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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何倩    


  序

  大家好!

  說實在的,這本《圖騰印》並不是一本很浪漫的小說,所以當我接獲錄取通知時,我著實呆了好一會兒。

  心想,上次有某個人才告訴我這個故事需要「某種特色」,我才正集思突破、加強,怎麼就通過了。

  不過,想到要寫序,我的頭不禁痛了起來。想像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詞藻精美、字意深遠的文章,天啊!那我該寫什麼?

  寫我家有幾個人?我想讀者沒有查戶口的興趣,我也沒有。

  那寫一、二、三事件吧!我想。

  何謂一、二、三事件?就是八卦!

  這個八卦其實就是這本《圖騰印》是我在某月份工作低潮時的產物。

  啊!大家也發現了嗎?真不好意思。(小妹在此對各位讀者三叩首,一叩首、二叩首……不對!我幹嘛磕頭,有病!)

  所以這本書有點天馬行空,有點胡思亂想。有時夜深人靜劇情深時,打到自己都有點心痛。(現在想來當時我可能真的瘋了。)

  因此,大家多多包涵,也多幫幫忙,小妹在此感激不盡。

  最後,希望大家看完後,能看在小妹血汗努力下的辛勞,給予掌聲鼓勵。(對了,想和我閒話家常,我也很樂意,或身邊出現怪事也可以來信與我分享。)

  在此,謝謝大家!也謝編輯的努力!

  真的,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

  謝謝!

  楔子

  干姓一族發跡始於吳、越,自古是鑄劍名家,多少王孫貴冑、英雄豪傑莫不以擁有其鑄之劍為榮。但秦滅後,干姓一族即歸隱山林不問世事,不久更舉族遷徙,從此改姓「任」。

  歲月如梭,光陰似水匆匆過,如今天下為趙姓所有,當朝皇帝名喚趙恆。而任姓一族也已立足洛陽,以經商致富,當家主事者是任崇光。

  任崇光為人樂善好施,當地的人都喚他「任大善」,對他尊崇備至。

  剛過完元宵,任家門口兩盞大紅燈籠仍高高掛著,充滿節慶的喜氣。不過大宅裡卻瀰漫著不尋常的詭譎氣氛,非但從前門到內院見不到一個家丁,每一個出入口的門全緊閉著,四週一片漆黑,只有正廳裡燈火通明。

  任崇光跪在廳堂中央,一柄冰亮的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後跪著一群家眷,七、八個手持刀劍的黑衣蒙面人堵住出口。

  為首的黑衣蒙面人目光凌厲的逼問:「說!『盤龍圖』在哪裡?」

  刀光亮得令人睜不開眼,但任崇光一點也不膽怯,因為任家的祖先早為這一天做好打算了,只是……他可憐的妻兒。

  任崇光抬起臉,目光緩緩掃過所有家眷,赫然發現他的獨生女夕顏並不在人群中,頓時發出狂笑。

  「哈哈哈!天意啊!」

  「哼!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我笑你白費心機!」任崇光蔑視的嗤笑道。

  刀光一閃,黑衣蒙面人砍下任崇光右耳,痛得他捂耳滾地大叫,家眷齊發出哭喊聲。

  「說是不說?再不說不只是耳朵而已,很可能……」黑衣蒙面人不懷好意地望向他身後的家眷,嗜血的眸光令眾人淚光婆娑,全身顫抖。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任崇光心知今日是躲不過這一劫,為了任氏一族守護了千年的秘密,他在心中下了玉石俱焚的決定,忍痛望著族人,最後將目光停在深愛的妻子臉上。

  韓氏望見丈夫絕望的眼光,立即明白丈夫的意思,深明大義的她慢慢站起身。

  「老爺,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任崇光聽見妻子的話,心頭為之一震,淒愴地暗暗低喚愛妻名字。

  韓氏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輕聲道:「我知道盤龍圖在哪裡。」

  為首的黑衣人蒙面喜不自禁,「在哪?」

  韓氏臉上出現不尋常的冷靜與肅穆,「在……」甫開口說出一個字,她即一頭衝撞牆壁,當場血流如注、氣絕身亡。

  任崇光趁著黑衣蒙面人分神之際,陡地起身撞倒燭火,燭火迅速沿著窗紙燃燒起來。

  黑衣蒙面人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怒不可遏的伸手掐住他。「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說嗎?快說!」

  「沒用的,你既然知道盤龍圖,就該知道任氏一族的使命。」任崇光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黑衣蒙面人怒聲道:「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來啊!將他們全綁在一起!」

