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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玫子 寧夏生盯著夏小荷瞧,抿了抿小嘴後才嘟噥的念著,「娘,其實只要是跟娘在一起,到哪我都不覺得苦的,你不要說得這麼誇張好不好。」 夏小荷心頭流過一絲暖流,她伸出手撫著兒子掩不住帥氣的小臉蛋,為兒子的貼心感到欣慰。 「夏兒說得對,娘也跟你一樣,只要你永遠在娘身邊,娘就算上刀山、下油鍋,做牛做馬也甘之如飴。」 「好了啦!娘,你越說越噁心了。」 正處於半大不小的尷尬年齡,夏小荷的舉動讓寧夏生扭捏的撇開臉想轉移話題,他看著眼前難以抉擇的兩條路,像一家之主似的,擅自下了決定。 「好吧!就走這條。」 「走這條?萬一走錯了怎麼辦?繞回頭不是又得浪費時間?不如咱們還是在這裡等一等,問問過路的人再說吧!」夏小荷沉吟著,她依舊舉棋不定。 「不行,我們就是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的,才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寧夏生固執的說。 「可是……」她還是有些不確定。 寧夏生叉起腰,指指夏小荷衣袖明顯被扯破的裂痕。 「娘,我說走就走囉!再拖下去天就要黑了,到時候睡在路邊又像上次一樣,被野狗追著跑怎麼辦?」 夏小荷想起上次那餘悸猶存的恐怖經驗,若不是她拚死護著兒子,恐怕她的寶貝已經成了餓犬嘴裡的大餐。 「那……好吧!」 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夏小荷只得聽從兒子的意見上路。 寧夏生的決定是對的,兩人在近黃昏時刻,總算進了城門。 看到人來人往的寬闊街道,夏小荷興奮的直點頭。 「兒子呀!你的直覺真準,看來今晚咱們不用露宿野外了,等會兒咱們隨便找間廟借宿一晚,應該沒有問題。」 寧夏生世故的點點頭,邊走邊道:「天都快黑了,那咱們得快點囉!」 母子兩人相偕走了一段路,雖然這條街不過是進了京城後的棧道,但雜沓的馬匹往來、路邊吆喝叫賣的聲音,可讓寧夏生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睜大眼,不斷對著週遭新奇的事物猛瞧。 他們路過一個香噴噴的肉包子攤前,他還為這引人垂涎的香味停下腳步。 這又圓又大,看來餡肉飽滿、香味四溢的包子,可是寧夏生平生所見的美食佳餚。 他不免多看了兩眼,小嘴不自主的抿了抿,原本空著的肚子更是不知不覺咕嚕咕嚕的叫得好大聲。 夏小荷看見了。 「夏兒,你想吃嗎?」 寧夏生眨了眨眼,很勉強才將視線移開包子,「不,娘,我不餓,我們走吧!」 孩子是自己的,他的心思夏小荷怎麼可能不清楚? 她清清喉嚨,小心的問著有些不耐煩的老闆,「請問,這包子怎麼賣?」 「兩個銅板一個。」老闆睨了睨兩人髒透的衣裳,沒好氣的回著。 夏小荷抓了抓頭,自懷裡掏出一隻跟兩人衣服相同,破舊到補釘處處的錢袋,小心的打開,朝裡頭看了一眼。 錢袋裡也只剩兩個銅板了。 她低頭看著兒子故作堅強的忍耐小臉,一咬牙,毅然決然的拿出這兩個銅板交給賣包子的老闆。 「那,我要一個。」 寧夏生見狀,瞪著眼阻止,「娘,我說我不要吃了,反正咱們還有窩窩頭,吃包子做什麼?」 「噯,沒關係的,反正明天我們就到南將軍府了,到時候什麼也不用擔心了,對不對?」夏小荷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兒子,「你知道嗎?聽說這個南將軍現在雖然不當將軍了,但是買賣可是做得有聲有色,什麼布莊啦、米店啦!聽說還有好幾間錢莊哪!生意做這麼大,咱們還怕沒飯吃嗎?」 「那些銀子又不是咱們的,關咱們什麼事?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這兩個銅板得留著,萬一人家南將軍不收留咱們,咱們暫時還餓不死。」寧夏生還是用力搖頭,理智的提醒她。 「可是……」 「我就說不要了。」 寧夏生伸出小手,想自夏小荷手上搶下銅板,一個不小心,其中一個銅板自手中掉下來,一路往街道中央滾去。 小小年紀的寧夏生見狀,本能的拔腿就追。 這條入京的主要街道,雜沓的馬匹來往一向頻繁。 