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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呢喃 話說某一天強烈冷氣團壓境,怕冷的小喃包著棉被一整天都不肯離開電暖爐,直到下班時間,活體生物終於回家,卻被小喃宛若非洲災民飢餓的模樣給嚇住。 「妳很餓嗎?」下班順便買便當回家的活體生物問。 「對呀!」 「妳中午沒吃飯嗎?」 「一整天都沒吃。」努力吃便當的小喃回答。 「怎麼不出去買?」 「因為天氣太冷了。」 「冰箱不是有水餃?」 「煮水餃要洗鍋子,水好冰太麻煩。」 此時活體生物額角上的青筋隱隱爆跳。「家裡不是有泡麵?」 「煮泡麵要洗碗筷,水還是好冰太麻煩。」 「所以妳寧願餓死,也不肯動一下?」活體生物的臉微微扭曲變形。 「我可以等你回來。」不怕死的小喃繼續回答。 「如果我很晚回家呢?」 「沒關係,我就坐在這裡等你。」小喃嘿嘿奸笑。 聽完小喃的答案,活體生物當場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 懶到骨子裡的小喃,下台一鞠躬。 楔子 清晨五點,天色濛濛亮,萬物還籠罩在淡淡的薄霧裡,四周靜得沒有一點聲息。 女孩握緊拳頭,用力地喘著氣,清亮的美眸眨也不眨地望著眼前緊閉的門扉。 開? 還是不開? 但是開了,又能如何? 寒風吹亂女孩的長髮,她攤開掌心,凝睇泛著冷光的金屬鑰匙。 這鑰匙是她的好朋友給她的。 據說她的他,和他的前任女友,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不會的,」吸口氣,她輕輕地將鑰匙插入匙孔,不斷說服自己。「他不是這種人,這是場誤會。」 只是有個很像他的人,卻不是他,如此而已。 鐵門微微打開露出一條細縫,映入眼簾的,是遍地狼藉散落的衣物,還有飄浮在空氣中的淡淡酒氣。 「阿洛,是你們嗎?」聽見開門的聲響,一名上身半裸的清俊男孩從浴室走出來,他撩著濕發,笑容燦燦,「我要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 話聲倏地在舌尖頓住,他有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女孩。 「妳……」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阿洛嗎?」只穿著睡袍的長髮美女尾隨在他身後出現,等她看清楚來人,忍不住掩唇低呼。「糟糕!」 背叛、不堪、怨懟,種種情緒竄過女孩的四肢百骸,她狠狠咬住唇,淚猛然衝上眼眶。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瞬也不瞬地望住男孩青白交錯的臉色,尖銳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這景象,算不算捉姦在床? 頓了頓,男孩漂亮的桃花眼微瞇,「妳為什麼會來這裡?」 來的時機太巧,簡直像精心安排。 「這是我該問你的。」女孩生氣的反駁。別想惡人先告狀! 男孩看著她,眉心微攏。 「你昨天是不是在這裡過夜?」強忍著淚,女孩問道。 「如果我說沒有,妳信不信?」 「……」 「信不信?」 「……我不相信。」咬咬牙,她回答。 「既然不相信,妳又何必問我?」似乎早料到她的答案,男孩大手煩躁地爬梳過濃密的黑髮。 他太瞭解她了,早料到她的回答。 心臟彷彿被人用力掐住,女孩輕輕倒抽口冷氣。 這就是他的答覆?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緩緩揚起美眸看著他,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 「沒有話要對我解釋?」 「……」 「說話呀!不說話就可以解決問題嗎?」痛恨這種飽受折磨的沉默,她忍不住低吼。 喉結滾動了下,他抿緊薄唇。「沒有。」 血色從小臉上褪盡,女孩雙手緊握成拳,纖弱的嬌軀不住顫抖。 「好,很好。」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女孩轉身便走。「祝你們幸福快樂!」 「等一等!」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男孩歎口氣,有些無奈。「事實不像妳所看到的。」 「不然呢?」女孩問,連頭也沒回。 「妳先乖乖回家,我會向妳解釋清楚。」 「別敷衍我,有話現在就說清楚。」女孩轉頭望入他的眼裡。 男孩眉頭蹙得更緊,回頭望了長髮美女一眼,欲言又止。 「妳先回去吧!」他只能這麼說。 「你不說,以後就什麼都別說了。」女孩咬牙警告。 「妳別不講理行不行?」現在他不方便說! 「我不講理?」女孩氣惱地瞇起美眸,「搞清楚,現在是你被我捉姦在床!」 「捉姦在床?」