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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蘭京 「怕什麼?怕我這樣嗎?」 伴隨低醇的好笑聲,兩隻毛手老練地滾動著聳立的乳頭。她承受不住地痛苦挺身,似乎想抗拒,又期待更多的折磨。 他好……邪惡,而且…… 「不要這樣,醫生,求求你……」 「啊,妳的問題太嚴重了。我什麼都還沒做,妳就這樣。要是我這樣呢?」 「不要!」她驚哭扭動,無助地挺著赤裸豪乳求饒。「求求你,真的不要。」 呵呵呵,如此哀求,形同強力春藥。 「好奇怪喔。她既然這麼不想要,幹嘛不一腳踹開那男的?反而一邊喊不要,一邊表現得她很想要?」 這聲怪吟,嚇得方老弟自計算機前彈身而起。 「傅玉?!」什麼時候潛進他診所的?驚駭過後,定睛一瞧,她身後還跟著個人。「尚之學長?」 「早。」尚之依舊一臉冰霜,抱著他最寵愛的妖嬈情人:大提琴。 「我覺得這女人的胸部是假的。」她還在專注研究計算機屏幕的後績發展。「你看,她倒下去時胸形完全沒變,扭來扭去也不太會動,一點都不真實!」 「謝謝妳的講評。」方老弟淡淡一笑,快快關機,幸好老哥沒來。「別擠到我的個人休息室來,我們到大廳候診室吧。」 「你會因為看別人玩弄兩團硅膠而覺得很爽嗎?」好學生認真請教。 「傅玉,我們不談這個話題。」謹獻上百般阿諛奉承的笑靨。「妳怎麼會來得這麼早?」 明明說好週六下午一點,大家才來這裡碰頭練曲的。可是現在是早上八點多,他還穿著晨袍,才正在計算機前練功,就遭她非法闖入。 「我跟尚之有事,要去陽明山一趟,中午左右會再趕回來。所以啊,想先把尚之的大提琴寄放這裡,省得帶來帶去的不小心出問題。」 「請便請便。」東西放好,麻煩快點走人吧。 「如果我跟尚之沒辦法在一點趕回來,你跟你哥就先練習,我們回來以後再一起配。」至少把所有曲目走一遍。 「你們去陽明山幹嘛?」掃墓嗎? 「尚之的前女友在她家開烤肉會,邀他一起去。」 「那妳去湊什麼熱鬧?」 「我去當尚之的現任女友啊。」怎麼樣? 啊?「妳什麼時候跟尚之學長變成一對的?」 「並沒有!」尚之嚴正抗議。 「假裝的啦。」哎,這些大男孩,智能超低的。「他前女友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本來說好要分手的,卻突然決定不分手。死纏爛打,害尚之煩得要命。乾脆我來充當他的現任女友,給他的前女友一點教訓:少來打我男人的歪主意!」哼哼哼。 方老弟警覺一怔,尚之則有些尷尬,趕緊恢復冷血本色。 咳。「我哥知道這事嗎?」 「他那隻大頭呆,得了吧。」他們自己私下就可以把事情搞定,簡單利落。「給他那個憨仔知道了,不但得浪費唇占應付他一大堆笨問題,還得聽他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憨?呆?方老弟愈皺愈怪。 「她是在說我哥嗎?學長。」 「你說呢?」尚之也暗流冷汗,不予置評。 「妳從哪來的根據覺得我哥很憨很呆的?」他必須搞懂,他們之中到底哪個人的腦袋有問題。 「少囉唆,你最好快點去刷牙洗臉,開始練琴。如果編曲方面進行順利的話,搞不好會有一首你跟我的四手聯彈。」 「拜託!」要嚇死人也不是用這種方式。「我上次彈鋼琴是國中園遊會的趣味競賽項目,現在哪有可能--」 「勤能補拙。既然知道你很笨拙,就快點開始練!」她會回來驗收。「要是練不出個樣子來,我就告訴你哥你一早起來窩在休息室裡練什麼。」哼! 「喂!」喚不回義無反顧招出租車去的小人兒,他只得回頭向學長怪嚷:「你也是這樣被她脅迫的嗎?」 「NO。」他的能力之卓越,輪不到她來脅迫。 「差別待遇怎麼這麼大?!」對他卻這麼嚴酷,對學長卻那麼寬鬆,甚至還替他解決前女友的爛攤子。「她為什麼對你特別好?是因為對你有意思嗎?」 尚之心頭一震,暗起波瀾。 是嗎?他怎麼沒注意到這個可能性? 他本來對她印象很差的,一個徒具外貌的漂亮草包。