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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默亞 「差點忘了正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交給他,「媽收到思琪姐的信,其中有一封是給你的。」 沈傑連忙接過信,匆匆的展信閱讀。 「怎麼樣,思琪姐信上說什麼?」沈婕緊張的問。 「你自己看吧。」他沉默的將信遞給她,心情沉重得像塊巨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 很抱歉,我又不告而別了。不是我刻意隱瞞,而是茫茫天涯,我竟不知該往何處去。 一開始我確實無法接受這個打擊,不禁怨恨上天為何如此待我!總將屬於我的幸福強行剝奪,我曾怨你、怨芷晴,更可憐自己! 但當我靜下心來思考,我想清楚許多事,也才深刻的領悟到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己!怨也?命也!又何需徒增傷感? 寫這封信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怪你,也不希望你因一味的自責,而蹉跎了自己的未來。我認為你只是做了任何有勇氣的人都會做的抉擇,不管我人在哪裡,都將默默地祝福你。 不要為我擔心,我並不如你想像中的脆弱。命運其實在很早以前,就教會我如何去接受打擊。不管有多麼痛,我相信我會熬過去的。 或許有那麼一天!當一切傷痛平復時,我會再回來。 祝好! 思琪 沈婕看完後歎了口氣,她不知道思琪姐是真的看開了?抑或只是安慰哥哥。她難過的看著哥哥臉上的淒苦,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他。 「思琪也寫信給爸媽?」 「嗯。」沈婕紅著眼眶點點頭,「思琪姐要爸媽別為她掛心,還勸他們別費備你和芷晴,她說是她命中注定沒有福氣當他們的媳婦。」 思琪,你總是這麼替別人想,那你自己呢?今後誰來為你擋風遮雨?你真是太傻,,太傻了! 沈傑不禁濡濕了眼眶,或許思琪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命!他命中注定不能擁有她…… 翌日,芷晴起個大早,興匆匆的替沈傑弄一份他最愛吃的西式早點,忙了好半天,看著滿桌美味可口的早餐,她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抬頭看向時鐘,她才發現都已經七點鐘了,沈傑怎麼還沒起床?大概是昨天睡晚了吧。昨夜她一直等到一點鐘也不見他回來,最後才倦極的上床睡覺,看來他今早一定是起不來了。 芷晴站在房門外,緊張的攏了下頭髮,才舉起手輕聲的敲了一下房門。 「阿傑,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她心中漾起一種暖暖的感覺,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當沈傑告訴她,他們不同房時,她心裡雖然失望但也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仍是陌生的。 等了好半天,又敲了一次門仍不見房內有反應,她試了一下門把,發覺房門沒有上鎖。 「阿傑……」芷晴推開門走進去,才發現床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凌亂的痕跡顯示昨晚有人睡過。 她不禁失望的跌坐在床上,抬起頭正巧看見牆上掛著的那幅結婚照。照片中那對相視微笑的幸福人兒,似乎正在嘲笑她一相情願的癡傻。 原來阿傑仍捨不得將結婚照拿下來,這是在懲罰她嗎?芷晴禁不住悲哀的這麼想。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覺得自己已是飢腸轆轆了,才勉強站起來,蹣跚的走出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她機械化的做著所有該做和不該做的家事,她甚至不在乎的拖了兩次地板,只為了不去觸動她心中的傷痛,她覺得好孤單,雖然她和沈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心卻離得那麼遠…… 第六章 「木頭,這位是詹士。我想再過兩天就要出發了,所以我先帶他來熟悉一下環境,你順便交代一下要幫忙的事。」 看沈婕大刺刺的挽著那名男子的手臂,狀似樣親熱的站在他面前,根本是存心想嘔他嘛!至於嘔什麼,大剛一時也來不及細想,其實就算他有時間細想,他大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剛坐在椅子上,厭惡的斜睨著站在眼前、長得十分礙眼的高大男子。 瞧這個叫詹士的傢伙,英俊的臉上那抹傲慢不馴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哼!看來自己的八字一定跟他犯沖,不然像自己這麼隨和的人,怎麼可能一見到他就不爽?