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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金萱 一步、兩步,原本大概走十步就可以到的大門,感覺就像在天涯另一端一樣永無到達之日。 她努力的終於到了轉角,然而早上還通行無阻的走道,如今竟已被人堆滿了雜物。 憤怒的以跳動的方式轉身,她沒注意到靠牆角的地方放了一個高及小腿肚的箱子,她受傷的右腿就這麼硬生生撞了上去。 「啊!」一聲痛呼,衣築暄立刻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左方跌下去,但突如其來出現的一隻手卻像是在那裡等待已久般,穩穩地將她接住。 「你還是這麼的愛哭,這麼的迷糊,這麼的不懂得照顧自己。」一個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頭頂上響起。 疼痛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了,衣築暄只感覺到她心臟怦怦的直跳著。 不可能會是他,她告訴自己,但是下一秒她卻突然被人攔腰抱起,而且無可避免的直視到那張她花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的臉。 真的是他! 被他突然的出現驚傻了,衣築暄沒有掙扎的任他抱著她改行另一邊到達她公寓門口。 「鑰匙?」 呆若木雞的她聽話的從皮包內翻找,但——沒有?! 「唉!」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出自馬政逵口中,他先將她放下,然後伸手進自己的褲袋內掏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 衣築暄茫茫然的看著他,心想著他那把鑰匙哪裡來的? 他一彎腰又將她抱了起來,走進屋內,然後關上門。 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先是仔細的查看她包裹成饅頭的右腳踝,然後再慢慢地抬起頭與她四目交望。 衣築暄依然處在突然見到他的震驚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有她公寓的鑰匙?又為什麼用像是傾注了全部思念的眼神盯著她看? 他的未婚妻呢?他不是去參加蘭和任威砉的婚宴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抑或者,她待在電梯中哭泣的時間比她想像中的久,婚宴早已結束?但即使如此亦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 「我好想你。」 所有的感覺因這句話而一觸即發,淚水瞬間滑下她臉頰。 「噓。」一如往常,每次在她哭泣時,馬政逵總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擁進懷中,疼惜的安撫她,但這次他才一碰觸到她,她卻立刻用力的將他推開,神情激動不已。 「小築……」 「不要這樣叫我,你沒有那個權力!」 看著她激憤的神情,馬政逵緩緩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握緊著放在身體兩旁。 「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當年——」 「不,我不要聽。」衣築暄霍然伸手搗住耳朵叫道,「你給我出去,出去!」 「小築……」 「出去!」 馬政逵一動也不動的抿著嘴唇看她。 衣築暄再也受不了他還在自己視線中,奮然的站起身,伸手將他往外推。 「出去!出去!」 「小築,你別這樣,你的腳會再受傷的。」她不顧一切的舉動讓他擔心的蹙緊眉頭。 「出去!」 衣築暄絲毫不理會他的好意,即使她的腳因此而廢掉,她也絕不容許他再出現在她眼前,因為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如今好不容易傷口開始結痂,她是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再重傷她的。 「出去!」她使勁的推他,但效果不彰。 「小築,你別這樣。」他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出去!」 忍不住重歎了一口氣,馬政逵終於決定雖然自己是理虧的一方,但是為了她好,必要的霸道與強勢還是不能少的。他一個轉身,霍然握住她推壓在自己身上的雙手,然後動作流暢的將她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放開我。」 馬政逵緊緊的抱著她扭動得厲害的身體,一個箭步走回沙發前,自己先坐下,然後再將她拘束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容她掙脫。 「除非你能冷靜下來,否則我們就這樣說話。」他強勢的對她說。 「放開我。」衣築暄用力的吸氣,命令他道。 