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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子玥    


  十五、六歲的年紀想來應該沒什麼威脅,倒不如去看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況且他本來便打算去千秋閣會會現任花魁,有凱子代為付帳,何樂而不為?

  他假意為難地望著葉啟德,「但我帶著朋友……」

  「沒問題!恩人的朋友就是小弟的朋友。」顏福毫不猶豫的答應,完全沒顧慮到自己的荷包。

  於是一行人便進了千秋閣,也不知顏福跟老鴇說了什麼,讓不輕易見客的千秋閣新任花魁沈筱沄出來陪酒。

  不愧是繼柳如絲之後的花魁,容貌自是不在話下,舉手投足更散發出一種勾人心弦的柔媚之氣,一舉一動都讓人目不轉睛。

  「好!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駱逸眼睛一亮。

  先不管她技藝如何,光是她絕俗的花容玉貌、柔媚氣質,果然不負花魁之名。

  「多謝公子誇讚。」沈筱沄頰上升起一團紅雲,似滴得出水來。

  哼,色鬼!想是這麼想,顏福臉上還是笑嘻嘻的直敬酒,「恩人滿意就好……」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把杭州花魁貶低成一個物件,顏福說道:「幾杯水酒,不成敬意,先乾為敬。」

  看到兄長豪邁的喝法,顏祿想勸阻都來不及。

  遞給弟弟一個安心的眼神,顏福繼續灌仇人的酒。

  他可是吩咐老鴇拿出千秋閣後勁最強的醉三夜,非把這個傢伙灌倒不可。哼哼!等這個傢伙不省人事之後,還不隨他宰割。

  至於他啊……呵呵,反正祿弟在嘛!總會把他背回家吧!

  覺得自己留有後路的顏福一再勸酒,直到葉啟德抱著酒瓶作他的春秋大夢,他才發現眼前的討厭傢伙酒量出奇的好,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銀兩。

  「妾身不勝酒力……」沈筱沄搖搖晃晃的起身,身旁的小婢立即扶住了她,「恕妾身先一步告退。」她盈盈一福,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顏福,遞給他好自為之的眼神後退下。

  駱逸朗聲大笑,「沒想到小兄弟年紀小小,身家可不小。」

  看地上的酒瓶,幾百兩白銀是跑不掉了,這小傢伙不知是不清楚,還是不放在心上。

  「哼!反正、反正又不是我付。」顏福覺得頭有些暈,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老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弟弟。

  他們到底喝了多久啊?

  「你弟弟的不也是你的。」駱逸紅了臉頸,看來也似乎快不行了。

  顏福見他模樣不禁滿意的點點頭,又是一杯酒往肚子裡灌,「呵呵!我說的又不是祿弟的銀兩。」

  駱逸再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那是誰的?」

  「嗯……呵,當然是你的啊!」顏福呵笑地道,「你身上一定會有銀兩的。」

  他哪來的自信啊?駱逸苦笑。不過也總算知道原來他打算讓他當冤大頭付這筆帳。只是不知千秋閣跟他什麼關係,竟然會幫著騙他。

  新任花魁不認識他是當然,但老鴇不提點他一下就令人訝異了。

  想了想,駱逸玩著酒杯,也不提功逼紅臉了,「我沒銀兩。」

  飲酒過量導致腦筋遲鈍的顏福頓了頓,「沒……好辦,賣了你。」

  「賣了我?」

  「呵呵!」顏福笑了笑,忽地劍眉微微一蹙,「你長得很好看,姊姊們應該會很喜歡的……嗯,姊姊說、說有些人喜歡的是男人呢!」

  駱逸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的反應怎麼如此奇怪。

  「喂!」顏福的眼睛忽然變得晶亮,盯著微皺眉的他,「你知道為什麼男人會喜歡男人嗎?那有沒有喜歡女人的女人?」

  他的酒品……唉!駱逸苦笑,「第一,我喜歡的是女人,所以不知道為什麼男人會喜歡男人。第二,我沒遇見過,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會喜歡女人?」顏福整個身體橫過桌面。

  駱逸盯著他,猜想他是真醉還假醉。

  「喂,快說啊!你可是本少爺的階下囚。」久久得不到答案,顏福不高興地瞇起眼,身體又橫過去了一點。

  「我是階下囚?」看來這就是他原來打的主意了。

  像沒聽到他的問話,顏福自言自語,「女人有什麼好呢!為什麼要喜歡女人?」

  聞言,駱逸眼醫升起異樣的神采,難道……

  他不會好男色吧!

