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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莫顏 「一位先生告訴我的,說這兒徵高薪保母。」 眾人的焦點,毫不猶豫地往天擎那兒集中,冠天擎一臉愕然地看看大家,突然心生不妙。 「等等——不是我說的。」 大哥搖頭。「你想會有人相信嗎?」 「真的不是我。」他是說真的,這件事連他也覺得奇怪,但是前科太多,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凝玉很同情地提醒。「有時間解釋,不如跑路重要。」 天擎的肩膀忽爾傳來一陣徹骨疼痛,上頭正被一隻手掐住,是三哥天賜的。他心兒一涼,緩緩地住旁邊兩道熾厲的目光看去,森冷的威脅正從三哥咬牙的齒縫裡一字一字地吐出。 「看、你、往、哪、逃。」 第五章 「咦?不是徵保母啊?」柴巧絹好失望地問。 「是相親大會。」 「誰的?」 「天賜,他在找新娘。」 「喔。」柴巧絹恍然大悟地點頭。「難怪大排長龍,可以理解。」 三個女人,凝嫣、凝玉和若幽,正圍著柴巧絹、嚼著魷魚絲配綠茶閒話家常。才認識不久,三人便深深地被她天生和善的個性給吸引,與她說話很舒眼,沒有壓力跟距離,感覺就像在談心,讓人十分愉悅。 面對凝嫣與凝玉兩位美若天仙的絕色女子,平常男的會口吃、女的會結巴,但是柴巧絹完全不受影響,她跟任何人都可以自然地相處愉快,光是這一點,便襯托出她的與眾不同,她有令人想親近的特質。 也因此,她們邀巧絹來家裡作客,以賠禮為由,留她一塊兒吃晚飯,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想繼續觀察這位被老三「特別對待」的女孩,她與天賜之間是否還有後續節目可看。 「原來你和天賜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呀?沒錯沒錯!那傢伙國中時就是那副德行,現在也差不多!」凝玉大笑,說女生的腦筋是豆腐渣做的,的確很像天賜會說的話。 「那時我嚇傻了,因為他瞪人的樣子真的很……威嚴。」她本來想說猙獰的,但聰明的不去惹那位冷面公子,因為她是和平主義的支持者。 「後來呢?」若幽很好奇結果。 「我永遠都記得虎克定律的公式。」她是說真的,但三位美女卻聽得哈哈大笑。 若幽想問的是兩人的後續發展,但得到的回答卻更絕,不禁令她們越加喜愛柴巧絹帶點憨厚的純真個性,同時十分欣賞她不做作的聰明。 「喂!你們幾個麻雀吵死了!」廚房裡傳來天賜不客氣的大罵。 「少囉唆!煮你的飯去!」凝玉不甘示弱地回吼。 「這裡是我家耶!」 「所以呀,你是主人嘛,要負責我們的晚餐!」語畢,女孩子們全笑成了一准。 冠天賜呿了一聲。真是的,這些女人居然在他的地盤聊起他的八卦,賴在他的沙發,霸佔他的零食,偏偏還得由他來張羅晚餐。 不過嘴上罵雖罵,其實他很疼凝嫣和凝玉的,冷漠是面對外人時的面具,對自己的兄弟姊妹可是非常掏心掏肺。 女人們在客廳聊天,男人們則是全進了廚房。 「自己掌廚是很好,不用出去吃那些油膩的山珍海味,可是為什麼我也要進廚房?」一旁的天擎喃喃地埋怨,右邊的黑眼圈是三哥的傑作。別看三哥相貌斯文,其實拳頭也是很硬的,雖然後來柴巧絹證實真的不是他說的,但已經被白白揍了一拳,只有自認倒帽。 可是叫他做菜煮飯就真的要抗議了,自己向來是在一邊納涼等人送飯來的那一個,如今卻被大哥和三哥叫進廚房幫忙? 大哥道:「因為我們家的女人都不會做菜,若幽又懷孕,你捨得讓她辛勞?」 「當然捨不得!」 「所以了,你就認命吧。」 冠天爵舀起一匙湯,自己試嘗後,也讓姜子蔚嘗嘗味道,討論之後又放了一些胡椒粉調味。 「如果你想有得吃,就別囉唆。」冠天賜冶道,在一隻螃蟹上頭淋了他自製的醬料,蒸煮半小時後,打開鍋蓋,香味四溢。 天擎聞了肚子咕嚕直叫,為了這只螃蟹,他願意勉強犧牲一下,雖然他根本不諳廚事。 在冠家,會做菜的人就只有大哥和三哥。別小看炒菜、煮飯,這中間的過程大有學問,火候的大小和時間的掌控往往決定美味的程度。 大哥耐性佳,做事尤其一板一眼,吃苦耐勞的性格讓他養成了凡事靠自己的習慣,自然精通各種修繕家事。 三哥做事講求完美,又對吃很挑,長年久居國外讓他習慣一切自己來。他天資聰穎,凡事一學就會,炒菜當然難不倒他。瞧!