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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胡以汶 「嗯,這一種酒的果味很濃郁,應該比較適合早期飲用,不宜久藏,對不對?」陶楷韻轉著眼珠對手上的白酒作猜測。 「你學得很快。」方舒華稱讚她,「這種酒通常保存四到十年是最適合的,莎比地區的莎當妮葡萄特性即是如此。」 「你好厲害,只要提到葡萄酒,幾乎無所不知。」陶楷韻突然以懷疑的眼光瞪著他,「告訴我,你為什麼有這種本領?」 方舒華當場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陶楷韻會問他這種問題。當他正考慮是否該告訴她實情時,她卻捉弄似的笑了起來。 「哈!你好可愛哦,我只不過隨便問問,你就呆住了,反應真慢。」陶楷韻吃吃的笑起來,帶著幾分醉意,「你至少該吹個牛,說自己有天賦啊!」 方舒華難得被別人說成呆頭鵝,不過他卻寧願這樣。另一方面,他也發現一個事實——陶楷韻喝醉了。 什麼酒都喝一點,混著喝不醉才怪!他無奈的吩咐侍者將所有的酒都撤下去,並且草草結束了甜點的部分,等到兩人走出大門,陶楷韻已經需要別人扶著她了。 泊車小弟很快的把他的車開至大門,協助方舒華將陶楷韻「塞」進車前座。她開始變得不安分,故意不接受他人的安排,口裡還嚷著醉鬼的標準口號——再來一杯! 見她明顯的醉了,無奈的方舒華不得不再次將她身體扶正,「我已經說過有些酒的後勁很強,你還拚命喝。真是……」 「你怕什麼?難道你以為這會是我的失身酒嗎?」陶楷韻連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句句讓他吃驚。 「唉!女人真可怕。」他搖搖頭,盡量不去猜想她話中的含意,趕緊切入正題,「時間滿晚了,我送你回家好嗎?」 「不行,要是我帶著一身酒氣回去,被老爸看到了,以後定然沒有教訓他喝酒的威嚴。」 從這一點看來,她還滿清醒的,能顧慮到這一層。方舒華看著她,又問:「那現在……」 「到你家坐坐吧!我要突擊檢查,看看你的家裡是不是藏了一大堆空酒瓶?」陶楷韻說得冠冕堂皇,方舒華反而猶豫起來。 他不怕她突擊檢查,而是考慮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妥當,若是她酒醒之後認定帶她去他家是他的主意,他就百口莫辯了。 「你遲疑了,有問題哦!」陶楷韻瞇著眼,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我現在非——去——不——可。」 方舒華此時對於方才讓她喝酒,感到很後悔。 ☆ ☆ ☆ ☆ ☆ ☆ ☆ ☆ ☆ ☆ ☆ ☆ ☆ ☆ 陶楷韻幾乎是衝進去的。她興致勃勃的一馬當先由車庫跑上二樓,直嚷著要把方舒華家裡的煙酒和女人都揪出來。 方舒華邊將車子熄火,邊覺得有趣,心想,就算他家裡藏了一打的女人,又關她什麼事呢?難道她又當上了推行「新生活運動」的委員長,打算對他再施教育嗎?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他年紀將居三十,但還總算是二字開頭,想想平常面對眾多女性同胞的追求,竟都不曾心動過,唯獨對這個不分是非黑白就剪斷他雪茄的女人產生興趣,他是否該自我檢討了? 天啊!他在想什麼?他敲敲自己的腦袋。打從今天晚上兩人見面開始,方舒華就一直無法制止自己的心思漫遊到陶楷韻的身上,他承認自己對她頗有興趣,但彼此見面次數也不多,此時就「進入情況」會不會太早了—點? 「方舒華,你給我過來!」樓上傳來陶楷韻的「獅吼」。 唉!他發現這一切真的不能怪自己,陶楷韻待他的方式,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像是他媽媽對爸爸的翻版,彷彿她已經嫁了他幾十年似的。 然後他想起自己的一些珍藏,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快跑上樓看看。 陶楷韻得意揚揚的站在起居室門口,一手擦在腰上,一手搭在門板上,「我找到了。」 「找到什麼?女人嗎?」方舒華就愛捉弄她。 她喝醉酒,一時會意不來,直覺回答他,「要是真被我找到,我就把她們統統趕走。」 「這樣啊!」