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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穆憐 他不回答,只撫著下巴陷入短暫的沉思。 他一抬眼,將她急於閃避的神情掃入眼底,不禁關心的輕觸她發紅的臉頰,「千離,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不要亂碰我。」她撥開他的手,內心流竄著一股令她為之震驚的駭然。 她真是個無藥可救的蠢蛋,口口聲聲說討厭聶磐石這個油腔滑調的痞子,可是見到他受到威脅時,她的身體就不聽使喚地撲抱上去。 這個動作說明了一切,她這個自以為是的莫家大小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心給繫在他身上了,意識到這份激熱情感,她不由得感到羞赧不已。 「千離,你的臉好紅,怎麼了?」他無視於她的拒絕,大手溫柔觸上她的臉頰。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當她抬眼望進他那雙深如泓潭的眸子時,倔傲的脾氣不自覺地褪去,「其實……我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什麼蠢事?」他瞧見了流轉於她眼波間的懊惱,腦中恍然劈進一道靈光,令他開懷的發笑,「你是覺得剛才保護我的舉動是件蠢事嗎?」 「沒錯!我真是個蠢蛋,所以才會想去保護一個逃生能力比我強的人。」她紅著臉,嘴裡吐露著倔強言詞。 聶磐石臉上漾著柔情愛意,將個性倔強的她拉進懷中,「這有什麼蠢的?今天要是你我的立場對調,我也會撲上去保護你的。」 「少來了,我才不相信。」她眼底浮現的笑意及高揚起的唇瓣洩露真實心意。 「你這句話又傷了我的心。」 「你有那麼多顆心可傷嗎?」她白了他一眼,嚴肅問他,「聶磐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輕輕推開她,臉上盈著溫煦淺笑,「千離娘子,你對胡家從沒產生一絲懷疑嗎?打從忠叔傳回縣銀被劫的壞消息,到他們上門要求願意施以援手的情況看來,這一切的情況不是巧合到了極點嗎?」 「沒錯,我也覺得這也未免太巧了,可是胡鵬他不也說了,他是從縣太爺那兒知道縣銀被劫的消息。」 「這是個合情合理的好解釋,可是忠叔說劫縣銀的是一批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動作口令都相當配合,聽起來那批黑衣人好像是一支軍隊……」 「等等,你該不會是猜想那批黑衣人是胡鵬所指使的吧?」她瞪大眼,顯得無法責信,「可是不可能啊!大鵬武館絕對沒有那些武功高強的人。」 「如果這批黑衣人是來自宮裡的呢?」他的黑眸激出簇簇燦亮,大膽猜測,「你應該還記得,胡鵬曾說自己有個姐姐是妃子,我想以一個妃子的身份權利,她應該還使喚得動宮中訓練有術的侍衛。」 「不會吧!胡鵬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掩嘴,難掩吃驚情緒。 聶磐石不負責任的攤開雙掌,「當然,以上是我的猜測,至於事實的真相為何,若是不去探查,我想誰也不知道。」 凝看著他俊斯的臉龐,她可以捕捉到他眼中乍然隱現的精光,也可以瞧出隱於他嘻皮笑臉的面皮之下,所懷有的是一顆精密的心以及一身天下第一富莊未來繼承人的威凜氣勢。 「你好狡猾。」她咕噥了一聲,直勾勾地瞅著他不放,「你老是用保護色來保護自己不被人窺視,狡猾的想要保住自己的一顆心,藏起高傲的自尊,讓我以為你是個不事生產的敗家子。」 「我是個敗家子沒錯啊!」他答得理所當然,認真肅然的眸光在她們臉上打轉,「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並不想保全自己的心,因為,」他攤開她的手掌,又緩緩地讓手掌合起,「我的心已經在你手掌心裡了。」 「狡猾!」她啐了一口,卻無法阻止一波波的喜悅狂潮湧進心扉,「我問你,你該不會在忠叔來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解決的方法了吧?」 「是啊!反正不過是丟了一筆錢,那就拿另一筆錢來填不就好了?」 「你說得倒是輕鬆,萬一皇帝怪罪下來呢?」 「那就意思意思一下,讓他責罰嘍!反正皇帝只要追回那批被劫的縣銀,他的火氣多少也消了,再說那個幕後指使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想必一定會暗中把大事化小,那我們再把小事化無不就好了?」 「聶磐石,為什麼天大的事從你口中說出,就好像沒事一樣?」她驚異的望著他,對他佩服不已。 「千離娘子,那是你想得太複雜了,俗話說有錢可使鬼推磨,就算那個人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也一樣,這可是我那錙銖必較的老爹常掛在嘴上的口頭禪。」 