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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金萱 他瞬間無語。 他沒想到這是她不願搬家的原因,但是人是活的這房子是死的,她想回來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回來,又不必擔心家會長腳跑掉,而她若堅持一個人住在這裡的話,卻會有危險。她應該搞清楚事有輕重緩急才對。 然而想是這樣想,面對她思親的模樣,他卻開不了口。 「明俐,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爸爸在世的話,他一定也不會贊成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他改以較含蓄的方式勸她。 「如果爸爸在世的話,他會跟我一起住在這裡。」她幽幽的說。 一起住?梅兆曳腦中倏然閃過一道靈光。 「好,如果你堅持一定要住在這的話,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啊?!」褚明俐當場傻眼,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搬來和你一起住。」他堅定的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我不是一個人住在這裡,還有林爺爺、林奶奶,將來我媽媽病好出院之後,也會回來住。」 「將來的事歸將來,我只知道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在這棟公寓裡。」 「也許明天林爺爺他們就會回來了。」 「那今晚你還是一個人。」 怎麼她說一句,他就回一句,句句像要堵死她一樣? 她決定換個方式說。「之前我時常一個人還不是照樣過?」 「之前我不知道,現在既然知道了,就別想我會放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他霸道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這是我的地方,我的房子,我不讓你住,你又能奈我何?」 「那我明天就找中介把二樓的房子買下來。」他毫不猶豫的作下決定。 「你瘋了!」她倏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眼叫道。 梅兆曳沉默的看著她,一副如果你真不讓我搬進來住,我一定就會這樣做的表情。 褚明俐煩躁得定不下來,開始在客廳裡走過來走過去。他實在是太誇張了,但是她卻不敢懷疑他不會去做。 可惡,這樣逼迫她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想近水樓台先得月? 別呆了,他是個同性戀,根本就不可能會碰她,得什麼月?! 那麼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以防他真正的性向被人發現嘍? 不,他不是那種會利用別人的人,她相信他。他之所以硬要搬來與她同住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理由,她必須承認,就是他是真的關心她、擔心她,想要保護她。可是問題就在於,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為什麼會承受不起? 事到如今她只能承認了,承認自己對他產生了眼友之外的感情,所以她承受不起他單純的關心、擔心與保護,因為那會讓她愈加無可救藥的愛他,而他卻只愛男人。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搬進來住,不,應該說絕對要遏止他對她過分的關心、擔心與照顧。可是要怎麼做? 把他氣走?不,這個方式行不通,因為過去這一個星期,他雖生她的氣不願跟她說話,但還不是照常去接她下班? 不如一勞永逸,乾脆和他絕交永不相見算了。 不行,她捨不得。 啊,好煩呀,她到底要怎麼做呀? 「時間不早了,你該去洗澡準備睡覺了。今晚我就暫時睡在客廳沙發上,明天再把要用的東西搬進來。」梅兆曳忽然開口道。 褚明俐倏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不行,你不能住在這。」她堅決的說。「梅兆曳,你不要管我,你回你家去好不好?」她求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接受我的關心有這麼難嗎!」 「它不是難,而是痛苦。」她閉上眼,沒發現他露出大受打擊的表情。 「痛苦是嗎?」他喃喃的說著,失聲低笑。 她張開眼,卻只看見他轉身準備要離去的背影。 「你應該早告訴我這點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感覺……痛苦。」他低語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而褚明俐卻如實雲霧中,除了莫名其妙之外,還覺得有一點——冷。 