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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月凌情 見黑暗中的蒼白容顏,逍薩一再聽見她的刺耳諷語。 「丟不丟臉是他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她怒道。 「不!我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切!笨一次是傻,笨兩次是蠢,要我再笨第三次,那還不如叫我一頭撞死比較省事!? 「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不相信我?!你明知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明知我從不說謊騙人,這一切你明明知道的!」蔣逍薩吼道。 他一再的解釋,教夏日情厭惡自己此刻的不可理喻。 「說呀!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你為什麼要故意和我吵架!你最好把一切都給我說清楚!」蔣逍薩怒極了。 他伸手想拉過黑暗中的日情,但卻讓她給閃過。她十指緊握而微顫。 「不說?!」他怒問。 緊咬的唇,讓她嘗到一絲血腥。 「你到底說不說!」 他要她說什麼?是他必須走的原因,還是她要他離開的原因?蔣逍薩的一再逼問,教夏日情一再緊繃的情緒瀕臨崩潰。 「說!」他掄拳擊向牆壁。 「好!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一聲怒吼,教夏日情衝口道出:「因為你變得不快樂!」 「我不快樂?」逍薩頓地愣住。窗外月光映射入廳,也映出他一臉的錯愣。 見到他眼中的愕然,日情似再也無力爭吵,也似放棄原有的爭執,悵然一笑。 「雖然……雖然在我面前,你一樣有說有笑,但背對著我的時候呢?」 「我——」那自黑暗中傳來的問句,教逍薩訝然無語。因為他不曾注意這些 一聲輕歎,緩緩逸出她的口。 「背對著我時,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笑容,沒有快樂;處理完你自己的事,你就自動接手我的翻譯工作,你對週身的一切視而不見……」 斂下眼中的不適,她抿著唇。 「你的眼裡有失落,你的眉間深鎖,你的唇緊抿無笑……」她忽地淡笑一聲。 這就是當初她對逍薩的改變,感覺不對勁,也想一再忽略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想就這麼忽略一輩子,與逍薩快樂的在一起,但是那天下午,蔣天立的一席話,粉碎了她的美夢,也喚醒了她的理智。 她深吸口氣,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沒有昔日的尊貴氣勢,沒了呼風喚雨的權勢,你就像是失去生命泉源一樣的不快樂。這些,你自己注意到了嗎?」 「我……」逍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細想之下,日情說得都是真的。 離開蔣氏的這段時間,雖然他一樣滿足於有她相伴的日子,但……失去原有的生活圈,教他真的有些難以適應。 他習慣位處高層呼風喚雨,他習慣操控龐大企業體,他習慣於豪門深院,他習慣穿名牌,吃山珍海味,出入有轎車。 雖然在他選擇日情之後,以往的習慣幾乎就與他斷絕所有關連,但他無所謂,因為這是他的選擇,而他也從不後悔;那她到底在在意什麼?! 「沒有那些權勢又怎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快樂!」他氣道。 他的話教日情為之一顫,她心悸卻也心痛,一道水光劃亮她的眼。 「但我不要,我不要和這樣的你在一起。」她挺直腰身。「這裡不是你該留的地方,你回去吧,回去過你原來的生活。」 「你!」他臉色再變。 背轉過身,夏日情凝淚望向窗外一片黑暗。 「我……我先祝福你新婚愉快,與林小姐白首偕老。」深吸口氣,她斂下眼中水影。 她的祝福在瞬間轉化為一道怒火,染紅了他的眼。 「你要我娶她?!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他憤握雙拳,怒聲吼道。 