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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佟歡    


  鏡緣怒極反笑,「好,就算要救花痕也不差你一個,別把自已高估了。」

  星月也被激怒了,「你真不知好歹!我是為你抱不平,你瘋了,分不清楚敵我!好,要去送死,你請便!」

  「你們都住口!」水霧尖叫道:「外面一堆人要殺了我們,你們倒很團結嘛,先互相殘殺起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活不成了。」

  一聽到水霧這麼說,他們兩個同時都安靜下來。

  「星月,你怎麼搞的?就算你不信任花痕,你也別嘔鏡緣呀!」

  水霧接著轉過身對鏡緣道:「鏡緣,我們都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也不必像一隻刺似的,稍微碰一下你就要刺人。

  「冷靜一下吧!我們現在不能起內訌。」她誠懇的看著他們。

  鏡緣點點頭,歉意的道:「抱歉,星月,我不該那麼衝動。」

  「算了,我也有錯。」明明知道一牽涉到花痕的事鏡緣就會失控,他不該去惹他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得想辦法救花痕。」鏡緣仍是堅持出自己的主張,他相信她絕對是被逼的,不是真心要嫁給殷日陽。

  星月看了他一眼,考慮了一下,還是說:「萬一……我是說萬一,花痕真的有問題呢?」

  鏡緣一口斷定,「不會的。」

  水霧歎了一口氣,「鏡緣,我也相信花痕。可是我們總要把最壞和最好的打算都考慮進去,要是花痕真的有危險,救她脫困當然刻不容緩。可是如果她已經不想歸隊了,我們是不是……」

  她話都還沒講完,就被鏡緣不客氣的打斷,「不會的。如果你們都覺得不需要去救她的話,我自己去!」

  「你又來了,又開始亂刺人了。」水霧無奈的說,她明白花痕給鏡緣的打擊有多大,但不能因為這樣就亂了陣腳。

  「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一個嚴密而周詳的計劃。你必須要接受,不管有沒有花痕,我們都要拿回五色令解散界黑盟。」

  是的,只有解散界黑盟,粉碎殷天i的野心,他們顛沛流離的生活才能真正的結束。

  看鏡緣沉吟不語,星月勸道:「五叔老了,他需要平和安穩的生活。當務之急是解散界黑盟,我們搞不好沒那麼運氣好能逃過下一次追殺了。」

  鏡緣痛苦的抬起眼,「那就不管花痕了?」

  水霧和星月對看了一眼,她搖搖頭,「不,我去見她。」

  「你去見她?」

  「是的,我去見她。」

  星月猶豫著,「會不會有危險?」

  「試試看就知道了。」

  「太冒險了,我不贊成。」

  「不冒險也不行,我們不能死守在這,總要做些事。」鏡緣沉聲道,「但是,讓我去見她。」

  一直躲在這絕對於事無補,他們得想辦法反擊!

  ???

  花痕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兩天了,這兩天她只是坐在窗台上想事情,並不覺得餓,只感到有些疲倦。

  面對自己現在的情境,聰明如她卻也一籌莫展。

  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一些事的,也許可以趁這個機會把五色令給找出來,但她就是沒有動力。她的心亂得可以,一想到殷日陽,她就覺得心上有個地方隱隱作痛。

  她究竟是怎麼了?

  殷日陽站在房門外,他聽僕人說她從沒踏出過房門一步,也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

  他愣愣的站著,此刻他非常想見她。握住了鑰匙,他毫不遲疑的打開了那扇門。

  花痕坐在窗台上,手環著雙腿,頭倚在膝上,烏黑的長髮披瀉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陽光淡淡的照在她身上,微風吹動著她的秀髮和窗幔。一聽到開門聲,她很快的抬起頭來,詫異的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眼眸。

  壓抑下內心的騷動,殷日陽冷冷的開口,「這算什麼?一種無聲的抗議嗎?」

  他走近她,「你以為這樣折磨自己,會有人心疼嗎?」

  「跟你沒關係。」她無力的說。

  「最好,我絕對不會對你心軟的,所以你把自己折磨死也沒用。」

  花痕看了他一眼,從窗台上躍下來,落地時有點踉蹌。

  殷日陽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花痕渾身一震,那種奇怪的灼熱感又回來了,就像一股電流穿過她的身體。

  他一等她站穩,很快的放開了她,「我忘了,你寧願死也不讓我碰你。」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有一絲苦澀?她搖搖頭,拒絕那個荒謬的想法,並認定他那樣說完全是出自於嘲諷。

  她問道:「我的同伴呢?」

  「你說呢?」

  花痕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信任我?」殷日陽皺著眉頭,怒氣漸漸升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信任你,畢竟我們對界黑盟來說,是非死不可的人。」她坦白的說。

  「我不是嗜殺的人,不會因為你得罪了我,而遷怒到你的同伴身上。」他語氣不悅的道。

  不嗜殺?他們可是被一群凶殘的殺手逼到這裡來的!

