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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慕楓    


  有印象。「嗯。」

  「最近他們找來了好幾個幫手,四處找妳。」也來過這裡一兩次。

  Hermit沉吟著,「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PUB的門開了又關,有人走了進來。

  大鬍子酒保的位置正對著門口,客人一進門他最先看到,眼前這名英俊挺拔的男子從一進門,視線就一直膠著在她身上,「是妳的朋友嗎?」

  朋友?她納悶地回頭--

  「麻煩給我一杯熱帶風暴。」薩翌幾個跨步來到Hermit的身邊,坐上一旁的高腳椅,先替自己點了一杯酒才看向她,「妳竟然說我是變態色情狂!」他壓低聲音,要是被其它人聽見,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Hermit涼涼地道:「那是育幼院的院長說的,不是我。」

  他瞪向她,話帶指責,「妳才是始作俑者。」

  她顱了他一眼,「我只說了有個奇怪的男人一直跟著我而已,那個男人難道不是你?」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一直跟著她沒錯,但是……「我哪裡奇怪了?」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十分扼腕地表示,「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敢情她還覺得他在警局「作客」的時間太短了!他聽得很嘔,他是冤枉的耶!「妳做了那樣的事,不覺得對不起我嗎?」

  「我為什麼要?」Hermit問得理直氣壯。

  「妳污蠛我的人格,害我的名譽受損,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嗎?」他質問。

  「誰叫你要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她冷冷一哼,她也只是稍稍回以顏色罷了。「如果你再繼續跟下去,以後會有更精采的。」

  他接過大鬍子酒保遞過來的熱帶風暴飲了一口,開始在心中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地進駐她家,然後想辦法弄清楚她和裴家之間究竟存在什麼樣的問題,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肯定是想通了決定放棄,Hermit的心情登時輕鬆了起來,把面前的卡薩布蘭加喝完,付了帳,隨即走出歇腳,準備駕車返回住處。

  她來到停車的地方,掏出鑰匙的同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吆喝--

  「在這裡,就是他!」

  應該不關她的事。Hermit沒有回過頭去一探究竟。

  「就是這小子打傷了阿東和阿正。」有人出面指認。

  「不敢轉過身來,怎麼?怕了?」

  瞟瞟四周,好像沒有其它的人,那麼身後的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了!

  她將鑰匙放回口袋裡,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各位是在和我說話?」她立即眼尖地認出其中一人就是上回被她教訓的那三個混混之一。

  剛剛大鬍子酒保才說過那些人四處在找她,要她小心一點,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果真是冤家路窄啊!

  「就是你沒錯。」對方輕哼。

  「不知道各位有何指教?」她不以為意地問。

  「你打傷了我們的兄弟,讓他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一名男子陡地一喝。

  Hermit語調平平地道:「誰叫他們想欺負酒醉的女孩子,我只是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

  「你--」男子怒不可遏地揮手下令,「X的,給他好看!」

  其它人立即一擁而上,毫不客氣地展開攻擊,拳腳相向,一點都不覺得以多欺少有失公平。

  Hermit先是側身閃過接連而來的兩個拳頭,屈起手肘回擊過去,狠狠地擊上一人軟軟的肚子,對方一聲悶哼隨即傳出。

  「嗚……」

  她動作俐落地抬腳一勾,另一名男子立刻跌了個狗吃屎。

  「怎麼回事?」尾隨在Hermit身後走出歇腳的薩翌,錯愕地望著眼前的一場混戰,這些臭小子太不像話了,竟然五、六個人群起對付一個女人!

  簡直丟光了男人的臉。

  不過……Hermit的身手就如同他的推測,不可小覷,雖然她以寡擊眾,但是以她的身手而言,要擺平這幾個混混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薩翌的腦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

  他大喝了一聲,「住手!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多人欺負她一個。」

  「不關你的事,閃遠一點!」

  Hermit瞟了一眼過去,「用不著你多事。」

  「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觀。」他話才一說完,馬上挺身加入那一場混戰。

  她狠狠地踹了某個男子一腳,「別冀望我會感激你。」

  別打他的臉,鼻青臉腫的太難看了。薩翌撇開頭閃過迎面而來的一拳,「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他們兩個分別被三個人圍攻,其中還有人亮出白晃晃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朝薩翌和Hermit身上刺來。

  以一敵三,薩翌應付得有些捉襟見肘。

  Hermit很快地擺平一個,覷了個空檔朝薩翌投去一瞥,見他處處驚險的窘況,她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以他這麼蹩腳的身手竟然也敢多管閒事!

