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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金萱 「誰說沒有?我要到咖啡店去。」她氣道。 「哪一家?在哪裡?」他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問道。 衣築暄一時答不出口,而他則立刻咧嘴而笑,似乎對於她的無言以對感到很滿意。真是氣人!他就料準了她回答不出來嗎? 憤怒的目光中突然出現了一抹得意,衣築暄揚手指著右前方,「那裡!那裡就是我要去的咖啡店。」 「這邊沒有停車位,不行。」他搖頭道。 「什麼?」衣築暄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連煞車也沒踩一下,就從那間咖啡店面前開過去,「喂,是我要去咖啡店,你只要將我從路邊放下就好,關停車位什麼事?」她生氣的朝他吼道。 「我也想去喝杯咖啡。」 衣築暄快被氣炸了。 「你到底想怎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決定跟他攤牌了。「既然你有未婚妻,為什麼不搬去跟她一起住,反正你們遲早要結婚不是嗎?幹麼硬是要跑來煩我,你未婚妻難道一點都不介意你跟別的女人同居嗎?還有,以你現在的身價,要住什麼樣的房子沒有,為什麼特地租下蘭鈴那間小房間,別告訴我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根本就不信那套。你到底是想怎樣?」她一口氣說完。 「我有未婚妻的事讓你介意嗎?」馬政逵沉默了半晌只問了這句話。 衣築暄先是微僵了一下,然後故做灑脫的聳肩道:「我為什麼要介意?」 「如果不介意,你昨天又為何會一個人在電梯裡哭?」 「我哭腳痛不行嗎?」她硬聲說。 「你的表情騙不了人。」 衣築暄表情瞬間僵硬的將臉轉開。 「小築,回到我身邊好嗎?」他突然開口。 「從你當年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資格再說這句話了。」淚水瞬間滑下衣築暄的臉頰,她用力的將它抹去,看著車窗外冷峻的說。 「我沒背叛你。」 「你竟敢說這句話!」她瞬間轉頭瞪他,凶悍的表情卻被不住滑下臉頰的淚水柔化了。 「我沒有背叛你。」他又再說了一遍。 「那麼是我背叛你了?說分手的是我,說愛上別人的是我,連逛夜總會摟抱著小姐出場開房間的人也是我。」 「我很抱歉當年演了那些戲來傷害你,但是……」 「演戲?」她嗤笑出聲,「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好騙嗎?在我親眼目睹了一切之後,你竟然還想騙我是演戲,你當我是什麼?傻瓜嗎?我承認自己不是很聰明,但是沒有那麼笨!」 「如果你肯聽我解釋,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不必了,把你的解釋留給你未婚妻,去向她解釋為什麼你竟然和前任女友同居吧!」 馬政逵沉默了一下。「我一直就嘗試著跟她解釋,但是她卻不給我機會,小築,你可以幫我轉達我的解釋給她聽嗎?」 放在膝上的雙手在瞬間緊握,不該再有感覺的心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她咬緊了牙關。這算什麼?他竟然要她去當他們倆的和事老,這算什麼?! 「抱歉,本人無才無德,對於你的要求愛莫能助。」她冷冰冰的說。 「你還愛著我吧?」 「哼,是什麼跡象讓你有此錯覺?」衣築暄渾身一僵,立刻冷嘲熱諷的出聲道。 「如果不是,為什麼你不幫我?」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無才無德……」 「只是轉句話而已,用不著才德。」馬政逵截斷她道,然後用著若有所思又令人無法捉摸的表情望著她,「當然,如果你還愛著我,叫你幫我做這件事無非就是在你傷口撒鹽,你不肯答應,我可以瞭解。」 「不,我答應!」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衣築暄發誓就算她依然愛著他,但她死也不讓他知道。 馬政逵的嘴角頓時微微地揚起,好像在壓抑笑容。「好,那我先說聲謝了,感謝你不計前嫌,還願意幫我。」 廢話少說,衣築暄多想這麼朝他尖叫,但她只是轉頭望向車窗外有些不耐地開口,「說吧,你要我替你轉達什麼話?」 「第一,幫我告訴她我愛她,這輩子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我要牽她的手走一輩子。」 衣築暄猛然閉上眼睛,強忍著那又急又快、排山倒海向她席捲而來的傷痛與苦楚。「第二呢?」她逼迫自己開口,啞著嗓子問。 「第二,幫我告訴她我很抱歉,這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然而我卻傷害她最深。