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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唐婧    


  「對不住!薛道長,請你再稍候一會兒,最後一位癡郎應該、應該……」

  話正接不下去時,薛漸深卻伸手偃停了齊徵的努力,他信手自祭壇上捉起了一柄匕首,瀟灑起落後在眾目瞠視下劃破了手掌盛盈出了一碗鮮血。

  「道長,你、你這是?」

  齊徵吐出的問句正是在場所有人的問句,不說旁人,連齊昶都突然忘了裝傻,這好朋友幫忙也幫得太鞠躬盡瘁了點吧!

  俐落地出口衣擺撕下一片長幅,薛漸深用單手配合著嘴包紮了左手掌上的傷口,右手捉起桃木劍,他用長劍霍地將五碗血挑起隨著劍尖飛掠,一瞬間便將五碗鮮騰活熱的血遍灑了桃木一圈。

  桃木劍揚,血絲像虹彩般在每個人眸底畫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長弧,奇異地亮著淒艷的絕美,屏人氣息。

  說也奇怪,就在五道鮮血沾染上桃樹之際,齊昶突地發出了一聲大吼躍高身,繼之轉過身來朝齊徵等人一個個喊得得體而清醒。

  「大皇兄!」

  齊姮姮飛奔上前抱著兄長既笑且跳含打帶踹,活脫脫一副手足情深的表情。

  「你沒事了?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阿彌陀佛,天知道做妹妹的我有多麼多麼多麼的擔心你。」

  「是呀!是呀!哥哥知道,所有人裡,你肯定是最擔心我的了!放心吧,我真的……」他咳了又咳險些岔了氣,「真的沒事了!」

  齊昶吞吐得咬牙切齒,只因得接受妹妹快樂得毫不留情想將他打傷打殘的手勁兒,忍耐!忍耐!他偏首睇著了那在旁笑沱了淚花的朵妘,他告訴自己,這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薛道長,這一切,」齊徵感激地握緊薛漸深的手,「真的要感謝你的大力鼎協,尤其,」他語帶歉疚睇著對方掌上還包裡著的傷口。「累得你還得親奉鮮血。」

  「皇上不用客氣,」薛漸深抽回了手,語音禮貌而淡遠,「這是漸深分內的事情。」

  「分內的事情?」

  別說齊徵、錦繡,這會兒連梅蘭竹菊四妃及在場所有的人都拉長了耳朵。

  「是的,在下正是……」薛漸深向旁伸長了手臂,瞬間只見齊姮姮像只快樂的鳥兒般飛竄到了他夾下,甜笑著偎緊了他。

  「那第五個癡郎!」

  咚地一響,繼之,是一聲接著一聲嚷著皇后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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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地下宮殿,隸屬於薛漸深的地底宮闈。

  原來出口遭土石封閉,當時為了脫困他在西側另炸出了個新的甬道,在經過了幾個月的修整復原,此時的居室建構更臻完美、更具防禦性,尋癡解蠱一事終了,隔日,齊昶便守諾向父王央得了天幕山後山主控權交於薛漸深,讓他名正言順擁有了這片土地。

  至於大夥對薛漸深和齊姮姮的疑惑,何以小公主尋癡的故事末了立兒會和那來為太子解蠱的道人變成了一對?居中又有哪些曲折的發展?

  於這一個個的疑問薛漸深啥都未作交代,只清淡淡一句「我並非真正道士」便作了了結,至於齊姮姮,僅僅微笑作答,更留給所有關心他們的人無限的想像空間。

  甚至於有好事者嚼起舌根說小公主八成是著了那姓薛的蠱才會愛上了假道士,可對於一切耳語猜測,這對同樣聰穎過人的男女都未放在心上,無論旁人給的是祝福或質疑,他們都是同樣不在乎的反應。

  重建居處,薛漸深特意多設了一道出入口,只是,一樣的機關重重,一樣的隱密堅固,除非有他親制的鐵匙,誰也無法進來打擾他的清寧,打斷他的工作。

  半年之約即將到期,這會兒,磷光摺摺,那以扁青石為藥料燒灼的純硬礦石,在高溫之後陸續綻現出了赤白黑黃青綠縹柑紅紫等十數種流離絢光,汗流涔涔,可即使是不絕的汗珠亦無法干擾那工作中的男人專在凝神的雙目,他等待著,期盼著,那勾幻成形的一刻到來,他屏著氣息,連眼睫都不敢稍瞬,卻在此時一雙柔若骨的小手由後方悄悄蒙上了他的眼睛,關閉了他正在凝在的世界。

