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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綠喬    


  「什麼意思?」他似一頭隱忍的獅終於被激怒,轉頭怒吼。

  「我已經給曲姑娘服了一種香丸,助她神清氣爽。」

  「你……」說是助人神情氣爽的香丸,但傻子都聽得出來,那所謂的香丸便是毒藥!

  「殷寒主一向沉著冷靜,這會怎麼像個沒了主意的毛頭小伙子似的?」對方語帶微諷,「看來您對這曲姑娘是一往情深呀!」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

  「別急呀,咱們有話好好說,」他自顧找了張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我只是想目睹一下那雪玲瓏的風采,殷寨主何必這樣小氣?再說了,我跟寨殷主的父親也算舊識,您何必這樣不給面子?」

  「你是我父親的舊識?」他搜尋著童年的記憶,可全無對此人的印象。

  「如果當年不是我手下留情,令尊恐怕早已血濺雪沁山莊,連屍骨都找不全了。」

  「你……」虎軀一震,「你是……」

  「沒錯,殷寨主恐怕早已猜到,在下便是江湖上名號平淡無奇的『飛鳩子』。」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深刻在他心中多年,鬱積著血和恨。

  這個「飛鳩子」便是那血洗雪沁山莊奪走雪玲瓏,並陷他父親於不義的賊人!

  他知道他會來,也靜靜等待著面對面的這一刻,存蓄力量,打算與之決一死戰。

  但他萬萬沒想到,「飛鳩子」竟抓住了自己心中的致命弱點來威脅他--他的安安。

  現在應該怎麼辦?

  救了安安,對不起在天之靈的父母;不救安安,就算他以死殉情,化作了鬼,也不能原諒自己……

  當初趕走安安,就是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誰知千躲萬躲,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到底該怎麼辦?

  「殷寨主為何不言不語?」瘦小的青衣男子笑容依舊,「我倒想看看,這安安姑娘在您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指尖緊緊掐進肉裡,淋漓的冷汗自額前滴滴而落,殷飛龍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正在猶豫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怪笑,一片黑影如浮雲般掠了進來。

  「小姑娘,妳為何要冒充我?」

  來者是一蒙面男子,黑衣裹身,輕功不凡,只見他無聲無息地停定,陰陽怪調地問。

  小姑娘?他在叫誰?殷飛龍迷惑地微瞇雙眼。

  「賢侄,我才是你爹的舊識,不要被這黃毛丫頭給騙了!」蒙面人指了指那瘦小的青衣男子,又是一長串怪笑。

  原來,那青衣男子是個女孩?

  怪不得「他」身形瘦弱,雙手修長,嗓音尖細。但這女孩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冒充「飛鳩子」到此威脅他?

  「哈哈哈,」青衣女子拂了拂她黏貼在下巴上的鬍鬚,忍俊不住,「總算被人識破了,閣下果然不愧是有名的江洋大盜--精通此道!」

  「妳假冒別人便罷,為何要假扮老夫?」蒙面人喝問。

  「喂,不要胡說八道!」青衣女子扠腰反駁,「我什麼時候假扮你了?

  「哼,『飛鳩子』的名號豈容妳一個黃毛丫頭玷污?」

  「我本來就是『飛鳩子』呀,談何玷污?」

  「小姑娘,省省力氣吧,我知道妳為了得到雪玲瓏不擇手段,竟然把老夫的名號也給抬出來了,不過也好,這樣反而幫了老夫一個大忙。」

  蒙面人說著,腳尖一點地,整個身子再度如鶴飛起,黑衣旋轉,如同狂風來襲,廳堂裡頓時飛沙走石。

  殷飛龍不由得抬起手臂遮住被風沙侵襲的眼,等到風平浪靜之後,他定睛一看,棺材中的曲安安已然落到那蒙面人手中,鷹爪如鉤,直逼她的喉間。

  「尊駕是誰?到底想要怎樣?」他心頭一緊,逼近一步。

  「賢侄,我剛才已經說過,我跟你爹是舊識,難道你沒聽清楚嗎?」蒙面人嘿嘿笑。

  「你們個個都說自己是『飛鳩子』,叫我信誰?」

  「難道你相信一個黃毛丫頭的話?」

  「喂喂喂,」青衣女子在一旁不服地打斷他倆,「誰說『飛鳩子』就非得是個男的?江湖上誰見過他?哼,即使見過,也早就命歸黃泉了!老頭,我倒要說說你,一把年紀了,還四處冒充他人招搖撞騙,你還要不要臉?」

  「老夫不與妳廢話!」蒙面人似乎微微動氣,轉過頭去看著殷飛龍,「賢侄,不管我是誰,如今侄媳在我的手上,那雪玲瓏你得物歸原主了吧?老夫前些日子碰上仇家追殺,不得已才把這寶貝明珠托給風揚鏢局,請他們運到京城的宅中代為看管,誰知竟遭變故……唉,一時大意,惹了這許多麻煩。」

