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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狐心 「小欣!」 「櫻杏?」果然,一身白色家居服的正是饒天欣。「妳來幹嘛?」 紀戶櫻杏急急朝她奔去。她必定是著急過頭,才會沒注意到饒天欣面對她的神情是如此厭惡。 「天昊在嗎?我想找他。」 她不正面看櫻杏,也不正面響應她的問題,只是這麼說:「我聽哥說了事情經過。」 「他……天昊有跟妳說什麼嗎?」 「妳不是說要幫我保密?」饒天欣根本不理會她的發問,面無表情地冷眼睇她,「騙子!」這兩個字直戳櫻杏要害。 「小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因為天昊──」她忙亂的想要解釋。 「別說了,我不想再跟出賣我的人往來。」饒天欣不客氣地打斷她的發言,「當然,我也不會讓妳見我哥,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見妳。」 說著冷酷話語的同時,她的嘴角微幅上揚,似是得意欣喜的觀看她的無措。 「妳回去吧!」 「小欣,等等──」 饒天欣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火速進入屋內,將她隔絕在門外不予理會。 「真是笨蛋。」她倚著門冷笑。 她是白癡嗎?發生這種事,都有照片為證了,她還想解釋什麼? 難道她以為哥還會相信她?別傻了!當了哥二十四年的妹妹,她比任何女人都還瞭解哥。 哥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外面是誰?妳剛才跟誰說話?」饒天昊如遊魂般晃到門邊,臉色沉得嚇人。 「是負責清倒垃圾的歐巴桑,她好像有事想找媽,我跟她說媽不在,她就走了。」她滿不在乎的隨口扯謊,刻意對他隱瞞紀戶櫻杏來過的事實。 聽了她的回答,饒天昊默默不發一語,又坐回客廳沙發,獨自喝著悶酒。 饒天欣跟著坐在他身旁。 她靜靜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用力的灌著酒,似乎是想以高濃度酒精來麻痺自己,似乎是想讓自己溺死在酒裡…… 「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你別再喝了。」她奪過他手中漂亮的玻璃杯,蹙眉訓斥,「不過就一個女人而已,你想為她那種人搞壞身體嗎?」 「不准妳這樣說她!」 「她都背著你和別的男人搭上了,你幹嘛還要護著她?」 「別說了……」饒天昊以手覆面,煩躁低吼。 酒杯被她拿走,他乾脆直接拿著酒瓶對嘴猛灌。 「哥,你瘋了啊!」這不是啤酒耶!這樣喝會死人的! 「別管我!」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她試著要搶他手中的酒瓶。「別再喝了!」 「囉唆!回妳房間去!」 「哥!」她氣急敗壞的吼著,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好恨!她好恨啊!她好恨紀戶櫻杏! 都是她害哥變成這模樣!都是她害哥如此消沉! 可惡,她絕不原諒她! ☆ ☆ ☆ ☆ ☆ ☆ ☆ ☆ ☆ ☆ ☆ ☆ ☆ ☆ 親愛的台灣寶島、可愛的台灣寶島、三年不見的台灣寶島…… 「啊!好棒的空氣!」靳煥生用力吸著台北市區飽受污染的空氣,一邊這麼大喊,絲毫不理會旁人投射來的怪異目光。 反正他早已習慣這樣的眼神啦!在許多人眼中,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呢! 想當年他放棄年薪百萬美金的工作,跑到埃及去考古,不知有多少人罵他是瘋子…… 但事實證明他並沒有選錯路!到埃及沒多久,他便挖掘到無價的法老王陪葬品。除此之外,他還憑著敏銳眼光,四處搜尋流落各地的古物美術品,秉持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的奸商法則,短短幾年累積起來的名氣、財富,讓那些明著暗著討論他的人全都乖乖閉嘴,列隊等著巴結他。 唉!人性就是如此啊!所以他才討厭人!比較起來,靜靜躺在黃沙下的木乃伊就可愛多了…… 啊,離題啦!總之這次他特地回國,是為了探訪少數瞭解他的幾名朋友中的一個。 聽說那位仁兄交了女朋友,他當然要回來好好鑒賞啦! 循址找來,通過大門管理員的盤查,他來到好友的住所。 門才打開,他就爽朗的朝著屋內大喊:「天昊!