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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葆琳 「那些艱澀的法律條文我又不熟悉,所以我已經麻煩小哥幫我去瞭解了。小哥是告訴我不必太擔心,可是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因為不熟悉法律的人又不只我一個,大部分的書店老闆也不熟悉吧?因此大家都只挑最簡單的理解方法,就是『這本書不能賣』、『這個人寫的書不可以賣』、『那家出版社出的書,全部不要賣』,這樣就沒事了。今天是我遇上這個問題,哪天又有另一家出版社、另一個作者也被人檢舉的話,那又怎麼辦?是不是又誕生一間『不可以賣』的出版社?我看乾脆大家都別賣書、不要開出版社,全部改行開便利商店賣香煙、賣雜誌,賣色情腥膻暴力都有,而且活生生、血淋淋的聳動新聞報紙算了!」 芷秋噗哧一笑。「那有什麼辦法,大家愛看那種報紙啊!人家也只是報導社會上真正發生過的事,又不是虛擬杜撰的。這叫新聞自由嘛!」 梓旻也跟著莞爾。「對喔,所以他們是『新聞局』,不是『小說局』。所以新聞局自由,小說局就跟著消失了。天底下真正發生的事可以無拘無束地流通,但是幻想出來的劇情,卻不可以天馬行空、超越那道『天知道是什麼』的尺度,一旦流通就等著哪天被『不知道是誰』的人給檢舉,喀嚓地斷頭。」 看著前方道路上的車子逐漸增加,她們兩名女子坐在街頭的舉動,似乎開始引人側目了。因為對街一名警衛正橫過馬路走來…… 「喂,妳們有沒有申請許可?不可以隨隨便便在這邊靜坐抗議的!」 芷秋拍拍屁股站起來。「我沒有靜坐抗議,只有她一個,這樣也要申請嗎?一個人算不上是集會遊行吧?還是說,她坐在這邊會妨礙你們執行公務?」 警衛一怔。「呃……那妳們也要注意用路人的權益,不可以阻擋到行人的通路。」 「我們身材都這麼嬌小,能佔多少空間?況且她有腳可以走,又不是石頭路霸,會在這兒生根發芽。等她抗議到高興了,我們自然會走人。」芷秋昂起下顎說:「你那麼介意她坐在這兒,就叫裡頭的人出來關心一下她在抗議什麼,聽聽人家的訴求呀!沒有人閒閒沒事喜歡找你們麻煩的,往往都是你們先找人家麻煩吧?」 看到芷秋一陣搶白,讓警衛先生幾乎下不了台,梓旻只好插嘴說:「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盡量不干擾到其它行人,也不會製造噪音的。謝謝你的提醒。」 「喔,嗯……那就好。」警衛趕緊逮到機會,正了正臉色說:「我是沒辦法幫妳們跟上頭的人說什麼話,但要是在路邊遇上什麼麻煩,可以跟我們講一聲。」 「謝謝。」 看著警衛離去,芷秋還是挺不高興地說:「光會在那兒打什麼官腔?真那麼有誠意,不會行個方便,乾脆讓我們直接進去裡頭,質詢那些制定什麼分級制度的人腦袋是不是有問題算了!」 「芷秋。」扯扯好友的衣袖,梓旻真怕好友會衝動壞事。「我們是來平和地提出訴求,不是來製造更多問題的。」 「我說妳啊……」雙手插腰,王芷秋猛搖著頭說:「照妳這種方式,人家會理妳才有鬼呢!沒聽過嗎?會吵的孩子有糖吃!光是坐在這邊舉抗議牌,不痛不癢的,誰管妳要抗議多久啊?反正他們照樣處理他們的公務,冷死、餓死、熱死都是妳家的事!」 或許芷秋說得有道理,可是…… 「我想不會的。」梓旻凝視著那一扇扇的窗戶。「只要我坐在這兒抗議,就是一個聲音,不管這個聲音多麼微弱,只要我持續下去,總有人會聽到的。那些人不能夠永遠無視我的存在,我會不斷地抗議下去,直到改變這個狀態為止。」 「妳喲,」芷秋無奈地蹲在她身邊,用指尖戳戳她的臉頰。「真是個天真的唐吉訶德!真不知道我前輩子是欠了妳多少債,這輩子得替妳這個小天真操這麼多心。」 「呵呵,不是我天真,是芷秋太不相信人性了。妳何必處處把人往壞的地方想呢?世界上有妳這種好人,有我這種好人,一定也有別的好人存在的。」微微笑著的梓旻,打從心底這麼認為。 「……」無言地凝視了她三秒鐘後,王芷秋抱住她的小腦袋說:「唉,我被妳打敗了。