所以,我希望她能原諒我,至少答應讓我用一生來彌補曾經對她有過的傷害。」 時至此,衣築暄再也無法遏制內心強烈的痛楚,她用力的握緊車門的把手,再也無力開口,生怕發生在她心中吶喊的悲泣聲。 既然他都已經說她的表情騙不了人,那麼他就應該知道她還深愛著他,為什麼他還要這麼狠心的傷害她?為什麼?! 「第三……」 還有第三?他真是沒人性。衣築暄緊閉著雙眼,等待他繼續的傷害。 「小築,你在哭嗎?」 一隻手突然輕觸她臉頰,像是在輕撫又像是在替她拭去臉上不自覺流下的淚水。 「張開眼睛看著我。」他說。 「我想閉著眼睛不行嗎?」她沉默了一下,霍然伸手隔開他的觸碰,但卻一下子便被他攫住。 「張開眼睛看著我。」他再次溫柔的命令道。 「第三呢?你的話還沒說完。」衣築暄不理他,逕自的發問。 「等你張開眼睛我再說。」 她輕哼了一聲。「隨你,反正有求於人的也不是我。」 馬政逵沉默了一下,忽然傾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一直閉著眼睛,不怕我乘機吻你?」 幾乎是立刻的,衣築暄猛然睜開雙眼。 馬政逵得意地咧嘴笑。「你還是張開來了。」 「你到底還要不要說你的第三,不要的話就快點告訴我你的未婚妻人在哪裡,我喜歡速戰速決。」氣自己上當,衣築暄惡狠狠地瞪著他,粗聲惡氣的說。 「第三就是,告訴她我好想她,這幾年來雖然與她分隔兩地,但是我沒有一天不想念她,沒有一天不痛恨自己曾經那樣的傷害她,所以……」 「所以?」遲遲等不到他的下文,衣築暄望向他問。 「我們結婚好嗎?」 心漏跳了一拍,她有種錯覺以為他是在對自己說,「還有第四嗎?」她面無表情的問。 馬政逵搖頭。 「那好,你告訴我你未婚妻在哪,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去幫你轉達。」 馬政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認真而緩慢的說:「她就在我身邊,名叫衣築暄。」 第十章 車內有一段時間是悄然無語的,除了雨打在車身上的響聲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衣築暄可以很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的猶如擂鼓般響亮,他在開玩笑嗎? 「停車!」她忽然怒道。 馬政逵愕然的看著她怒不可遏的表情,「怎麼了?」 「我要下車。」 屏息以待的緊張情緒被她出乎意料的反應打散,馬政逵抿起嘴巴,不發一言的將車轉入快車道,加速往前奔馳。 「我說我要下車你沒聽到嗎?」衣築暄隱忍著被捉弄的怒氣朝他冷聲道。 「我說我愛你、我很抱歉,還有我們結婚好嗎,你不也裝作沒聽到嗎?」馬政逵直視著前方,以完全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語氣回道。 「不要捉弄我!」衣築暄霍然爆發的大吼。 「我沒捉弄你!」馬政逵忽地大聲的回道,嚇得鮮少聽他大聲說話的衣築暄忍不住驚跳了一下。「對不起,小築。」 他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 衣築暄委屈的調開頭,淚水再度凝聚在她眼眶中。 「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大聲,」他解釋著,忽又停下車,伸手從口袋內掏出香煙,放入口中。 「你會抽煙?」 點火的動作倏然僵住,馬政逵慢慢地抽掉嘴上的香煙,連同打火機一起丟到音響下的置物處,再用力的呼了一口氣。 「退伍三個月前的某一天,我連夜趕車回家,」他緩緩地開口說,「因為是突如其來的榮譽假,所以為了給你意外的驚喜,我沒有通知任何人。凌晨四點下計程車,離你出門上班的七點還有三個小時,我打算先回家瞇個眼再去找你,沒想到卻見我爸媽一臉憔悴,相對無言的坐在客廳中……」馬政逵將過往的一切事發經過告訴她。 「可是我親眼看到你帶小姐出場……」 「如果我曾經做出一絲對不起你的事,就算你一輩子都不理我,也是我罪有應得。」放開握住方向盤的一隻手,馬政逵忽地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誠摯的對她說。 衣築暄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輕輕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你不可能……這三年多的日子來,你怎麼可能始終是一個人。」 「我是。」 「但是你的未婚妻……」 「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有資格當我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