「你冷靜下來了嗎?」他低下頭,濃厚的氣息頓時輕輕地吹拂在她臉上,認真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她。 「我一直都很冷靜,即使在你突然毀婚後也沒到你家去大吵大鬧,不是嗎?」她嘲諷的盯著他說,然後再度命令,「放開我。」 「但你卻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他深情的盯著她說,「那時,我真的傷透了你的心對不對?」 衣築暄愣了一下,隨即僵硬的撇開頭去。「過去的事我早已經忘了,請你放開我,馬先生。」 她生分的稱呼讓馬政逵在瞬間攢緊了雙眉。「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還是用以前的稱呼叫我 就好了,小築。」 衣築暄氣憤地轉頭瞪他,「對不起,我以為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這是最合適的稱呼,馬先生。還有,麻煩你稱呼我衣小姐。」她冷冷地說。 「你打算用接下來的時間來跟我吵如何稱呼這個問題嗎?」馬政逵沉默了一下後,認真的盯著她。 衣築暄生氣的撇開頭去,突然想到自己依然被他抱坐在他腿上,又回過頭來。「請你放開我,馬先生。」 見她已不像先前那般激動,馬政逵從善如流的鬆手,而她則不願多待一秒的迅速滑離他。 「請你把剛剛大門的鑰匙還給我。」穩穩地坐在離他一臂之遙的沙發上後,她冷靜地開口道。 「那並不是你的鑰匙。」馬政逵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卻是我家大門的鑰匙,請你還給我。」 「不可能。」馬政逵緩慢地搖頭說,「因為從今天起我也住在這裡。」 「什麼?!」衣築暄猛地睜大了雙眼。 「蘭鈴把她房間租給了我。」 「我不相信!」衣築暄霍然大叫,一臉難以置信的瞪他。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蘭鈴。」 衣築暄二話不說的立刻抓起身邊的電話,按下蘭鈴的手機號碼。電話在響了三聲後,蘭鈴的聲音由那頭傳送過來。 「蘭,是我。」她急忙道。 「築?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好好休息?腳還很痛嗎?如果很痛的話,你可以……」 「蘭,我有事要問你。」衣築暄忙不迭的打斷她道,「馬政逵身上的鑰匙是怎麼一回事,他說你把房間租給了他是不是真的?為什麼你都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呢?」 「噢,他到了是嗎?」蘭鈴驚喜的問,不等她回答即連珠炮似的緊接著道:「怎麼樣,築?再看到英俊的他,你有沒有後悔以前同學的時候沒搶先將他訂下,他很帥對不對?多金又……」 「蘭,回答我的問題!」衣築暄忍不住大聲的打斷她。 「什麼問題?」一頓之後,蘭鈴裝傻的問。 「蘭鈴!」衣築暄生氣的警告,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情跟她玩遊戲。 「好嘛,對不起嘛,沒事先跟你商量。」蘭鈴軟聲說,「可是馬政逵是我老公的好朋友,昨天才剛剛從美國回來,找不到地方住,我想你們既然是好幾年的同學,應該不會介意我將公寓分租給他,而且他還可以幫你分攤房租,所以……」 「所以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將公寓鑰匙交給了他?」衣築暄怒不可遏的替她將話說完。 「你生氣了?」 「我很生氣!」 蘭鈴沉默了一下,然後以抱歉又自責,還有點哭腔的聲音道:「可是我以為你怕寂寞,而且你的腳又扭傷了,如果身旁有一個人可以照顧的話,我才能放心的出國去度蜜月。對不起,築。」 聞言,衣築暄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我沒有怪你,蘭。」她急忙說。 「真的嗎?」蘭鈴吸著鼻子問道。 「真的,所以你不要哭好嗎?」她求道。 「那你也不怪我把鑰匙交給馬政逵,還把房間租給他嗎?」 「我……」 「你還是怪我。」蘭鈴忽然哭了起來。 「不不不,我沒有怪你,蘭,你別哭好嗎?你忘了自己今天是新娘子了嗎?你會把臉上的妝哭花的。」衣築暄頓時慌忙的安撫她。 「可是你怪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怪你。」 「那你答應我把房間租給馬政逵,而且讓他代替我照顧你嘍?」 衣築暄才遲疑了一下,立刻聽到蘭鈴傷心的哭聲,她急忙衝口道:「我答應。」 「你不能反悔喔。」 「我不反悔。」 「好,那我老公在叫我了,不能再跟你說了,再見。」 「再——」見字未出口,耳邊便已傳來嘟嘟聲,衣築暄有些怪異的看了話筒一眼,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好像蘭鈴根本是迫不及待的想掛這通電話,可是—— 所有的思緒在腦中戛然中斷,衣築暄瞪著大門前正努力搬著一箱又一箱東西的馬政逵,霍然大叫。 「你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