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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月凌情    


  「夏日情!你竟然還有臉說出自己的名字?!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上她從不知道逍薩竟會這樣不給她面子,竟會這樣公開與夏日情的關係!

  她以為逍薩多少會顧慮蔣家聲譽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一再的給她難堪,一再的讓她措手不及,一再地教她只能處於被動的挨打位置。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搶了她丈夫的女人——夏日情!

  可惡!

  「搶了我的丈夫,你還有臉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大肆宣揚!你這賤——」心底的憤恨,教林璒惠失去該有的理智,而尖聲叫罵。

  一再傳來的辱罵聲,教沉默的男女有了反應。

  聽到咒罵聲,再抬眼見到不遠處盈滿一身怨怒的林璒惠,一絲恐懼倏染上日情的眼。她顏容慘白,眼眶泛紅。

  她知道林璒惠一定會出現,也知道自己該盡量避開。但在逍薩迫不及待想為她重建祖宅之時,她卻無法獨自一人離去,她想陪著他。只是……

  微顫的唇,直顫的身子,洩露出她無法承受,也無法掩藏的難堪。

  感受到懷中纖柔微微顫慄,逍薩心裡是一陣疼。

  「你給我閉嘴!」轉過頭,蔣逍薩冷視那個一再對著日情叫囂的女人。

  「你!」當下的難堪,教林璒惠愕然瞠大雙眼。

  毫不理會圍繞四周打算搶得熱門新聞的記者,蔣逍薩回過頭緊擁住懷裡的纖柔嬌軀,輕聲安撫著她受驚的情緒。

  「別擔心,一切有我。」

  「逍薩,我……」仰起已無一絲血色的蒼白臉龐,日情聲音哽咽。「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她似想再次退卻。

  「不行,我要他們知道你才是我的選擇。」他冷下臉龐。

  不需她再多說些什麼,逍薩已猜到她想再次退縮。但是,他不准。

  他再次冷視愣立原地的林璒惠。

  「給我滾上車去,要再給我胡言亂語,管你是林家女兒,我照樣整死你!」

  「你敢!」她臉色難看,但為爭一口氣,她挺身向前。

  「試了才知道!」

  那毫不客氣的冷硬語氣,教林璒惠瞠大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認為錯的是她?

  以前為讓父母開心,她在自家公司努力認真工作,也為自己在商場上闖出名聲,可是哥哥們卻認為她太過精明能幹,處處搶鋒頭,處處和他們作對。

  而前些天,她多年好友說她性子過烈,太好強、太直接的缺點,會留不住丈夫;剛才記者也說她仗勢搶人男友,還問她會不會心裡不安;現在他這個婚姻的外遇者,竟然還對她惡聲惡氣?!

  欺人太甚!撥過一頭亂髮,林璒惠咬牙恨瞪眼前男女。

  第九章

  往事歷歷如昨。

  微微拉緊披於身上的單薄晨褸,夏日情佇立於希臘撒皇飯店,皇級豪華套房的陽台上,靜凝遠方依然灰蒙的天空。

  希臘的清晨,似有些冷、有些寒,而在這樣略帶清冷氣息的環境裡,太過清醒的腦子,教她容易回想起那些前塵往事。

  她不該再回首從前的。緩緩地,一聲輕歎逸出了她微抿的唇。

  這三年她擁有全部的逍薩,甚至也保有他主動贈與的部分財產;且,不論遇到任何問題,他也總是先她一步解決,誓言為她創造出一個簡單的生活空間。

  他為她設想周到,他凡事總會考慮她,那,在他是如此在乎她,也如此愛她之時,她就不該再讓那些往事沉壓心頭。

  因為,縱使沒有那一紙世俗婚約的保證,她夏日情依然是他蔣逍薩心中無人足可取代的——情婦。

  情婦?憶起昔日一句玩笑話語竟應驗成真,黑色眼瞳霎時蒙上一層水霧。

  她該得意的。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像她這般夢想成真。何況,她的男人如今已是聞名商場的蔣氏企業總裁。

  逍薩總說她該和他一塊面對這一切。回首凝望床上依然沉睡的男人,夏日情唇角微揚。

  會的。只要能與他相戀,只要他真心待她,無論如何她都願意和他一同面對外界的異樣眼光。斂下眼底淡淡情愁,夏日情回望眼前已漸轉淡藍的初夏晨曦,任由迎面襲來的清冷寒風,輕拂掠過自同己的發……

  即使處於沉睡之中,蔣逍薩依然想將她緊摟懷中。然而,空了的床位,教他頓然清醒。

  張開雙眼,他擰眉環視房內四周,直到看見立於陽台上的纖細身影,微擰的雙眉,這才緩緩舒展。三年來,他喜歡日情的陪伴,也早已習慣她的存在。

  坐起身子,他靜看那抹似孤獨、卻又獨立的窈窕倩影。逍薩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清她的心中想法。