方舒華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提醒」她,「如果她們真被你趕走,今晚誰來陪我?你打算負責嗎?」 「你……」陶楷韻終於意識到自己尷尬的立場,瞬間酒醒了一大半,囁嚅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他才不放過她,繼續裝傻,「我的床夠不夠大,你想問的是這個嗎?」 「不是啦!」陶楷韻急得只想找條繩子上吊,「我……」 「算了。」方舒華看她焦急的樣子,終於繞過她,「別解釋了,我是開玩笑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這才開始恢復正常說話速度,「你戲弄我。」 「我可不敢。」他裝作一副很害怕的嘲弄表情,「是你自己說要找什麼女人的。」 陶楷韻終於後悔自己喝太多酒,連話都說不清楚,甭說反駁些什麼了。 看著方舒華走進起居室,她突然想起原先要說的話,「對了,我叫你上來是因為滿櫃子的酒和這個。」陶楷韻又想起她的「責任」,提高語調查指著桌上的雪茄盒。 方舒華飛快的走過去想將它收起來,卻被陶楷韻抱住,但她太嬌小了,根本擋不住他,「來不及了。」 「那是別人送的。」方舒華無奈的解釋,還補上一句,「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 「沒錯!」陶楷韻見到他無奈的表情,以為他是心虛,「你前幾天才答應我不再抽煙,沒想到竟然是騙我的!」 「這雪茄盒根本沒開封……」 「當然!因為你已經不知抽了多少盒了。」陶楷韻罵他,一邊拿起雪茄盒在手上審視,「想得肺癌哪?」 「雪茄和香煙是不一樣的。」方舒華終於忍不住反駁了一句,雙眼炯炯有神的望向她。 在此之前,他從未對她強烈反對過什麼。陶楷韻顯然也受到震驚,她似乎有些不習慣他這樣對自己。沉默片刻,她試圖對自己做了調適,等著聽他未說完的話。 「不對一件事作徹底研究,就不該隨便為它下定義,或做過價值判斷,。」方舒華語氣很嚴肅。「就像你對酗酒的行為深惡痛絕,但是今晚你還是喝了不少酒一樣,兩者是有差別的。」 陶楷韻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她不得不認同他的話,今晚她甚至喝得比方舒華還多。 「適量喝酒可算是一種文化、一種品味,你不反對吧?」 她點頭,今天她就是以這種心情面對葡萄酒的。 「雪茄也是一樣。」方舒華提醒她,「你自認為很瞭解它嗎?」 陶楷韻細想他的話,臉部表情的線條也柔和下來了,她對於自己竟然不會生氣的反應感到很有意思,「或許我該聽聽你的看法。」她找了張沙發,以很舒服的姿勢靠上去。 方舒華覺得詫異,其實他已有為此吵一架的心理準備。他繼而取出一支雪茄,「首先,雪茄外皮是以整片煙葉捲成的,不是用紙張。」 方舒華見到陶楷韻不解的表情,講解得更仔細,「它因而沒有印刷油墨在上面。一般香煙會加人香料、助燃物,而雪茄則極少加入添加物;香煙的煙葉是用熱烘焙法製造的,雪茄則是天然風乾,其中的焦油和尼古丁自然降低很多,這些做法無不區隔了一般香煙和雪茄的定位。」 「可是就算雪茄再自然,它還是對人體有危害呀!」 「問題就在於使用的方式。」方舒華回答,「例如你今晚若是喝得爛醉,難道也要把帳算在酒的頭上嗎?使用煙酒的問題,多半是在於人的身上。」 「好,就算你是酒類專家,能引述很多理論和文化,那抽雪茄呢?難道也有如同喝葡萄酒一般的理由?」陶楷韻和他卯上了,「不然你示範一次讓我瞧瞧。」 方舒華不發一語,轉身從抽屜中拿出一盒火柴,在酒櫃中挑出一瓶干邑白蘭地,才慢條斯理的將雪茄包裝撕開,拿在手上。 「在國外,抽雪茄早就形成全套禮儀,點火之前,要輕搖幾下,確定這是一支沒有龜裂聲響的新鮮雪茄。」他照做一遍,「再來,點火一定要用火柴,而且要等硫磺味消散之後才能將雪茄尖端置於火焰上方均勻的轉動、烘烤至點燃。」 陶楷韻發現方舒華的優雅動作又出現了,她實在很難形容他那種說服力,反正讓人不容置疑、無法打斷就對了。 「抽雪茄是種享受,不能狂抽,如此根本不可能深吸進肺部,不至於妨礙呼吸功能,再者,不彈煙灰和小口抽取的動機都是為了穩定火侯,讓雪茄能散發出香味,形成類似中國人焚燒檀香的用意,只是為了聞它的香味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