「我祝福……祝福你和林小姐白首偕老。」她唇齒微顫。 「你不後悔?!」他咬牙道。 她搖頭。 「你真的希望我娶她?!」他恨問。 「我!」她身子一顫。 「回過頭,看著我,對我說你無所謂。」心中憤怒教他瞠大雙眼。他多希望日情能為兩人留下一條路。但是—— 「我無所謂。」一咬唇一回身,日情揚起容顏,毫不遲疑的四字已清楚道出。 見他眼中乍然升起的恨意,夏日情緊咬雙唇。她撇過頭,緊緊抓住身旁椅背,支撐住自己不住微顫的身子。 一句無所謂,狠狠地擊垮了逍薩以為日情愛他的心。他不知道日情竟真為他已漸然忘去的輝煌日子,而放棄與他的感情。 「你無所謂?你無所謂?!」他唇角抽搐,雙拳不住顫抖。 他該感動日情為要讓他重拾以往快樂,而自動退出他生活的決定。 但是,他不!在他肯為她放棄一切的時候,她不該這樣對他! 「好!很好!」那憤衝上腦海的怨恨,似一把狂火,焚燒著他曾想為她付出的真心。 「我就如你所願,娶那個女人進我蔣家門!」 第六章 一場冠蓋雲集的盛大婚宴,在眾多祝福聲中完美落幕。 在許多傳播媒體實況報導下,無緣到場觀禮的人們,也見識到了這場被炒得熱鬧非凡的豪門婚宴。 除了婚宴上新郎始終不變的冷硬臉龐,教人有諸多揣測外,這絕對是一場蔣氏與林家成功向外炫耀權勢與財富的完美婚禮。 雖然有些疲累,但在送走所有賓客後,林璒惠依然沉浸於結婚喜悅之中。 因為她終於打敗情敵,嫁給自己一心所愛慕的男人。濕紅的唇微微一揚,能嫁給逍薩,她不僅是為自己找到新靠山,甚至逍薩還能滿足她女人的虛榮心。 瞧他始終能擒住女人視線的俊酷容顏,與高大挺拔的身子,與她一塊站出去,說有多體面就有多體面。想到日後將收到眾多妒羨目光,林璒惠開心的笑了起來。 雖然這場婚禮差點被取消,但現在她才不想那些討人厭的事。只要能順利嫁進蔣家,其他事早已不重要。 褪去一身華麗裝扮,洗去一天的疲累,林璒惠身穿一襲華麗睡袍,輕哼流行曲調,在新房裡等待丈夫出現。 只是,夜去天明,直到第一縷晨光斜映人室,在這盈滿喜氣的新房裡,她仍沒見到丈夫的身影。或許該說—— 自婚宴結束後,林璒惠就再也沒見過丈夫一眼,除了上班時候。 * * * 在這樁婚姻裡,林璒惠知道自己被忽略了。 沒有所謂的蜜月旅行,也沒有所謂的新婚假期,婚禮隔天她只能強裝笑顏,與他一前一後到公司上班,接受眾多同仁的異樣眼光。 原以為他是事業心過重,才對她的蜜月旅行提議沒興趣。 但時間一久,就算她再蠢再笨,也知道那不是原因。只是,她依然努力想改變兩人的相處,就如今天一樣。 在到高雄出差前,她請爺爺出面邀逍薩一塊外出用餐,藉以培養感情。 午餐時刻一到,林璒惠即打起精神,表現出一臉愉悅來到他的辦公室,想與他一塊到諾利餐廳與爺爺會合。 「蔣先生已經下樓了。」秘書的回答,教她心中升起一道悶氣。 忍著氣,林璒惠快步走出公司,來到位於公司一旁的諾利餐廳。 蔣天立與她同時出現在餐廳門口。 「爺爺。」她點了頭。 「怎你自己一人,逍薩呢?」蔣天立擰眉。 林璒惠冷哼一聲。 一見貴賓出現,餐廳經理立即趨前招呼。 「蔣老先生、林小姐,彥先生已經在裡面等候兩位了。」 繞過餐廳開放空間,經發在將兩人領進貴賓廳,交代廳內服務人員小心伺候之後,即轉往廚房親自居督專為蔣家所準備的料理烹調。 才進入貴賓廳,林璒惠就見到靜立窗邊的丈夫。攙扶蔣天立入坐,她深吸口氣,一整臉上表情。「逍薩,要先來怎沒告訴我一聲,我剛才還到你那去找你呢。」她面帶微笑,等著丈夫轉身。 林璒惠以為他至少會說一些客套話,也能看見他轉身。但是,始終靜立的身影卻動也不動,彷彿窗外青著極吸引他注意的人事物,而她林璒惠是多餘的。 她臉色一沉,走到他身發。隨著他的視線,林璒惠向外看去。 頓地,一聲尖銳,劃破了蔣逍薩沉寂的世界。 「你還在想那個狐狸精?」一見他將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窗外一名長髮女人身上,林璒惠即抑不虔已衝上腦門的極大怒意。 這就是她一再想努力維得的婚姻?而不論她有多努力,她仍敵不過所有的長髮身影,得到他的注意力?憤衝上腦門的怒潮,教林璒惠雙手倏地緊握而微微顫抖。 「你說什麼?」轉過身,蔣逍薩冷視眼前怒焰高漲的女人。 一見兩人又將再起爭執,坐於位上的蔣天立,即刻打發愣在一旁的服務人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