  三年前,他能輕易看清日情的心中想法,然而,三年後,他對她卻有種捉摸不定的陌生感覺。

  日情似乎變了。變得極少言語,變得極為沉默,也變得虛無縹緲,教人難以捉摸。此時的她,有如一縷輕煙,伸手一觸,隨即消失。

  她像是脫離了他為她所設定的固定軌道,而一旦脫軌,她即為自身蒙上一層神秘色彩,教他更迷戀於她。

  她似獨自靜駐於空的黑夜星子,即將讓乍現的晨光掩去光芒,卻又教人無法忽略她的存在。她,若即若離。

  而為消弭兩人間莫名的陌生異狀,他決定放下一切公事,帶她重回兩人當初相遇的地點——希臘。

  至今他還記得當年是在樓下飯店大廳門口,撞上正巧轉身想回房的她,也依然記得當時,她因乍見他,而泛染紅暈的臉龐。

  當時的他,已教她一身清新氣息,與輕柔嗓音所深深吸引,而一直到現在。

  忽地,一陣沁涼晨風侵襲入室,吹揚起日情僅披於肩上的晨褸,也撩起那令他留戀的柔細髮絲。

  見到她那迎風的美麗,即使只是側顏,逍薩也為她歎出一聲讚美。

  她是真的變了。當年的清新氣質,如今已蛻變為優雅嫵媚;當年垂束於兩側的長長髮辮,也早已為他解束而隨風輕揚。

  一直以為女人的美麗,需要化妝品的妝點才能顯現。然而,日情的出現,教他頓時明瞭女人的美麗,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造假。

  如果日情的美是自然清新,那林璒惠就是由人工所堆造出來的明艷照人。

  林璒惠?想到那個明煤正娶的妻子,蔣逍薩雙眼頓地一沉。若非日情當年一時的退縮,他也不會……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那些教他心間的往事,逍薩緊擰眉。

  多年來,縱使林璒惠一再使盡手段,想擒取他的注意,他依然只習慣於日情向來淡然,而看似無謂的心。

  因為,即使只是輕擁著她,他的心似也得到一種名為佔有的滿足感。

  沒有人工顏料的妝點,在她映染晨光而泛出淡淡暈圈的白淨臉龐上,逍薩再次見到了自己所依戀的美麗。

  那白皙粉嫩的肌膚,就似可掐出水般的晶瑩剔透,而嵌於上的清亮眼瞳,澄淨得有如不染一絲塵埃。就連在她秀挺鼻樑下,輕抿揚笑似有著滑嫩如絲觸感的柔嫩紅唇,也能輕易奪取他的視線。——

  她是美麗的,而她的美麗,只屬於他。

  頓時,他黑亮眼眸,倏閃出一道灼人視線。凝望那立於晨風之中,搖曳生姿的優美纖柔,逍薩薄唇抿揚。

  掀開覆於身上的輕薄被單,蔣逍薩赤身裸體,跨下大床,邁步向她直行而去。

  「在想什麼?」攬住她,逍薩親吻吮咬她細嫩耳垂。

  低沉的嗓音,與突然自身後緊摟住她腰的雙手,喚回夏日情的思緒。

  她有短暫的怔愣。

  抬手覆上逍薩置於她腰上的大手,一聲輕歎,無聲無息地逸出她的唇。

  在她的人生旅途中,追薩似乎一直是這樣突然出現。沒有知會,沒有預示,他與她的一切,他與她的接觸,一直是這樣的突然。

  「怎不多睡一會?」側仰臉龐,日情含笑凝看他教人無法忽視的酷俊臉龐。

  抬起手,她為他輕撥過垂落於額上的短髮,望進他深沉黑眸。

  是這樣的一張臉龐、一雙眼眸,迷惑住她的心。即使有人說唇薄無情,眼銳傷人,但只要逍薩對她微楊笑意,她所想到的,依然只有他的溫柔與體貼。

  因為,逍薩從不隱藏對她的在意與愛意,而這樣的言行,真的教她感動於心。

  「沒有你在身邊。」回以一記慵懶笑意,蔣逍薩再次坦言對她的在意。

  「別逗我了。」他的回答,教夏日情臉頰霎時泛染紅暈,羞轉過頭,避開他深如汪洋的黑眼凝視。「你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逍薩微微縮緊手臂,唇角噙笑。

  日情斂眼一笑,不語。

  或許他真是天生的情人。因為他的每一句話語,總能輕易打動她的心。也似乎只要能與逍薩在一起,外界的風風雨雨,對她來說都已不算什麼。

  「你好香。」埋首於她的頸窩處,他深深吸聞著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而不自覺的加強手勁。「逍薩?」突然又遭到縮緊的腰腹,教日情有些難以承受。「逍薩,你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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