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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金萱 「這只是日常的問候而已呀。」片桐雅之的嘴角泛起一抹無辜的微笑,聳肩說。 「這事你打算老老實實的跟上頭報告嗎?」高木轍撇唇言歸正傳的問。 「你要我把嫂子出現在銀馬車,還被你收為情婦的事情報告上頭嗎?」片桐雅之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卻在他投射過來一記冷酷無情的瞪視下,立刻收斂起臉上所有除了嚴謹之外的其餘表情,正經八百的說:「不,這種事何需報告上頭,我們只需要負責完成任務而已,根本不用多此一舉,免得讓那些無孔不入的間諜替我們節外生枝。」 「你有什麼計劃?」 「關於嫂子出現在銀馬車……」片桐雅之的聲音卡在他冷峻的眼光下,「別誤會,我當然知道Nomorequestion,但是這件事關係到我們的任務,所以……」 「為什麼扯上瞳?」 「銀馬車的規模不是隨便人都可以混進去的,嫂子卻……」 「她可以混進銀馬車,是因為她有一個朋友在銀馬車裡當調酒師,」高木轍打斷他說,「經過那位朋友的擔保才有特例,倘若你想利用這項關係,恐怕是枉費心機。」他頓了下又說:「還有我不希望把她扯進我們的任務之中。」他曾納悶高木瞳何以有辦法進入銀馬車,遂私下調查過,才知道其緣由。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高木轍一把揪住他衣衫問道。 片桐雅之不氣不急的撥開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在你以如此戲劇化的當眾欽點她之後,你想牧野龍太還會不注意到她嗎?」 「她並沒有留下任何資料在那裡。」 「凡走過必有痕跡,她雖然沒留資料在那裡,但你可別忘了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第二天就離職了。」 「你以為離職就能躲得開嗎?恕我說句實話,你也未免太小看牧野龍太了吧。」片桐雅之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高木轍頓時陷入沉默之中,他真的沒想到這一點,事實上,他根本不願去多想會將她扯進危險之中的事,可是現在…… 高木轍臉上愁腸百結的憂鬱觸動了片桐雅之的朋友之情,他隨高木轍皺眉鬱抑的要求道:「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我發誓誰敢動嫂子一根寒毛,我片桐雅之一定第一個不放過他好嗎?所以轍,別再露出像現在一樣慌亂害怕的表情了,那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你。」 曾經很認真的想過是嫁為人妻好,還是做個單身貴族好,直到遇見高木轍,因而陷入這個從未想過的世界。既已為他妻,卻又像個單身貴族般任意胡為,成了他的情婦。 既是妻子又是情婦,在世人乍聽之下,這似乎是最完美的一種夫妻關係,可是誰知道他根本就把她當成了兩個人看待,認不出她來,即使是他的妻子卻是妻不妻,即使是他的情婦卻也是情婦不是情婦,她之於他到底算什麼? 意氣用事的進行了這個雙面計劃,她原本只是想圈住他,不想將他讓給別人,結果沒想到卻反倒圈住了自己,現在即使他再背叛她,一點也不愛她、不瞭解她、不認識她,她可能也無法放開他了。 感情這事原來真的可以一廂情願,即使痛、即使苦,一旦陷入,卻也只能笑著欺騙自己說她甘之如飴。 和他結婚一個月,成為他的情婦卻有三個星期,這段期間,她反覆思考與觀察,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身為他的妻子很可憐,身為他的情婦卻很幸運。可是既是身為他的妻子又是身為他情婦的她,又該有何定位?妻子可憐卻長久,情婦幸運卻短暫,她該如何抉擇? 很可悲,身為他的妻子卻不敢問他到底愛不愛她,或者曾經對她有那麼一點感覺,而身為他的情婦,卻又更不敢越權要求他的愛,即使他真有可能對她動了真心,她想她不會高興,反而會傷心欲絕,畢竟他動情的人不是她這妻子的角色。 曾經想過,倘若能以情人這個身份擄獲他的心,她一定會萬分得意,甚至可以看他的表現來選擇繼續與他續夫妻之緣,或者一報他的背叛與他絕離,可是現在想起來,她真是傻得可以,因為感情這事根本就不能用假設、倘若、如果這些模稜兩可的話語來分析,更何況又是當局者迷。而最令她感覺可悲的還是她明明能分辨出對與錯,卻依然身不由己的繼續墮落下去。 她該怎麼辦?無厘頭的突然跑回這個一個多星期沒踏進一步的空蕩大屋內,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挑明身為他妻子的可憐之處,拿鹽巴抹傷口以刺激自己痛徹痛悟嗎? 