  她不敢再拖延時間,只想盡快解決剩下的兩個對手,才能過去替薩翌解圍。

  好不容易撂倒了兩個,薩翌的身上也多了好幾處擦傷,突然一個閃避不及--

  「唔。」他低哼了聲,衣服被刀子劃破,手臂上多了一道刀傷,鮮血汩汩地淌下。

  Hermit飛身踢飛了男子手中的凶器,拳頭狠狠地擊上他的下巴,讓他痛得哇哇大叫。

  一幫混混傷的傷、倒的倒,已經沒有人能夠再起身找他們麻煩。

  她來到薩翌面前,直勾勾地瞪視著他,「你--」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可憐兮兮地舉高仍在淌著血的手臂,「我受傷了。」

  她的眼睛又沒瞎,「我看見了。」傷口說大不大,倒也不小就是了。

  就這樣?她至少應該關心他一下,道義上也送他到醫院去縫一下才對吧。

  應該還死不了人。「我幫你叫救護車。」她掏出手機要撥打一一九。

  「等一下。」他阻止她。

  她橫了他一眼,冷冷地問:「又怎麼了?」

  「我這個樣子讓救護車送到醫院去肯定會通報警局,這麼一來我勢必得到警局去做筆錄,一五一十地將整件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她不會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而那意味著麻煩、很麻煩、非常麻煩。Hermit將手機收起來,掏出一條手帕綁住他的手臂,減緩血流的速度。

  「上車,我送你去醫院。」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只好自己送他到她熟識的診所去醫治傷口。

  他依言上了車。

  她送他到診所去掛急診,把醫生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約莫半個小時後,薩翌的左手纏著厚厚的繃帶走出診療室。

  「醫生要我近期內不要使用左手,免得一不小心縫合好的傷口會裂開來。」

  那是他自己要注意的事,跟她說幹麼?

  護士小姐道:「請到櫃檯來領藥。」

  Hermit跟著護士到櫃檯去領藥付錢。

  護士小姐詳細地和她解說藥品的名稱和效用之後,「三餐飯後服用,明天再來複診。」

  「嗯。」她應了聲,表示知道了。

  回到車上,她把藥交給薩翌,「三餐飯後吃,明天還要回診。」

  他點點頭,「那就麻煩妳了。」

  Hermit發動車子的引擎,突然問意識到--他不會是打算……「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抬起纏著厚厚繃帶、仍舊沒有知覺的左手,「我的手受傷了。」

  她火大地吼,「不要說廢話,我當然知道你的手受傷了,我是問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徐緩地道:「在我手上的傷口痊癒之前,我什麼事也不能做--」

  她不耐地打斷他的話,「你受傷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

  他定定地宣告,「我是左撇子。」

  好吧,就算這樣會對他造成諸多生活上、工作上的不便,但那又干她什麼事?「那你就回家好好休養。」

  「我不能回去,我不想讓家人為我的傷擔心。」他望住她。

  她撇開臉,「那是你的事。」她大概可以猜得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不想給他機會開口。

  薩翌也明白她的心思,乾脆直截了當地提出請求,「我能不能借住在妳家養傷?」

  「不能。」她一口回絕。

  「為什麼?」

  「我沒有收留陌生人的習慣。」她打定主意拒絕到底,絕不心軟。

  她還真是毫不留情。「我們都已經認識好些天了,更何況我們的祖父也是朋友啊,我哪是什麼陌生人。」

  Hermit又道:「我一個單身女子不方便收留男人在家中過夜,孤男寡女會惹人閒話的。」

  孤男寡女?他努力地忍住笑意,只要她不說,恐怕沒有人會發現她其實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哪來的閒話?

  她看見他微微抖動的嘴角,一副努力忍住大笑的模樣,又是一氣。「不論我的外表如何,事實就是事實。」

  見她完全沒有軟化的現象,薩翌清了清喉嚨,改採人情攻勢,「就請妳看在我是為了要幫助妳打退那些混混才會受傷的份上,讓我借住在妳家養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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