最近過得如何……啊……」 「糟透了。」粗啞男聲沉悶響應。 「我想也是。」看他身上皺得有如鹹菜乾的襯衫,滿身酒臭和未刮的胡碴,真是落魄到不行。 走頹痞風也不是這樣嘛! 他捏著鼻子進屋,將窗戶全數打開通風。 「外頭天氣那麼好,你幹嘛窩在家裡喝悶酒啊?」他皺眉,對著滿桌雜亂大表不滿,「喂喂,收一收,快點收一收。」他最最受不了髒亂環境,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在他催促之下,饒天昊不甘願的動手清理桌上酒罐空瓶。「你怎麼回台灣?」 「上次通電話時我不是說過,要回台灣待上幾個禮拜嗎?」真受不了他!才幾歲就這麼健忘!「我還說要藉這次機會看看未來嫂子──」 「別提了!」他臭著臉將手中鋁罐捏扁,用力扔進垃圾桶。 靳煥生撫著下巴,「吵架啦?」原來是為情所困,才會落得這般狼狽樣。 「別再說了!」媽的,想到他就火大! 「是,不說。」他還耍寶的行了個舉手禮,再以兩根指頭作勢關上嘴巴的拉煉。 雖被火星無故波及,靳煥生聳肩不以為意;見他如此,饒天昊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抱歉,靳,我心情不太好,才會對你大吼。」 「三八啦!朋友還解釋什麼!」情緒低落的人哪個不是這樣?停頓一秒,吞口口水,他又說了:「當然,也不必跟我說謝謝。雖然我是如此善體人意……」他舉指輕晃,打回饒天昊未說出口的道謝。 那種肉麻兮兮的氣氛,不適合他們這兩個大男人。 饒天昊輕笑著點點頭。 在心情跌到谷底的低潮期,能有個瞭解自己的朋友在身邊……靳煥生回來得真是時候。 「靳,陪我去喝酒。」他說道。 靳煥生的表情卻有些為難,「呃……」眼睛上下打量著饒天昊。 「幹嘛?不願意?」 「怎麼會?」雖然他剛下飛機,連時差都還沒調回來,但若這樣能讓他心情好些,他一定奉陪。只不過……「你得先梳洗一番,換套衣服。」 他向來喜愛乾淨整齊,就算與他有良好交情的饒天昊,若不打理乾淨,他是絕不會和他一同行動。 「你這有潔癖的小子。」饒天昊冷哼。 「我的眼睛天生就是用來欣賞美麗事物。」他可不想因為看多糟糕的東西,傷了審美的眼力。「廢話少說,快去換衣服吧你!」 ☆ ☆ ☆ ☆ ☆ ☆ ☆ ☆ ☆ ☆ ☆ ☆ ☆ ☆ 皎潔圓盤高高掛在黑幕夜空,向大地釋放潔淨銀光。 衣衫單薄的女子跪坐窗前,讓月光在她身上鋪出亮膜。 沐浴在溫和柔光下的她神色卻是極度憂傷。 「天昊,你真的……不要我了?」她輕啟朱唇喚道,道出數不盡的思念。 自從饒天昊大吼著要她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 雖然很想見、雖然嘗試找他釐清事情始末,但卻總是找不到他。 她試著撥打手機,卻老轉接語音,因此她留了一通又一通的留言,直到最後語音信箱塞爆,再也裝不下她的疑惑與難過…… 她到饒家卻被小欣擋在門外後,便試著到公司找他。從日出等到日落,卻接連幾天都撲了空。 為了避開她,他連公司也不去? 有了這樣的體悟後,櫻杏不再急著找他,只是躲在家中,鎮日以淚洗面。 好難受的感覺……不甘與心痛混雜著,似強酸般腐蝕她的心房。 胸口針扎似的尖銳痛楚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減輕,反而愈發強烈。 紀戶櫻杏伸手按壓心窩,似想藉此撫平痛楚。 「別灰心,別難過。天昊一定會明白的!」櫻杏自語地安慰著。 她的的確確沒做過那些事,所以她一直相信會有誤會冰釋的一天。 雖不知何時才能雨過天青,但在心裡深處,微弱希望持續發光發熱,才讓她支撐到現在。 這樣的想法或許有些可笑,畢竟他的不信任如此強烈。但她只能這麼做!只能靜靜在家中等待,等他釐清事情虛實…… 極粗魯的拍門聲拉回她的哀傷沉思,櫻杏拉抬無力的雙腿前去應門。 「天昊!」門外滿身熏死人酒臭味的,正是她遍尋不著的人!「你怎麼來了?」他不是不想見她嗎?莫非……他已經願意相信她?! 紀戶櫻杏對他的出現又是驚又是喜。 「怎麼,我不能來?」饒天昊刻意漠視她臉上的喜悅,也刻意忽略見到她時心中莫名的騷動。 在PUB和靳煥生分手後,他竟不知不覺將車開到她家樓下,接著雙腳又不聽使喚地走向她的住所。 這只能說是……他喝多,醉了吧!不然他怎會跑來見這深深痛惡的女人?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饒天昊選擇以惡毒言語做為問候,「我只是來看……看看妳是不是會帶新歡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