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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紫菱 幾聲又像歎息,又像思念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 羞花曾在御書房聽過司徒光低喃著,還不是處置趙家的時候,那時她不懂他為何這樣說。 現在她全懂了,因為他的親人全都在趙家的掌控下,他怎麼可能會貿然的做出危及自己親人的事情呢。 「那你們這樣,不就要等到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天,才能剷除趙家,如此一來,天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害了,像羞花這樣被害的家屬只會越來越多,你們能救得了一個羞花,又不能救得了天下成千上萬蒙受其害的人。」 言香兒的話,讓司徒風難堪不已的點點頭。 「我們也心知肚明,但若是真要辦趙家,難不成將母后跟皇妹的性命全都拋棄不顧嗎?」 司徒風的話讓言香兒無法回答,若換成是她,她當然也做不出來,畢竟是自己的親娘跟皇妹。 她跺了一下腳,不滿意的道:「那這樣不就要等妳母后百年之後,你們沒人質落在趙家手裡,你們才能辦趙家嗎?」 司徒風才正要點頭,羞花忽然轉向言香兒道:「百年之後不就是等於死掉之後嗎?香兒姊。」 這麼簡單的問題,幹什麼問她啊?言香兒當然點頭道:「對啊,羞花,這有什麼不對嗎?」 「死了之後啊,香兒姊,就是死了之後啊。」 羞花接二連三的重提這個死了之後,言香兒忽然一臉震驚,接著狂笑不已,越笑聲音越大。 「對喔,死了之後,死了之後把她給運出來啊!羞花妳真聰明,沒人會懷疑死人的,對不對?」 聽她們兩人不知在講什麼,而且表情舉動都十分怪異,滿頭霧水的司徒風忍不住站了起來。 「妳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 羞花比向言香兒,像要司徒風自個兒問她, 而司徒風一把目光轉向言香兒,只見她笑得前俯後仰,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我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要剷除趙家,得等到你母后跟皇妹死了之後,才沒有人質在他們手裡,那就讓你母后跟皇妹死掉就好了啊,這樣一切不就都很圓滿了。」 雖然明知香兒口無遮攔,但她這麼大膽的詛咒自己的親娘跟皇妹早死,也讓司徒風拂袖不悅。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香兒,妳年紀這麼大了,難道一點也不懂嗎?」 聽他這麼說,反讓言香兒笑得更大聲,好像這件事本身很好笑,讓她笑得肚子很痛的扶住肚子。 司徒風見她越來越瘋瘋癲癲,雖知道她個性率直,但是她這麼奇怪的表現倒是頭一遭遇到,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他擔憂不已的來到言香兒的身邊,「妳還好嗎?香兒,是遇見了什麼,中邪了嗎?」 羞花見他神情十分憂心忡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立刻幫仍笑個不停的言香兒解釋了這一切。 她搖頭道:「她不是詛咒你母后及虎兒公主,也不是發瘋或中邪,她是說真的。」 「真的?」 司徒風蹙起了眉頭,這下他連羞花的話都聽不懂了,怎麼一時之間這兩個人就瘋瘋癲癲了起來。 羞花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說出自己心底裡多年的往事-- 「徽欽王爺,你仔細聽我說,我十四歲時被流放到邊疆為胡人奴婢,一般相貌姣好的奴婢通常際遇都很慘,會成為主子的禁臀,那時候的主子對我正有非份之想,而我娘剛死,我孤身一人,根本就無法自救。」 想到姿色秀美的羞花,當時才十四歲,正值青春年華,若是遇到心術不正的男人,的確很容易就吃了虧。 就連趙艾西第一眼在妓院見到了她,也像瘋了般的想要她,更可以想見十四歲的羞花有多麼楚楚可憐,男人當然惡虎撲羊的想要她。 見司徒風似已懂她的意思,羞花繼續的說出自己當年的遭遇,還有與言香兒認識的因緣。 「那時我遇到了正要開青樓的香兒姊,她給我吃了一種草,那草會讓人在十個時辰內停止呼吸、全身冰冷,好像死了一樣。」 