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岳盈 > 惡男的詭計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6頁 岳盈 「為什麼你總是不給我好臉色看,卻對每個人笑得那麼甜?」他喃喃抱怨。 「我有嗎?」伊人詫異地眨著睫毛。「這話不公平,每次都是你先擺臉色給我瞧的。你應該知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自己不反省就算了,還敢怪我?」 「這麼說是我不對?!」彥豪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的確如此,不是嗎?」伊人斜睨著他。 「好吧。」彥豪像是認命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再計較了。停戰好不好?」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啊。」伊人老實地承認,「我是和平主義者。」 「太好了,這麼說我們達成共識了?」他偏著頭問她,沒待她回答,便將她拉往廳側的法式長窗方向。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有些心怯地問。 「怕了嗎?」他嘲弄地挑釁。「放心,我不會吃了你,只想跟你說些私密的話。」 「嘿,我們不可能有私密的話好說吧?」伊人推托道。開玩笑,她可是牢記著傅彥豪先前的狠話!萬一他把她拖到外頭毒打一頓,那她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以為我想對你幹嘛?」鷹眸邪惡的瞇緊。 伊人困難地吞嚥下口水,乾澀地笑這:「拜託,這樣跟你到外頭,我就已經名聲不保了,還需要你對我幹嘛嗎?」 彥豪惱怒地蹙緊眉,伊人見狀趕緊示弱,「算了,我跟你去。」 從法式長窗走出去,兩人來到和西廂相連的長廊。所有的人聲喧嘩、音樂聲都被隔在長窗內。 陽明山上的涼爽空氣中,瀰漫著屬於仲夏夜晚的醉人香氣。彥豪靠近伊人,在她顯得有些迷惘的脆弱眼光下,心跳急速起來,再加上她獨有的體香——他深吸了一口,很快判斷出那並不屬於任何名貴香水的味道,比較像是嬰兒的乳香,混雜著帶有中藥味的痱子粉味道。 「你身上擦什麼?」他彎著身在她頸間嗅來嗅去,慌得伊人左閃右避。 「我沒擦香水。」 「明明有味道的。」他攫住她,將她嬌小的身軀圈在一雙鐵臂和身體間。 伊人實在受不了他在頸間噴出的灼熱氣息搔癢著,拚命想從腦子裡擠出答案。「象牙皂應該沒味道,可能是痱子粉吧。」 「我果然沒料錯。」彥豪抬起頭,兩眼灼灼地審視她,看得她腳趾蜷曲。 「嘿,你該不會是為了我身上的痱子粉味,而將我拉出來審問個明白吧?」伊人故做輕快地問。 「當然不是。」彥豪露齒一笑,伸出手指輕柔地摩掌她的嫩頰,發現她除了口紅外,脂粉未施。從走廊屋頂投射下來的昏黃燈光,像一層柔柔的月光籠罩住那張精緻的小臉,襯得那雙盈盈流轉的嬌眸更加動人。他不由得屏住氣息,握住她尖瘦的下巴,情不自禁地讚歎道:「你好美。」隨即緩緩地低下頭。 伊人怔在當場。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彥豪迷人的笑容令她暈眩不已。那對正專注地凝視著她的眼眸裡,閃動著中人欲醉的火熱光芒,加上那兩片豐潤飽滿的嘴唇流露出來的性感氣息,交熾成一道密實的情網朝她撒下來。 她感到全身無力,無法動彈。 她可以應付他的蠻橫不講理,可以不理會他不可一世的高傲,獨獨對他這般的溫柔無法抵抗。 彥豪的吻輕輕落在她的唇角,呵憐著她嬌嫩的肌膚,哄誘她為他開啟芳唇。 她情不自禁地顫抖著,像朵初初綻放的蓓蕾般緩緩開啟花心。這次,他不再那麼急色,以十足的耐心輕憐蜜愛著她,向她保證他的真心。他的舌寵溺地探觸著她,耐心引導她熟悉這樣的親密接觸。兩人的呼吸漸漸融合在一起。 彥豪的一隻手在她背脊上下滑動,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臀緊抵著他。伊人感覺到一股迫切的渴望自下體傳來,少女的矜持令她直覺地想逃,但彥豪是那麼溫柔,輕吻不斷落在她臉上,讓她覺得自己被人珍視。 這感覺教她迷惘呵,她困惑地屈服在他技巧高超的接吻和愛撫中。 