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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花襲人 「你要我們殺他?」翁一旭指著笑天仇問。 「不是他還有誰?」殺手是不是都笨笨的?朱永廉很納悶他們怎麼問得出來這種呆問題。「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弄』到這裡來方便你們下手,你們還不趕快把握時機,將他擺平,還在那裡廢話什麼?」 「你敢騙我?!」笑天仇怒眉倒豎,雙目含威。 「騙你又怎樣?皇上我都照騙不誤,還怕你不成?」朱永廉認為山西泉鷹會當他的靠山,因此說起話來趾高氣揚。 「他奶奶的,你活累啦?」翁一旭敢打賭,他要不是愚不可及,就是神智不清了。 「呆瓜!不是我是他。」朱永廉逐一替他們把刀、劍拔出來。「快,替王爺殺了他,我懷裡這五萬兩銀票就是你們的。」 「王爺?你是指我岳父?」 楚添嘯萌生殺機,婉盈難道會不知道?笑天仇不禁心中一涼。 「正是,沒想到吧?」朱永廉裝模作樣,大搖大擺的在笑天仇面前晃來晃去。「都怪你不知好歹、不自量力,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吃喝嫖賭是你這種低三下四的人玩得起的?笑死人了,從來沒聽過烏鴉也能配鳳凰。」 「啪!」翁一旭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響。 「該死的瞎眼賊!」朱永廉捂著左臉,痛得眼淚彈向四方,「你不聽從我的指示,把他剁成十七、八塊,居然反過來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怕我將你們就地正法?」 「放屁!打你還算客氣了。」翁一旭這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花錢雇他們來殺人的,就是笑天仇的岳父,朱永廉只不過是出來串場的龍套。「你若再用這張臭嘴侮辱笑大俠,我就挖了你眼睛、割了你的耳朵、再砍掉你的四肢,最後把你賣給跑江湖的,讓你生不如死。」 好狠!跟楚添嘯有得比!朱永廉被他唬得手腳都發麻了。 「別……弄錯了,你們把眼睛睜亮一點,笑天仇只不過是個混吃騙喝的——」 「嗯?再說一句!」翁一旭手中的刀耍得呼呼作響。 「呃……他……他是沒錢嘛!你們幫他能得到什麼好處?看看我,五萬兩哪!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相信你們都很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五萬兩的確是一筆大數目,可惜即使拿五十萬兩出來,他們照樣打不過笑天仇,何況他們受恩在前,豈能負義在後? 翁一旭嘿嘿一笑,按住朱永廉的肩頭,「瞎了狗眼的傢伙,我警告你,好生伺侯笑大俠,假使他有個傷風咳嗽,我就唯你是問。」 「我?我是什麼身份,要我伺侯他?」 「不肯是嗎?」翁一旭忽地扯下他的袖子,拎起彎刀,轉瞬的功夫,已在他手肘上劃下二十多道刀口。 「你你你……」朱永廉驚怒交加,呆呆的盯著鮮血直流的傷口。「你不怕我?……」 「誰怕你?」翁一旭對笑天仇抱拳一揖,「笑大俠,真對不住,今天純屬誤會。山西泉鷹改日定當專程登門謝罪,告辭。」 「且慢!」笑天仇冷冷瞟向朱永廉,「諸位今日勞師動眾而來,焉能無功而返?」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些初一、十五打劫、初二、十六行搶的綠林好漢儘管會打架,卻不太會動腦,大伙搔搔腦袋瓜子,不明白笑天仇話中的含意。 「依笑大俠之見呢?」 「他不是說有五萬兩要分給兄弟們?」 「不,不行……」朱永廉急著護住銀票,「這是報酬,沒殺掉你誰幫別想拿。」 「你想殺我?」笑天仇的,眼裡蓄含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當然不是。」他哪有這個膽。 「是我岳父想殺我?」 「對對對對,就是他。」冤有頭債有主,他可不想當楚添嘯的替死鬼。 「所以這筆錢是我岳父給你的?」 「對啊!」朱永廉覺得笑天仇好像在設計自己。 「因此五萬兩是我和親王府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果然有設計他。「問題是,這筆錢乃和親王爺親手交給我的,除了他誰也不許拿走。」 「單憑你片面之詞,何足信?」 