  「猜猜我是誰?」少女甜笑著嗓。

  薛漸深在心底歎氣,臉上卻不能顯露出心底的歎息,因為,若被她睇見了,那麼,他的遭遇將比歎息更加不堪百倍。

  除他自己,鐵匙還有兩把,分屬於一對兄妹,當然,這會兒他不會傻得以為這麼甜膩的嗓音,這麼誘人的馨香,和那正抵在他背後的柔軟身軀是來自於齊昶。

  「姮姮,」他哄勸著,「別玩了,你看得到的,我正在忙。」

  「你已經忙了十天了。」她的語氣中全是不依。

  「這是最後關頭,成與不成就看這十天。」

  「那就讓它不成吧,反正,又不干我事!」齊姮姮哼了哼,不但雙手不肯移走,這會兒連身子都貼熨上他寬厚的背脊,任由自己凹凸有致的豐腴曲線在他背上輕輕滑動,帶領出他體內更多的汗珠。

  「別碰我,」他向前挺直著腰桿,「滿身汗的。」

  「我就喜歡你滿身汗,」她咯咯壞笑,伸出小小舌尖在他耳廓間嬉戲,「你哪日同我『玩遊戲』時不是滿身的汗?我就愛聞……」她用嫩嫩的鼻尖在他頸項上抽動不已,像只貪玩的狗兒,「你的男人味兒。」

  「姮姮!你乖,真的別玩了!」薛漸深腦中又開始默背起火藥調製的份量與過程,背誦起丹朔經裡的七規八十二篇一百六十五章節,可天知道,天底下最駭人的火藥正在他身後緩緩引燃,即使是汲了長江的水也滅不盡、澆不熄了,他的身子有些部分正在開始軟化,有些部分卻又開始堅硬,而他的理智正在悄悄與他揮別……

  「我不乖,我向來就不乖的!」她在他耳畔輕輕喃語,「我惟一乖的時候只有,只有……」她輕輕吮舔著他紅透了的耳垂,「只有在你進到我體內的時候!漸深哥哥,」她歎了口氣,似假還真的道:「真的,我惟一乖的時候只有在你『漸漸深入』我的時候。」

  虎吼一聲,磷光照照,琉璃光燦,炯亮一室,可薛漸深壓根無覺,也看不到了,他的眼底只有那被他由背後一把扯進懷裡橋笑顫動的齊姮姮,攔腰將她抱起,他一腳踢開了煉丹室的門扉將她抱入了寢屋,來不及將她擱至大床,他將她放在擱滿了抱枕靠墊的長毛地毯上,大掌一伸便撕爛了她身上的衣衫。

  「你當真只『那個』時候肯聽話?」

  他大掌游移在她冰凝玉脂的雪膚上,粗嘎的嗓音全沒了平日的沉穩,只剩濃冽而行將掠奪的野氣。

  齊姮姮點點頭咯咯顫笑著,甜美的笑容卻在他的動作裡緩緩起了變化,唇邊輕吐著細細的呻吟,那伸長的兩隻盈白柔莢得環緊著他頸項才能夠支撐住不會軟癱成泥。

  「是的,可……」她的聲音在他的嘴吮入她的豐盈時瞬間破碎,「我的聽話是有時間限制的,就像服藥一樣,要讓我乖,就得要……」她輕抽了口氣,為了他熱熱的唇正在不停地下移,「定時和我玩遊戲。」

  薛漸深歎了口很長很長的氣,可這一日,他不再擔心會讓她聽見,因為他已確定她將無暇再為這種小事分神了,輕輕低吼,他將赤裸的她摟進懷裡,接下來,他不會再讓她有空暇為任何事情分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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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捲雲殘,一切終於緩緩平息。

  安靜氛圍裡突然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薛漸深一個掠身將心上人用被褥包裹住後才站起身,緩緩套上了長褲。

  腳步聲既急且快,聽來滿腹怒火。

  鐵匙只兩把,分屬一對兄妹,那當妹子的正赤身裸體紅著臉蛋裡在他的被褥裡,所以,來的人只剩齊昶了。

  「齊姮姮!」

  人未至怒聲已到,緊接著出現在薛漸深面前的齊昶,十足十的噴火龍一隻。

  「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裡的!」齊昶怒睇著那縮在一旁蠶寶寶似的被團,伸手過去卻讓薛漸深不動聲色給撥開了。

  「她在這裡沒錯,」薛漸深清清淡淡的睇著好友,「卻不方便見人。」

  「厚!厚!厚!」齊昶這會兒才睇著了那散落一地零亂的衣衫,一視之下怒火更熾,「這丫頭還真敢玩?!你們兩個婚期未定,她也不怕遭人耳語 」

  「婚期?耳語?」薛漸深一邊動手撿拾著那散落的衣衫,一邊漫不經心吐語,「重要嗎?」

  齊昶沒好氣的拍拍額心。「算了,早該知道你會這麼回我的,你們的事我不過問,只是……」思緒轉回,他又開始指著被團叫罵起。「齊姮姮,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們五個丫頭倒好,藉我之便一個個覓著了好姻緣,而我,瞧我辛辛苦苦裝癡扮傻了大半年得著了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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