由於他貿然跑出來,一名駕著黑馬急馳的男子,看到一個小男孩蹲在路中間,嚇了一跳,喝斥一聲,急拉著韁繩,制止正在奔馳中的駿馬。 「夏兒,小心呀!」 夏小荷見情況緊急,哪還顧得了這麼許多,尖叫一聲就往路中央衝去,她不顧自身危險,緊抱著錯愕的寧夏生,母子倆縮成一團就等著馬蹄重重的往身上踢過來── 黑馬讓主人急拉著,高高的抬起前蹄,仰頭發出駭人的陣陣嘶叫聲。 馬上高大威猛、冷傲卓犖的男子,眼看煞不住,冷厲的雙眸一沉,執著韁繩的雙手索性一抖,再次喝斥出聲。 千鈞一髮之際,居然連人帶馬自平地縱身跳起,馬蹄揚起一地的黃土,驚險萬分的自夏小荷母子頭上一躍而過。 夏小荷心跳快要停止,她緊閉著雙眼,雙手牢牢護著兒子不放。 黑馬在躍過兩人後,便讓馬上的人控制停了下來,而跟在黑馬身後的隨從,也驚險的從夏小荷兩旁奔馳而過。 領頭的男子俐落的掉轉馬身,率領眾人走了過來。 身著的黑色大氅,顯示出男人尊貴不凡的身份,冷鷙的黑眸居高臨下的看著發著抖的夏小荷,好似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從沒發生過,馬上的男人一張冷若鋒刀的俊臉平靜如常。 寧夏生首先回過神來,他推了推夏小荷。 「娘……娘,沒事了,你放開我吧!」 夏小荷驚魂未定的抬起小臉,深怕兒子有事,急喘喘的摸著他全身上下。 「老天,你沒事吧?你別嚇娘,夏兒,你有沒有事?」 寧夏生搖搖頭,尷尬的道:「娘,我沒事,不過……你快放開我啦!這裡人這麼多,很難看的。」 確定寶貝兒子沒事後,她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太好了,剛才這麼危險,嚇得娘頭髮都白了。」 她帶著兒子起身,想起剛才九死一生的情形,忍不住念了起來。 「不過你也真是的,怎麼就這樣衝到路上?你知不知道這裡可是京城,不比咱們鄉下,不能這麼跑的?這兒人心險惡,處處都是陷阱,娘當年可是吃了大虧才悟出這個道理的,你可得記住,在京城凡事都得小心,知道嗎?」 寧夏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知道了,娘。」 定了定心神,夏小荷這才抬頭看著端坐在黑馬上,猶如鷹般傲視群雄的男子。 忽地,她心頭一跳,愣了愣。 他── 好冷俊的一個男人呀! 這麼一個威風凜凜的男子,可是她平生僅見。 瞧他不過坐在馬上,但那器宇不凡的昂藏身軀,輕易就散發出唯我獨尊、不可一世的氣概。 尤其叫她心跳加速的是,他那一雙精睿威嚴的眼神,彷彿有瞬間吞噬人心的狂妄魔力。 再瞧他身後跟著的一堆人,也是盛氣凌人的模樣,夏小荷暗自猜想,這個男人一定是身份不凡的官家子弟。 南傲塵冷垂下黑眸,視線銳利的掃過杏臉如桃、明眸皓齒卻衣著破爛的夏小荷。 有那麼一剎那,對眼前這名小家碧玉的清純女子,南傲塵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當然不可能。 他瞇起眼,冷冷的開口,「你們沒事吧?」 這聲音磁沉而深具男性魅力,聽得夏小荷俏臉不自主一紅。 「沒有,我們沒事……」她結巴的應著。 跟在南傲塵旁邊的管事,也不免皺著眉說:「姑娘,這裡可是人車來往的道路,別讓孩子這麼跑,挺危險的,還好咱們少爺騎術精湛,否則你們母子怕不已命喪蹄下。」 「對不起……我們母子剛進京來找工作,什麼都不懂,真是對不起。」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而且對方看來有錢又有勢,夏小荷只能低頭猛賠罪。 南傲塵黑眸仍盯著夏小荷畏縮委屈的小臉不放,半晌,他不發一語的對管事輕點點頭。 管事會意,立刻下馬掏出數兩銀子來交給夏小荷,「這兒有幾兩銀子,就當替你壓壓驚吧!」 眼前白花花的銀子可讓夏小荷愣住了,她呆呆的接了過來,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得馬蹄聲四起,一群人又呼嘯的離開。 「娘,娘。」寧夏生眨著大眼,扯了扯夏小荷,不解的道:「他們給咱們銀子做什麼?娘。」 夏小荷這才回到現實中。 她兩眼發亮,急喘著氣,數著手上的銀子。 一兩、二兩……老天,足足有五兩銀子哪!她這輩子從沒一次拿過這麼多銀子在手上,她該不會遇到貴人了吧!她手有些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