「你們聶家人全都是狡猾的痞子。」她相信這狡猾的血統肯定是源自於遺傳。 「嘖嘖嘖,別忘了,你也快成為聶家人了。」他輕佻的勾著她的下巴,以調笑的口吻提醒。 「不嫁,我不嫁了。」 「你敢?」他圈住她細柔的頸子,在她耳邊惡聲惡氣的威脅,「如果你敢不嫁,我就先壞了你的名節,讓你到最後只能嫁給我。」 「你果然是個壞蛋!」她逸出一聲輕歎,「聶磐石,雖然我討厭你油腔滑調的樣子,可是我還是喜歡看見你這一面,所以以後,你千萬不要擺出一張酷臉嚇我,到時候我被你一嚇,可是會躲到天涯海角去。」 「千離娘子,你總算肯承認說你喜歡我了。」他笑得一臉得意燦爛。 絲絲紅潮爬上她的小臉,讓她猛地拉開他的手臂,調皮的作弄心染上眼角,賊兮兮的朝他伸出雙手,「笑,你再笑呀!你這個狡詐的雙面人,今天我非要扒下你虛偽的臉皮不可!」 聶磐石忙於閃躲她的魔爪,「千離,別玩了,我們還得上縣府去跟縣老爺打聲招呼,一同商量解決方法。」 莫千離停下孩子氣的報復舉動,看了他一眼,主動撲進他的懷中,任由他清冽氣息鑽入鼻中,將她暖暖的包圍一團。 「聶磐石,我從沒想到你會這麼可靠,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現在我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既然如此,那就叫岳父挑個好日子,讓我早日把你給迎娶過門吧!」 「我可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關於那筆被劫的縣銀,你的計劃好是好,但我們揚威武館可沒有那麼多錢。」 「傻丫頭,武館沒錢,可是富莊有錢,你就把那筆錢當作聘禮如何?」他捧著她的小臉,輕柔細語的打商量。 莫千離輕嗤一聲,「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莫千離可是個無價之寶。」 「是啊,我的千離娘子可是無價之寶。」迷人的薄唇朝她的嫣唇傾近。 眼看著兩唇就要相貼時,一陣惱人的嬌笑聲陡地揚起,破壞他們之間的美好氣氛。 一抹紅色身影隨著笑聲印入他們錯愕的雙瞳,「聶磐石,你這麼喜歡跟女人溫存的話,那就跟你的女人一起下地獄去溫存吧!」 聶磐石定睛一看,臉上滿是詫異,「紀麗君?!」 「哼!很好,你並沒有忘記我。」她提起隨身在側的佩劍,眼中迸射出深沉的怨意,「聶磐石,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還是找到你了。」 他一個跨步,擋在莫千離的身前,一派冷靜面對來勢洶洶的紀麗君,「我真是佩服紀小姐你的毅力,你找我幹什麼?我跟你可沒什麼冤仇,不過你要是為了奪經而來,那又另當別論了。」 「廢話!我找你當然是為了……」 「聶磐石!」莫千離中途截斷紀麗君未完的話語,從先前的驚訝到適才聽進耳的對話,她不得不懷疑他與突然出現的美艷女子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我問你,你該不會跟她……你是不是欺騙了人家的感情,所以現在人家提著劍找你算帳?」 「千離,冤枉啊!」雖然佳人吃醋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嬌俏動人,但是眼下這時候可不是跟她解釋的好時機,「我跟這位紀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 「聶磐石,交出觀音心經,本小姐可以饒你不死。」 聶磐石煩躁的吐了口氣,「你聽見了,她之所以找上我,只是為了想從我身上奪走心經。」 「什麼心經?」眼前美艷女子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她想起與聶磐石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那時候他被一群黑衣人包圍,個個都對著他嚷嚷,要他交出心經,「如果她這麼想要心經,那到寺廟去跟和尚師父要一本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追著你要心經?」 「那是因為我身上的心經跟寺廟的心經不同。」 「有什麼不一樣?」她再問。 聶磐石看了眼一臉怒目相向的紀麗君,再看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佳人,「千離,這事兒我們稍後再討論,現在我們眼前有個虎視眈眈的敵人。」 莫千離很沒有情義的退了一步,微笑的與他劃清界線,「你說錯了,她是你的敵人,不是我的,等你把她解決之後,我們再來討論一下關於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