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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岱菱 梵宇挪挪未能得到紓解的身體,決定先沖個冷水澡再來好好思考。 ***** 過了晚餐時間念霓還沒回來,梵宇開始擔心了。她從不曾丟下母親不管,而且晚餐向來是她在準備。梵宇真是坐立不安,加上她母親一直問他女兒的去向,他更是擔心得快瘋了。 幸好羅婉莉識相的躲在房間,否則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把她掐死。 葉玉玫狐疑的瞅著他坐立不安又心虛的模樣,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女兒一反常態的離家,連通電話都沒有。女兒沒事就算,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絕對不放過這小子! 到了九點多念霓總算回來了。門外一有聲響梵宇就趕到門口,看到念霓,他鬆了口氣,討好的微笑道:「雨兒,你去哪了?媽很著急,我也--」突地,他的笑容僵住,她並不是一個人-- 有個男人站她身後,是那個傾心於她的同事!梵宇沒來由的感到憤怒。當念霓不理會他,卻對那男人溫柔的道謝時,更是令他怒火狂燒。 當他在怒瞪那男人時,念霓已經走入客廳向母親道歉,「媽,對不起,沒告訴你一聲就出去,又這麼晚才回來。」梵宇給她的傷害讓她一時衝動的跑了出去,疏忽了母親,真是太不孝了,念霓愧疚極了。 「沒關係,來媽這兒坐。」葉母慈愛的看著女兒,她一臉憔悴,肯定是梵宇那小子對她做了什麼。 葉母皺眉望向梵宇,卻發現他還站在門口,她叫道:「梵宇,你杵在門口乾嘛?」 梵宇陰鬱的說:「我有點事要跟他談。」 「誰?」葉母茫然。 「是我同事,他送我回來。」念霓解釋。 「那為什麼不請人家進來坐坐呢?」葉母問。 梵宇大聲回答:「他說不用了。」回頭盯著這可惡的男人說:「謝謝你送我老婆回來!」他很想問他們去了哪裡,但最後還是決定待會再問雨兒,做丈夫的不知道妻子的去向,真是太沒面子了。 「不客氣。」張維德不像上次渾身帶刺,反而充滿了一種令梵宇不安的自信。「只是,念霓真的是你的『老婆』嗎?」 「你是什麼意思?」梵宇臉色大變,雨兒該不會告訴個外人這種私事吧?!或者這男人對她而言不只是同事?! 「念霓已經告訴我一切始末,你只是個用來解危的『假丈夫』!」張維德故意挑釁。 下午念霓一臉難過的來找他,使他非常驚訝。在他勸慰下她終於忍不住把事實說了出來,還向他道歉她不該騙他。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但她提到梵宇的語氣和她對梵宇和妹妹的親熱而表現出的傷心,卻使維德警覺到念霓必然對這「假丈夫」有些感情在。不是滋味的他當下決定,要和眼前一臉訝異及怒氣的男人一較長短。 梵宇驚詫雨兒真的對這男人說了實話,但看他一臉洋洋自得,他不禁怒氣攻心。 「假丈夫又怎樣?她選擇的可是我而不是你!」梵宇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氣是出自嫉妒。 正中要害!張維德的自信出現裂縫,但他馬上回他一記,「不是三個月而已嗎?再一個多月你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到時候我會好好追求她,她將成為我的妻子,不久她就會忘了你。」 梵宇氣得咬牙切齒,尤其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這讓他更火大。他絞盡腦汁,準備再說一些讓這男人不再那麼得意的話。 葉母的聲音卻傳來,「梵宇?你要站在門口多久?真有事進來談呀,這樣對客人多沒禮貌。」 梵宇得意的對他說:「對不起呀,我岳母在叫我了,我得去陪她們了,失陪。」 「不要忘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不會變成真的。」 他用力地關上門,聽到那男人說的最後一句話,讓他惱怒極了。 ***** 房裡一片沉默。 梵宇看著顯然不打算和他說話的念霓,忍不住開口:「你沒話要對我說嗎?」他希望她能夠解釋一下那男人的事。 他見她抬頭看他一下又低下頭去,仍然不理他。這讓他有點氣惱了,但他想起下午的事,決定先向她解釋,「雨兒,下午的事我可以解釋--」 念霓打斷他,「你不需要解釋,我不想聽。」