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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香彌 莫艾也走了過去,她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冷菘風原來老覆著跋扈的俊顏此刻有些憔悴,肌膚也死氣沉沉的毫無光澤。 八哥鳥嘎嘎的叫了兩聲,往冷菘風的肉體俯衝下去,牠一頭撞上了他的腦袋,吃痛的跌落在病床上。 「菘風回去了嗎?」曲揚風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仍緊闔著眼的人看。 莫艾的雙眸也緊張的盯在冷菘風臉上。 八哥鳥抖了抖黑漆漆的羽翼,生氣的在床上亂跳。「天哪!我怎麼還在這只笨鳥裡面?!」 「菘風,你還沒有回去呀?」曲揚風瞪著鳥兒問。 八哥鳥氣急敗壞的上上下下亂跳亂飛了半晌,「我、我……該死的,我出不來呀,笨鳥,還不快點放我出去!」 「出不來?」莫艾和曲揚風面面相覷。 「嘎嘎嘎嘎……」八哥鳥忽然像發瘋似的,咬著自己的羽毛。 莫艾見牠又像她剛見到八哥鳥時出現的瘋態,趕緊伸手抓住牠。「怎麼回事?冷菘風。」 「嘎嘎嘎……我也不知道,這隻鳥在跟我爭著想要回自己身體的主導權,嘎嘎嘎……」冷菘風的聲音有一絲慌亂,「笨鳥,不要再吵了啦,你先放我出去,我就把身體還給你了,嘎嘎嘎……」 鳥兒突然掙脫莫艾的手,一陣沒頭沒腦的亂飛,撞到牆壁時,一幅油畫冷不防的咚的一聲掉了下來,桌上插著鮮花的花瓶也被牠撞落地上。 乒乒乓乓的聲音驚動了在外面的護士。 「曲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她受雇為特別看護,病人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她的責任可不小,她在外頭急敲著門想進去。 「呃,沒、沒什麼事,只是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而已。」 「真的沒事嗎?還是讓我進去確認一下吧。」她不放心的問。 「真的沒事啦,妳不要擔心。」看著八哥鳥失去控制的在病床內亂亂飛,曲揚風暗暗叫苦。八哥鳥要是再不停下來,非驚動醫生和其它人不可。「菘風,你在發什麼瘋?快點停下來!」 「嘎嘎嘎……我停不下來呀……」 莫艾也追著鳥兒滿室的跑著,見狀,曲揚風只好加入,幫著抓住八哥鳥,但牠就像喝了酒似的癲癲狂狂、忽高忽低的盲目亂飛,極不容易抓住。 亂了半天,當冷菘風終於再度取回主導權時,失控的八哥鳥才疲憊不堪的在莫艾的手上停了下來。 曲揚風的手機響起,他接聽完,俊美的臉龐凝重起來。 「快點,菘風,我們快沒時間了,茗風拖不住你三叔,他要往這裡回來了,你快點再試試看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肉體裡。」 冷菘風努力的再嘗試了幾次,最後他累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不行,我還是出不來。」 曲揚風的手機又響了兩聲,那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警示鈴聲,意味著冷崧已朝病房而來。 「哎,沒時間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莫艾,快點把鳥收回妳的背包裡。」 他匆匆的將油畫掛回牆上,將打碎的花瓶清理乾淨,打開房門,不忘跟護士交代。 「嗨,甜心,妳看到冷叔的話,別跟他說我來過。記住呀,拜託了。」他同樣也不忘叮嚀外面駐守的四名保全人員。 在他們離開三分鐘後,冷崧回到病房,立即敏銳的察覺到異樣,他在地上找到一根黑色的羽毛,而床底下一根金屬製成的棒子,頂端正閃爍著紅色的亮光,那是他特別精心研製的搜靈器。 只有在發現靈體時,上頭的紅燈才會發亮,這是這支搜靈器研發出來至今,第一次亮起紅燈。 「剛才有誰來過?」他語聲緩和,眼神卻凌厲無比。 護士被他看得心慌,只得老實說了出來。「是曲先生帶了一位女孩過來。」 「是揚風?」他的目光深沉的一斂,低頭尋思,半晌他臉上浮起了熱切的興奮。「莫非他們找到他了?!」 第八章 問題既然出在冷菘風無法自鳥的身體裡解脫出來,幾人商量後,決定分兩邊行事,古茗風和曲揚風負責暗中調查冷崧的研究資料,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而莫艾負責保護八哥鳥。 古茗風他們一查就查了好幾天,沒有什麼突破的進展,所能收集到的資料淨是一些研究的數據,派不上什麼用場。 