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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萱 「哪有、哪有,你不要嚇死我好不好,我可沒錢買小白臉。」邾梅嚇壞的直揮著雙手撇清道,「我對牛郎的好奇心純粹只是為了做社會研究,沒別的意思,你不要亂說好不好。」 「真的沒別的意思?」他瞪著她,心裡懷疑到底是誰嚇到誰了。 「呃,是有那麼一點點啦!」邾梅低下頭羞慚的老實說,根本不知道莫讎天在聽到她這句話時,臉上嚇人的鐵青色。 「因為我一直想看看牛郎到底有多帥,為什麼有那麼多女人肯去倒貼他們,我想去試試看自己的定力是不是比那些女人好,是否也會不由自主地沉湎其中而不能自拔。」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挑戰與不認輸的意味。 莫讎天覺得自己真的敗給眼前這個女孩了,就算他再鑽牛角尖想破腦袋,他也絕對想不到她想一探「牛捨」的最真用意在於試探自己的定力,老天,是世界變了,還是他老了? 「你幾歲?」 「十八。」 「這麼小好奇心這麼重。」 「你沒聽過好奇心與年齡一向成反比嗎?」他的語氣和青龍那幾個人好像,像得讓她不由自主地回嘴,「你幾歲?」 「二十七。」 「哦,這就不能怪你沒半點好奇心了。」她假裝咳聲歎氣的說。 「有人說過你人小鬼大嗎?」莫讎天焉有不知道她在調侃自己的道理,他忍不住咧嘴搖頭說道。 「當然,我父親最常將這幾個字照三餐叨念我,活像我真的多小似的,也不想想我已經十八歲了,古時候十八歲的女人都可以做媽媽了。」邾梅皺著鼻頭說。 「你真的是小孩子。」莫讎天伸出手輕輕的揉弄她的頭髮,有些溺愛、有些疼惜。 「對啦、對啦,我是小孩子你是老頭子。」她忍不住的回嘴,就像以前在「邑城」時,「青龍」、「白虎」老愛逗她說她是小孩子時一樣的罵他們是老頭子。 莫讎天再也按捺不住的噴氣笑了出來,原來自己的笑聲竟是如此快樂,原來自己也是會笑的,並非真的人如其名「冷面」,原來自己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擁有笑容的,今天,他終於知道了。 掛斷電話點燃香煙,莫讎天蹙著眉頭獨自一人坐在暗淡的房內,除了嘴邊一吸一閃的煙火外,房內平靜得一如無人之地。 自昨天晚上帶邾梅到醫院複診回來後,他便開始聯絡在舊金山稍有交情的朋友幫他查詢有關眼角膜的各種資訊,然而等待一夜的結果卻未有所獲,得到的答覆皆是大同小異的說明。 眼角膜移植手術雖然成功率高,但眼角膜的需求量卻遠超過供給量,想要做這個手術除了等,還是只能等,他們惟一能幫他的也只有將邾梅的資料登錄需求的一方,然後靜靜的等待時機的來臨。 至於他這個罪魁禍首所能做的也只有準備好足夠的金錢,然後將邾梅盡速帶至美國,以備在她隨時接到醫院通知時,能立即趕到醫院準備進行眼角膜移植手術。 莫讎天疲憊不堪的爬梳一下垂落眼間的頭髮,讓手指插入自己黑棕色的頭髮間,無能為力的閉上雙眼。看來現在的他真的除了等待之外,惟一能做的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能繼續當「冷面」了。 「叩叩!」 門外的敲門聲讓莫讎天倏地睜開雙眼,他小心翼翼的移身至門邊,謹慎的凝聽門外人的一舉一動,直至感覺到對方是單槍匹馬並無不良之意後,才低沉出聲。 「誰?」 「天馬。」 莫讎天一手握槍一手將門鎖打開,檢查「天馬」四周並未有其他人後才讓他進入屋內。 「只有我一個人。」「天馬」在進屋時說道。 「什麼事?」莫讎天語氣平穩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有人請你殺『雲連』老大王伍,這是王伍這個月的一切行程資料,這個則是百分之十的訂金。」「天馬」將帶來的皮箱打開,裡頭除了一包牛皮紙袋的資料外,滿滿全是花花綠綠的百元美金鈔票。 「他怎麼知道我在台灣?」莫讎天沒看一眼桌上的東西,只是半瞇著冷酷無情的雙眼打量「天馬」,他算是自己在台灣惟一勉為其難稱得上朋友的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你上次槍殺張世豪的乾淨利落手法沒幾個人做得到的,只要知道你『冷面』的人,大都在猜測是你做的,想當然你『冷面』在台灣啦!」「天馬」露齒一笑,似乎對有「冷面」這樣名聲大噪的朋友這點頗感驕傲。 「可靠嗎?」莫讎天低柔的聲音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我『天馬』辦事曾讓你失望過嗎,『冷面』?」