十點二十分,幾乎已成慣性,褚明俐走出巧意果子店準備下班回家。她習慣性的看看四周,沒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後,又習慣性的抱著希望呆立在原地等了三分鐘,然後才絕望的拉下鐵門上鎖,一個人緩緩走向公車站牌。 仍有許多人在等公車,她不想與人擠便站得遠遠的。公車來了,她走上姍姍上前,尚未走到站牌車已開走,她又退回原位去站。 就這樣,公車來來去去,人也來來去去,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她仍在公車站,只不過四周的人卻少了不少。 答!好像有水珠落在她臉上,下雨了嗎?今天中午看了下新聞,好像有預報今晚會變天下雨,沒想到台灣的氣象預報也有准的時候。 答答答!雨當真說下就下。 四周傳來行人奔跑躲雨的腳步聲,她仍是走向騎樓去避雨,只不過窄小的騎樓早已站滿了人,根本就沒有後到的她的位置。她只猶豫了一下,便又姍姍的走回站牌下。 這下如果公車來了,應該沒有人爭得過她吧?她淡淡的笑著,毫不在意雨水逐漸滲濕身上的衣服。 第五章 其實偶爾淋個雨感覺還不錯,她都已經忘了上回淋雨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一樣。吱—— 她等的公車來了,從前方擋風鏡看進去還滿空曠的,說不定還有位子坐呢。 舉起手,公車停在她面前,她甩了甩濕淋淋的頭髮上車,幸運的真有位子可坐。幾秒後,公車緩緩上路。 看著窗外的景致,有些蕭條,感覺很像她此刻的心情,寂寥而冷清。 她不想這樣,卻不由自主;不想想起他,卻無時無刻不想他。他好嗎,現在在做什麼?可曾想過她,或早已忘了她? 整整半個月,他當真不再理她,他不要她這個朋友了嗎? 有點冷,淋濕的衣褲在公車空調的吹拂下如結成霜般的貼在她身上,讓她全身的寒毛都幾了起來,冷得打顫。 也許這樣對她比較好,她的確需要提提神,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了。只不過是失個戀而已,又不是天塌下來了,幹麼弄得連店裡所有人都受她影響而變得戰戰兢兢的,活像世界末日真要到來一樣? 她的確是該醒一醒了,但是這種醒法會不會太良虐了?因為真的好冷。 還有兩站,再忍一下子就好了。她告訴自己。 咦咦咦?!等一下,公車為什麼轉彎了,不是該直走嗎,難道她又坐錯公車了? 褚明俐慌張的從座位站了起來,伸手按下停車鈴,但待她下車時,原本距離她家的距離早已從兩站變成了三站,從公尺計算的單位變成了公里。 呵,她怎麼會這麼迷糊呢?竟然又坐錯車了。 抬頭看向對面馬路,這個方向好像沒有公車是開往她家的,必須走到上一站去,既然如此不如乾脆走回家吧,惱的是雨下得她渾身濕答答黏膩膩的,極為不舒服。 不舒服到……有點想哭的感覺。 嗚,嗚嗚…… 「你這傢伙該不會是吃到豪的口水了吧,幹麼學他抱著酒瓶不放!」 將酒瓶從梅兆曳懷抱中抽了出來,翟霖蹙眉凝望著爛醉如泥的他,再瞪向一旁的盛志豪。 「不關我的事,你不要牽拖到我。」他趕緊澄清道。 「如果不是你上回做了壞榜樣,他現在會有樣學樣的借酒消愁?」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樣說有欠公平。」 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看梅兆曳爛醉如泥的樣子,翟霖就忍不住的想咒罵人。 這傢伙真的是……對於別人的事總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卻學不會讓好友分擔一下自己的痛苦與煩惱。讓人幫一下,是會要了他的命不成?而他又怎麼這麼倒霉的認識他,知道他始終壓抑在心裡的秘密呢?真是有夠不幸的, 瞪了癱在桌上,偶爾傳來一句聽不清囈語的好友一眼,他轉身走向寂寞部屋的廚房。 「喂,你要去哪?」盛志豪好奇的問。 「找能幫他醒酒的東西。」 「讓他這樣睡下去不好嗎!」 「你以為讓他這樣睡下去,問題就能解決嗎!」翟霖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反問。 看著他在廚房裡東翻西找的,盛志豪依在門檻邊,一臉若有所思。 「說真的,我從以前就一直在懷疑了。」他緩緩開口道:「我總覺得你對曳特別好,特別關心他,也不會扯他後腿,都扯我的。你該不會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吧?」 翟霖一愣,轉頭瞪著他。 「啊哈哈,我亂說的啦!」好可怕的眼神喔,開個玩笑也不行喔? 「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他那張臉。」 「嚇!」盛志豪驚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兄弟,別開玩笑。」 「那就滾出去,不要在這裡妨礙我做事。」他瞪眼說。 「好好好我出去,可是……」盛志豪仍忍不住想再次確認,「你不會真的喜歡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