「我回來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高木瞳完全沒有聽到車聲和大門被推開的聲音,直到他突然的宣告到來,她這才被嚇了一大跳的由沙發中跳起身來,以淚眼婆娑的雙眸瞠然瞪著他。 「你……」由另外一邊的住處找不到她行蹤,高木轍毫不猶豫的開車回到這個家,只是他料想不到自己會面對的竟是一張哭泣的臉龐,這突地揪心之感讓他怔忡的呆立在門口,好半晌才衝口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高木瞳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呆了,在他的追問下急急忙忙的抹去臉頰、眼眶中的淚水搖頭道:「沒什麼,只是睫毛掉到眼睛裡而已。」說完,隨即不忘本分的起身恭敬的朝他哈腰道:「你回來啦,對不起,晚餐可能要請你等一下,我沒想到……你先休息一下,或者要我幫你放洗澡水可以先洗個澡,我馬上就去弄晚餐,用不了多就……」 「我不是回來吃晚餐的。」 她喋喋不休的姿態讓高木轍忍不住出聲喝止,當場嚇得她面色蒼白的閉上嘴巴。 看著她怯懦又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坐下。」 高木瞳茫然的看著他。 「坐下。」他又再說了一次,在見她終於坐下之後自己亦找了張沙發坐下來, 但卻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反而沉思下來。 她懷疑的看著他,完全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 成為他出軌的對象三個星期以來,她所擔心的事一直都沒有發生,因為倘若他不到她那邊過夜,他都會事先告訴她,而她則可以馬上改變裝束的回家當他的賢妻良母,至於她調請的行動電話則可以接收他心虛來潮的打電話回家,只可惜這三個星期她所有的擔憂與不安全成了杞人憂天,他沒打過一通電話給她,即使是連續一個星期的夜不歸營都沒有。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把她這個娶回家名為妻子,實比傭人都還不如的她當成了什麼?還有他今天突然回家來又是為了什麼?他並沒有告訴她,怎麼現在他卻……難不成他終於決定要與她攤牌了?畢竟這些日子來,他都將她視若無物,對她所冒名的早苗悠子卻熱情如火。 會嗎?他今天回來這個家的目的真是想跟她攤牌嗎? 「瞳……」 「不!」她激動的跳起身,打斷才開口的高木轍大叫道。 「怎麼了?」高木轍被她嚇了一跳,好一會兒之後才皺著眉頭看她。 「我……」她不要和他離婚,可是她可以這樣說嗎?尤其他又根本什麼都還沒有說,她就這樣貿然的衝口道,說不定反而會將所有事搞砸,不,她不能自作聰明。 她的欲言又止與猶豫不決讓高木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瞳,你到底怎麼了?」他再次問。 「我……」她看向他,旋即又避開他深邃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盡量以冷靜的音調開口說:「我想還是讓我先去做晚餐,你先去洗個熱水澡以卸除工作一整天的疲累,有什麼話我們晚餐後再說好嗎?」說完,她也不等他有所反應,即以逃難般的架式迅速逃離他,怎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才走了三步,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他給攔下來,還未開口,不知何時盈眶的淚水已掉落下來。 「你……對不起。」一見到她掉落的淚水,高木轍拉扯在她手臂上的手掌便猶如被火燒到般的縮回來,他太過用力傷到她了。 該死的,他就知道要離開這件事,對另外一個她講起來會順利些,所以他才會直撲到那邊去找她,只是萬萬沒想到她卻回到這邊來。因為事情緊迫,他真的沒有時間等她喬裝回到那邊,才會沒想清楚的就到這邊來找她。 而這壓根兒就是個錯誤,和早苗悠子的她相處久了,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早已把她歸類到化名為早苗悠子的她了,所以在乍見久違的這個她時,他會錯愕、會皺眉,甚至於暴躁、粗魯,以至於無意去傷害到她。 可惡的她!這個遊戲到底還要玩多久?她怎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表現出兩極化的她,又到底哪一極的她才比較接近真正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