他有些不悅的看著莫讎天。 「這次事成後我要立刻拿錢。」莫讎天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這個沒問題,我會跟他說的。」「天馬」立即點頭,「那麼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莫讎天緩緩的點頭,這次的酬勞再加上他之前的積蓄,他想這一切應該足夠讓邾梅接受最好的醫療小組才對,甚至若要用錢來打通關卡買到眼角膜移植優先權的話,那麼想必也該是綽綽有餘才對。 只要再做這一場殺戮後,他會帶著邾梅回到自己熟悉的舊金山,然後放下一切只為疼她愛她過一輩子的。 邾梅,他此生惟一的情感寄托,惟一能讓行屍走肉的「冷面」殺手放下屠刀的小女人。老天對他們兩人邂逅的安排為什麼要如此戲劇化呢?他傷她深,愛她也深,這種傷與愛之於她又是如何呢?自己是否該繼續瞞騙她,還是找個機會老實對她坦承一切呢?畢竟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可是…… 再等等吧,或許等她將眼睛治好之後,他會將一切告訴她,或許…… 第三章 口裡哼著由廣播裡聽來不知名的歌曲,邾梅近來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讓所有認識她的人幾乎以為她治好了雙眼似的,所以每個見著她神采飛揚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問她,「小梅,你的眼睛好啦?」 然而邾梅的反應皆只是笑著搖頭,那一臉像是擁抱全世界的幸福似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失明少女該有的憂鬱與哀愁。 「小梅,你最近是不是中了六合彩呀,怎麼整個人笑得像個呆子似的?」麗文忍耐了好久,終於受不了的撇嘴道。 「你知道老闆要我們笑口常開的呀!」她裝傻的說。 「是呀,老闆是要我們笑口常開,但也沒要你笑得跟呆子一樣呀!」麗文冷嘲熱諷的說。 「呵——呵——」邾梅除了笑還是笑。 「你不要給我露出那種傻笑,我要你老實招,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半瞇起眼睛一臉研究的表情緊盯著邾梅的表情瞧。 「男朋友?你不要亂猜啦!」 邾梅不好意思的酡紅了雙頰,莫讎天算是她的男朋友嗎?他們倆年齡相差了九歲,每回在一起除了聊天、打屁互相揶揄之外,根本沒有更進一步的交往,和他在一起她覺得很安全、很快樂,就像和青龍他們在一起一樣的感覺,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同……他算是她的男朋友嗎?他又把她放在哪裡呢? 「哦,你在戀愛!」麗文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瞪著她大叫。 邾梅不好意思的直揮著手,「沒有啦!你別亂猜。」 「你臉都紅了還說沒有!」麗文指證歷歷的大叫,然後一臉好整以暇的盯著她說:「快說,快告訴我是哪個白馬王子擄獲我們這個檳榔西施小梅呀,快點告訴我啦!」 「沒有就是沒有,你要我怎麼說嘛?」邾梅有絲靦腆又有絲為難的說,到底莫讎天算不算她的男朋友她都不知道,要她怎麼講嘛! 「若沒有的話,你的臉為什麼像煮熟的蝦子那麼紅;若沒有的話,你這陣子為什麼動不動就傻笑個不停;若沒有的話,你為什麼晚上都不肯替別人代班了;若沒有的話,你早反糗回我了,哪裡還會像現在扭扭捏捏,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 「我哪裡有作賊心虛?」她嘟著嘴一副死不認罪的表情。 「還沒有,你知道你的雙手已經快把你的衣服攪爛了嗎?」麗文嗤之以鼻的拍了她扭攪衣服的雙手一下,不客氣的嘲笑她。 「我……」邾梅真恨自己這個小動作,每回心虛做錯事時總會洩自己的底。 「你什麼?現在還不老實招來,若不招的話今天就不載你回家哦!」麗文威脅的道。 「你要我說什麼嘛,我和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根本一點也不知道他對我的感覺是怎麼樣,是男女之情,還是兄妹之情。」邾梅以為自己說得很淡然,其實語氣中的苦澀卻連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不知道他的感情,難道他從來沒對你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