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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蕙馨 他起身走下床,好高的人,大約有一百八十幾公分,只見他搖晃地走到她面前打恭作揖。 月泠忍不住,「噗哧」笑出聲音,拉起他的手,扶他坐入椅子裡,端起盤裡的速食餐。接下碗,他第一口入嘴後,抬頭疑惑地瞧她,「此為何物?」 「微波食品,我知道不好吃,但是冰箱裡僅有這種東西,我才回到家,又忙著照顧你,還沒時間去採購。」 他輕撇嘴角,繼續吃著。他努力進餐的模樣,勾起她的微笑。沒一下工夫他放下碗,捧著手上的茶杯。「謝謝姑娘的膳食,承蒙姑娘賜以援手,已是感激,又豈能佔居閨閣!在下想即刻搬出,以免沾污姑娘閨譽。」 「你既然這麼重禮數,就委屈你睡和室,房間很小,希望你不介意。」她一面說著一面收抬起碗盤,打開大櫥子抱出幾條毯子走出去。 他並不很想離開,只是掛心老友的急難,這麼一位美麗溫柔的姑娘家是他多年漂泊,未曾見過的。尤其想搞清楚這個奇異的環境,梳妝台上一面比銅鏡清楚很多的鏡子,床榻旁一盞琉璃燈,卻不用燃燭。牆上掛的、桌上的擺設,有太多不可理解的物品。 穆天毅想著。他浪跡江湖十載,書劍兩不成,雖有生死摯交,卻獨缺紅粉知己。難道老天爺捉弄人,在這般渾沌不明的時與地裡,讓自己動了凡心。思索著糾纏在腦海中的思緒。那嬌俏的臉龐不時地浮現。她是誰?她不只是有一張美麗容顏的漂亮女子。美女隨處可見,江湖上多的是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的紅顏禍水。難得的是善良、溫婉的內心。感應到她的視線,他抬起頭,直到四目相交。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片真誠,坦蕩蕩的一如她的心。 月泠完全不知道,穆天毅正在心底誇讚她。只覺得自己被他看得臉紅心跳,異樣萬分。望進他的眼中,慶幸見到讚賞,並無邪念。她躲避他的眼神,走到椅子旁邊。 他端詳著她。 「你許了人家嗎?」 月泠揚起眉頭,多古老的用語。「不,沒有,我目前還不想嫁人。來,我扶你過去。」她伸出手,拉他沒受傷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接著伸手環住他的腰,並且小心的避過他背部的傷口。「可以嗎?」 「行。」他們開始移動,穆天毅發現他僅有些暈眩,並且確定自己可以行動,但是有她摟著的感覺真好。她的髮香飄進鼻息,她的心跳好快,他能感受到她有些緊張。明知道再不放手有失君子行徑,但是他居然捨不得離開她的懷抱。 「就是這裡。」這是間用木頭鋪成地板、也比其他地方高些的房間,四扇拉門敞開著。兩面牆壁有些方格架子,地板上剛鋪的被褥,看得出來這原並不屬睡房。她小心地扶他坐上地鋪。「你還堅持睡這裡嗎?這硬邦邦的地板,對你的傷口只怕不好受喔!」 穆天毅點點頭。「不妨事,在下住過更糟的地方。」 月泠一臉莫可奈何,搖搖頭無奈地走開。 他坐著不動。心裡有種很糟的感覺,好像他辜負了她的美意。她帶來一杯水和兩粒紅色小小的圓管,放在他身旁,「這是消炎藥,你先吞了吧!我再替你拿衣物來,好好休息一下,希望醒來時你已能清楚地和我說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待她轉開身子,迅速一拾手,將那兩粒小紅點拋入拉門外的盆栽裡。 她放下他僅有的衣服、髮飾、腰帶、腰包,整齊的迭在床頭上。唯獨少了他重逾生命的寶貝。他拉住她不讓她走。「姑娘,在下的隨身兵器……」 穆天毅看起來是如此在意,月泠覆住他的手。「你指的是那條長長軟軟的道具?」 「道具?」他疑惑的表情,手上的壓力稍增。「那是把七尺長的軟劍。」 她倏地抬頭。他看起來問得好認真。「我扶你進車子裡時,隨手丟在座椅底下了。看起來很精緻,但畢竟是件道具而已,不會很重要吧?」她慢慢放下他的手。「穆天毅,安心睡一下。我保證明天還你一把完整無缺的,別擔心。」她一面說一面調暗燈光隨手拉上門。「需要什麼就叫一聲。」 穆天毅無奈地搖頭,不重要?那「驚虹劍」削鐵如泥,斷金切玉。乃武林至寶人人思而欲得,這傻丫頭真不識珍寶。別擔心?難喔!但是,如今卻也只能希望她的話值得他相信。 盤坐起調息療傷,心中自信想著,有多少次大風浪都無恙的過去了。只要還活著,就沒有什麼是不能應付的,這是他進入天人合一之前最後的念頭。