏嘴,幫著她拿錢。 「瞧,我說的沒錯吧!」他得意揚揚的展示自己的成果。 喬以薰對他皺皺鼻子,「才不呢,我說這台機器是女生,當然會給你們這些男生甜頭吃。」她指著機器上一個美女圖案,不認輸的辯駁。 「強詞奪理!」聿爾烈愛戀的捏著她小巧的鼻子,接著歎了口氣,萬分疼惜的說:「安琪,妳什麼時候才肯公開承認我們的關係?」 「想得美哦,」她擺了個臉色,「你和袁巧馨訂婚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我這突然冒出來的下堂妻,沒名沒分的,搞不好還被人說成狐狸精,鳩佔鵲巢呢。」 「什麼下堂妻,我們又不是離婚。」他不高興安琪這麼形容兩人的關係,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當中似乎瀰漫著一股醋味……「哦,我知道了,妳在吃醋!」 喬以薰輕哼一聲,「吃醋?早吃膩了,我現在吃的是炸藥。」 她這番話讓聿爾烈想笑卻不敢笑,怕引燃導火線,惹得妻子更不高興。 「別生氣了,我說了會解決和巧馨的事,這會兒不就搞定了嗎?現在她已經逃婚,溜到歐洲遊學了。」 她當場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妳怎麼會知道,連她爸爸都是她上飛機以後,才曉得自己的女兒逃婚了。」 原來袁家小姐是用這招讓兩人脫困的。喬以薰暗自想著,本來她還擔心袁鴻光剛硬的脾氣會讓烈下不了台,沒想到袁巧馨竟然以柔克剛,自己面對父親了。 「沒良心的傢伙!」想到烈讓袁巧馨自己面對,她就忍不住為她叫屈,「竟讓人家一個弱女子幫你收拾爛攤子。」 聿爾烈聽後,一張臉垮了下來,「我就說嘛,巧馨這麼做一定會讓妳覺得我是負心漢。這樣好了,不如我把她找回來,繼續未完成的婚禮。」 「你敢!」 喬以薰急忙叫出聲,狠狠的瞪著正在奸笑的他。 「老婆一句話,我當然不敢嘍。」他嘻皮笑臉的打趣著。 「不正經!」她賞他個白眼,然後像抓住什麼有趣的事,直衝著他邪笑。 「不對喲,」聿爾烈發現了她的異樣,「妳在打什麼主意?笑得這麼邪惡。」 「沒有啊,只想禮尚往來,也對你透露一件事。」她笑得好開心,還邊賣著關子。 「什麼事?」他謹慎地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啦,只不過是你一直擔心的雯茜,事實上早就不是問題了。」 雯茜的事不正是讓他們倆溜到這裡的關鍵嗎?這麼棘手的事怎麼不是問題?聿爾烈不懂。 看他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喬以薰只好把和妹妹議和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反對!」聽完她的話,他不悅的嚷嚷著。 「你反對?」她睜大了眼睛,「反對什麼?」 他來回踱步著,完全不理會兩人正在賭場的拉吧檯前。 「沒理由要妳放棄喬揚,雯茜的做法等於是脅迫。」 喬以薰噗哧一笑,「拜託,把喬揚丟給雯茜,我求之不得呢。況且我又不是脫離喬揚,至少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呀。」 顯然她這番話還沒有說服他,只見聿爾烈仍然面有難色。 「唉,你不也抱怨過當總裁很煩人嗎?我們家只要有一個人煩就行了,我可不想兩個大煩人住在一起。」她軟硬兼施,進一步說服。 而此時聿爾烈眼睛一亮。安琪剛說什麼來著?兩個人住在一起!那意思就是搬來和他一起住嘍。 「妳真的這樣想?」他再問一次,想確認清楚。 「當然!」喬以薰回答得很乾脆。 他聳聳肩,其實心裡正在偷笑;不,是狂喜的笑,但表面卻不能太囂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