  黑衣蒙面人將任氏一族全綁在一起後便揚長而去。

  片刻後,火點燃了當初建造時預先埋入樑柱的火藥,霎時,爆炸聲、淒厲嘶喊聲四起,驚動四周。待鄰人發現時,偌大宅院早已為大火所吞噬,天亮後只剩下仍冒著煙的瓦礫堆。

  正當洛陽人皆為此事議論紛紛時,洛陽城外卻有兩道一長一短的人影死命地向遠處狂奔,直到消失在地平線的那端。

  第一章

  十六年後

  招來客棧是洛陽城中最小的客棧,前廳與樓上用做旅店營生,內院則是江掌櫃一家和長工住的地方,後面則是柴房。

  十天前一對母女上門想投宿,但身無分文,江掌櫃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叫下人將柴房收拾一下讓她們安身,哪知那個母親卻一病不起。

  「快去喚忠仁堂的張老爹來一趟,快呀!遲了就來不及了。」江掌櫃急忙吩咐小二。

  小二應了聲,頭也不回地快步奔出客棧。

  「這可怎麼辦才好?當初好心收留了她們,要真有個萬一,這教我生意怎麼做下去?」江掌櫃焦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來回踱步。

  時序雖已是正月,但氣候還是相當寒冷,柴房裡火盆子緊依著床邊,床上躺著的人一頭白髮、枯槁得如同風中殘燭,但她卻用著最後一口氣,死命拉著床邊如出水芙蓉般女孩的手。

  老婦咳了幾聲緩緩開口,「小……姐,奶娘……無法再保護你……了……」

  任夕顏聽到她的話,原本就已紅腫的雙眼霎時淚如雨下。「奶娘,你不要嚇顏兒,你還要帶顏兒回雪月山莊。掌櫃已經去請大夫了,你不會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老婦聞言朝她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紅潤。她撫摸著這個一手拉拔大,用生命保護的娃兒的臉頰,心底不禁感歎世事無常。

  唉!若沒有那場意外,顏兒現在早已許配給好人家了,十八歲,花般的年紀呀!奈何她的命運乖舛。

  「顏兒,奶娘的身體自個兒最清楚。現在你只要靜靜聽奶娘說。」

  夕顏淚眼迷濛的應道:「奶娘想說什麼,顏兒聽著呢。」

  「顏兒,你……要牢記……奶娘說的話,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人家……」

  往事不堪回首啊!莊主、莊主夫人被殺,護衛、家丁、僕役橫屍遍野,全是因為誤信了人,才會導致家毀人亡的慘劇。往日情景歷歷在目,使老婦情緒激動、氣喘連連。

  順順老婦的胸口,夕顏急道:「我知道,顏兒記得!」

  回想奶娘以前說過的,禍根起源全是為了一張上古藏寶圖,為此她們從不在一個地方超過三個月,為的就是要逃避那些喪心病狂的人。

  老婦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你……你……你要守……好你背上的……」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聞言,夕顏淚流滿面,奶娘一直擔心她背上的圖。不過她不怨也不恨,這一切都是她的命。「不要說了!奶娘會好的。」

  老婦倏地睜大眼睛,緊抓住夕顏的手,「那……圖……是……咳!千萬……不要……被……咳!咳!」她一口氣接不上來,全身發抖臉色蒼白,張大口想再交代什麼時,突然口吐鮮血,嚇得夕顏驚慌的奔出柴房大喊。

  「來人呀!來人呀!我奶娘她……」

  江掌櫃在前面聽到夕顏喊叫,立刻衝了過來。「任姑娘,怎麼了?」

  「大夫呢?我奶娘她……她快不行了。」她拉扯搖晃著江掌櫃的手,激動哭吼著。

  江掌櫃聽到她的話,立刻和她奔向柴房。此刻小二請來忠仁堂的張老爹也趕來客棧門口,也隨後進入柴房。

  但是張老爹到達柴房門口時,老婦早已氣絕,旁邊站著一臉錯愕的江掌櫃及無法置信的夕顏。

  夕顏緩緩地走近床邊,身體因害怕而顫抖,飄流相守十幾年,她早將母女情分深系心中,一時無法相信奶娘竟這樣離她而去,她不敢置信的輕推著老婦的身子。

  「奶娘……奶娘你醒醒,大夫來了……大夫……」

  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老婦,她抖著手探試老婦的鼻息,倏地雙腿一軟,瞬時痛聲哀號。

  人間生死天注定,豈可留人到五更,黑白勾魂路相伴,望鄉台上不留名。

  不知什麼時候屋外的雪越下越大,覆蓋了大地,也淹沒了她淒愴的哭聲。

  ☆

  城外嚴靈山坡上,紙錢灑滿地上,卻安慰不了夕顏心裡的悲涼。失去奶娘對她來說,她的人彷彿也跟著去了,她舉目望著奶娘的墓碑,淚水早已乾涸,再也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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