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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慕楓    


  紀左司低頭攫住關晨希的紅唇,細細地輾轉反覆品嚐她的唇,不可否認她是個甜美的女人。

  詫異地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他吻了她。一聲極輕的喟歎自關晨希的唇角逸出,原來接吻也能如此美好。

  她不是沒接過吻,但是卻是頭一遭有這等特殊的感受——渾身酥軟無力。

  半晌之後,紀左司才離開關晨希的唇,輕而易舉地抱起她,準確無誤地朝她的閨房走去。

  關晨希的雙頰酡紅,安靜地偎在紀左司懷裡,並且伸手摟住他的頸子。

  紀左司輕輕地將關晨希放置在床鋪上,然後從容優雅地脫掉她身上的衣物。

  毋需甜言蜜語、毋需解釋,這只是一項交易。

  隨著他的動作,關晨希熱切的目光更是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他就像雕像般渾身結實有力,沒有一絲絲的贅肉,肌肉也不至於太過發達。

  關晨希看得入迷了。

  當她回過神來時,紀左司早已解開她上衣的鈕扣了,她驚喘一聲,直覺地就想要遮掩。

  紀左司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而後緩緩地將唇貼上她裸露的肩膀……

  當一切歸於平靜——

  「該死的,你居然是處女?」紀左司憤怒地質問,床單上的落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他更生自己的氣,氣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她的青澀,居然無法及時撤退?處女?那又如何?關晨希撇了撇嘴,只不過是多了一層薄膜而已有什麼差別嗎?「那並不代表什麼?反正遲早都得丟掉的東西,我不會因此賴上你的。」她揚起下巴,不認輸地與他瞪視。

  反正她的眼睛又不比他的小。

  紀左司緊抿著唇不說話,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這輩子他只和兩名處女發生過關係,一個是丁羚,一個就是關晨希。

  丁羚將處女之身獻給他,為的是倚氏集團極機密的商業資料,那麼關晨希呢?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還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的?昔日的羞辱重新襲上心頭,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上第二次,永遠不會。

  紀左司整裝完畢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連再見也吝於說出口。

  怎麼會這樣?關晨希擁著棉被,僵直地坐在床上,她一直潔身自愛也錯了嗎?他為什麼那樣對她?沒有軟言耳語地留下她獨自一人品嚐所有的孤寂。 毫無預兆地,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自她的臉上滾落,一顆接一顆,似乎永無止境。

  心痛得令她喘不過氣來,沒有呼天搶地、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不停地落淚。

  她的房間在紀左司離去之後更顯得冷冷清清,其實她一點也不後悔,只是傷心而已。

  淚,落得更凶,而夜,更黑了。

  如此漫漫的長夜!她該如何度過?

  X  X  X

  倚時寒冷冷地打量著已經喝了許多杯酒的紀左司,瞧他那副死人樣子,不難猜出他大概又遇上棘手的事了,而他若沒猜錯的話,八成和女人有關。

  大嫂在各大報紙刊登的廣告,他也看到了。

  真真……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驚,另一方面他也慶幸自己不是大嫂的目標。

  呼!真的好險。

  「別喝了。」倚時寒阻止紀左司再繼續倒酒。

  紀左司抬頭瞄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又倒了滿滿的一杯,「別管我,讓我喝。」

  「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店裡發生強暴案。」倚時寒輕易地拿起紀左司手中的酒杯。

  「你大可放心,呃!」紀左司打了個酒嗝,「我的酒晶好得很,呃!」他又打了個酒嗝。

  倚時寒環視了一下店裡,淡淡地說明:「我不想看到你被輪暴。」

  店裡絕大部分的女性全都注意到紀左司的存在,且看他的眼光彷彿急欲將他收歸已有似的。

  他會被輪暴?這太可笑了。紀左司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你別開玩笑了。」可惜笑意卻不曾傳人他的眼裡。

  「是女人?」

  紀左司沒有否認。

  倚時寒也不打算勉強他,表情仍是那一千零一號——沒有表情,「喝醉並不能替你解決問題,所以你最好還是保持清醒。」他將酒和酒杯收下,倒了杯香濃的咖啡替代。

  紀左司接過咖啡,俊臉上的兩道濃眉全都擰成一團,「我和一個處女發生關係了。」他想倚時寒應該不會四處宣傳,所以才將事情說出來。

  「她要求你負責嗎?」

  「沒有。」

  「這不是正合你意,不談感情、沒有婚姻。」

  倚時寒的語調平平,聽不出他是否有嘲諷之意。

  「如果我知道她是處女的話我絕不會……」

  「那都已經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了。」倚時寒不客氣地打斷了紀左司的話,再多的話如果都不能讓時間倒轉的,那麼又何必多費唇舌去做那種沒有助益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惟一的辦法就是和那個女孩子結婚。」