此時專心的他絕對沒有料想到,天明之後要面對的情況,居然是他空有蓋世武學也無法解決的情況。 她這是惹上什麼麻煩?月泠走回房間時思索著。她有個病人--長得出奇好看的男人。他有嚴重的創傷,不太清醒的腦袋……及一雙迷人的眼睛。她歎口氣打開自從回到家還沒空整理的行李。傷口她可以處裡,但她粗淺的醫護常識卻不包括應付幻想,更別說能幫助她克服那雙眸子。她對男人的認識都是負面的,相交的態度,也一向是嘻嘻哈哈的一視同仁。昔年的陰影,使她有著更多的保留。必要時她很能裝模作樣,但是笑臉下隱藏的拘謹和缺乏安全感,使她對多數的男人不願深交。 甩甩頭,月泠將那沉重的往事拋出心頭。和室裡的男人,只是個過客。她試著說服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又一再的挑動她的七情六慾。紊亂的思緒裡找不到答案,她將注意力轉回手上的工作,讓忙碌暫且忘掉一切。 **** 穆天毅早早醒來。一則是因為練武者並不重睡眠,再則是屋外傳來的陣陣嘈雜聲響。他趁著主人尚未醒來之前,已經將這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屋子,搜尋了一遍。看不到絲亮屬於他熟悉的一切。 房子裡是那麼的無奇不有。單單就地板上放的琉璃燈,很亮、還有些熱、卻不燙手也吹不熄。而牆壁上掛的書畫儘是贗品。他放棄理會這些陌生的東西,轉而想著那令他好奇的女子。 丁月泠。他在那幅贗品的落款處,看到她的名字。他喜歡這名字的意境,正如喜歡她的人。她有雙明媚大眼,眼波流轉中,將她所有的感覺都躍然眸裡表露無遺。 他掀起她的各種感覺:關懷、無奈、幽默、恐懼、慾望。尤其是「慾望」穆天毅篤定的想。他沒有理由,但是卻能很確定的知道,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而她也觸動了他,雖然大惑不解,她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吸引,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反應。 他聽到她在屋子裡走動的聲音,輕輕悄悄的,大約怕吵醒他。拉門外突然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一種陌生的言語,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他明確的知道,這間房子裡除了他和她並沒有第三個人存在。好奇的,他敞開拉門,驚異的見到一個方箱子裡困著一個人,那人的嘴快速的掀動著,聲音正從那箱子裡傳出來。 「那是怎麼回事?」 月泠被突然的問話嚇一跳,回頭才發現穆天毅不知何時,竟然無聲無息地站在她坐的沙發椅後面。 「穆先生,你起來做什麼?我告訴過你需要什麼就叫我的。」 她站起來過去扶他,卻訝異地發現他的眼睛沒有離開原先注視之處,身體竟能準確地閃開。 箱子裡的景物,正靈活的變化著。七彩的顏色、金髮藍眸的女子……。他看得有些暈眩,低頭見到丁月泠的鼻子上正掛著對鏡子,不是老人家用繩子吊著的圓形鏡子,而是精緻美麗樣式的。「你臉上戴的又是什麼?」 他的聲調令她直覺的潤濕唇,好幹好澀的語氣。「那是衛星連線的晨間電視新聞呀!」她謹慎地摘下眼鏡放在桌面上。「這是近視眼鏡。」 「你如此年輕,為什麼要戴?」 慢慢來,她告訴自己。她輕輕握住他的手臂彷彿在安慰一頭生氣的獅子。「我需要它才能看電視、開車、打電腦。」他搖搖頭更加疑惑地看她,她也不解地回望他。多奇怪的問話。現代人從小孩起就有人開始戴眼鏡,這和年輕與否根本不相干嘛! 她想扶他過去坐下。「你何妨先坐下?」她克制自己伸手去探觸他的額頭。該不是又發燒得神智不清了,她懷疑著? 他依舊搖頭。彷彿能看透她的心思般,他說著:「在下沒有發燒也很清醒,只是想弄清楚這個狀況,請姑娘解譯。」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能讓他明白,這理所當然的一切。他看起來不像得到失憶症,也認真的不像要戲弄她。她需要時間想一想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他看來有些緊張又帶點防備。「你看來有些疲憊,還是先去梳洗一番,紓解一下情緒。我去弄早點,吃飽有精神了,我們再好好的來溝通。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