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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月凌情    


  頓地,一抹陰狠笑意,自她唇邊高高揚起。

  「我還要你的孩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見到三人驚愕的表情,林璒惠像找到宣洩心中憤意怒火的缺口,縱聲狂笑。「哇哈哈哈——」

  「璒惠!」滿含怒怨的詛咒,教蔣天立因心寒而大聲斥喝。

  「可惡!」他想殺了她!

  「不要!求你不要再這樣。」眨著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夏日情哽咽泣求,緊緊地環抱住逍薩,不讓他衝向林璒惠。

  他憤然看向蔣天立。

  「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為我選的好妻子!」他狂聲吼道。

  「沒……沒事的,你不要在意她的話,她是無心的,她——」哽著聲,夏日情想安撫蔣逍薩已瀕臨崩潰的情緒。

  「沒事?她這樣對你,你還說沒事?!」怒痛了的心,教蔣逍薩憤聲吼道:「日情!你到底還要退讓到什麼地步?!」

  「我……」他的怒吼,教日情驚瞪淚眼。她驟然鬆開緊抱住他的手,跟槍後退一步。「我……我沒有……我沒……」

  她的無助,她的驚恐,全落入了蔣逍薩的眼裡。頓地,急衝上他胸口的怒焰,瞬間被澆熄。

  他在做什麼?他在逼日情變得和林璒惠一樣?要日情學林璒惠的惡毒,反口咒罵回去?不然,他在逼問她什麼?

  驚覺到自己的無意,逍薩難過地將她摟進懷裡。他是否已將自身的怒氣,轉嫁到日情身上去了?

  他的日情本來就無所求,本來就單純,本來就看淡一切,那他怎可以這樣逼她?她一直是這樣的,而他愛的、憐的就是這樣的她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抵著她的發,他聲音微微哽住。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是故意要凶我。」埋首他溫暖懷裡,日情哽聲搖頭。

  「日情……」她就是這樣教他心疼,也教他憐惜。

  沒有林璒惠的囂張跋扈,也沒有林璒惠的惡毒潑辣,不論遇到什麼情況,她總是一再想把一切的傷害減至最低。

  她明事理,識大體,該是他蔣逍薩風風光光娶進門的惟一妻子。但是……

  看向眼中淨露恨光的林璒惠,逍薩知道她會因要報復他與日情,而與他僵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但,他想再為日情盡一次力量。

  「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甚至是愛你的男人。」逍薩強穩下心中的激動情緒。

  蔣逍薩突然冷卻的怒意,教林璒惠微愣。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逍薩想與她冷靜談條件。

  「你現在是在向我低頭?」以為是自己的咒罵手段見效,林璒惠嘴角一揚。

  「要怎麼說都成,只要你簽字離婚。」

  「簽字離婚」幾字一出口,原掛於林璒惠臉上的得意笑容頓地僵住。

  「說來說去,你還是選擇她?!」她瞠怒雙眼,倏握雙拳。

  「這輩子,就她了。」毫不遲疑的,蔣逍薩給了她一個肯定答案。

  「唉——」沉默許久的蔣天立,因心中決定而歎出一口長氣。「璒惠,或許這一切都該怪我當年一意孤行,也或許你和逍薩真的無緣,如果可以,你就簽字吧。」

  「爺爺!」林璒惠愕然驚看一旁的長者。

  「蔣老先生?」夏日情驚仰臉龐。

  「爺爺?」蔣天立的話,教逍薩驚喜萬分。他的出聲就代表著蔣家對日情身份的認同。

  「爺爺!你怎可以這樣對我!」林璒惠驚駭上前,緊抓住他的手。

  「看有什麼條件,你就開出來,我們蔣家會……」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與逍薩站同邊,能讓自己再重享家庭溫暖,也得到一個識大體的孫媳婦,那他就不該再繼續錯下去。到時,如果有任何不利蔣家的傳聞出現,他也都隨他去了。蔣天立希望這纏鬧蔣家多年的感情事,能夠順利解決。

  看著以往疼惜她,如今卻也棄她而去的蔣天立,一股新生恨意再度飄上林璒惠的眼。

  「連你也欺負我?好!很好!」林璒惠奮力甩開被她緊抓握住的手。

  「璒惠,你——」頓失重心的蔣天立腳步一跟。

  「小心。」驚見林璒惠甩手動作,夏日情急推開摟住自己的逍薩,疾步上前,伸手扶住長者。

  「林璒惠!」逍薩也急急攙扶住他,憤而怒瞪眼前女人。

  她豁出去了,她一切都豁出去了!林璒惠雙拳緊握,全身微微顫抖。看著眼前三人同心,她心中就只有恨字!