  念頭甫起,他立刻不動聲色的往後移了移。

  他對好男色的人沒什麼特別好惡,只要他們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都好說。

  偏偏他是生得玉樹臨風、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不僅女人愛,男人也……

  唉!人生得太好也是一種負擔。

  「喂!你在想什麼?」

  駱逸嚇了一跳,回神便見他的臉近在咫尺,氣息幾乎噴在他臉上。

  他不會是看上他的美色了吧!

  見他緊張的模樣,醉糊塗的顏福心中很是得意。

  這傢伙三年前得罪了他便一溜無蹤。果然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啊!

  看到他眼中升起異樣光采,駱逸立刻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想……顏公子也醉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想走?」他唇邊浮上詭笑,倏地一個縱身壓倒他,看到他臉色大變心中一陣愉快,「看你怎麼走!」

  他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柔軟,駱逸歸之於他是個未發育的少年,正想抱起他,把他丟離開自己身上,他有點粗糙的魔手卻撫上了他的臉,立刻讓他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喂,我警告你……」駱逸話沒說完便慘遭蹂躪,驚嚇得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顏福用嘴碰了碰他的嘴,笑嘻嘻的道:「家裡的婢女怎麼說這會讓人覺得很甜、很舒服呢?除了酒味我可沒嘗到其他味道呀!」

  駱逸還未從驚嚇之中恢復,顏福又趁機多碰了幾下,卻只弄得自己嘴唇紅腫。

  他伸舌舔舔自己的唇,奇怪的歪了歪頭,「難道方法不對?」

  「不、不對?」駱逸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瞪著眼前的小魔鬼,「何只方法不對,連對象都不對。」

  這裝瘋賣傻的小子,難道他的目標就是他的貞操。

  他的臉色一陣青白,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一掌斃了他,或是當他酒後亂性。

  而感覺他的魔手不斷往下移動,他立即決定斃了他……

  ☆ ☆ ☆ ☆ ☆ ☆ ☆ ☆ ☆ ☆ ☆ ☆ ☆ ☆

  「嘻嘻!他就是少爺帶回來的人呀。」

  「生得不錯呢!但怎會是祿少爺帶回來的?」

  「哎呀!福少爺都醉倒了,當然是祿少爺啦。」

  見幾個婢女站在客房旁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什麼,福怡好奇上前詢問:「你們怎麼全圍在這裡?」

  「福怡姊,我們是來看客人的,長得很俊呢!」

  「是呀、是呀!」

  「福怡姊你來看嘛,太俊了,這樣不太好呢!」

  「怎麼不好?」福怡疑惑的問。

  「容易花心呀!要我呀,只要個老老實實的相公就好了。這種男人就只能看看嘍!」

  其他婢女輕笑著剛才發表選夫條件的婢女,「福怡姊你看喜怡羞不羞?」

  「你們真是胡鬧。」

  「啊,客人似乎要醒了呢!」

  「呵呵!接下來要交給福怡姊了,我們先離開了。」

  駱逸動了動身軀,緩緩睜開眼時,便見陌生的房中站著一個相貌中等的婢女。

  「公子您醒了。」福怡蓮步輕栘,笑意盈盈地問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雖然她相貌不是頂好,但氣質補起那道缺憾,倒讓人覺得很舒服。

  「這裡是……」雖從剛剛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的笑語略猜到一、二,他還是要問個清楚。

  「這裡是天顏鏢局。」福怡看了下他的臉色,放心地笑了,「公子需要奴婢伺候梳洗嗎?」

  「不必了。」說完,他俐落地起身。

  以他的功力,任何烈酒都能藉著運功將酒氣逼到體外,除非他自己想醉。而昨晚,他記得自己可不是醉倒的。

  梳洗完畢,他既來之則安之的在花廳的桌前坐下,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你呢?」

  她微微一笑,為他添了碗飯到桌上,「公子喚奴婢福怡即可。」

  「福怡……」覺得自己無敵的魅力好似失效,他再接再厲,「真是一個好名字。福怡姑娘在這裡多久了?」他更加努力地露出燦爛笑容,相信只要是女人一定會被迷得七葷八素。

  「奴婢是生奴。」福怡邊伺候用餐,邊用不疾不徐的語調回答他的問題,「公子若有問題直言便是,奴婢知無不言。」

  見用心被點破,他也不再拐彎抹角,「福怡妹子真是蕙質蘭心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問,在下昨晚是如何來到貴府的呢?」

  他的記憶只到正想給那小子一個教訓時便倏然中斷,想也知道是受了暗算。只是當時的情況,會是誰暗算他?

  福怡答道:「昨晚公子酒醉不醒,是二少爺將公子背回府中安歇。」

  「二少爺?」他腦中浮現一個僵硬的表情。

  對了,兇手就是顏祿了,只不過為什麼他還好心將他帶回府裡,而不是將他丟在千秋閣?

  「二少爺說公子是大少爺的恩人,要奴婢好生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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