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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子心    


  「你好像真的很生氣喔?」理虧的她當然知道自己闖禍了。

  一回到這宅子裡,看到僕人們忙進忙出,隨後踏入大廳裡,又見到那麼多人聚集著,她早已有所覺悟。

  回答她的仍是一片寧靜,他沉默著。

  夏霽探了探頭,雙手無措地交擰在一起。「喂,對不起啦,你別生氣了。」她伸出纖細的一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仍舊不理她。

  夏霽咬著紅嫩的嘴唇。「這個、這個給你。」她主動地拉起他的手,將手裡握著的東西塞到他的手掌中。「只剩下這顆了,其餘的全都撒在街上了。」

  看來這次她真的惹火他了,他居然氣得完全不理她了。

  手中的觸感是他所熟悉的,小小金黃色的包裝裡裹著的是香甜可口的糖果,西武正澤低頭將視線停在手掌上。

  他鎖緊了一對劍眉,緊緊地凝視著那顆果,許久之後,他深深地吁了口氣。

  「你要吃太妃糖可以告訴我,我讓人去買、或是親自去幫你買。」一想到她可能偷跑掉或是遇到其他的危險,他的心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她可知他是何等的在乎她?又是如何愛她呀?

  「對不起啦!」夏霽努力的扮可憐,她輕輕地拿起正澤手裡的糖,剝去包裝。「我只是想,你也喜歡太妃糖,所以想要親自去挑。」

  她踮起腳,想將糖果塞到他的嘴裡,沒想到扭傷的一腳因此而隱隱抽痛,她作罷地將手抬高,遞到他的嘴邊。

  太好了,他終於又肯理她了,她以為他會生很久的氣,至少一、二天。

  「你認為我喜歡太妃糖?」他張嘴將糖果含住。

  她可知道,他之所以喜歡太妃糖,全是因為她?

  他永遠記得,那一夜初遇時,她由口袋裡掉出糖果撒落一地的景象。

  「是呀!」見他含著糖果,夏霽終於稍稍鬆了口氣。「難道你不喜歡嗎?」至少他肯吃她給的糖果,就表示他不再生氣了。

  看著她,他突地伸起一手來,輕撫著她小巧的臉蛋。

  「我喜歡。」是因為你。

  不過正澤沒將話給說出口,因為他在等著她親自向他表白,告訴他,她不是陸瑀。

  「我就知道你也喜歡。」他的正面回答換來夏霽甜美的笑容。「很甜、很濃、很好吃,對吧?」她也愛極了濃濃甜美的滋味。

  他的手來回摩挲著她尖瘦的下顎。「是的,滋味甜美極了。」他一側首,準確地吻上了她。

  輕輕地咬過她紅灩的唇瓣,他熟稔地挑開了她的小嘴,以靈巧的舌將糖果推遞到她的嘴裡,來來回回,直到氣息漸灼、呼吸加速,糖果在兩人口中慢慢地融化……

  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要等到何時,你才肯老實地對我坦白呢?

  離開了她甜美的唇,正澤的黑眸中閃動著耀人的光彩,眼底映滿她的身影,深倩的模樣彷彿能將人給焚燒殆盡。

  夏霽的氣息不穩,她倚入他的胸懷,急急地喘著氣。就如每次的接吻,他總能輕易地挑起她身體裡潛藏著的火苗。

  一手擁著她,他彎身將她給抱起。「良子說,你們遇到兩個搭訕的男人?」兩三步,他輕柔地將她放回床上。

  「嗯……」夏霽想逃避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糖果就是在那時候掉的。」

  最好能一語帶過,否則要是像良子一樣全盤招供,讓他知道她居然動手打了人,她想,搞不好他會氣到爆血管吧?

  「我想問的,不是糖果的事。」正澤沒讓她那麼容易搪塞。

  「那、那……那你想問什麼?」糟了,她怎會忘了,他根本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

  在床鋪上躺了下來,他側身一手撐著頭,雙眸緊緊地凝視著她。

  「是良子撞到了人吧?」他挑起一眉來,換個方式問。

  方纔在大廳裡,對於良子不打自招所說的話,他可半句也沒聽漏。

  「你不能怪良子的!」夏霽緊張的靠了過來。

  相處的這段時間來,她非常瞭解正澤的權威,宅子裡的所有人只差沒將他當成神一般敬仰,把他所交代的事奉為聖旨,更別說是違背。

  「喔?」他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她。「那我該怪誰?」

  「怪……」夏霽支吾著。

  「誰呀?」他挑起一眉來,壯挺的身軀靠近她。

  「怪、怪……怪我。」腦中靈光乍現,夏霽主動地獻上紅唇。

  方纔他氣壞了,吻了她之後就沒事了。而現在吻過她之後,應該也會沒事吧?