一盤鮮味清燉桂花蟹隨隨便便就讓他做出來了,味道比五星級飯店大廚所做的還香。 至於冠天擎,向來是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拿刀要傖他很行,這切菜削皮就…… 「把這塊豬肋骨拿去切成小塊。」天賜命令。 他面有難色,瞪著豬肋排皺眉,老實說,一點概念也沒有。 「橫切還是直切?小塊是多小?」 「當有人吃你老婆豆腐時,你會怎麼做?」 冠天擎神情立刻轉為森冷。「我會將他大卸八塊。」 「很好,就大卸八塊。」 「這簡單。」 他架勢一擺,拿菜刀的樣子活似上陣殺敵,施展一招日本武士刀法。 剁剁剁!一塊塊大小適中的排骨漂亮地排成一列。 天賜又丟給他幾根玉米。「每一個都給我三長兩短。」 「行!」刀法一變,這會兒又成了獨孤九劍。 沒兩三下,每根玉米被斬成了五段,剛好三個長、兩個短,短的拿來煮湯,長的拿來燒烤。 「很好,再把辣椒和大蒜粉身碎骨後丟到醬油裡埋了。」 「沒問題,看招!」 斬斬斬!一招千人斬,霎時廚房裡充滿了刀光劍影,驚險萬分。 因為是自家兄弟,冠天爵老早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姜子蔚可不然,完全看傻了眼,忍不住問向身旁的大哥。 「你不覺得殺氣太重嗎?」 冠天爵只沉聲回了他一句。「我只覺得不用花力氣真輕鬆。」所以他也丟了一隻烏骨雞過去。「把它給我五馬分屍。」 「哇哈哈!看我的!」對冠天擎而言,這實在太簡單了!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幸好他是負責洗菜的,不用拿刀。姜子蔚臉色灰暗,臉皮抽搐了好幾次,瞪著冠天擎刀來刀去,只能一邊流著冷汗一邊洗菜。 柴巧絹坐在客廳沙發上,被三位美麗的女人圍在中間,她以前曾聽說冠家人個個陰陽怪氣,但今日一見並不覺得,果然流言總是誇大不實。 令她驚訝的是見識到冠天賜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她怎麼也想不到,人前高不可攀的高材生,會是如此居家型的男人,而且…… 凝嫣拿起一條魷魚絲含入小嘴裡,一口魷魚絲一口茶,吃相優雅而有氣質,瞧她發愣,便問:「怎麼了?」 「原來他也會大吼大叫。」柴巧絹嘖嘖稱奇地說,像發現了新大陸。 巧絹的話倒是引起她們的好奇,跟天賜相處久了,她們覺得這很正常。 「怎麼?跟他在學校的形象不一樣嗎?」 「嗯,他在學校不太理人,也很少講話,像這樣大吼大叫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該怎麼說呢……就好像突然發現,原來自馬王子也是需要上大號的。」 三個女人聽得噴茶,連最有氣質的凝嫣都破功了。 凝玉躺在沙發上笑得亂沒氣質,若幽則是笑出了眼淚,凝嫣也受不了地捧著肚子。 噢——虧她想得出這種形容詞。 「耶?」柴巧絹呆望著她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沒有要故意取笑冠天賜的意思,只是忠實地敘述自己的感覺。 突生一股不妙之感,她雙手合十,壓低聲量求求三位大姊。「可不可以不要笑太大聲,我會良心不安的。」 此話一出,三人笑得更厲害了。 柴巧絹搔搔頭,有些傷腦筋地歎了口氣。「被他知道就慘了,那人很記仇的。」 「你也知道我很記仇?」 「當然啦——啊!」 慘! 她不敢看後面,不敢看那個背後靈,因為一定面目猙獰,看了會作噩夢的,但是不看更可怕,她覺得背脊好冷喔…… 低啞有磁性的聲音很近、很近,就在她耳邊。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很記仇。」 她什麼話都不敢說,十根手指糾成了十個小結,耳邊那股熱氣又朝她呵來了。 「而且,我有仇必報。」 冷汗涔涔、冷汗涔涔,奸恐怖喔~~ 「天賜,別逗人家了,瞧你把她嚇的。」 「是呀,巧絹是客人耶!」 凝嫣和凝玉看不下去地數落他一句,嘴邊卻還帶著笑意,合不攏呢! 冠天賜唇角微揚,皮笑肉不笑地道:「說笑而已,『客人』可別介意。」 這種口氣聽得她心跳加快,分明是警告嘛! 「這是我聽過最恐怖的笑話。」她很正經地說,害得旁邊才剛止住笑的三個女人又笑得捶心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