彥豪喃喃訴說著情話:「伊人,我的伊人,我想得你好苦……」 他低柔的像提琴般好聽的聲音教她迷醉,慾望像一圈密實的漩渦般捲住兩人,伊人只覺得自己在旋轉,旋轉…… 彥豪的手探入她裙內,隔著絲襪撫摸她彈性極佳的大腿。伊人全身痙攣,忍不住逸出呻吟,那嬌柔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跟我到樓上……」彥豪喘著氣道,胯下的腫脹已教他難以忍耐。「我會教你成為女人的快樂。伊人,我的伊人,我需要你……」 伊人全身一震,察覺到她竟愚蠢的讓自己陷人情慾的萬丈深淵。明明曉得傅彥豪是個情場老手,她竟然讓他這樣對自己。天啊,她好丟臉。 她挫折地低吼一聲,開始在他懷裡掙扎。「放開我……」她握緊小手捶打他。被熱情沖昏頭的彥豪哪肯在這時候聽她的,極力想用自己的挑情手段讓她屈服。 伊人沒法子,手又被他控制住,氣極之下,朝他的下巴狠命地一咬。 彥豪痛叫出聲,很快放開她,捂著自己的下顎。 「對不起。」伊人尷尬地道歉,沒勇氣審視自己造成的傷害,轉過身往那扇法式長窗跑去。 第七章 那晚剩下來的時間,伊人都躲著傅彥豪。他一直到八層的生日蛋糕被推出來時才露面,方正的下巴上貼了塊透明貼布。伊人怯怯地偷窺他,心裡有些幸災樂禍,誰教他要欺負她。 他回她一個惡狠狠的眼光,彷彿餘怒未消,尤其是看到雷宗佑就站在她身邊,心裡的那把火直燒到眼底,連站在他身邊的傅子建都發現兒子不對勁。 後來,伊人還看見彥傑好奇地走過去問他下巴是怎麼回事。傅彥豪很不耐煩地抿緊嘴,始終沒有回答。 生日歌唱完後,宴會也接近了尾聲。有些趕場的客人忙著向主人告罪離開,伊人也想走,但乾爹乾媽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看到傅彥豪像只開屏的孔雀般,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眼光,不少穿著大膽的艷女圍在他身邊。在左擁右抱之餘,他還不忘朝伊人射來示威的眼光。瞧,我傅彥豪不是非要你不可,身邊的美女可不像你這樣不識相,反咬我一口。 對於這樣的目光暗示,伊人的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哪種味道較濃烈,好像每種味道都那樣嗆人,讓她只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又酸又澀又苦又麻又辣的感覺?她應該感到不在乎才是,為什麼反而有種想衝過去,將傅彥豪從女人堆搶回來,再狠狠甩他巴掌的衝動? 她到底怎麼了? 而傅彥豪對她又是什麼樣的感情? 以把她當成消遣嗎? 所以他才會在親過她、愛撫過她後沒多久,又恢復他花化公子的本色,再度倚紅偎翠,向她示威? 她終究沒有看錯他。 他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惡花花公子! 那一晚她回去時失眠了,而之後的幾晚也是。 有一首古詩躍上她心底——千回萬轉夢難成,萬遍千回睡裡驚!總為相思愁不寐,縱然愁寐忽天明。 她害了相思病?而且是為了傅彥豪! 突如其來的領悟一拳擊中她的心口,帶來一陣陣的悶痛。為什麼會這樣?她明明不愛他。 這一夜,伊人再度抱著淚水入眠,她想不明白自己既然鄙視他,為什麼又老是想著他,為他掉淚,為他傷心?難道真如聞一多所說,相思是不作聲的蚊子,偷偷地咬了一口,陡然痛了一下,以後便是一陣奇癢? 她的心就像沒設防的空城,不知何時竟被傅彥豪偷襲了。只盼他恣情屠燒過一同就過去了,切切不要佔據她的心啊。 她如此期盼,希望這場相思病很快就能痊癒。 事實證明,相思病是不容易痊癒的。 週末的午後,伊人和大學時代的同窗去喝下午茶,一番閒聊之後,心情似乎開朗了些。晚上,其他人都有約會,在形單影隻時,伊人才發現自己有多渴望有人陪伴。 仲夏的夕陽分外璀璨,但黃昏美好的景致,很快就被夜幕取代。走在車水馬龍的大台北街頭,熱鬧的商店街騎樓上,多半是打扮新潮的青少年男女,不是成雙成對,便是呼朋引伴,伊人的心情更加的郁卒。 台北的夜生活開始了,在笙歌狂舞中,伊人覺得自己分外淒涼。父母正在歐洲旅行,大哥有節目,二哥在牧場,剩下她一人。難道真要她傚法李清照守著窗兒,共影兒兩個,然後再歎好個淒涼的自己嗎?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以前也曾一個人逛街,卻不像現在滿肚子委屈。早知道她應該答應彥傑的邀請,到他家吃飯才是。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