  「條件?你們都想要我簽字離婚?!」她聲音尖銳。「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都別想,這輩子,我林璒惠跟你們蔣家是耗定了!」

  「你——」這早已是預料中的答案,但,還是教逍薩怒火難消。「現在蔣家已經不歡迎你,你賴著我們還有意義嗎!」

  「我就是要賴在你們蔣家,我就是不簽字離婚,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從這一刻起,你們都別想我會再有把柄落入你們手中——」

  她像是有萬全應對之策的神情,教蔣天立知道除非奇跡出現,讓璒惠自動退出這場三人關係,否則——

  「只要我沒犯錯,你們就沒資格、沒權利強迫我簽字。」她冷笑道。「而只要我不簽字,她就一輩子都別想嫁進蔣家!」

  「璒惠,你一定要這樣鬧嗎?難道你就不能成熟點,理智點,冷靜——」蔣天立已然動怒。

  「哼!怎麼?現在已經開始嫌我不成熟?已經覺得我不理智?已經認為我天生愛吵、愛罵人了?」林璒惠哼笑一聲。「以前怎就沒聽過你對我有什麼不滿?」

  像是認清自己在蔣家的地位,林璒惠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講的了。

  「我就是不簽字、不離婚,我就是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這樣不知恥、不要臉,甘願一輩子當社會大眾所輕視的情婦、野女人、狐狸精!」她盈滿恨意的目光,死盯在夏日情身上。

  「璒惠!」她惡婦般的濫罵,激怒了蔣天立。

  「沒關係的,請你不要為我生氣。」眨去眼中淚意,夏日情抿了唇。

  「日情——」她對璒惠一再容忍的寬大胸懷,教蔣天立感到佩服。

  「真的沒關係。」輕搖了頭,日情重複說道。「只要逍薩真心對我,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也不要什麼名分。」

  「日情……」逍薩感動。

  「不要名分?只要逍薩真心對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林璒惠抬手一揮,忿忿尖叫。「如果真那麼看得開,你就不該這樣死纏著他——」

  收回扶住蔣天立的手,夏日情深吸口氣,轉過身面對口出惡言的林璒惠。

  「名分算什麼?財富多又如何?」她側仰臉龐,飄眼凝望窗外遠方。

  「這三年來,我在蔣家一直就沒名沒分……」

  想到這三年來,林璒惠所給予她的難堪與恥辱,晶亮眼瞳泛出絲絲水意。

  「我少穿名牌,也少在外面用餐;除非逍薩堅持,否則我甚至不坐司機的車,出門回家也只搭公車,那你說這樣的我還要什麼名分?還要什麼財富?而名分和財富在你心中,真有那麼重要嗎?」

  回過頭,在逍薩與蔣天立的注視下,她泛有閃閃淚光的眼瞳,直視仍瞪視著她的璒惠。那神情淒迷而哀憐,柔弱得教人心疼。

  「璒惠,我不准你再為難她!」蔣天立怒道。

  她才剛剛稍加冷卻的情緒,因蔣天立的一句話,又頓然失控。

  「我為難她!你說我為難她?!」林璒惠尖聲狂叫:「你怎不說是她在為難我、刁難我、欺負我?!要不是因為她,我今天會變成這樣子嗎?!」

  「林璒惠!」蔣逍薩憤步上前。

  「又想打我了,你又想打我了是不是?!」見他疾步上前,林璒惠激動的揮舞雙手,憤聲嘶叫。

  林璒惠的激動模樣,教日情心驚。她急扯住逍薩。

  只是,在她還來不及出聲要逍薩別動怒時,林璒惠突然衝向陽台的動作,教她駭睜大眼。

  「好!我這就死給你們看,我讓你們所有人都稱心如意!」攀住欄杆,情緒崩潰的林璒惠恨咬牙,即縱身一躍。

  十八樓的高度,絕沒有存活的機會。

  「不!」夏日情疾步跟上,在林璒惠躍出陽台之際,急伸出手緊抓住她。

  「放開我!」沒有預期的摔落,讓林璒惠憤抬頭吼道。

  「不要這樣!」見到林璒惠因她的存在而想尋死,一陣陣淚意急湧上她的眼。她雙手緊緊地抓住林璒惠,放聲狂喊著:「逍薩,救人哪!逍薩——」

  不斷下墜的重量,教她的手好痛,似要脫臼了般,但是,日情知道自己不能鬆手。她淚眼濛濛,緊咬雙唇。

  「你讓她跳好了!」奔到她身邊,逍薩看向落在外面的女人恨聲說道。

  「她如果掉下去,我就死給你看!」夏日情淒聲厲喊。

  「日情——」蔣逍薩心駭然。

  「你!」林璒惠倏地瞠大雙眼,仰看上方緊抓住自己的日情。

  她說什麼?她說她如果掉下去,她就要死給逍薩看?又來了,那種怪異卻又熟悉的情緒,又在她心底翻起一陣波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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