「是真的,昨兒個晚上我跟王爺在書房密商,他說只要把你引到這裡讓這幫殺手殺了你,就把五萬兩銀票送給他們。」朱永廉情急之下,把陰謀害人的詭計,一古腦地全抖出來。 「原來這樁謀殺案你也有份。」笑天仇倏地竄前,伸指扣住他的咽喉,「走,跟我到官府去!」 「不,不,不要!」朱永廉最怕死了,立刻擺出很沒出息的可憐相。「這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王爺作的主。」 「他親手把銀票交給你,你還說你不知道?」 「呃……不是親手,是……」 「是你偷的、搶的,所以你想佔為己有?」笑天仇的聲音越來越大,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強。 「不,不是!」朱永廉把銀票抓出來丟在地上,「這些錢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既然如此……」笑天仇放了他,彎身撿起那疊銀票,遞給翁一旭「翁兄弟就請笑納,替諸位兄弟訂一桌好酒好菜,就當作是我笑某人的一番心意。」 大伙見他如此慷慨,高興得眉開眼笑。 翁一旭捏著銀票,原想假意推辭一下,又覺得身為綠林中人,這樣虛偽做作太噁心了。 「笑大俠的恩惠,我等感激不盡,他日若有需要兄弟之處,請不要客氣,山西泉鷹誓當效犬馬之勞。告辭了。」翁一旭領著眾人抱拳哈腰鞠躬,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策馬離去。 朱永廉見人都走光了,也悄悄跟在後邊,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動消失。 「站住!」笑天仇騰空一躍,擋住他的去路,「棠兒姑娘呢?」那支玉簪絕不可能無緣故落入他手中。 「她……」朱永廉被他指著鼻子,氣得眉毛差點打結。他本想隨便謅個謊言,把笑天仇騙得團團轉,但他很快就搞清楚這個身量高大的男子不好惹,萬一激怒了他,恐怕遭毀屍滅跡的便是自己——「跑到古風眠救紀飛燕去了。」 「紀飛燕是何方神聖?棠兒為何要救她?何時去的?」 這一長串問題,令朱永廉一時很難回答。 「你想知道就自己到古風眠找棠兒姑娘問個清楚。她是巳時出發的,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你還是趕快追上去,以免讓和親王爺搶先一步,屆時就後悔莫及了。」 看笑天仇仍是滿臉錯愕,朱永廉只好再補充說明,「紀飛燕是王爺的愛妾,可惜被棠兒姑娘藏在晚楓曉築,今早才讓人給查出來,王爺派人把她關到古風眠的別院裡。這樣你有沒有一點概念?」 「混帳!」笑天仇運足掌風,將他拋向一旁。 古風眠高這兒足足有百里遠,縱使他輕功了得,也要花上兩、三個時辰。現在已是酉時,看來他只得連夜趕往古風眠了。 「若是救不回棠兒,我拿你這條狗命祭她!」語畢,笑天仇飛上坐騎,呼嘯離去。 朱永廉瞧他快如閃電的身手,嚇得抱著樹桿,動也不敢動。 約莫過了四、五炷香時分,他才慢慢恢復神智,倏然高起,今晚南方鉞便要「夾金」赴任,楚添嘯將稟請聖命,逮他個猝不及防。 這立功的大好機會,他怎麼可以缺席?動作快一點的話,這時候趕到城門口還來得及,可……那五萬兩銀票怎麼辦? 有了,就說是被笑天仇「搶」去了,總之,把所有的罪過統統推給他便是。 嗯!看來自己也不太笨嘛!朱永廉為自己能想到這齷齪招數而感到自豪,隨即抬頭挺胸,洋洋得意地走出老樹林。 「小姐,你好歹吃一點嘛!」婉盈的貼身丫環湘兒已經勸了她大半天,桌上的燕窩粥也涼了。「姑爺料不準待會兒就回來。」 「他回不回來關我什麼事?」婉盈故意裝作不在乎,其實心裡在乎極了。 已是醜寅交替時分,笑天仇甭說人沒回來,連丁點訊息也沒有。 晚膳時,她曾派人到朱永廉那兒問明詳情,得到的回音是:笑天仇救了棠兒,兩人高高興興地相偕離去。至於去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婉盈以為他們會回晚楓曉築,興匆匆的趕過去,才發現他們根本不在,就連紀飛燕也不見蹤影。 會上哪兒去了呢?淮陽城雖大,但也沒有大到足以讓三個人平空消失的地步,除非他們存心躲著她。 朱永廉的謊話編得雖然簡陋,但對於陷入情障的人卻十分管用。 婉盈的思緒轉悠來轉悠去,一整個晚上老往壞處想。真是的,笑天仇又不是第一次不回家過夜!仔細算算;自他們成親以來,她能在夜裡見到自己失婿的次數,五個手指都用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