大剛不悅的想。 詹士冷笑的看著對方臉上明顯的敵意。有趣極了!看來這個呆子,八成還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討厭他吧,根本是個情感大智障!而他偏偏最見不得這種人,只要遇上了肯定整得他半死。 沈婕一臉鬼計得逞,笑得好不得意的看著死命瞪著詹士的大剛。嘻!大剛一向對帥男不以為意,也不曾對初次見面的人有過任何成見,難得今天居然會對詹士怒顏相幾,用膝蓋想也知道,他肯定是為了正掛在詹士手臂上的自己,而嫉火中燒囉! 好了,今天也玩夠了,就饒了他吧。沈婕終於放開詹士,萬分艱難的拉直早已笑得 詹士低下頭含笑的瞥了她一眼,繼而換上一副冷面笑匠的臉孔轉向大剛,用他低沉而沙啞的嗓音輕笑道:「我知道我帥得令人難以自己,不過這倒是頭一次有男人看我,看到這種忘我、垂涎的境界。」 大剛一聽,差點口吐白沫、當場氣絕。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膽敢挑戰他的男性自尊,詹士之傢伙肯定是欠揍,居然敢暗示他有特殊癖好! 「你有膽再說一遍!」大剛臉色鐵青的怒吼。 「說什麼?我無遠弗屆的魅力,還是你老兄的特殊反應?」詹士揚起眉,不怕死的挑釁道。 「你——」大剛氣得渾身發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沈婕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爆笑出來。雖然大剛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但她也沒膽笑出來。 詹士索性踱到沙發邊坐下,悠哉的將兩條長腿放在桌上。「你慢慢的想吧,想到了再告訴我。至於現在嘛,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免得你耐不注渴的偷襲我。」 「你還說!」大剛憤恨的瞪著他。可惡的臭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敢情不知道他可是空手道七段的高手。 看詹士仍神色曖昧的瞅著自己,大剛再也忍不住的朝他衝過去,打算給他一頓教訓。 沈婕一看苗頭不對,連忙擋在他前面,「木頭,詹士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你那麼緊張幹嘛?心疼我揍扁他?」大剛不悅的瞪視她。 「我是怕詹士把你的骨頭給拆了。」沈婕沒好氣的伸出手指,用力的戳著他的胸膛,「人家可是柔道、跆拳道……總之是一大堆道理,統統加起來二十幾段耶!」 「我才不相信。」大剛懷疑的上下打量他,那自己豈不是窩囊得樣樣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沈婕理也不理他的轉頭看向詹士,「詹士,你就別欺負木頭了。」 詹士嘴角揚起一個令陽光都為這黯然的笑容,瀟灑的朝她行了一個法式宮廷禮。「遵命!娘子之命,小生豈有不從之理?」 沈婕不禁呆在原地,就只差口水沒流滿地。唉!太可怕了!怎麼會有人英俊得這麼罪惡?他的笑容簡直帥得會引起交通阻塞。 「娘子?誰是你娘子?你別死不要臉了!」大剛低頭一看,沈婕竟然一點也不反駁的傻笑,忍不住又是一陣怒吼。 「嘖、嘖、嘖!火氣這麼大,肯定是『慾求不滿』!」詹士彷彿沒看到對面的人已氣得快口吐白沫般,仍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此刻。大剛早已是神智盡失的兩眼充血、額暴青筋了。 嘻!沈婕眼中閃過一絲竊笑,看來一場醋海情波、唇槍舌戰的好戲正熱熱鬧鬧的上演了。 芷晴花了一個小時刻意的將自己打扮一番,望著鏡中的自己還算差強人意。她原本就瘦再加上洋裝一遮,看不出來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 她滿心期盼地坐在客廳裡等待沈傑回來,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希望也隨之冷卻,冷得就像是餐桌上滿滿的菜飯一樣冷。 呆呆地瞪著牆上時鐘的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都十點鐘了還不回來?看來今晚又是自己面對空寂的家,現在她不得不相信沈傑是在避著她。 芷晴有些昏眩的站起來,兩條腿卻發麻的站不穩又跌坐下來。這才想起,她已經窩在沙發上呆坐幾個鐘頭了。她等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站起來走向餐廳,將早已燃滅的燭台丟進抽屜,飯菜收進冰箱,為自己倒杯牛奶、拿了兩處吐司走回房間,正如同她搬進來後的每一晚一樣。 她麻木的坐在床上,食不知味的啃著吐司,眼淚悄然的自頰上滑落。 不要哭!芷晴,阿傑需要時間去遺忘、去接受你,她總是這麼安慰自己。但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嘲笑她的想法是多麼空洞的可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