  結婚?紀左司臉色一變,「不可能的。」他絕對不會自掘墳墓。

  倚時寒聳聳肩,不打算再多費唇舌,畢竟要改變一顆又臭又硬的石頭並不容易,最好是讓他自己親自去體驗一切。

  在瞧見自樓梯蹦蹦跳跳朝他而來的身影時,俊美的臉龐終於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淡得令人不易察覺,不過他眼中溢滿的柔情卻是明明白白地宣告著他對她的愛。

  「阿寒,明天你陪不陪我去參加同學會?」聶書影像一隻飛雁似地射人倚時寒的懷裡,「咦!左司你來啦?」

  紀左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即又陷入他自己的思緒之中。

  「你陪不陪我去嘛?」

  「你們不是才畢業沒多久嗎?」如果他記的沒錯,她們畢業不到半年已經辦了兩次的同學會了,而這一次正好是第三次。

  「是啊!可是大家都很久沒見面了,有時間就該多聚聚嘛!」聶書影頭頭是道地說,「你陪不陪我去?」

  他能拒絕嗎?答案是:Yes。

  倚時寒寵溺地凝視著聶書影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嬌靨,幸好上天仍是將聶書影送至他的身邊,否則他的未來將會是慘淡無趣的,「我當然會陪你去啦!」

  聶書影摟住倚時寒的頸子,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驀地,她記起一旁的紀左司,扭頭朝他看去,「他怎麼啦?」

  倚時寒沒有忽略小妻子那雙發亮的眸子,他反問道:「你不也知道嗎?」

  這一陣子她老是和大嫂、二嫂、念荷湊在一起,他不會笨到相信她們是在刺繡、插花吧?那是除非牛會撐竿跳,大象會飛。

  聶書影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你識破啦?」話鋒一轉,又問道:「那麼他正在為借腹生子的人選煩惱不已嘍!」

  看來她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倚時寒不置可否。

  聶書影頗是好奇地問:「左司真的打算在眾多的應徵者中選出一個來為他生子嗎?」

  「或許吧!」倚時寒模稜兩可回答。

  「那可不妙了……」聶書影掙扎著離開倚時寒的懷抱,準備去向紀左司曉以大義。

  倚時寒又重新將聶書影鎖在他的懷裡,「讓他自己好好地想一想。」紀左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必須好好地想清楚。

  「唔!好吧!」暫時放過紀左司吧!聶書影也伸手摟住倚時寒的腰,浸潤在他的柔情裡,她滿足地歎了口氣。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的努力終究是有了回應,他的愛令她成為幸福的女人。

  他的臂彎讓她一個人棲息。

  X  X  X

  關晨希無奈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出她的預料,大哭一場的代價是——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活像兔子眼睛似的。

  眨了眨眼睛,仍是除不去那又乾又澀的感覺,看來她今天只好又窩在家裡了。

  「叮咚!」門鈴聲突兀地響起。

  難道是紀左司他……

  關晨希三步並作兩步,飛也似地衝去開門,門一開,她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退去,不是紀左司。

  「不歡迎我嗎?」站在門外的是一名金髮藍眼的英俊外國人,也是關晨希的追求者——桑維·麥克斯。

  而且他還為了關晨希特地去學好華語,那一口字正腔圓的華語,恐怕連中國人也自歎弗如,他對關晨希的心也由此可見一般。

  「怎麼會呢!你什麼時候到的?」關晨希側開身子讓桑維·麥克斯進屋。

  桑維·麥克斯瞧見她那腫若核桃的雙眼,「有人令你傷心嗎?」他為之心疼不已。

  「沒有,你別多心,我只是想起死去的雙親。」關上門,她立即走去倒了杯茶遞給桑維·麥克斯,然後在他的對面落座。

  桑維·麥克斯是法國頂尖的服裝設計師,擁有他自己的晶牌,而且聞名國際,許多明星、貴婦都以身穿他所設計的服裝為榮。

  在關晨希前去法國進修時,他對她一見傾心,此番前來勢必是為了追求她而來。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的心早已失落,如何還能接受他?「你見到那個人了嗎?」桑維·麥克斯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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