聽見她的形容,男孩倏地沉下臉。「請妳注意用詞。」 她哪只眼睛看見他們在床上了? 這句話不但是對她,對他也是種污辱。 「難道不是嗎?」女孩激憤地質問,「不然你告訴我,為何你們衣衫不整的從浴室走出來,你們在裡面做什麼?」 「我──」話語停在舌尖,男孩一時語塞。 「你說啊!」 「難道妳就不能相信我嗎?」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他隱隱有了火氣。 他之前的種種付出,難道不能讓她對他有多一些信心? 「你教我如何相信你?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花心、自私、下流,不負責任!」想罵的、不想罵的,甚至違心之論,此時此刻一古腦全傾洩而出。 只要能螫傷對方,發洩自己的怒氣就好。 聽她越罵越順口,男孩不悅地挑眉。 「既然我有那麼多缺點,我們何必在一起?」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以後要如何相處一輩子? 「因為我瞎了眼。」女孩冷冷諷刺,挑釁地回望他。 她的話徹底撩撥起他的怒氣,男孩咬咬牙,倏然放手。「既然妳這麼委屈,那我們分手吧!反正我也受夠妳的歇斯底里和蠻不講理。」簡直無理取鬧! 「無所謂,我正有此意,」和前女友藕斷絲連的人是他,對不起她的人也是他,而他說話的口氣卻比她這個受害人惡劣!「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你身上!」 「妳──」 「我告訴你,連忠誠最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沒有資格說愛,你根本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這輩子誰對你動真心誰倒楣!」 她的話像雙刃刀,說出去的同時,不僅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男孩譏誚地瞅她,熊熊怒焰燃起。「既然如此,妳還在留戀什麼?還不走?」 「誰說我不走?以後我都不想再看見你!」女孩揚高滿是淚痕的小臉,驕傲地撂下狠話。 瞧他冰冷絕情的模樣,女孩滿肚子委屈,是她被鬼迷了心竅,才會相信他這棵花心大蘿蔔。 昨日才拉著她去公證結婚,今天就嚷著要分手,他說的一切全是騙人的。 「滾!」望著她毫不留戀轉身離開的背影,他重重一拳擊向牆壁。 可惡! 第一章 「媽,妳嘛幫幫忙!」不約而同的齊聲怨歎從章家大宅傳出。 雪白的沙發上,年輕男人毫無形象地躺成大字形,衣料上好的襯衫未扣,半裸出蜜色的堅硬胸膛,原本該是俊逸爾雅的臉龐因不修邊幅帶抹頹廢的性感。 而另一頭,拿著酒杯倚在窗邊的年輕男子,俊美白皙的娃娃臉教人猜不出年齡,他撫著額角搖頭歎息,彷彿對自己挑錯時間踏入家門而感到不勝欷吁。 他們都有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家族特徵──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彎彎。 「什麼叫我幫幫忙?到底是誰該幫幫忙?」二樓長廊旁,中年美婦緊緊抓住欄杆,膚質極好的臉上青筋爆凸,像尊大茶壺地數落不成材的兒子。「我辛辛苦苦生了你們兄弟倆,一個是整天不回家,一個是不知道幾點會回家,真搞不懂我為什麼會這麼歹命,生兩顆雞蛋也比生你們兄弟好。」 章海闕桃花眼不贊同地瞄向母親大人。 明明是系出名門的千金小姐,同時也是和昶集團的總裁夫人,怎麼說起話來連點氣質都沒有。 「人家兆陽集團的元董,可能明年就有曾孫可以抱了,請注意,是曾孫喔!我卻連個孫子都沒有!」章夫人繼續發難。 聞言,章海洛翻翻白眼,繼續賴在沙發上當死屍。 臭阿澈,自己春風得意滿人間就算了,有必要連兄弟一起拖下水嗎?這下可好,他親愛的母親大人不知道又要訓斥他們多久才願意放人? 「媽,」躲在角落的章海闕手中酒杯輕搖,決心出賣同胞手足,「我是弟弟,結婚這種事,妳應該先和阿洛說吧!」 「章大少爺。」章夫人一聽,目標馬上鎖定章海洛。 「媽,阿澈他和仙人掌小姐的八字還沒一撇,妳想太多了。」瞪了沒義氣的弟弟一眼,章海洛慢吞吞的解釋。 「隨便他喜歡誰,起碼人家有對象耶!哪像你們,連個屁也沒看見!」 「母親大人,請妳注意一下氣質。」章海洛無奈地提醒。 最近某種不可愛的犬科動物很多,到時被拿出去當負面新聞來炒,別怪做兒子的沒事先提醒。 「我不管,身為章家的長子,你要負起該負的責任。」章夫人絲毫不讓步。 「媽,感情這種事講感覺,哪有分長子次子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把重責大任推回章海闕身上。「海闕的緋聞最多了,他應該有對象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