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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莫塵 「你明知道我沒有這些意思。我喜歡你是真正用靈魂喜歡,這之間一點其它的意思都沒有。」季儒收起了笑容。他可以忍受意茹對他冷淡,但他不希望她曲解自己對她的心意。如果可以,他願意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讓她知道他對她已經愛到何種無可救藥的程度。 意茹並非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只是真心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的靈魂會原諒你背叛你的未婚妻?」 「這似乎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季儒先故作輕鬆的笑著,看見意茹認真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的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用不上背叛這兩個字。如果真要說有做不對的地方,只能說我當初做了一個錯誤的承諾。」 要不是他一時昏了頭、答應代替季風去完成這樁因兩個公司結合的附帶條件,他也不必一直活在痛苦和懊悔之中。或許這就是老天對他向來只懂得遊戲人生的懲罰吧。 然而,他不是認命的人,他堅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只要他努力,一定可以掙脫枷鎖、找回自己想要的人生。 而意茹,就是他努力的動力。 「不管對或錯,既然你承諾了,就該負責任不是嗎?」 或許是他的誠懇打動了意茹,意茹原本硬如鐵石的心也軟了下來。事實上,幾次談話下來,她已經大概清楚季儒的訂婚是怎麼一回事,同時也明白季儒對未婚妻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假使他們真的結了婚、共組一個家庭,可以想像那會是一個多麼不幸福的婚姻生活。每當想到季儒被無奈的婚姻生活磨掉了自信和快樂,她都會暗自希望這件婚事最後不要成。 這麼想,並不是因為她對季儒與日俱增的好感,也不是惡意詛咒,她單純的只是希望季儒永遠能夠保有她第一次見到時的開朗和昂揚,永遠保有陽光般燦爛的光芒。 「我會負起該負的責任,但是請你也相信我對你的真心,還有……」他停了一下,「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的手不知何時離開了口袋,而且就這麼自然的握住了意茹的手。 就像是被下了藥一樣,意茹一點反抗也沒有,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她的心是亂的,但她的肢體卻清楚的表達了意願。 「我不知道……」 光是這句話,季儒心中便燃起了無限希望,至少她不是說不。 「你相信我,我該做的事我一定會做好,我絕不會讓你傷心的。」 望著眼睛發亮的他,意茹心中更加的擔心;雖然他一心一意的為她著想,但是她的良心不會允許她當個第三者的。 晚會結束,照樣又是兩個男人搶著送意茹回家,不過,當然還是季儒勝出。總之,意茹心中已經明白,今天晚上自己是掉進了一個人家早已計劃好的圈套裡。 一路上意茹都沒有說話,季儒則頻頻轉頭看她,看到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可不可以專心開車?」 看見她笑,季儒用手拍了拍胸回。「你終於說話了,我還擔心你快變成冰雕了。」 「你在胡說什麼!」一笑之後,意茹便很難管住自己的嘴唇。憋了這麼久,是該讓它活動活動了。 轉頭看見季儒的表情從耍寶逐漸變回正常,她若有感觸的說:「你不用刻意討好我。」從一些八卦雜誌上她知道向來都是女人自動對他投懷送抱、自動給他當開心果。 「唉!我也想正常一點、當個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遇見你,我就忍不住要逗你開心、讓你快樂,連我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你就是我的剋星了。」 「我是你的剋星?」意茹揚揚眉毛,「那,你不覺得和我在一起是件很難過的事?」 「不會!」季儒想都沒想的回答,「我現在才發現我是一個被虐狂,你越是虐待我,我就越開心。」 「神經病。」意茹轉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不過,前題是你開心,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了。」季儒輕輕說著。 就是這樣,每每他不經意的一句話便叫自己的心防瓦解。雖然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是毒藥,但她還是難逃其害。如果再和他多見幾次面、多說幾次話,只怕她連最後一道防線都要失守了。