卻有一件壞消息,冷菘風的肉體似乎有愈來愈虛弱的傾向,以目前心肺功能逐漸衰竭的態勢研判,他的肉體支撐不過一個月。 不知是否感應到肉體逐日的衰弱,冷菘風的靈體也跟著日漸虛弱,支配八哥鳥的時間一日比一日短,現在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時間,是由鳥原來的靈魂取回主導權。 此刻沉睡的鳥兒又甦醒了,奪回自身肉體的主權。 「嘎嘎嘎……」牠鼓動著羽翼,急於振翅飛走。 「我看現在只好用那個方法了。」看著莫艾忙著捉牢恢復神智的八哥鳥,曲揚風沉重的開口。 古茗風的臉色也有些沉凝。「是沒別的辦法了,我們傍晚就行動。」 「你們想幹麼?」牢牢將八哥鳥捉住的莫艾不解的問。 冷冽的語氣出自一向嘻嘻哈哈的曲揚風嘴裡,此刻他俊美的臉上罩著一層凍人的寒霜。「直接抓住冷崧逼問。」 她被他那一反常態的冷峻駭住,她-直以為曲揚風是他們三個裡面最隨和無害的,不意他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古茗風伸指輕輕的撫著八哥鳥。「只有這個方法最快了,菘風的情形不容再拖下去,一有消息我們就通知妳。」 說完,他和曲揚風一起離開學校。 他們誰都沒有留意到暗處有一雙窺伺的眼眸。 莫艾帶著八哥鳥旋身走回宿舍。她以宿舍離醫院較近的理由,婉拒了古茗風邀她住進他家的建議。 雖是寒假期間,學校仍有一些海外僑生和少數沒有回家的學生,只是人數不多,整棟宿舍顯得十分的冷清。 回到寢室,她將八哥鳥關進鳥籠裡。 「對不起,委屈你一下,只要等冷菘風的靈魂回到他的肉體裡,我就放你自由。」她撕了一些麵包給鳥兒吃。「希望事情能順利……」 盯著八哥鳥,她的神色一郁。她最近查了不少有關靈魂學的研究,但都找不到任何能讓離體的魂魄重新回到肉體的辦法。 她甚至還向幾個聽說法力高強的道士打聽,可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如果冷菘堅持不肯說出讓靈魂回復的方法,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她順手拿起那塊赭紅色的扁平石頭把玩著,一邊尋思,這種事不知道還有誰能請問? 注意到籠子裡的水盤沒水了,她拿起一隻杯子,開門出去,走向位於走道底的飲水機。 三分鐘後她端著一杯水回來,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蓄著長髮、穿著裙子,背影看來十分魁梧的女子從她的寢室匆匆跑出,懷裡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 「喂,妳是誰呀?怎麼會從我的寢室出來?」莫艾連忙喝問,心中一驚,急忙跑回寢室,赫然發覺擱在書桌上的鳥籠裡,原該在的八哥鳥失蹤了。 她駭然叫道:「糟了,冷菘風不見了!」 舉步要追出去時,突然有一陣風輕輕拂過,一個穿著希臘式白袍的女孩凌空而立,附到她的耳旁急切的說-- 「拿那顆魔石丟他,莫艾,用那顆魔石丟他。」 她下意識不自覺的回頭抄起擺在桌上的赭紅色石頭,一邊狂喊著,「給我站住,偷鳥賊!不要跑!」 一路追到外面,眼見那個人就要坐上接應他的車子,她情急之下連忙揚起手,附手中的石頭朝那人扔過去。 石頭奇準的砸到那個人,那個人的長髮應聲落在地上,露出原本的短髮,原來他竟然是個男人。 接著石頭落在八哥鳥的頭上,八哥鳥猛地一暈。 那個人也顧不得被石頭砸疼的頭,緊抓著八哥鳥匆匆坐進車子裡。 車子急駛而去。 「不要跑!」莫艾急忙招來一輛出租車,吩附司機牢牢的跟住他們,同時打手機通知曲揚風。 「什麼?干,一定是冷崧派人下手的!想不到他們居然先行動了,好,妳別急,跟住他們,我和茗風馬上過來。」 切斷通話後,莫艾焦急的催促著司機,「拜託,再開快一點,司機先生,他們快不見了!」 「不能再快了啦,會被開紅單柳。」 「如果被開紅單我來付,麻煩你開快一點,牢牢的跟著他們就對了。」她憂心如焚,深恐會跟丟了那輛車子。 「那就沒問題了,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想當初我的快車可是出名到不行,沒人敢跟我飆。」司機油門一踩,車子急馳而去。 車速快到讓莫艾嚇得拉緊握把。 被這輛出租車牢牢跟著,甩脫不掉,前頭那輛墨色的車也開得飛快,兩輛車子一路奔馳追逐,二十幾分鐘已來到市郊。 莫艾的手機響起,她連忙接聽。 「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菘風已經醒過來了,不過,莫艾,妳還是再跟著他們,看看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