  他指尖一收,曲安安只覺得喉間一緊,疼痛得幾乎叫出聲來,卻礙於被點了穴道,啞口難言。

  「不要--」殷飛龍萬分心疼,慌忙阻止,「你不要傷害她!」

  「賢侄既是如此在乎侄媳,那麼就乖乖把雪玲瓏拿出來吧。」

  「老頭!」一旁的青衣女子跺了跺腳,「你憑什麼跟我搶?你以為殷寨主會乖乖聽你的話?」

  「侄媳現在在我的手上,」蒙面人似在輕笑,「我不相信賢侄會那麼無情。」

  「可你別忘了,我已經給她服了毒!」青衣女子聲調揚高。

  「那又怎樣?」蒙面人怔了怔。

  「哼,沒有我的解藥,她一樣會死!雖然看上去她似乎落在你的手裡,可實際上卻是我在操縱她的命運!」她沾沾自喜地說。

  「那是妳跟我賢侄兩人之間的買賣,等我拿了我想要的東西,你們再慢慢談吧。」蒙面人不受威脅。

  「不,這是我們三個人的買賣!」青衣女子不屈不撓,「你若不願顧及我,就儘管對你那可憐的侄媳下手好了,我相信,你這大侄子是寧可他媳婦死在你手上,也不願她死在我手上的。」

  「胡說八道!」蒙面人再次惱怒。

  「難道不對嗎?你一爪就可以讓她斃命,此種死法何其痛快!可若換了我,會待那毒藥慢慢發作,慢慢折磨她,讓她面肌腐爛、身體化膿…i嘖嘖嘖,你猜如果曲大小姐非得死於非命,殷寨主會替她選擇哪一種死法?傻子都知道,他會讓心上人死得痛痛快快的!」她得意大笑,「所以你那種害人的方法,他不怕;而我這種害人的方法,他可是怕得很,你說,他會聽我們倆誰的話呢?」

  「妳……」蒙面人氣急敗壞,「好,臭丫頭,我就先殺了妳!」

  只見他鷹爪一鬆,腳下風塵再次揚起,直向那青衣女子撲來。

  「殷寨主,霹靂五雷轟!」電般閃爍的一瞬,那青衣女子大叫。

  似乎心有靈犀,殷飛龍馬上醒悟過來,掏出隨身的獨門兵器,往蒙面人所在處一擲。

  轟的一聲,如雷綻開,蒙面人悶哼著,被震出了老遠,躺在地上,半晌不能動彈。

  這霹靂五雷轟乃火藥製成,殷飛龍近日為了防敵,一直帶在身邊,方才曲安安遭到脅持,他一時間心慌意亂沒有想到拿出來使用,不料竟會在一個「敵人」的提醒下,利用此物順利化解險境。

  拭了拭頭上的汗,他將曲安安摟在懷中,胸前的喘息久久不能平靜。

  「咦?這『飛鳩子』溜得倒快!」過了片刻,青衣女子奇道,「剛才還趴在地上動不了,這會兒卻無影無蹤了,估計他受了重傷,暫時不能出來害人了吧!」

  「姑娘,」他肅然道,「還請姑娘交出解藥助內人康復,否則這霹靂五雷轟在下還有一枚,說不定會用在姑娘身上。」

  「哎呀,姊夫,怎麼你以為我真會下毒害姊姊嗎?」她禁不住嬌笑。

  「姊夫?」他全然傻了。

  「你已經稱我姊姊為『內人』了,難道我不可以叫你姊夫?」

  青衣女子將冠帽一扯,瀑般長髮在夜風中飄揚,她輕輕褪下黏貼的假須,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

  「姊夫,我是施施呀!」她扮個鬼臉道。

  ☆ ☆ ☆ ☆ ☆ ☆ ☆ ☆ ☆ ☆ ☆ ☆ ☆ ☆

  穴道被解開,曲安安只覺得渾身舒暢,她躺在軟軟的被褥裡,凝望著坐在床邊的男子。

  兩人相對無語,似有千言萬語,卻鬱結在腹中,無從訴說。

  「姊--」曲施施端著一碗濃湯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快把這個喝了,趁熱。」

  「死丫頭!」曲安安這才想起應該要責罰她,於是伸手狠狠打了她一下。

  「姊,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她滿臉委屈。

  「妳為什麼點了我的穴道,把我裝在棺材裡?」曲安安高聲質問。

  「咦?」調皮搗蛋的美女瞪大眼睛,「不是妳讓我這樣做的嗎?」

  「我讓妳這樣做的?」她氣得一躍而起,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什麼時候對旒說過這種話?」

  「就是那天,妳從春香院回來的那天呀!」她故作無辜,「妳痛哭流涕,說姊夫不肯原諒妳,吃了『東西』不認賴,硬把妳趕走!妳說妳不相信他是這麼絕情的人,所以要使一條妙計來試探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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