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那個Peter……」 要不是他提起,她已經忘記今天晚上還有這一號人物存在呢。 「說實話,我和他,你會選誰?」 想不到他也會問出這種問題,意茹不禁在心裡偷笑。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假話就是真話,但是季儒臨到頭來又有點害怕了。 「那我換個問題好了,如果只是選擇舞伴,你會不會選我?」 想了三秒鐘,意茹點了點頭:「會。」 就像個小孩子般的,季儒馬上笑開了嘴,「好了,我想我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看著他的模樣,意茹也忍不住笑了。 第七章 意茹只讓季儒送到家門口,因為她不想讓他以為兩人的關係真的有進一步發展的空間。 進到屋裡沒多久,電話鈴便響了起來。 拿起聽筒,電話裡頭卻是一片故意的靜默,意茹連續「喂」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心裡正奇怪著會是誰,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 「可能是打錯了吧。」她單純的想著。 可是接下來的整個晚上,這種無聲電話幾乎每隔半個鐘頭就響一次,接了幾次,搞得意茹快要瘋了。她以為是電話壞了,打到障礙台去問,得到的答案是電話線路一切正常。 「那麼,是有人惡作劇嘍。」最後她終於想。 到底會是誰這麼無聊? 難道是卓季儒? 意茹自己搖了搖頭否決這個想法,她相信他不至於玩這種遊戲。那到底是誰呢!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望著電話時,電話鈴又響了起來。這次她遲疑了幾秒才拿起話筒。 對方照樣不出聲,但意茹已經煩了。她對著電話說:「不管你是誰,如果你有話要說就請說,否則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她下定了決心,如果對方再不說話,她就要拔起電話插頭,否則這個晚上怎得安寧? 等了幾秒鐘,她終於聽到另一個聲音。 「沈意茹?」是一個女聲,聽起來不太友善的聲音。 「請問你是哪位?」意茹有點詫異,既然這女子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什麼一整晚都不說話?而且,這個陌生的聲音是誰呢? 「蔡沅沅。」 一聽到這個名字,意茹愣了一下。 「蔡沅沅」這個名字對她而言雖談不上熟識,但卻時常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說起來一點都不陌生。只是意茹千萬沒想到她竟會打電話給自己。至於她打電話給自己的原因絕對無它,一定是為了卓季儒。 於是意茹沉默的等著。 「你應該很清楚我打這通電話的用意吧?」蔡沅沅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嬌嬌脆脆,如果語氣不是這麼的冷漠傲慢,她的聲音要比許多電台的DJ好聽得多。 意茹想了會兒,問:「剛才那幾通也是你打的?」 除了一點驚訝之外,意茹並不覺得緊張或害怕,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所以也不必感到心虛。 倒是蔡沅沅似乎沒想到意茹會有此一問,愣了一下才有點僵硬的說:「是又怎麼樣?」 聽見她理直氣壯得沒有一點打擾他人的歉意,意茹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再怎麼說她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孩,為什麼舉止行徑和一個野蠻人差不多?想到這種人要成為季儒的未婚妻,意茹便開始同情起他的未來了。 「蔡小姐,」意茹客氣的叫著,她可不想跟著變成一個傲慢無禮的女人。「雖然我們互不相識,但是如果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你的,你大可以直說,不必浪費這麼多的電話費上雖然客氣,意茹還是忍不住暗諷她的無聊舉動。 面對著意茹的和顏悅色,蔡沅沅只是頗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你不要故作大方了。」 沒想到她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禮尚往來,意茹也只能苦笑。「對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個厲害角色,能夠兩三下功夫就把季儒迷得團團轉。」蔡沅沅冷冷的陳述著,彷彿她已掌握所有兩人來往的資料。「可是我要告訴你,季儒對外面的女人一向只是逢場作戲、玩玩而已,我勸你別做白日夢了。」 對於這個自以為什麼都知道的女人,意茹心裡覺得好笑,甚至為她感到可悲。 為什麼她不想一想為什麼季儒老是背著她另尋安慰?難道她都沒想過她也有責任? 她這番話是不是要對每一個季儒認識的女人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