但她籌辦的小樂團,在他感情與前途雙雙受挫的嚴重當口,給了他一線生機、一絲肯定、一絲出路、一絲安慰、一絲醫治,不然他早徹底崩潰。 他起初很看不起她。只有想法,沒有執行能力,一切創意形同放屁。自己組小樂團,專司鋼琴,卻又彈得七零八落,標準門外漢。直到司真帶他去看一個秘密,他才懊悔自己對她曾有的毒辣偏見。 她為了彌補能力上的差距,每天下班都跑來教會借琴房,狂練到教會鎖門為止。 這些苦功夫,她全在暗地裡做。耗費心力,使勁追上他和司真信手拈來的表現。 「我以為她會因為聽了我們倆的演奏,就打消自己籌組樂團的大頭夢。」司真曾在帶他坐在教會樓梯間偷聽她練習時聊過。「沒想到,她是急起直追,而不是乾脆放棄。」 當時這話,深深刺中他。因為他就是那個乾脆放棄的懦夫。 「她很有意思。很努力,又愛悶悶地逞強。不像有些人,到處向人炫耀自己有多麼多麼努力、不斷張揚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用心,好藉此拚命證明自己,換取讚美與肯定。」司真碰過太多這種人,多到倦了、累了。「不是那樣有什麼不好,而是傅玉這種背地痛下苦功的脾氣,很吸引我。」 「得了吧。那女的心眼小得要命,見不得別人好。否則別人熱情邀請我們演奏,她幹嘛拒絕?」 司真那時並沒有馬上答覆,而在幽暗的樓梯間凝神啜飲罐裝咖啡,沉默。 「她在背譜。」 「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 「她的視譜能力不好,沒辦法即看即彈,她就乾脆把曲子練到爛,爛到把整首都背起來。你聽。」 一陣傾聽過後,果然如司真所言。原本已練到非常流暢的曲子,重來的這幾次卻彈得坑坑巴巴的。 「尚之,我們的能力的確比她好,但功夫實在下得不如她深。」 的確。但他有他的驕傲,無法因此低頭。 「我後來一直在想,她那天為什麼那麼氣憤地替我們拒絕掉演奏的邀約。」 「她上不了台,我們也別想上台。」這就是原因。 「不是,因為她早看穿了我們的動機不對,而我們自己卻不知道。」 「拜託。」他好笑。「我們的動機又哪裡惹到她了?」 「我們滿腦子想的都是炫耀自己,根本沒想到邀請我們的結婚新人。他們為什麼會想在教會結婚、家裡的人是不是也信主了、會不會來祝福他們……我們完全不在乎,只想著哪首曲子的表現力最突出、最能炫技。」 他怔然啞口,無法反駁。 「教會婚禮不見得是歡歡喜喜,常常是帶著眼淚。很多傳統家庭的父母不能接受兒女信主,覺得那簡直是背祖忘宗,所以根本不來教會參加婚禮,讓新人們心中永遠帶著遺憾,因為得不到父母的祝福。而傅玉想給的,就是祝福。」 雖然教會朋友給的,不同於父母,但至少可使他們不致孤獨。 尚之記得,自己那時沉寂了好久,才想到要吐槽,扳回顏面。 「那她大可直說,幹嘛悶在那裡盡擺臭架子?」 司真咯咯笑半天。「所以我說她很有意思。不屑當善良溫暖的小女人,卻很愛扮演大壞蛋。」 她不習慣去解釋自己、為自己辯駁什麼。合則來,不合則散,才不屑去嚷嚷什麼「哎呀你誤會我的意思啦」,還是「我真正的用意是……」。 誤會就誤會。你自己不好好用心去瞭解,姑奶奶才懶得浪費口水跟你囉唆。 「這種個性,遲早吃大虧。」哼。 「我倒覺得她才不在乎。」翩翩瀟灑的獨行俠。 他就是因為看到司真那時的笑容,剎那間明白這個耐人尋味的女孩,早已被人相走。他才真正地認識她,卻也同時失去她。 幸好,他可以重申加入小樂團的意願,參與她的夢。 而此刻,司真的老弟卻說她有可能對他有意思,不然為何如此熱情相助? 暗暗平復的失落心情,被這無心的一句,激起漣漪。 「喂,我們得先套好招。」傅玉在出租車內快快共商大計。「等一下到了你女朋友家,你從頭到尾都不要說話,只要像你平常臭屁的德行那樣,一慨以嗯嗯啊啊打發。」 「這是什麼爛角色?」聽了就不太爽。 「你演大老爺,負責擺派頭就行。」 「那妳咧?」演負責吃烤肉的? 「我演專替大老爺奉茶剝葡萄皮的壞女人。」嘿嘿嘿,她覬覦這種角色好久了,終於有機會可以過過癮。 「我開始有點後悔帶妳一起來。」像帶顆不定時炸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