  夏霽鴕鳥心態的想著,怎知西武正澤越吻越深、越吻越烈,寧靜的臥房裡情慾漸濃。

  夜未來臨,激情的戲碼卻已開唱……

  第十章

  自從扭傷腳之後,夏霽開始過著被禁足的生活。

  隨著婚期一天天的接近,雖然她的腳傷已好,但活動仍受到限制。而當良子因家中有事而得提早返回京都,夏霽的心情簡直可說是蕩到了谷底。

  坐在臥房裡的長廊上,夏霽手上捧著秋御織派人送來的衣裳,看了一遍後就隨意往旁邊一拋。

  她的心情煩透了,而且不僅煩,還有隱隱的擔憂。

  算算日子,婚禮就在後天了。

  但從她來到日本至今,陸光叔叔為何完全都沒聯絡?他到底找到姊姊了沒?

  想到這兒,夏霽就忍不住的歎息,一對細眉也擰得緊緊地。

  如果陸叔叔找到姊姊了,是不是會將姊姊給送到日本來呢?而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得知趣的離去了呢?

  畢竟,西武正澤本就不屬於她呀!

  他是姊姊的未婚夫,而她則是該開口喊他一聲姊夫的。但如今……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

  一想到這些事,夏霽的眉頭就愁得解不開來。

  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夏霽的心裡更是矛盾痛苦,因為她知道哪怕自己遠遠地躲回了台灣,那個人的身影卻早已深深地刻人了她的心坎裡。

  她喜歡他、愛他,哪怕他的心裡只有姊姊,她還是忍不住地愛上他了!

  若不是因為如此,她想她是不會讓他一次次的佔有她……想起那些瘋狂激情的糾纏,夏霽驀地羞紅了臉。

  深吸一口氣,她看了地上的衣服一眼,然後將視線拉到庭院裡。

  樹影搖曳,微風輕拂,細石花香,對於這些景象,這段時間來她已熟悉,甚至已習慣,若離開了這裡,恐怕還得用一段時間調整好自己。

  索性站起身來,她伸伸懶腰,捧起地上的衣服就要往內走,臥房裡的另一個門卻於此時被推了開來——

  「少夫人,你的藥茶。」是櫻子婆婆,她照慣例的端來了一杯藥茶。

  從上回扭傷腳後,夏霽已足足喝了一個星期苦得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草藥茶。

  「謝謝你。」接過那杯茶,夏霽擰住鼻子,一口氣喝完。

  哇,苦!真的好苦,但又不得不喝,因為這是西武正澤交代的,而櫻子婆婆每次總是盡責的盯著她喝完,才會放心的退出去。

  收回杯子,櫻子滿意的一笑。

  「少夫人,有個自稱是你在台灣的好友正在客廳裡,要不要請她進來?」除了送藥茶,她最主要就是來稟報這件事。

  「我的好友?」她在台灣沒有什麼朋友,除了麗黛。

  但,會不會是陸光叔叔派了人來呢?

  「她說,她叫高麗黛。」櫻子更詳細的說著。

  「是麗黛?」夏霽高興的大喊一聲,雙眼刷地發亮。

  「櫻子婆婆,你快點把她帶進來。」夏霽只差沒高興的手舞足蹈,她雀躍地催促著。

  太好了,在她快被悶死的時候,麗黛居然就到日本來找她了!

  看著她愉快的神情,櫻子點了點頭。

  ☆ ☆ ☆ ☆ ☆ ☆ ☆ ☆ ☆ ☆ ☆ ☆ ☆ ☆

  一進到屋子裡,高麗黛就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周圍的所有陳設。

  她如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這豪宅裡的,切對她而言,是既夢幻又奢華,由進這宅子的大門口開始,不論是車道、造景、主屋的建築、大廳的擺設、到夏霽的臥房……

  「喂,沒想到你過得挺不錯的!」

  兩人在庭院裡一棵大樹下的石椅上坐著,因為怕談話讓其他人聽見,夏霽才會選擇這個地方。

  「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兒?」麗黛的氣色看來也不錯,夏霽高興地對她抱了又抱。

  「還不是那個陸大老闆要我來找你的。」吁著氣,麗黛將夏霽拉開一步,由頭到腳地端詳了她一遍。

  「陸光叔叔?」夏霽胸口倏地漏跳了一拍。

  麗黛點了點頭。「畢竟你是不告而別,害我擔心死了。」她拉著夏霽要她轉個圈,又是一陣打量,然後終於滿意地拉著她重新坐下。「現在看你沒事,我終於放心了。」

  「陸光叔叔呢?」離婚禮只剩兩天了,她想他們應該也到日本了吧?

  「他跟那個漂亮的阿姨先住進飯店了。」緊緊盯著她,麗黛發覺夏霽看來有點不同。

  「他們找到我姊姊了嗎?」夏霽刻意壓低聲音,小聲的說著。

  陸叔叔和米蘭阿姨既然都來了,那是不是表示,姊姊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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