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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岳盈    


  一見之下,他便情難自禁。儘管他在脂粉陣中打滾過若干年,仍為嬌美的人兒傾倒,如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他的魯莽,更嚇壞了這位未經人事的江南佳麗,如果他有理智的話,應該將她送回賀家,而不是帶回他在蘇州的藏身之所。

  他到底想做什麼?

  順從母命折磨賀夢依嗎?

  下腹部的一把烈焰及時嘲弄他,他這麼做跟母命完全無關,而是為了自私的男性慾望。

  他要她!

  天殺的!當她嬌軟的身軀撞進他懷裡,便激起了難以控制的情慾奔流,及至見到那張酷似賀心憐的容貌,確定她就是他此行的目標賀夢依,那份慾念現放肆地流竄,不願回頭。

  她是他的!

  賀夢依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她的美麗,她的嬌嬈,都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母親的要求可以等一等,等到他確定「夢依」對他的意義,僅只是身體上的吸引力,他會狠下心對付她。

  這個意念分外令他感到痛苦,撕扯著他那顆為「夢依」柔軟下來的心。

  像是無法再忍受傷害「夢依」的想法,戰雲俯身在那兩片柔軟嫣紅的朱唇上,深深一吻,宣洩滿溢的欲情。

  他多麼不願意傷害她,但如果他下不了手,誰曉得母親會以何等慘烈的手段,來回應這段姻緣。一邊是母親,一邊是令他心動的人兒,在權衡利害之下,戰雲唯一能做的只有想法子將傷害減到最輕。

  看來,只好暫時委屈「夢依」。等到化解母親的怨恨後,他會補償床上的美人兒。

  有了這個決定後,他放開心懷,依依不捨地流連著她粉嫩的嬌顏,恨不得此刻便將她佔為己有,卻礙於她的昏迷不醒,不想趁人之危。

  當他佔有她時,她絕對是要清醒的,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臣服。

  想到兩體合歡時將有的愉悅,戰雲霍地轉身離開房間,投入清冷的夜色中,讓寒意浸浸的夜風,冷卻體內燃燒的慾望。

  ***************

  彷彿置身於一個著火的夢魘裡,天香被體內的一股怪異灼熱感給驚醒。

  她張大眼睛,驚恐地發現她並不是躺在她從京城帶來的錦被繡褥裡,儘管蓋在她身上的被褥亦是出自最上等的質料,但被上青花的圖案和泛著男子氣息的味道,都跟她慣常使用的牡丹薰香、鸞鳳呈祥圖案被褥不同。

  昏迷前的那刻記憶猛然闖進腦中,她倏地坐起身,頰上一片緋紅。

  她記起來了。

  那個登徒子!

  天香兩隻眼睛慌張地四下搜尋,從典雅的床帳外面透進奶白色的光,透露了天色破曉的訊息。她撥開床帳坐起身,藉著黎明的晨光很快打量了一遍房間。不失優雅的簡單佈置映入眼簾,房裡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

  她略微安心,但想到那個英挺邪惡的男人,心裡又慌了起來,想也不想地跳下床,穿過圓洞形的落地罩,覷準雕飾繁複的格門,便往那裡竄。

  刷地一聲打開門,天香被自東方破空而降的金陽灑了一頭一臉。耳畔傳來水聲嘩啦,她的眼光循著水聲投向右側井欄旁,汲著一桶水往身體潑下的偉岸男體上。

  成串的水珠在陽光下閃亮而透明、晶澈的寶珠,順著光裸、黝亮的男性軀體往下滑,在充滿力與美的肌肉曲線上,凝成一抹動人心魄的張力。

  天香頓時目瞪口呆,一雙眼順著他青筋盤糾、渾身結實的肌肉往下看。

  白皙的嫩頰像被火灼到一樣,不由自主地泛上潮紅,眼光順著滴下的水珠,落到他緊繃濕濡的青色長褲上。

  他看起來好……壯觀,這個念頭才剛在天香腦裡閃過,那人朝上仰的頭顱倏地將正面轉向她。

  烏墨般的髮絲帶著水珠不羈地在空中飛揚,沉落間那雙炙熱的眸光,自髮絲和水珠空隙處朝她射過來。天香如遭電殛般地呆在原處,無法動彈。

  彷彿有銀光閃爍的魔眼,帶著一抹危險,張狂地向她放射。妖艷的眸光裡,透著一抹原始的慾望;俊美的臉龐滿是浪蕩野拓,剽悍的神情顯示出他是個慣於獵食的獵人;而他豐潤、邪惡的朱唇,以自在的風流朝一邊揚起。這一切的一切,在光明的白日下,頓時無法掩飾其潛藏的邪惡,七情六慾全盤上他眼睫間,狂猛的欲流朝天香撲噬而來。

  天香機伶伶地打個冷顫,畏怯地朝後退回房內。她就算再無知,也能從這男子中瞧出個企圖。雙手將門推上,還特意下了閂,她像只驚弓之鳥般躲回被裡去。

  好可怕!