她不要再回憶那時的痛苦感覺,不管是他和婉莉的擁抱或是他說的話。 「我倒很想聽你解釋,為什麼你和他在一起,又為什麼告訴他我們的事。」梵宇說,臉上是強裝的冷靜。 他還敢質問她!他自己又做了什麼?!念霓的傷心難過轉成怒火又升了上來。 她怒視他,「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報告。」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老婆!」梵宇真要被她氣死了,不知道該打她一頓屁股或是吻到她喘不過氣。 「只是名義上的,不是嗎?」念霓苦澀的說,想起她也沒那資格管他和誰在一起。 梵宇的眼危險的瞇了起來,走近她說:「我現在就可以讓它名副其實!」他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所以她無須解釋是嗎?那她為何告訴那人他們之間的協定,莫非他們兩人有特殊的關係?! 念霓知道他的意圖,她後退,驚慌的說:「不,不要!你不能這樣。」她知道如果又聽到他在親暱中說出真話,即使只是不經意,她也會受不了的。 梵宇看到她如此排斥他,心中的懷疑即刻爆發出來,他停下腳步,臉上淨是陰暗的神情,冷聲質問,「我不能,他就能是嗎?你跟他是不是有關係?他是不是妳的情人?」 他怎敢問她這麼荒謬的事?念霓簡直不敢相信,他以為她有了男朋友還會……還會接受他的吻?他以為她是哪種女人啊?!她不理他,他卻衝過來抓握住她的手。 「告訴我,是不是?」 念霓甩不開他的手,只好直視他燃著憤怒之火的眼睛,昂起頭叛逆的說:「是又怎樣?」 梵宇體內像有根弦繃斷了,他放開她的手對她吼:「以後你怎樣我都不管妳了。」他抓起車鑰匙,鐵青著臉,一語不發的離開。 這是梵宇第一次完全失去冷靜。 卻不是念霓第一次為他哭--她把頭埋在枕頭中,無聲顫抖的哭泣。 ***** 他一夜未歸。 等了他一夜,念霓的淚早已流乾。她如往常般為母親準備早餐,心裡擔心不知道要如何向母親解釋。 九點整,葉玉玫進了飯廳,她注意到女兒不但神情憔悴還雙眼紅腫,昨夜顯然不甚愉快。她心疼女兒,也氣憤怎老是女兒在傷心難過,孟家小子到底在不在乎她啊?! 她問起,「梵宇人呢?」 「梵宇嗎?」念霓努力想借口,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要是母親知道實情,一定會難過,她靈光一閃,「他臨時有個工作,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攝影師的工作應該都是不固定的吧! 什麼工作要半夜出門?對女兒的話葉母一個字也不信,但她不追問,反正有事找孟伯全就對了。 她慈祥的看著神情閃爍的女兒,「念霓,你要是受到委屈可不要擺在心裡,要跟媽講喔。」 母親的溫暖讓她心頭一酸,教她差點要撲在母親懷中說出一切,但她只是淡然一笑,「我哪會受什麼委屈,你別多想。」 「不會就好。」葉母說。 母女倆坐在餐桌前正要用餐時,羅婉莉施施然的走了進來,「你們早啊。」 「今兒個起得可真早啊,婉莉。」葉母帶點諷刺的說。平常她沒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念霓不想聽她炫耀昨天的事,起身說:「我去弄早餐給你。」走入廚房,希望她會留在飯廳。 可惜事與願違,不一會她就跟著進來,臉上淨是不懷好意的笑容,「聽你媽說梵宇出去了?」 「他是去工作。」念霓淡然說。 羅婉莉畫得精緻的眉挑得老高,「是嗎?什麼時候回來?」 念霓有些不安的說:「不一定,要看工作進度。」 「我看他是離開了吧。」羅婉莉得意的輕笑。 「沒那回事,你別胡說。」念霓緊張了,要是她跟媽講,那就糟了。 「那你告訴我要怎麼跟他聯絡呀?」婉莉笑得奸詐,有如一隻把老鼠逼到牆邊的貓。 「他.....他說會再打電話回來,工作地點不方便打去。」 婉莉笑了起來,「唉唷,念霓你就別說謊了,瞧你緊緊張成這樣,誰都看得出來。話說回來,他會去哪呢?該不是終於受不了你的長相了吧。」婉莉惡意的看她一身醜陋的裝束。 念霓的忍耐到了極限,「婉莉,你是很美沒錯,但那並沒有帶給你批評別人長相的權利。你知道什麼叫『口德』嗎?」 看來梵宇的一番話多少還是有點效果。 婉莉訝異極了,這可是她那沒骨氣的繼姊第二次跟她回嘴。但她很快便回復原本諷刺的嘴臉,「唷,我只是喜歡說實話而已嘛,長得美又不是我的錯!就跟長得醜也不是你願意的,是一樣的道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