「因為我人死了,我的主子不敢碰死人,他把我丟出路邊,香兒姊再把我撿回,等到十個時辰後,人會醒過來,只不過身子很虛弱,得調養一段時間,但是至少我就逃過那個胡人的摧殘,香兒姊用這一招,撿了很多姊妹回樓裡,救了很多人呢。」 司徒風有點不敢置信這世上有這樣的事。 想到當初的事,讓言香兒噗哧一笑。「對啊,當初羞花的主子正要侵犯她,結果她卻馬上死掉,他嚇得屁滾尿流,後來聽說因為這件事的震撼太大,還讓他嚇得生不出小孩呢,哈哈,這才是報應。」 一提到這件有趣的往事,讓羞花心情也愉快的笑了出來,「沒錯,當時那男人嚇壞了。」一頓,她把話題拉回,「若是用這草讓虎兒公主跟太后吃下,平妃派人診斷她們暴斃身亡,我們再將她們給運出來,此時再辦趙家,不是一舉兩得嗎?既可以保住你親人的性命,又可以剷除趙家的勢力。」 司徒風楞住了,若是能夠如此,當然是一件天大喜事,但是天底下真的有這種怪異的草嗎?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草嗎?」 對於司徒風的懷疑,言香兒不以為然,當然是真的有這種草,要不然她怎能與羞花相識,又怎麼能在邊疆開上一家青樓,把羞花捧為那時名聞遐爾的邊疆名妓、花中之魁。 「當然是真的,起先是我養的羊吃了那種草,我本來以為牠死了,後來才發覺沒多久牠又活了過來,那時我遇見羞花,聽了她的遭遇,當時情況又迫在眉睫,反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所以就用了這個計謀,想不到那草用在人的身上也有效用,羞花過了十個時辰果真就活過來,不過復原的那段時間很痛苦就對了,常常會頭暈目眩,所以我就把那個草叫做死人草。」 「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世間之大,竟然有這麼奇特的東西。」 嘴巴一直叼念太不可思議,但是司徒風的臉上卻越來越興奮,若是真能用這種草將母后跟皇妹運出宮來,那剷除趙家的事,應該就能立即見效,皇兄做事也不必綁手綁腳。 「我明天就進宮去見皇兄,向我皇兄說這一件事。」 「什麼明天,就是現在,我看你馬上就去吧,那種壞心的女人,竟敢這麼欺負別人,早日定了她的罪,早日完事,以免她又害死了別人。」 「好,那我馬上去。」 司徒風不自覺的在言香兒的發上親了一記,使她頓時滿臉通紅,羞惱的打他道:「去就去,亂親什麼,被羞花看到了,成什麼樣子。」 司徒風也知她害羞,笑笑後便離開了。 而等他走了,言香兒漲紅了臉,嘴裡嘟囔著連自己也羞煞的言辭,「他……他怪怪的,別理他。」 言香兒一臉幸福的模樣,讓羞花內心既羨慕又為她高興,她永遠也無法想像,自己跟司徒光會有這麼一天。 ☆ ☆ ☆ ☆ ☆ ☆ ☆ ☆ ☆ ☆ ☆ ☆ ☆ ☆ 司徒風進了御書房,查探左右無人之後,就把自己剛才跟言香兒、羞花所談論的事說出來。 司徒光臉色不變,只是從他微微激動顫抖的雙手,可以感覺他並不是全然無動於衷,若是真能這樣,他就不必受制於趙家。 他道:「快馬加鞭要人到邊疆尋這種草藥,然後先找只動物來試試,若是真的可行,那就立刻照計行使。」 「是,皇兄,我立刻親自去邊疆採集。」 他才正要退出,司徒光卻喚住了他,他冰寒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的愁思,聲音低沉的問:「她近來還好嗎?有請大夫為她看過了嗎?」 一聽也知道兄長問的是何人,司徒風點頭道:「她在好生休養之下,雖然身體仍虛弱,但是至少母子均安,大夫也說照這樣子調養下去,很快她的身體就會恢復之前的健康。」 「嗯,那就好。」 他說了兩句後,聲音就無疾而終,司徒風反而道:「皇兄,若是你想見她的話,她近日心情較好,也許會想見你。」 司徒光將眼光往下,盯著奏折,「不必了,我派出的探子,已經查探出趙嬤嬤想要毒死牢裡的小珍跟她找來陷害羞花的男人,可能羞花的屍體不見,也讓平妃起了一些疑心,她最近的動作大了一些,我不適宜去看她,以免讓平妃查探出她現在所住的地方,對她性命反而造成危害。」 雖然司徒光面無表情,但是從他這一段話聽來,足見他對羞花非常的珍惜,更是用盡了一切的力量想要隱瞞她的行蹤。 這使得司徒風忍不住想起香兒剛才在木屋裡,劈頭就問他的話,這句話的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皇兄,你喜歡羞花姑娘嗎?」 只見司徒光批改奏折的手停了一下,他不自然的硬聲道:「快去辦你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