是是是,有有有,絕對有好人的。會出現一堆大好人,把妳這隻小白兔給生吞活剝下去!妳千萬要撐住,絕對不可以三兩下就被人宰割了啊!」 梓旻很早就有這種感想──芷秋八成比她更適合寫小說!因為很多時候,芷秋腦袋裡裝的想法實在是太詭異了,拿來出書想必也能賣錢。許多事實可以證明,一個文筆要吸引人的作家,得先要有吸引人的獨特性格特質才行。這點,她對芷秋是甘拜下風的。 「芷秋,妳可不可以先幫我顧一下位子?」在芷秋離開前,有件民生大事務必得先解決。 「妳要去哪裡嗎?」 紅了紅臉頰,拿起化妝小包。「我得先找個地方解決內急。」 「這倒是。剩下妳一個人,就沒那麼方便了。好吧,我會幫妳舉牌抗議的,妳就快去快回吧!」 給她一個感激不盡的笑臉。梓旻知道附近有間五星級大飯店,到那邊借用一下廁所,應該沒關係吧? ☆ ☆ ☆ ☆ ☆ ☆ ☆ ☆ ☆ ☆ ☆ ☆ ☆ ☆ 刻劃著歷史痕跡的暗紅色地毯,宛如這間老字號飯店風華褪盡的表徵。踩踏在深厚地毯上的光亮黑色皮鞋,停駐在某間房門前。 按下門鈴,不多久── 「感謝您的賞光!快請進,趙委員。」開門的,是一名堆著滿臉笑容,掛著黑框眼鏡,梳著平整齊肩髮型,散發知性氣息的美女。 男子跨入屋內後,在女子的引領下,來到這間高價套房內的小客廳。裡面已經坐著幾名和自己同樣受邀的「客人」,以及提出「邀請」的「主人」。女子先為他作介紹,說:「這位就是趙佳築委員。趙委員,相信在座的這幾位委員您都認識,這邊這位是A國的帝爾公司亞洲區總裁,這邊這位是欣達航空集團的執行長,還有這邊這位則是精隼智庫的分析專員。」 一一禮貌性地與對方寒暄、握手後,趙佳築坐進角落的單人沙發。今天的主角並不是自己,之所以非到場不可,理由不外乎「給個面子」。 至於那名「主角」呢? 環顧左右,似乎還沒有到場。他拉高了下衣袖,看著腕表確認時間。希望「主角」別遲到太久,今天的行程相當緊迫,助理已經千交代萬交代,晚上的重要飯局絕對不可以遲到。 「請用,趙委員。」知性美女端著咖啡送到他面前。 「淑琪,陳老頭子什麼時候才會到?」蹙著眉,冷瞥著其它人,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之後,趙佳築接過咖啡小聲詢問。 「你急著要走嗎?」 一聳肩。「這邊我只打算留三十分鐘。」 「真是的,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忙。和你分手,果然是正確的。」一撩髮梢,女子的目光不再是單純的「公事」,增添了一抹親暱。「最近聽說你和○○企業大亨的女兒在拍拖,是不是真的?」 「妳看的是幾百年前的舊報紙?最新的版本是新近竄紅的女星○○○和我有一腿呢!」自嘲地一笑。「拜此之賜,害我最近出門都得換三輛車子,才能甩開那些狗仔。」 「哎呀,這代表你有新聞價值,是『知名』的公眾人物啊!你應該慶幸自己現在還有身價,等到連狗仔都不把你當一回事之際,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立法委員也就完蛋了。」 許淑琪的話雖惡毒,但一向命中要害。 啜了口咖啡後,含著微笑,趙佳築回道:「我想起來和妳分手是為了什麼了。感謝妳再度提醒我,一名好女人是不需要生就一張伶牙俐齒、教人無法招架的嘴。女人的美麗小嘴,只適合用來做取悅男人的工作。」 瞇眼一瞪。「為什麼男人只要一被人戳到痛處,就會想用黃色笑話矇混過去?怎麼沒有學者好好地研究一下你們這些臭男人的腦神經,看看到底是哪一根長歪了?以後該立法規定,男人一出生就得直接拔除那壞死的神經,如此一定會造福天下無數的女性同胞!」 「天大的冤枉啊!」攤開雙手,趙佳築故作無辜地說:「我講的取悅男人,是指女人應該多多讚美脆弱的男性。因為我們的心靈很脆弱,實在禁不起妳們這些作風強悍的前衛新女性的撻伐。為何妳不願意發揮妳的母性光輝,呵護我們幼小的心靈,卻要勉強自己與男性為敵呢?要是妳卸下那些武裝,相信一定很快就能嫁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