  殷日陽看著她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怒道:「怎麼,你不信嗎?」

  花痕輕輕的說:「我只相信事實。」

  殷日陽冷哼道:「我根本沒傷他們一根寒毛,而你也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你如果不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就是演技實在太好了。」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難道他們顛沛流離躲避追殺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他火大了,無法忍受她這樣污蔑他。

  「小心你的用詞,我不是每次都能容忍你的諷刺!」

  「事實總是令你感到憤怒嗎?」花痕毫不畏懼他冒火的雙眸,「你大可不必容忍我,殺了我你才能杜絕後患。」

  他瞪著她,「你激怒我是為了求得一死嗎?沒那麼便宜!」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為了激怒你。」

  「你夠了沒,我已經說過了,對我而言沒有非死不可的人,至於你的同伴,我早就已經放他們走了。」

  「沒有非死不可的人嗎?」花痕冷冷一笑。「難道我家破人亡,還有這二十年來擔心受驚,倉皇逃命的成長歲月,都是我的幻想嗎?」

  「你說什麼我真的不明白。」

  她不以為然的斜睨他一眼。界黑盟的首領,竟然對這個絕命追殺令一無所知,他真會演戲啊!

  殷日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咬著牙道:「說清楚。」

  「還不夠清楚嗎?」她的聲音透著無力,「我已經是你的俘虜了,你就放過其他人吧,只要你肯取消追殺令,他們也不會試圖再來搶你的五色令。」

  「五色令,又是為了那個大寶藏。你這麼想要五色令嗎?我給你。」

  花痕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什麼?」

  「我說我給你五色令,那個寶藏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對我而言,那也沒有意義。」她輕蔑的說。她要五色令只不過為了解散界黑盟。

  「是嗎?」殷日陽唇邊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容,「那你千方百計要五色令做什麼?」

  「為了生存,為了遠離逃命的生活。」她說得淒楚而認真。

  「少為你的貪婪找借口,我從沒有派人追殺過你。」

  她感到不解,「你都願意將五色令給我了,為什麼不乾脆取消追殺令?」

  「你要我說幾次?我根本沒下令過!」殷日陽已經失去耐性了,他鐵青著臉,忿忿的瞪著她。

  「隨便你信不信,我不需要為我沒做過的事背黑鍋,你硬要栽贓到我頭上我也沒辦法。」

  「我栽贓?你怎麼敢講這種話?你以為我很容易騙嗎?」

  「我幹麼要殺你們?我有什麼理由非殺了你們不可?」他氣得臉都綠了,聲音也不自覺提高。

  「你當然有理由,如果我們活在世上,你這個首領的位置就坐得不安穩,你當然要除掉我們。」

  殷日陽陡然狂笑了起來,「你們的存在會影響我的地位?真是笑話!」

  「難道不是嗎?我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家破人亡。」花痕憤怒的朝他吼回去,充滿恨意的看著他。

  他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你會家破人亡也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是你父親。」

  「夠了!」他受夠她隨便亂按罪名,莫名其妙的指責,「你到底要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多少人身上?」

  「本來就是你們殷家的野心,造成我們的不幸。」

  「你倒說說,我們是怎麼造成你們的不幸?」他要看她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別假裝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該比我清楚,你們姓殷的有多麼陰險狡詐。」

  殷日陽兩眼冒著熊熊的怒火,沉聲道:「安花痕,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做姓殷的很陰險狡詐?」

  「這麼說又怎麼樣?殺了我嗎?」她凜然無懼的在視著他,「既然你喜歡裝傻,那就隨便你。」

  「你給我說清楚!」

  「去問你父親吧。」

  「關他什麼事?」

  「別再裝了。」花痕神情疲累的說:「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戲,這件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聽她這麼說,他一定要弄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口口聲聲說他派人追殺她,他根本不曾這麼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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