  她蒙起眼,抱緊自己,想將剛才的那幕忘記,不料腦子裡卻滿是那男子的形影。

  陽光下的結實身軀,像天神般峻偉。貴為公主的她,從來沒見過男人裸體的樣子,那半裸的身軀,實在有夠瞧的。水珠在力與美的曲線上滑動,直滴溜進他裹著濕濡布料的窄臀裡。

  他的下半身是否也像上半身那樣壯觀,充滿力道?這個想法令天香再一次羞紅臉。

  天啊!她怎麼可以這樣不知羞恥地想著男人的身體?那人是個大壞蛋哩!昨晚他對她的冒犯,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她該討厭他的,而不是像個花癡般地想著他。

  可是為什麼她腦子裡仍漲滿那副偉岸的身軀,還有他邪惡的眼神?

  多可怕的眼光啊!

  天香又一次打了個寒顫。

  想到男子著火似地、像要把她一口吞下的眼光,天香體內便是一陣熱、一陣冷的。

  他把她抓來這裡做什麼?他到底想幹麼?

  胡亂想了一陣後,被子外忽然傳來數下敲門聲,天香只管發抖,不敢應聲。

  沒多久,敲門聲停了下來,正當天香鬆口氣時,一道冷風推開窗子,盤旋向門口,咿呀一聲後,似有人故意踩著沉重的步伐逼向床來。天香顫得更厲害了,心裡直叫救命。

  一股力量猛地席捲她賴以護身的棉被,天香救被不及,微睜開眼,明晃晃的光線立刻刺入眼內,一張笑得可惡的俊臉閃在眼前。

  「啊——」高亢的尖叫聲衝出喉嚨,很快一隻大手給截斷,只剩下悶在喉嚨中的嗚嗚聲。

  戰雲蹙眉瞪她,心裡暗暗著惱。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先前見鬼似地躲回房間,可以解釋為猝然見到半裸男體的處女反應,現在他衣裝整齊、笑臉迎人的立在她面前,她卻一副魂不附體、見到大惡人的模樣,這又是為什麼?

  在他詢問的眼光下,天香只是眨著濕濡的眼眸,又驚又怕地瞪視他,戰雲地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掌心清楚感覺到她輕軟溫潤的朱唇柔柔顫動,觸動了他早為她心折柔軟的心房。

  「好了,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明知這話有點口是心非,戰雲這時侯也只能這樣安慰她了。「我放開手,不可以再叫了。」

  等到天香點過頭後,戰雲才移開手。她果然信守承諾,沒有再鬼吼鬼叫,只張著那雙猶掛著淚珠的楚楚動人眼眸,可憐兮兮地凝望他。

  戰雲轉開臉,她如果再用那種眼光看他,他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給你端了盆水,你梳洗一下。」他指向放在床旁幾架上的臉盆,上面還掛了條乾淨的毛巾。

  天香沒作聲,戰雲當她是不好意思,便走向門口。

  天香下床,伸手進盆裡,哎呀一聲叫了起來,嚇得戰雲又轉身回來。

  「怎麼了?」他瞪著她黛眉微蹙、小嘴委屈地嘟起來的嬌模樣,啞聲地問。

  「這水好冰。」

  「冰?」戰雲挑了挑眉。

  「嗯。」她煞有介事地點頭埋怨。「本宮都是用溫的水盥洗的,這種冰水簡直要凍裂人的肌膚了,怎麼可以用?」

  戰雲傻了眼,敢情這位賀家小姐嬌貴至此?不過轉念一想,便不足怪。離金刀山莊名列江南四大世家,論其財勢雄厚,是可以如此嬌養自家的閨女。再說她的臉蛋柔滑,吹彈可破,自然受不了一大早寒凍的井水。

  「我幫你換過。」他一把端起水盆朝外走,沒走幾步,又被伊人喚住。

  「我……」

  「什麼事?」他捺住性子,含笑望她。

  只見她羞怯地垂下頭,不安地絞動白玉般的纖手。

  「……想解手。」低不可聞的聲音,一字字入了他靈敏的聽覺,再看向她時,只見芙蓉般的玉頰滿佈紅暈。

  一抹柔情湧上心頭,戰雲對她益發地心生愛憐。江南女子果然和北地不同,不但談吐文雅,臉皮更是生嫩,這等自然之事,也讓她羞成這樣。

  戰雲不曉得天香久居深宮,身邊伺侯的人儘是女侍,鮮有和男子獨處的機會。兩人之間雖有昨夜的親密舉止,終究是陌生人,難怪她會如此羞澀靦腆。

  「榻旁的掛簾後有夜壺。」他以平穩的聲音交代,帶上房門離開。

  他一離去,天香立刻奔到掛簾後。

  其實這人她想的壞,不過她還是不明白他把她帶到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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